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就去把樓上樓下所有的窗子都擦一遍,擦不干凈就拔了你的皮做圍巾!好了,我要去睡覺了。”
言澤看著胡梓墨逐漸走遠的背影,暗暗地深吸了幾口氣:“哎喲媽呀,嚇?biāo)辣矩埩耍?rdquo;
這家伙是貓?
葉玉兒驚訝了,看起來不像??!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你個貓偷兒,我的紅絲帶,你打算怎么辦?”葉玉兒拽著言澤的尾巴,手指繞著尾巴轉(zhuǎn)圈玩,輕聲說道。
“哎喲,你這個水靈靈的妹砸,俺都給你們客棧打工還債了,還要俺還!強盜強盜!”
言澤抬爪撓了撓被葉玉兒拽著有點疼的尾巴,氣呼呼地說道。
“醬紫啊,你打工還債是給老板,又不是給我~發(fā)飾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說吧,怎么辦?”葉玉兒摸了摸言澤的耳朵,略帶威脅地說道:“我要拔了你的毛,做發(fā)飾?。。?!看我不扒光你的毛,讓你成禿尾巴貓?。。?rdquo;
“救命??!殺人了!喵喵喵!誰來救救本貓!吱——”
暖暖的客棧大堂里,葉玉兒追著只白色的貓上躥下跳的,大堂里都是言澤的毛……上下飛舞……
晚上,白大娘從廚房端著晚餐出來,言澤直接從二樓“啪嘰”一聲就跳了下來,葉玉兒只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劃破空氣,然后就穩(wěn)穩(wěn)地落在餐桌旁。
那速度,比她還快了三分。
“干嘛呢?”
葉玉兒從樓上走下來,就看見言澤蹲在桌子上。
毛絨絨的一團,跟個毛線團子一樣。
言澤伸出粉紅的小爪子,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吃飯么!這人是鋼飯是鐵,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不造么?”
胡梓墨等人到齊了,隨手夾起只雞翅塞進嘴里,看著言澤冷冷道:“誰說要讓你吃飯了???”
言澤聞著雞肉散發(fā)出的陣陣香味,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著菜:“俺打工還債,還不給俺一口飯吃么?”
“誰告訴你我們客棧要提供吃食的?我開的是客棧,又不是善堂。”
胡梓墨斜眼瞟了瞟言澤。
“俺要是餓死了,就沒人給你打工了!”
胡梓墨吐出剛才的雞骨頭,看著言澤饞的不得了的樣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早死晚死不都是一樣的嗎?再說,你一個靈,還要吃飯?據(jù)我所知,只要創(chuàng)造你的主人沒死,你依附的東西沒有受傷,你就不是死吧?”
“俺餓~!”言澤可憐兮兮,一雙貓眼滿含淚滴,“胡老板,你行行好,讓俺吃點吧!”
胡梓墨挑了挑眉,道:“想吃飯嗎?”
“嗯!”
言澤猛點頭,大尾巴也跟著一搖一搖的。
“想吃就要遵守我這客棧的規(guī)矩,講個故事,就讓你吃,還能留下來,不然你就只有流落街頭了。”
言澤搓了搓前爪,看著雞肉,又搖了搖尾巴:“不就是講故事么?誰不會???講個怪事吧,有只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稀里糊涂的,就知道自己的要去一家客棧,遇見一個老板。但是它迷路了,糊里糊涂就進了一家黑店,吃了點東西,就被黑店的老板狠狠地威脅了一番,還要它留下來打工還錢?。?!”
很明顯,言澤說的正是它和胡梓墨之間的故事。
葉玉兒看著這么……童言無忌的言澤,總覺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敢這么影射……
“看來你是不想早點走???是不是很喜歡我們客棧,想多待兩天啊?”
“大兄弟,俺求你了,俺這一路上跋山涉水的,來送信,在這里逛了好多圈,也沒找到收信人,俺不容易??!我家主人就說了,到了我自然就找得到了??晌疫@找了半圈也沒找到咧!”
言澤黑色的眼睛里都是悲涼的淚水。
胡梓墨看著言澤,也無意再去逗它了,好奇地問了句:“誰讓你來送信的?”
“星海。俺記得勒,就是叫星海!”
言澤抓起爪子,扣了扣腦袋,想了下,信誓旦旦地說道。
“行,信拿來,我看看。”
“嗯?為什么俺要把信拿給你吶?”
言澤蒙圈。
“我沒告訴你,我就是你們老板要找的人嗎?”
胡梓墨笑了,這貓,還真是蠢萌蠢萌的,當(dāng)然,更多的是蠢。
“啊咧,你們都欺負俺讀書少,不識字是不是?你讓俺怎么相信你咧!”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胡梓墨陰險地笑了笑:“來啊,今晚加餐吃貓肉!”
