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這性命交關(guān)的事情,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老先生皺眉,到了這個場面,這年輕人居然還是不慌不忙。不知道是真的有幾分功夫,還是年少氣盛。
李純見寧毅過去,都有點傻了。
剛才那么危險的場面,他居然還去挑釁對方,方才那徐老板被打飛的場面,可還歷歷在目呢。
女孩急得喊寧毅:“快回來,有這位老先生在,你別去了。”
寧毅轉(zhuǎn)頭對她露出個笑容,意思是叫她安心。
女孩哪知道這意思,想跑過去拉他回來。
但這個時候,她的手卻被后面一個拉著。回頭看時,原來是顧亦楚把她往回拉。
“你不要命了,沒看到剛才那徐老板的后果嗎?”
“你放開我。”女孩心里,終究還是擔(dān)心寧毅的,但她力氣小,后面除了顧亦楚外,還有郭紫莉、寧薇等人都把她往回拉。
顧亦楚拉著李純,心里卻樂開了花。
寧毅啊寧毅,這都是你自找的,今天我沒出手,現(xiàn)在有人替我出手了。
那邊的韋正孝也急了,喊他回去。然而,那邊的寧毅卻置若罔聞。
“老先生,這中年人實力要高你一籌,若是你強上,今天就會交代在這里了。”
寧毅氣定神閑,好好把眼前的勝負(fù)關(guān)說與老先生聽。
那老先生聽后,到是一愣。
這年輕人,看來確實是同道中人,眼前的情況也被說得八九不離十。
“小友,這武斗,已經(jīng)到了這個階段,如果退了,老夫這點薄名也就沒了,眼下這情況,我托大接幾招,或可撐得過去。”老先生苦笑,心里卻比誰都清楚,今天輸?shù)暮蠊?/p>
寧毅嘆了口氣,人終究逃不過名利之事。
“你們兩個聊了這么久,現(xiàn)在該做個了斷了吧?”對面那中年人話鋒逼人,“如果做不了決定誰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中年人原本就想給在場人下馬威,這兩人在那唧唧歪歪這么久,他早就厭煩了。
如此想著,體內(nèi)真氣鼓動,腳點地發(fā)力,一個側(cè)身,雙手如鷹爪,直指老先生的脖子抓去!
中年人練就數(shù)十年爪功,平時抓中石頭磚頭,都要出五個手指印,若是印在人身上,別說是五個印,就算脖子斷掉都有可能。
他這帶著真氣的指抓,純熟無比,角度刁鉆,到了老先生近前,那手指迸發(fā)而出的真氣更甚刀鋒一般,還未觸及到身體,老先生的臉龐就感覺剌剌生疼。
呲呲呲?。?!
老先生反應(yīng)明顯要慢上半拍,但終究是練了幾十年的功夫,猛地側(cè)身低頭,腳向前,肩膀托起,人已然靠近了那中年人身體上!
大散手!
雙手真氣隨發(fā),往前按下!
噗噗??!
這一下逼得中年人往后退了開去。
但中年人剛才那一下或只是佯攻,退了半步后,爪瞬間收回,手肘拱起,如槍尖舞動,向前陡然發(fā)力,這一下,快若閃電,猛地頂在了老者的心口!
噗!
血擊長空!
老者身體被打得連退數(shù)步,臉色已然轉(zhuǎn)成慘白!
中年人得了勢,自然不會給對手機(jī)會,于是一個箭步,再次雙拳慣出,乘勝追擊!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追擊的中路,空氣中仿佛被什么凝結(jié)了一般,一道如實質(zhì)般的氣體突然爆發(fā)而出,印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下來得太快,又剛好在他前傾的途中,力量也大得非常,中年人一受力,便如被擊中的木偶。
轟!??!
