真是非洲老爹跳高——黑老子一跳啊。乍一看到那張臉我給嚇的倒退好幾步,被棵樹擋著才沒摔倒。
他從樹后探出頭來,也不說話,就看著我笑。
我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問他:“你,你是誰?。磕懿荒艹鰜碚f話。別嚇我好不好,我膽小。”
那人還是笑,死活不開口。
“你是不是啞巴?”
那人不吱聲,臉上仍然帶著笑。這笑怎么看怎么都讓我身上起雞皮疙瘩,太特么詭異了。
我壯起膽子把火把往前面舉了舉:“快出來吧,我?guī)愠鋈ァ?rdquo;
借著火光就見那張笑臉發(fā)出十分奇怪的細微聲,好像有人掰開核桃似的,接著臉上的皺紋就皺起來。
我隱隱覺得不妙,腳下就擺好開跑的動作。
那人的眼珠子迅速轉了轉,一下子從眼眶里彈出來,跟龍蝦似的。
握草特么,這是什么鬼?我給嚇的腳都軟了,就想開溜。
就見笑臉慢慢拉伸,變成了哭臉,從中間開了道縫,上半臉和下半臉就像河蚌似的迅速打開,從里面伸出長滿獠牙的舌頭,我還沒來得跑呢,從舌頭里彈出的東西就扯住我的腿。
我一下子收不住腳摔倒,手里的火把也掉在地上。
就覺得那東西跟釣魚收線似的把我一直往樹林子里拖,我魂不附體,雙手亂抓:“救命?。】靵砭热?!”
明知道喊破嗓子也沒用,還是拼命叫喊。手抱著棵樹死活不松開,腳脖子被勒的要斷了,又想起在“3”字拐懸崖那被鬼抓手纏住時的狼狽樣子,心里一個勁地罵地獄那個二逼。
罵也是白罵,阿琴根本就沒醒。
我抱著樹不撒手,那怪東西一下還拖不過去,僵持了一陣,怪物從樹后爬出來。
借著火把的亮光我才算看清楚,這個怪物就是個長著人臉的大蜘蛛。
這東西大的跟機器人似的,幾條腿快速爬到我身邊,咧開哭臉伸出的舌頭在我身上繞了兩圈,看那樣子是打算把我先打包再吸干。
我特么就是個粒粒橙啊,讓你吸干了,誰照顧琴姐去?拼命掙扎叫喊。
毒蜘蛛一下子還真弄不住我,眼珠子跟小燈似的亂晃,咬斷絲線張開獠牙。
我抬起一只腳對著它那大肚子就是一下,蜘蛛被一腳踢蹦起來倒退幾步,我趕緊扒著樹干拼命爬,想拿到火把。
蜘蛛吱吱慘叫著撲上來,從彈出獠牙的舌頭里又伸出個毒針。
造特么,這蜘蛛簡直跟我爺爺的八重寶盒似的,一層套著一層,寶貝真心多呢。
我一邊蹬著往火把那蹭,一邊左躲右閃,毒針跟射箭似的一陣亂射,幸虧小爺身子快,楞是沒扎著。
三蹭兩蹭手就摸到火把,拿起來沖著那張怪臉就戳,蜘蛛吱哇怪叫著閃開,我趁機爬起來就跑。
我今天算是放個屁把自己給砸倒了,沒注意腿上還纏著蜘蛛絲,絆的狠狠摔倒在地上。手里的火把一下子就掉到天坑里。
蜘蛛爬過來狠狠在我屁股上扎了一針,差一點給扎穿,腦子一陣迷糊,心里還逗比:總算讓你射中一回。
蜘蛛見我不掙扎,放心大膽地吐出蛛絲把我纏的跟木乃伊一樣,然后爬上樹把我吊上去。
但我總感覺蜘蛛的毒液沒那么強烈,也就迷糊了一陣子頭腦就慢慢清醒,可是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透過蛛絲的縫隙看下面就清楚多了,四個火堆還在燃燒,但看天坑里還不是很清楚,里面太黑太亂。
腦子里不停地給阿琴發(fā)信號,這貨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超級郁悶,心說:收了個號稱從地獄來的家伙,沒想到只會吹牛逼,關鍵時刻一點作用也沒起到,這點還真隨我。
沒見那“只豬”,估計可能是去找他老婆孩子去了,這頓美餐一家圍著慢慢享用,等它們都坐在餐桌邊,小爺我也可以說白白了。
趁還沒來,我抽只煙先,手在口袋里摸,有點小驚喜,居然能動了。
可是身體包的跟粽子似的,十分不得勁,摸出香煙和打火機,腦子一轉,我真是個傻缺。好好的為什么不用打火機呢,按著打火機對著蜘蛛絲一燎,果然燒出個破洞。
就捏著打火機豎著燒出個小口子,打火機火太小,燙手了才松開,把香煙點著猛吸了一口,用煙頭繼續(xù)燎,總算手也全部露出來。
正燒的高興就聽下面?zhèn)鱽聿瓤葜β淙~的聲音,嘩嘩啦啦的,聽著就不是一只,我頭皮都炸了,手忙腳亂地加快速度。
就聞到一股子焦胡的氣味,我還以為是燒蜘蛛絲弄的,也沒去多想。手里邊燒邊扯,蜘蛛絲又粘又韌,跟橡皮筋似的,根本不好使。
我急的汗都出來了,偏偏打火機也給力,火苗子撲撲幾下滅了。
握草特么,這可真要了我的命了,就見下面幾個黑影子迅速朝著這棵樹爬上來,我在蜘蛛絲織成的袋子里掙扎了半天,屁用沒有,只把臉和手露出來了。
樹干一震,接著一陣嘎啦嘎啦的響動,有一只已經爬上來了。
我果斷扳斷一根樹枝,朝著那個人臉腦袋就是一下,蜘蛛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惱怒地吱吱怪叫。
隨后又爬上來兩只三只,一共七只大蜘蛛,從不同方向向我進攻。
我真是嗶了狗了,這家人口還真多,不是說只生一個娃嗎?這特么是超生游擊隊哇。
這一家子圍著我打轉轉,我成了射箭靶子,樹也給弄的搖搖晃晃,我光對付這幾個蜘蛛了,就聞到煙味越來越濃,挺奇怪,誰在下面給我添柴火了?
