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回到房間后,輕悄悄的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忽然感覺床動了一下,他本能的轉(zhuǎn)過身,卻見到施丹瞪著大眼睛,正盯著他看,他被嚇了一跳,有些不悅的輕聲說道:“你大半夜不睡覺,這么盯著別人看,想嚇死人么?”
施丹喃喃的說道:“你也不沒睡么?”
王強立刻轉(zhuǎn)過身,小聲嘀咕道:“我現(xiàn)在就睡,你也趕緊睡吧。”
只聽施丹忽然又問道:“王強,你老實說,教授有沒有多給咱們的錢,你有沒有私吞?”
王強冷哼一聲道:“你別傻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價格,怎么會再多給咱們呢?”
施丹沉寂片刻后接著問道:“你說,教授是從哪里弄來這么多器官呢?”
王強瞇著眼睛說道:“我怎么知道,現(xiàn)在做移植的人這么多,貨源有的是,能搞得到也不足為奇。”
施丹不依不撓的追問道:“前幾天的那個新聞我其實也看到了,就是七人旅行團失蹤的那個…而我們前不久恰巧幫教授做了七個人的移植手術(shù),我不相信會有這么巧的事!”
王強終于沉不住起,轉(zhuǎn)過頭,黑著臉說道:“你給我聽好了,第一,那些人到底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興趣知道;第二,教授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和我說的;第三,你再想知道什么事,自己去問教授去,別特么什么都問我。
王強由于情緒激動,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就高了起來,施丹急得連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嘴:“你小點聲,別讓小滿聽到。”
施丹說著話,眼睛不住的瞄向小滿那張床,王強也不理會她,躺下身去,直接便睡。
施丹見那邊沒有動靜,回過頭來又小聲嘟囔道:“你總是這幅脾氣,哎,真拿你沒有辦法,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們倆都那個了,你卻還什么事都不告訴我,我真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不管施丹再說什么,王強都佯裝聽不見,眼睛閉得老緊。施丹說了一陣,見他不做聲,以為他真的睡著了,就也睡去了。
王強他們幾個人本來想第二天一早就離開這里,可到了第二天,暴風雪卻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強勁。
幾個人陸續(xù)醒來以后,孫兵便問王強:“強哥,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rdquo;
王強無奈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外面的風你也不是沒有看見,你這身板倒是沒什么,施丹我們幾個非得被刮到天上去不可。”
孫兵哼哼唧唧的說道:“我總是覺得這里太壓抑,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那個走廊,我一想到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小滿一本正經(jīng)的問他道:“孫兵,你該不會是有幽閉恐懼癥吧?”
孫兵歪著嘴道:“去你的,你才幽閉恐懼癥呢,你個小四眼,我只是覺得這里太詭異了,明天即使風雪不停我也要走,我受不了這里了,你不覺得這房子在慢慢縮小么?你看咱們的屋子都比昨天小了一圈。”
施丹冷冷的說道:“你那是心里作用,這屋子哪里小了啊,我怎么完全沒有感覺?”
孫兵斜著眼瞪了她一下,嘴上什么也不說。幾個人在小屋了度過了及其無聊的一天。當天晚上小滿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覺,總覺得要出事,等到了第二天,果然就出了事,那個愛整日抱怨的孫兵不見了。
他們原本以為他去洗漱,可是到了衛(wèi)生間,卻發(fā)現(xiàn)那里空空如也,他們在客房內(nèi)等了好久,也不見他回來,這才覺得他似乎是真的不見了。王強和小滿徑直去找房主,拿了一張紙條,在上面寫道:“請問你知不知道和我們一起的那個胖子哪里去了?”
