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兒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當然,它跟了我?guī)浊炅耍瑳]點靈性怎么可能?”
“幾千年?”
葉玉兒疑惑,眼前這男子是什么來歷?
“嗯,我活了很多年了,以至于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我叫什么了。”男子點點頭,繼而說道:“你知道胡梓墨,已經(jīng)沒有心了嗎?”
!??!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沒心?”
葉玉兒當下就急了,使勁地推車門,急急地說道:“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去問他,怎么可能沒心!”
老狐貍怎么可能會沒心?
騙人,她不信!
沒有了心,還能活嗎?
都是騙人的!
車門任憑葉玉兒怎么拍打也打不開,讓葉玉兒急得不得了。
“你答應(yīng)我的,要先跟我去一個地方的。”
男子對葉玉兒的請求無動于衷,反而說道:“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車子一抖,速度更快。
“你放我下去,我要回去看梓墨!”
葉玉兒脫口而出,一想到眼前這個男子說胡梓墨沒心了,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
“聒噪!”
男人直接手指一點,葉玉兒就不能說話了。
無論葉玉兒嘴巴怎么張張合合,使盡了全身的解數(shù),也沒讓嗓子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果然安靜了很多。”
男子滿意地說道,葉玉兒在一邊不停地“嗚嗚嗚……”,掙扎不了。
“快點!”
胡梓墨開著車,緊隨其后,對著駕駛室上的星海道:“玉兒在他手上,我擔心他拿玉兒做威脅!”
胡梓墨被葉玉兒那主動的一吻,亂了心智。
等到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葉玉兒早就不在了。
這個時候,星海才打電話給她,說找到了冥王的下落了。
就在門前,等到他們追上的時候,就看見兩道人影消失在半空中。
該死的!
冥王竟然在他眼皮子下劫走了丫頭!
還上了丫頭的身,想到剛才是個男的親了自己!
胡梓墨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雖然身體是玉兒的,但是這件事不是玉兒本意!
惡心死他了!
“我們走陰間的路!”
男子靈機一動,對著車一說,那車就消失在地面上了。
“胡老板,他們不在了!”
星海開著車,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車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想踩剎車來著。
“別停!一直沿著這條路開,他們走的是陰間的路,我們只要沿著這條路走,路的盡頭就是能找到冥王!”
胡梓墨按了按星海的大腿,說道。
路的盡頭,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蔚藍蔚藍的。
冥王帶著葉玉兒下了車,胡梓墨和星海隨即趕到。
“冥王,放開她,有什么沖我來!”
胡梓墨看著葉玉兒被冥王拉著,嘴上還用法力封印上了,立馬亂了陣腳。
要不是星海拉著胡梓墨,恐怕胡梓墨早就沖上去了。
原來這個男子是冥王,要是放在以前,有誰告訴她自己是冥王,判官什么的,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和胡梓墨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以后,她不僅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也相信這個世界有神,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
“放了她?”冥王笑了笑,黑眸中閃過一絲光,“我見著那個人之后,就放了她。”
“好,但是在此之前,冥王您不要傷害她,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而已,冥王您收下留情!”
胡梓墨直勾勾地看著葉玉兒,深怕葉玉兒受到傷害,語氣都緊張不已。
“傷不傷害,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不過,胡梓墨,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心怎么會沒有的?”
冥王看了眼葉玉兒,“難道是因為她?”
這個問題,也是葉玉兒想知道的。
所以葉玉兒也直勾勾地看著胡梓墨,她現(xiàn)在都不想知道,就想知道,這個什么冥王說的到底是是不是真的,老狐貍真的沒有心了嗎?
“這個屬于我的私事,我有權(quán)拒絕回答吧?冥王殿下,難不成你也對你屬下的私事感興趣嗎?”
胡梓墨沒有回答,反而是把話題引到冥王身上。
“沒有,單純的好奇罷了。”
“這樣最好。”
胡梓墨看了眼葉玉兒,看著葉玉兒臉上都是擔心的表情,又覺得他這顆心沒有白掉……
至少,她會因此擔心……
“她來了。”
冥王看著海岸線的前方,一個穿著白衣長裙的女子緩緩走來,那女子赤著腳,踩在沙子上,走到海邊的一塊石頭上,坐在那石頭上,一陣美妙動人的歌聲就傳了出來。
葉玉兒還從未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聽她唱歌,讓人煩躁的心,不由自覺地靜下來。
像是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
盡管這女子只是咿呀咿呀地重復著幾個她不知道的調(diào)調(diào)。
冥王睜著眼,靜靜地聽著那女子唱完,而后緩緩地走上前去,對著那女子說道:“姑娘,你可愿意隨我去一個地方?”
