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金銳也有些始料不及。
感情曾珂珂的脾氣跟小丫頭一樣暴躁,一言不合就扇耳光。
朱會長被這耳光打懵了,半響指著曾珂珂叫道:“你打人,好好好,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得出這道門。”
曾珂珂打了朱會長之后,面不改色,坐了下來,又玩起了手機。
工商做好筆錄之后,對曾珂珂說道:“案子我們做了登記,鑒于是貴重物品,我們無法對物品真?zhèn)巫龀鲨b定,需要你們找第三方權(quán)威機構(gòu)拿到鑒定結(jié)果之后,我們再做進一步的裁定。”
小年輕趕緊說道:“各位稍等一會,市博物館的陳教授馬上就到,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朱會長也跟著過去跟工商的說了幾句,幾個工商點點頭,就在店里等著。
沒一會,小年輕嘴里的陳教授到了,剛過花甲之年,儀表規(guī)整。
小青年幾個趕緊迎上去,熱切的叫著陳叔叔。
陳教授笑著點頭,走到被打碎的筆筒處拿起底座看了看底款和胎質(zhì),隨即點頭:“確實是康熙官窯,六十萬是最低價。誰打碎的?”
曾珂珂面色輕變,輕聲說道:“我只有三十萬。多了一分沒有。”
陳教授笑說:“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小姑娘,我看還是叫你大人來吧。”
有了陳教授的肯定,小年輕和中年婦女氣焰更加囂張。
“你必須賠六十萬,不賠你就等著坐牢。”
朱會長也跟著叫嚷:“對,沒錢就坐牢。”
曾珂珂有些慌亂,雖然坐著不動,但小腳的輕顫讓金銳看出來曾珂珂急了。
是時候了!
金銳上前兩步,笑著說:“你老是市博物館的陳教授?我有個疑問還要請陳教授給我解釋下。”
陳教授看看金銳:“什么問題?”
金銳指指碎了筆筒上部一塊瓷片笑說。
“陳教授只看了筆筒底款就認(rèn)定這是康熙官窯,那請你解釋下這塊瓷片的胎質(zhì)怎么會跟底座的不一樣?”
陳教授面色一滯,冷冷說道:“不用看了,大開門的真品。”
金銳笑著說:“你還是看看的好。”
陳教授怒道:“你懷疑我的能力?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的人品?”
“我確實懷疑你的能力,更懷疑你的身份。至于你的人品,不用懷疑,垃圾!”
陳教授一下勃然變色。
小年輕跟倆婦女都傻了。
拉著金銳的手叫道:“老板,我給你說,這是市博物館的陳教授,沒得錯的。不信你馬上上網(wǎng)查,上官網(wǎng)查。”
金銳冷笑:“古玩這行,沒人敢說自己學(xué)懂了,打眼是常事,但只看一半就下結(jié)論的,那不是打眼,而是,不要碧蓮!”
轉(zhuǎn)過頭對曾珂珂說道:“筆筒是拼接的,底座是真,上半截是假,三十萬不用給。”
曾珂珂輕聲問道:“確定?!”
“確定!”
曾珂珂點點頭,拿起電話撥通淡淡說了句,報出自己地址。
陳教授面色不太好看,忍耐著性子,拿起另外的幾片瓷片一摸一看,渾身大震,老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回頭怒視小年輕:“小波,你怎么能這樣干?!你連我也騙!”
小年輕嚇慘了,燦燦笑著說:“表叔,我也不知道是假的啊,上次爸拿給你看過,你都說是真的,我…我不知道啊。”
陳教授那叫一個悔。
上次自己看過這筆筒,確定是大開門的真品,所以這次來根本就沒多想,拿了底座就報出是真品,這下臉丟大了。
金銳呵呵哂笑:“上次你也看過?那證明你的眼力界不咋地嘛,連著在一件東西上打兩次眼,你的教授文憑誰給發(fā)的?”
陳教授臉一陣紅一陣白。
恨不得鉆地縫底下去,這要傳出去,自己的名聲可全毀了。
這當(dāng)口,金銳轉(zhuǎn)身說道:“各位工商局的領(lǐng)導(dǎo),我也要報案。”
“這家店賣我的翡翠大方牌也是贗品。他們給我保證過,物品是民國老物件,還在合同上注明假一賠十,我要求他們賠我一千兩百萬。”
此話一出,全場大驚!
曾珂珂眨眨眼,忽然間嘴角上揚,露出奪人心魄的一笑。
涉及到這么大數(shù)額的案子,工商們也不敢大意,立刻做好筆錄,再把金銳的合同全都復(fù)印下來,留檔做證據(jù)。
小年輕跟倆婦女面面相覷,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
剛才還是翡翠白癡的金銳怎么一下子就變成專家了!
倆婦女也趕緊摸出電話,向老板匯報。
小年輕指著金銳大叫:“你別亂說,我警告你,我們賣的是真品!”