身體翻滾,像皮球一樣反彈了開去,撞在了一側(cè)的墻面上,墻面的瓷磚紛紛掉落。
眾人嘩然退開。
那中年人被打了這一下,靠在墻側(cè),血不停地從嘴里往外涌,想要站起來,但是胸口那處,一片血泊,好像受傷極重,終究沒能站起來。
這一交手,剎那即分開。在場的眾人也就看到中年人與老先生交手,然后幾下功夫,老先生先被打退,旁邊的寧毅好像——
好像偷襲了一下,對方就飛了出去!
然后,似乎贏了。
這兩人,難道一開就商量好了,由老先生打頭陣,再由寧毅一旁偷襲?
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難以相信年紀(jì)輕輕的寧毅有功力把對方擊退,下意識地還是認(rèn)為,擊退對方的是那老先生。
寧毅擊退中年人,像沒事的人一樣,也不管其他人異樣的眼光,慢慢地走到墻角,在中年人跟前蹲下。
“你實力算不錯,挨了我一下,還能喘氣。”
寧毅認(rèn)真地看著他。
對于普通人來說,能在修仙者的靈力擊打之下還活著,確實不容易。
中年人受了傷,寧毅走過來的時候,他眼神本能地露出恐懼的神色。
剛才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進(jìn)入了地獄,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還沒靠近對方的身體,自己就被擊飛了出去。
他是武者,對自己眼下的情況再了解不過了。胸口的肋骨基本都斷了,肺部也被肋骨刺穿,如果不是自己出自本能用真氣護(hù)住心脈,估計自己眼下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這年輕人,完全說得沒錯。
他能喘氣,完全是因為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救了他一命。
想到這,他心里更加恐懼了。
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中年人從寧毅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邊的張遠(yuǎn)河,到現(xiàn)在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這是,我請的大師敗了?”
原本他是打算靠以力壓人,來奪取藥劑配方的。但眼下這情況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位大師,可是他親自到了省會京云城,出了一千萬,才請回來的啊。
北堂門坐館,人稱三面鷹王的大師,原本是為了不出一點岔子,才去找的?,F(xiàn)在,卻被打倒吐血起不來身了。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這位所謂的大師,是不是江湖騙子。
但是,他想到大哥當(dāng)時對這位大師的稱贊,也不像是虛有其表啊。
不管怎么樣,眼下情況就是,他已經(jīng)陷入了兩難情況。
他自己也會幾手功夫,雖然拿不出手,可見多了世面,對于剛才的交手,他雖然也沒怎么看清楚,但在那一瞬間,還是捕捉到了什么。
那個年輕人,絕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簡單。
此刻,他注意的那年輕人,卻站起來了。
不但站起來了,手里還抓著剛才倒在墻角的中年人。
一路就這樣拖著,一邊走,血也流了一地。
走到張其遠(yuǎn)跟前,寧毅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只是,卻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張其遠(yuǎn),你知道張宇是怎么死的嗎?”
張其遠(yuǎn)突然想到之前寧毅問他的話,那句“你知道張宇是死在誰的手里嗎?”
他再也沒有之前的從容,眼里漸漸被恐懼吞噬,顫聲道:“你想怎么樣?”
年輕人把他眼中的“大師”放下,忽地笑了起來。
“什么事都得有頭有尾,今天這場拍賣晚會,你不是說要買藥劑配方嗎?”
“你就拿出一億,當(dāng)做這場拍賣會的損失,吶,當(dāng)然,剛才那位老先生也受了傷,下次記得要買些水果過來。”
寧毅轉(zhuǎn)頭,問:“你覺得怎么樣?”
張其遠(yuǎn)心里一震,他手里確實有一億的資金調(diào)度權(quán)限。但那是為了購買藥劑配方準(zhǔn)備的。
那可是一億啊,就算是對張家來說,也是不小的負(fù)擔(dān)。
他有點猶豫。
“嗯,想這么久,我說,如果不準(zhǔn)備給的話,不如我從你那拿點東西算了,權(quán)當(dāng)?shù)诌^一億好了。”
張其遠(yuǎn)心想,難道他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東西?
“你腦袋不錯,我要了它。”
然而,這一句話,卻把他打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