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楚!”
有人從樓上下來,喊了一聲。
顧亦楚聽聞聲音,好似知道是誰一般,握緊的拳緩緩松開,轉(zhuǎn)頭間,換上一副笑容。
“韋少,身體康復(fù)得如何?”
眾人才發(fā)現(xiàn),從樓上下來的,正是韋家少爺,韋孝正。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該動手了?”韋孝正冷臉質(zhì)問。
“韋少說哪里的話,這是什么場合,諸位叔叔伯父都在,我怎么會不知道好歹呢,哈哈。”
顧亦楚笑了起來,好像完全不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看寧毅那邊,眼角卻閃著寒芒。
小子,這次姑且放過你。
而在另一邊的寧毅,手剛剛被李純放開。女孩的臉就近在眼前,暗香浮動,女孩受不了這氣氛,吱吱唔唔問:“你剛才說什么你幸運,我幸運的,什么意思?”
寧毅呆了呆,道:“我打得過他們,你把我拉走,當(dāng)然是他們幸運了,難不成要我把他們打成豬頭,你才覺得他們幸運?”
女孩一聽,以為他在講笑話,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才豬頭呢……”女孩哼了一聲,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寧毅搖搖頭。他是認真講,對方卻當(dāng)笑話聽。
那邊,壓下顧亦楚后,韋孝笑著便往寧毅這邊過來。
經(jīng)過大門入口處時,聽到外面有人在吵吵嚷嚷,他疑惑駐足,往大門那望去。
那邊正好也有幾個人進來。
“先生,沒有邀請函,真的不能進去。”迎賓焦急地話還未落下,就被人頂著進來了。
后面進來的,是三個人。一個人在前,正把迎賓推開,后面兩個人,魚貫而入。
當(dāng)中一名老者,剛進門,就朗聲道:“老夫張其遠,未邀而至,失禮了!!”
聲音洪亮,猶如暮鼓晨鐘,想來這老者也身具幾分功夫在身。
這一次,和剛才年人的小風(fēng)波不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大門口。
年輕人爭強好勝,算不了什么事,長輩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來人明顯不懷好意,直闖別墅。
老者到得里面,第一眼看到的是韋孝正了。
“韋小侄,聽說你最近被搶劫,進了醫(yī)院,想不到這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哈哈,可喜可賀啊。”老者說著,把手上的一袋水果,交給韋孝正。
韋孝正沉著臉,沒有接。
此時,大廳里,幾乎所有人都看著兩人,周圍也完全安靜下來。
老者見對方?jīng)]接,不以為意,把水果旁邊的迎賓手里,哈哈笑道:“受傷了,就得多吃水果,韋小侄,對不對?”
韋孝正死死盯著老者,臉上幾乎快要冒火。
到得此時,那邊的韋老板低沉的聲音才傳來:“張其遠,我兒子受傷的事還沒找你,你就自己找上門來,是不是覺得,我韋天河家里,可以來去隨意!”
這話帶著憤然的威脅,但這老者卻仿佛沒聽到一般,仍是笑著,道:“韋兄弟,你這話說的,韋小侄受傷,我也很痛心啊,你看,這不是給你帶水果過來了嗎?”
韋老板來到老者跟前,冷笑道:“心痛?”
“老匹夫,明人不做暗事,你派人搶配方藥劑,又傷了我兒子,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老者一臉驚訝,道:“這是誰說的,韋兄弟,這絕對是誤會,誤會啊。”
“誤會?”
“今天我可沒邀請你來,你這帶人進來,到底想怎么樣,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韋老板質(zhì)問。
“哈哈,韋兄弟快人快語,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聽說韋兄弟在拍賣藥劑配方,我們張家也很感興趣,想來,韋兄弟的邀請函或是不夠,我們便不請自來了。”
話說到這兒,在場的眾人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不是東陵市呼風(fēng)喚雨的老板巨富了。
對于利益的問題,沒有誰會讓步,其中便有人調(diào)侃道:“我說張老鬼,大家在東陵市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那點心思還是收起來吧,這里沒你們的事,老實回家去吧。”
寧毅一直在旁邊聽著,前面那些都當(dāng)看戲,但到得此刻,寧毅忽地瞇起了眼睛。
他看到那老者身后,有個站得筆挺的短發(fā)中年人。剛才那邊的人調(diào)侃老者的時候,這中年人動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前面的老者打了個手勢,給阻止了。
他是想動手!