就見下面一亮,一團火焰隨著濃煙燒起來,就在這棵樹下面的天坑下面燒起來的。我驀地想起剛才摔下去的那根火把。
下面的火勢很大,干柴烈火一點就著,很快就漫延到樹下面,從樹下面又往上燒,那七只蜘蛛發(fā)現不妙,吱哇亂跳在樹干上團團轉,也不來攻擊我了。
我還像個蟲子一樣掛在樹上,看著蜘蛛在樹上蕩起秋千跳上另外一棵,一個個逃跑了,心里那個急,沖著蜘蛛喊:“帶我,別把我一個丟這兒啊。”
好吧,我純屬逗比,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逗下娛樂自己。
火苗很快從下面燒上來,火焰舔在蜘蛛絲上,袋子立馬就燒化了。我看看下面烈焰升騰,憋著氣從樹干上猛地一彈跳進天坑。
腦子考慮到到底是硬著陸還是軟著陸的問題,身子就跌進亂樹叢中,也不知道哪兒疼,心里還一陣的狂喜。
這特么就是軟著陸啊,幸好不是大石頭,不然一下就摔死了。
想從亂樹叢中爬起來,就覺得腳底下軟綿綿的跟踩在沙發(fā)墊上一樣。瞅瞅身后漫延的火苗,我還是先跑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跑之前我還回頭撿了根燒著的干柴帶上,我雖然是個逗比但絕不是傻逼,這里全是枯樹,我要先找個地方燒出個空地,不然大火漫延起來跑都沒處跑去。
瞅準英子掉下去的方向舉著火把爬過去,腳下太軟根本沒法站,好在燒起來那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火雖然很大,但燒的很慢。
其實我跳下去的地方離英子掉的地方并不遠,可爬起來就費老了勁了,樹枝雜草和樹藤交錯,又有不知名的動物尸體和蟲子,又臭又亂。
等我爬到那地方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喘成狗。
趴在亂草墊子看那地方有個破洞,英子可能就是掉進這個洞了,我沒敢貿然往里跳,又扯了把草綁在根樹枝上點上火先扔下去,這才探頭往底下看,下面并不深,有個斜斜的陡坡,陡坡長滿了黑白相間的東西,跟蘑菇一樣。
火把掉到底下,照亮很大一塊,竟然沒看見英子在什么地方,也沒瞅見那大章魚,我就郁悶,難道章魚把英子搶回家把小老婆去了?
沒章魚我就可以下去了,扒著洞口跳下去,在陡坡上翻了好幾個跟頭,一直掉到火把旁邊,把那些蘑菇給蹭斷了好多。
蘑菇長的太大,細的有手臂粗,粗的能有我大腿那么粗,折斷處流出黑水,臭不可聞。
我怕有毒,趕緊爬起來把兩個火把并在一起四下照了照,這下面簡直就是個蘑菇世界,地上到處都是,從上面垂下的根系就像蜘蛛網一樣盤根錯節(jié)交織在一起。
我看旁邊有塊空地,沿著空地往前找。
走著走著就感覺腳下有些細微震動,忙低頭看,心想:恐怕是走的夜路多了,見鬼也多,都疑神疑鬼的了。
猛然就聽到身后一陣風聲,英子就是提防中的招,我再中招就是傻逼,忙向旁邊的大樹根里一閃,那只觸手一擊未中,繞著樹根轉過來。
這次我算是看仔細了。
這東西長的像章魚,并不是章魚,實在是太丑太猙獰,觸手的頭部是個大吸盤,上面像葵花盤一樣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乍看之下,我就頭皮都麻了,我特么有密集恐懼癥啊。
光看這東西我身子都酥了,簡直動不了地方,眼睜睜看著觸手伸到我眼前,吸盤中間跟小孩子生氣鼓的小嘴巴一樣撅起來,從小嘴巴撲地射出一根毒刺。
我跟抽筋似的本能地舉起火把一下塞進它的小嘴巴里,此時腦子才回過味來,扭頭就跑。
那章魚扭動著粗大的身軀在那上躥下跳地折騰,我就繞著雜亂的樹根系亂跑。
冷不防被什么東西絆摔倒,手在下面摸到個軟綿綿冰涼的尸體,頭發(fā)根根直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