房主接過紙條,拿著筆在后面寫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不過昨晚門鎖被打開了。”
王強看到紙條上的字,頓時怒火中燒,暗暗在心里罵道:“這個死胖子,果然是自己走了,非得死在外面不可。”
小滿此時的情緒也十分低落,他低頭沉思了一會,突然抬起頭說道:“我去把他找回來吧。”
他說完就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門口,王強見狀,連忙一把將他拉住,說道:“別去,外面這么大,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個方向,況且你也不知道他出去多久了,外面風雪這么大,你要是在外面迷了路,就也回不來了。”
小滿握緊了拳頭,咬牙道:“那孫兵他…哎…”
王強嗔怒道:“我們是一個團隊,他凡是不聽安排,貿(mào)然單獨行動,出了事也是自作自受。”
小滿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低聲音說道:“強哥,孫兵該不會是…我也覺得這個旅館怪怪的…”
王強搖了搖頭:“不會的,這里又不是只有我們住,這么多客人在這,房主不敢胡作非為。”
兩人于是又回到房中。王強在屋里呆了一會,覺得胸中憋悶,便拿起單反,打算出去透透氣。他拿著相機來到了走廊盡頭處的那個窗戶,此時房主也立在窗前抽煙。王強一開始忘了房主的耳朵背,熱情的伸出手來同他打招呼,可見房主毫無反應(yīng),才回想起來他耳朵有問題,王強于是也不理會他,提起單反開始專心的拍外面的雪景。
王強正調(diào)整姿勢拍照,拍了幾張照片后,房主突然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王強便在紙上寫道:“我們是醫(yī)學院的學生。”
兩人用這種方式聊了一會,王強漸漸泛上來一股困意,便打算回去休息,他于是便收了相機開始往回走?;厝サ穆飞希纸?jīng)過第二間客房,房間的門還是開著,王強回想起前天晚上那個高大無比的女人,覺得十分好奇,便想進去同她打個招呼??伤M到屋里面時,屋子里面卻沒有人,房間的地面上散落幾根極細的鋼絲,王強忽然想到這個女人當晚極其奇怪的走路姿勢,一瞬間,一個詭異的想法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可是那個想法準瞬即逝,他由于十分疲憊,本想捕捉到那個想法,卻漸感力不從心,索性不再去想,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客房內(nèi)。
此時外面的麻將聲,狂風呼嘯聲不絕于屢,屋內(nèi)卻十分沉默,和外面的喧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王強閉目養(yǎng)了一回神,突然睜開眼說道:“你們倆個有沒有感覺這屋子里面有些不對勁?”
施丹反問道:“怎么,連你都會覺得這里不對勁么?”
王強慢悠悠的說道:“我總覺得胖子不會自己拋出去送死…”
施丹說道:“他一直神神叨叨的,說受不了這里,覺得壓抑,跑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卻聽小滿說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你們!”
王強和施丹聽了他的話都吃了一驚,本能的哼了一聲“嗯”?
只聽小滿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們和胖子前一陣做了什么,你們在幫咱們學校里的一個教授,在廢棄的倉庫里面做非法器官移植手術(shù),我說的沒錯吧!”
王強連忙支吾道:“你這人,在…瞎說什么?。?rdquo;
小滿冷哼道:“胖子昨天都告訴我了,他一想到那個旅行團的失蹤案就良心不安,說你們前不久做的那些手術(shù),就是來自于那些人的器官。”
王強聽后大聲咆哮道:“夠了!你別聽胖子瞎說,我承認我們是做了器官移植手術(shù),但是那些器官的來歷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我們只負責手術(shù)的部分,那器官都是教授通過中介買來的,而且這些器官,即使他不去買,也會有別人來買,我們這樣做也只是賺點學費而已。”
小滿聽后冷笑一聲道:“你們還是早點自首去吧,你們不敢去就我替你們?nèi)?,這也是為你們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東窗事發(fā),你們都脫不了干系。”
小滿說完便打開門向衛(wèi)生間走去。等他走得遠了,施丹連忙伏在王強的耳邊對他說道:“我們兩個不能讓他說出去…我們不如把他…”
王強聽后眉頭一皺道:“不可以,這里不是動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