那女子睜著一雙大眼睛,明顯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冥王嚇了一跳,大眼睛里都是慌亂。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冥王說著,就去抓住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則是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用力地掙脫冥王的手。
“你們別白費勁了,這姑娘是個聾子,聽不見你們說什么的。”
一個婦人,端著一個洗衣盆從冥王他們面前經(jīng)過,聽見冥王的話,好心地提醒道。
“她是聾子?”
胡梓墨插話問道。
“是啊,看你們的樣子,是不是也是被她的聲音吸引過來的?”那婦人放下手中的洗衣盆,指了指那女子,“說起來,這姑娘還挺可憐的,生下來就是個聾子,前些日子,她的父母雙雙遇難,就留下她一個人了。依靠做點零工,勉強過日子。”
說完,就搖了搖頭,離開了。
原來是個聾人,怪不得她的歌聲她聽不出歌詞。
葉玉兒在心中暗暗想道。
冥王看著那婦人遠去的背影,手指一動,在那女子的耳邊劃動了下。
“姑娘,你現(xiàn)在能聽見了嗎?你愿意隨我去一個地方嗎?在那個地方可以長生不老,沒有時間,沒有生死,可以一直活著。”
冥王拽著那女子的手,急切地說道:“你的聲音真好聽,是我?guī)浊f年來,聽過最好聽的聲音,我在哪里待了太久了,沒有聲音,沒有味道,也沒有人,太孤獨了……直到那天我聽見了你的歌聲,才覺得日子沒那么單調(diào),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嗎?我真的很孤獨……”
“咕嘟……咕嘟……”
那女子重復著,滿臉不解地看著冥王。
這個女子從來沒有聽見過聲音,剛才冥王給她開了聽感,所以現(xiàn)在的她,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在感受著這個世界。
歡呼雀躍,帶著出生的喜悅。
冥王太著急了,這女子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冥王的意思?
“冥王,她是聾子,聽不懂你的話的。”
剛才冥王聽見這女子聲音的時候,就順手解開了葉玉兒的封印。
“原來如此。”
冥王點點頭,看了看這女子,道:“聾子更好,這樣我就可以直接帶她走了。”
說著,就去拉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卻不愿意,甩開了冥王的手。
“嵐兒,你怎么跑到這來了?”冥王和那聾女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那男子拉著那女子的手,一臉憨笑地看著冥王這一行人,“實在對不住啊,嵐兒是個聾子,要是有什么對不住各位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啊。”
嵐兒看著那男子,便喜滋滋地沖上去抱住了那男子的手臂,滿臉的幸福,想掩飾都掩飾不住。
“傻嵐兒。”男子摸了摸嵐兒的腦袋,繼而看著冥王說道:“嵐兒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跑到這來玩,我見海邊沒什么危險,也就隨著她了。”
“你是?”
葉玉兒看著男子,問道。
“我是她哥哥,我們兩家以前是鄰居,她父母去世后,我們家就常常接濟她一點。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了。”
男子憨憨地笑著說道,身上還傳來了海邊打漁人家身上特有的魚腥味。
“我要帶她走。”
冥王顯然是沒多少耐心了,直接說道。
“你是誰?”男子一聽冥王這句話,立馬就警惕了起來,下意識地把嵐兒拉到自己身后,道:“不管你是誰,都休想帶走嵐兒,除非嵐兒自己愿意!”
冥王額頭中央隱隱地顯出一個月牙印,上面有黑氣流轉(zhuǎn),這一看,就是要強行帶走嵐兒。
“冥王,不可!”
胡梓墨和葉玉兒齊齊地說道,胡梓墨直接上前抓住了冥王的手。
“冥王,你自己都在下面待了幾千萬年了,難道也想要這個女孩子跟你一樣,忍受著千百萬年來不變的孤獨?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為什么要剝奪她的快樂?難道冥王是想要自己的悲劇重復在別人的身上嗎?”
葉玉兒看著冥王,冷冷地說道:“難道你們這些所謂的神,就只會勉強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嗎?”
“你們這些凡人懂什么,她跟我走了,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冥王一個眼刀子朝著葉玉兒飛了過去,不知道是被葉玉兒的態(tài)度激怒了,還是被葉玉兒的話激怒了,隱隱地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