金銳拿著大方牌到了陳教授跟前:“來,大教授,你再給過過手,給我說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教授果真接過大方牌,一上手一尋摸,再戴上高倍放大鏡仔細(xì)看了十幾分鐘,大聲說道:“這…這是真的啊,種水那么好,聲音翠壓手重,百分百的老坑翡翠。”
小年輕一下子跳起來大叫:“你訛人!”
金銳冷笑:“訛人???我訛?zāi)忝茫?rdquo;
轉(zhuǎn)過頭對陳教授搖搖頭:“你特么連個老坑翡翠都看不出來的睜眼瞎,也配做教授?你們領(lǐng)導(dǎo)是誰?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你這個教授是怎么來的???”
陳教授也怒了,大聲叫道:“這要不是老坑種,我這個教授你來做!”
“報警,報警,這個人訛詐!”
小年輕當(dāng)即摸出電話來報警。
金銳點頭說好,大刺刺坐到曾珂珂身邊:“好,報警,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人穿一條褲子的。”
陳教授怒道:“我什么時候跟他們一條褲子。是,筆筒是我打眼,第一次我上手這筆筒沒注意,可這個大方牌我敢百分之百肯定是真的。”
“你要說是假的,你拿出證據(jù)來!”
金銳嗤之以鼻,淡淡說道:“就你這水平,也配我教你?!”
陳教授氣得面色發(fā)白,也豁出去了,嘶聲叫道:“我不配???好,那你說,誰才配?你說,我這就把他叫來,咱們說個清楚!”
金銳點上煙,翻翻手機:“天南省省博物館館長徐三石。他算是一號人物,你去把他叫過來。”
陳教授一聽,禁不住冷笑連連:“徐老!?好大的口氣,你有本事你請徐老過來。別拿徐老來壓人,就算是徐老來了,我也不堅持我的認(rèn)定!”
金銳也火了,冷哼一聲,那就讓你死個明白。
這下得動用下王老將軍的關(guān)系了,王佳華求我辦事,我先讓她給哥把這事給辦了!
電話接通,剛說了兩句,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倌_步聲。
金銳瞳孔頓時收緊,來的人里面赫然有S級高手。
抬頭,幾個人進入店里,兩個短發(fā)職業(yè)裝在前,黑西裝,身材苗條,皮膚微黑,眼神犀利。
后面跟著幾名白襯衣警察!
又見傳說中的職業(yè)裝!?
這曾珂珂居然有職業(yè)裝保護?。?/p>
這…太不可能了吧!
我們國家職業(yè)裝可是有最嚴(yán)苛的規(guī)定的,只有首長級別的才有資格配職業(yè)裝。
難道曾珂珂是首長???
這…絕逼不可能??!她才多大?
兩職業(yè)裝分別站定在曾珂珂身邊,左邊那女的說道:“這是省廳的許主任和市局巴副局長。”
曾珂珂從容起身,淡定握手:“是我不好,驚動了許主任和巴局長,不好意思。”
兩領(lǐng)導(dǎo)神色肅穆:“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來遲了,希望你沒受到委屈!”
曾珂珂最先指著朱會長:“這個人對我耍流氓!”
此話一出,兩職業(yè)裝跟兩位領(lǐng)導(dǎo)臉都青了。
一個職業(yè)裝當(dāng)即上前,不由分說一腳直踹把朱會長踢翻在地,反手一扭,上了手銬。
曾珂珂輕聲說道:“我外公那只筆筒壞了,我想盡盡孝道給他買一只新的。”
“在這里我看上了這只筆筒。在看的過程中把它弄壞,他們要我賠償六十萬,我只有三十萬,他們不同意這個金額。”
隨即指著金銳:“這位先生告訴我,筆筒是拼裝贗品,我這才給紅鳳和紫貂打電話,請你們過來。”
金銳心里哈了聲,曾珂珂裝作故意不認(rèn)識我,這是玩哪樣?
許主任點頭,轉(zhuǎn)向金銳:“小伙子,你認(rèn)為這筆筒是假的?”
“對,底座真的,其他幾塊瓷片都是仿的,用的糯米膠水,技術(shù)不錯,不過這兩天沾過水,所以才變得易碎。”
“喏,這位是市博物館的李教授,他也承認(rèn)這東西是假的。”
許主任點頭,巴副局長立刻接口:“封鎖現(xiàn)場,調(diào)取監(jiān)控,所有人不準(zhǔn)離開!”
“幾位工商朋友,請你們也配合下我們的工作!”
“把這個老流氓馬上帶回總局,嚴(yán)加看管!”
話一說完,身后幾個警察立刻分工,行動起來。
在場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
小年輕跟倆婦女面色慘白,被警察叫在一邊,分開隔離,就地審訊。
許主任輕聲說道:“曾同學(xué),這里交給我們處理,我派人保護你們離開。”
曾珂珂拒絕了許主任的好意,指指金銳。
“這位先生剛才在這家店買了一件翡翠大方牌,也是假的。”
許主任微笑說道:“省博徐館長接到了通知,應(yīng)該也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