這張性老者,養(yǎng)氣功夫不錯,似乎沒聽到剛才調(diào)侃一樣,道:“各位來這里,當(dāng)然也是想要這藥劑,但好東西嘛,公平競爭,誰出的價最高,當(dāng)然是誰得了。”
“老匹膚我,也不廢話,一億,這藥劑我張家要了。”到這個時候,老者此行的目的才暴露出來。
“哈哈哈!!”韋老板忽地大笑:“張家就是好手段,強的要不到,現(xiàn)在想用錢來買。”
“張老鬼,你不知道我們聚會的規(guī)矩吧,現(xiàn)在聽清楚,沒邀請函,就請出去!”
張性老者的笑容,慢慢收斂,沒去回韋老板的話,反而是環(huán)顧一周,對著剛才那調(diào)侃他的人笑笑。
“這位是徐老板吧,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你過來講。”
那徐老板猶豫了片刻,便硬氣地走到老者跟前,聲音提高:“我說,你……”
話未完,這人就已經(jīng)飛了出去!
沿路,是聲慘叫和噴出來的血線。
眾人悚然而驚,目光落在老者身后。
是老者身后的中年人,一拳把那人給打飛了出去。
那中年人一拳打飛對方,便收拳再次立在一旁,半瞇著眼睛,道:“收他幾根肋骨,全當(dāng)不會講話的教訓(xùn)。”
在場眾人這才知道,老者是有備而來。
“韋老板,之前的一億收價如何,再考慮一下吧?”老者到此刻,才回答了韋老板的話。
只是這話,到誰耳朵里,都聽得出威脅之意。
寧毅眼見對方出手,憑借著剛才那一拳,便判斷出老者身后那人的身手了。
“后天中期的樣子。”在場這么多人,怕是難以要得好去了。
寧毅起身,離開座位,到大廳中央。
“老匹夫,你們張家行事向來這樣,就不知道張宇那家伙,卻是死在誰的手里?”
這話說完,寧毅整個人的氣勢,都陡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神凌厲,如猛虎出籠,盯著老者身后那中年人。
提及張宇,那老者瞬間臉色黑如沉墨。
“是你,殺了他?”老者一步踏出,逼近寧毅。
寧毅輕笑,無視老者的怒氣,道:“我沒殺他,是他自己不小心自殺了,大家都知道。”
老者聽出寧毅的調(diào)侃之意,反而笑了:“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一個語氣比一個重。但憤然殺意已經(jīng)寫在了臉上:“后生可畏,可得先學(xué)做人!”
話音一落,老者身后中年人飛速越過老者,幾是剎那間,便逼近到寧毅跟前。
一拳未至,拳風(fēng)已經(jīng)到了寧毅當(dāng)面!
恰此時,一雙巨大的手掌正好擋住那拳。
拳如大樁,轟然而至!而那手掌,卻如厚實的地面,一下兜住了對方的攻勢!
寧毅后面?zhèn)鱽硪晃焕险叩穆曇簦?ldquo;欺負年輕人算什么本事,老夫來領(lǐng)教閣下高招!”
“寧小友,你到后面來,這人便由老夫接下了。”
老者逼退對方,轉(zhuǎn)頭便對寧毅道。
雖如此說著,但他一雙厚實的手掌,卻在下面微微顫抖。
他是韋老板從旁邊請來的拳師,原因,也就是為了應(yīng)付眼下這種情況。
然而,剛才對拼一擊后,他發(fā)現(xiàn)對面那人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強大。所以,剛才那一拳,看上去不分上下,其實是他落了下風(fēng)。
寧毅心里嘆了口氣,這老者雖然實力不錯,但身體已經(jīng)開始退化,對上那中年人絕對討不了好的。
于是,便道:“老先生,還是你退下吧,你贏不了對方。”
所謂,雙手是扇門,全靠腳踢人,老者的“門”防不住對方的拳,對起下盤功夫來,這老先生,更不是對方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