言澤委屈,一想到自己頭次被人欺負得這么慘,當(dāng)下就縮成一團,不理人了。
……
“拿來。”
胡梓墨手一伸,對著言澤說道。
“啊咧?什么?”
言澤還在心塞中,一想到它這么聰明伶俐的貓咪,居然被欺負了!還被壓榨了,一個貓心就無線心塞中……
“信,蠢貓。”
“啊咧,俺不蠢,你才蠢呢!”
言澤嘴巴上雖然不承認,但還是乖乖地把信從兜里摸了出來,乖乖地遞給了胡梓墨。
“有事,速來。”
胡梓墨拆開信一看,只有這四個字,其余的什么都沒說。
“你知道你家主人找我什么事嗎?”
“不知。”
“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出趟遠門吧。”胡梓墨提溜著言澤,轉(zhuǎn)身看著葉玉兒說道。
葉玉兒正在和言澤為最后一塊雞屁股做斗爭,胡梓墨這話一說出口,葉玉兒一晃神,最后的那塊雞屁股就被言澤搶了去!
一口悶氣從葉玉兒心尖尖直接升了上來,憋著葉玉兒踹不過去來!
納尼?
給老板一起出遠門?
有沒有搞錯,她還有上學(xué)?。?/p>
“梓墨,我還要上課……”葉玉兒眨巴下眼睛,一臉懵逼地看著胡梓墨……
她可以拒絕嗎?
“就這樣,明天出發(fā)。”
胡梓墨放下筷子,上樓。
留下一臉生無可戀的葉玉兒……
羊腸小道上,一男一女和一只短腿的貓正在飛速前進。
那貓,還沒巴掌大,邁著四只小短腿,不停地跟在那一男一女后面,不停地奔跑。
“俺滴個神啊,累死俺了。胡老板,你們這腿長的走慢點,我這短腿的,為了跟上你們,累死累活的咧!”
忽然那貓累癱倒在路邊厚厚的草叢上,一張小嘴張張合合的,一口流利的四川話直接脫開而出,在看著這小小的身子,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
詭異得很。
“你不是靈嗎?直接化身成人不就行了?”葉玉兒蹲下身子,撿起落在一旁的樹丫戳了戳言澤毛絨絨的身子。
言澤累趴在草叢上,怎么也不肯起身了,眼睛悠悠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葉玉兒道:“俺這不是道行沒道么……你這女娃子長得水嫩水嫩的,怎么老是戳人家痛處呢?”
“砸了?不服吶?”
葉玉兒學(xué)著言澤的口音回話,看著言澤一搖一搖的尾巴,又戳了戳。
“哎呀,俺不給你這女娃子計較!”言澤回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胡梓墨,軟綿綿地說道:“胡老板,前面就要到了,俺們商量商量,要不你抱著我回去?行不行勒?”
“行??!”
胡梓墨伸出手就拽著言澤的尾巴,言澤直接就被倒立了起來,胡梓墨拎著就走。
“噫噫噫,停停停,胡老板,不帶這樣提溜著貓的!你別拽我尾巴,是抱,抱,抱懂嗎?”
言澤扒拉著四只小短腿在空中劃動,不停地掙扎。
“你說讓我?guī)е阕叩摹?rdquo;
“俺說的是抱,抱,抱你懂嗎?你這是虐待動物!虐待!”
言澤的身子在空中晃蕩,不服氣地說道。
胡梓墨換了個手,拽著言澤的耳朵,放在自己的眼前和言澤對視:“馬上就要到了不是?你就別在意這么多了,畢竟……要是你家主人要是知道你在外面當(dāng)偷兒,估計……也不會饒過你的……”
“俺突然覺得,就這樣待著也不錯……呵呵呵呵……嗚嗚嗚嗚……”
言澤捂著自己的耳朵,一臉的生無可戀……
“嗯,乖。”
胡梓墨點點頭,笑瞇瞇的。
葉玉兒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暗暗地把胡梓墨定義為堅決不能惹的人物,沒有之一……
……
寒風(fēng)呼嘯的原野上,胡梓墨拎著言澤向前走去,風(fēng)吹著有些冷,讓葉玉兒不由地縮了縮脖子,胡梓墨便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葉玉兒身上。
葉玉兒有些詫異,回頭一看,胡梓墨和言澤已經(jīng)走遠,連忙跟了上去。
觸目之處盡是皚皚白雪,山間有條輕幽幽的石板路,看得出來很久沒人來過了,積滿了厚厚的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頗有幾分“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感覺。
沿著這條小路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山路的盡頭有扇朱紅色的大門,門上還有兩個石獅子門栓。
胡梓墨上前扣了扣門,里面便有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