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抽,少女笑的越發(fā)燦爛,手帕一揮,道:“馨蘭,送客。”
此刻,后花園內(nèi)。
“殿下,九千歲走了。”一名小廝輕聲稟報。
“讓人把柳拾畫住過的院子清理出來吧。”君睿淵有些松了口氣,道。
送走了燙手的山芋,終歸是好的。
“這……”小廝為難的低下頭,道:“殿下,柳小姐……并沒有走。”
“什么?”神色瞬間一變,君睿淵面色陰沉下來。
來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如今竟不曾帶走柳拾畫,這是何意?
“九千歲還說……”
那小廝囁嚅了一下,不敢開口。
“說了什么?”
“說是讓太子殿下給,給那柳小姐準(zhǔn)備一下出嫁的嫁妝,買賣不成情意在,怎么您也差點(diǎn)……差點(diǎn)成了柳家的夫婿……”
“放肆!”君睿淵萬萬沒想到這九千歲竟然已經(jīng)囂張到了這種境地,拳頭驟然握的咔擦響,“不過是個閹人,也敢踩在本太子的頭上!”
“九千歲還說,您得好生掂量利弊,之前的事情還有商討的余地。”小廝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傳話。
之前的事?
男人冷峻的面容慢慢沉靜下來,眸色深了深,他突然道:“上次的事情談的如何了?”
“那些商船多是由九千歲管轄的,但給我們留的東西,足夠了。”
“你去制備些禮吧,在柳拾畫出嫁那日送給她。”他沉思片刻,冷聲吩咐。
“是。”
……
夜色,漸深。
與此同時,長安凌府。
華麗的大堂內(nèi),上好的沉香隱約漂浮,上有四角飛翔的雕花玄木,側(cè)有金鯉吐珠,水晶珠簾逶迤傾瀉,幕后隱約有人側(cè)臥榻間,懶散卻威儀。
“世人都知道的,本督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優(yōu)雅的吐出了口里的葡萄籽,容顏如玉的男子在侍女的伺候下披上薄毯子淡淡清冷的視線穿過水晶珠簾落在跪在地上衣衫染血的大漢身上。
“九千歲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
明明是身軀威武的漢子,可此刻卻嚇得抖成了篩子,面色黃如蠟。
“不知道?”
一邊響起尖細(xì)的聲音,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舉著拂塵弓著腰湊近,在那漢子前蹲下,那涂得深黑的指甲尖利的劃過大漢的臉,留下森森血跡,“咱家沒記錯的話,你還沒娶妻吧?”
那尖利的聲音像刀刺一樣戳進(jìn)了那人的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漢子突然大吼一聲,踉蹌起身朝水晶珠簾后沖去。
“咱家最近,正好需要一個人作伴。”年逾半百的太監(jiān)側(cè)身一擋,手里拂塵的桿子就狠狠的戳進(jìn)了大漢的肩膀,隨即腳下一踹,腳尖正好碾在了漢子的子孫根上,老臉上的皺紋隨著陰笑層層皺了起來,那雙眼睛渾濁中帶著陰狠猥瑣。
漢子倒在地上,驚恐的尖叫嘶吼。
“好了。”幕后傳來優(yōu)雅的聲音,臥在踏上的男子終于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珠簾,露出眉眼淡漠驚華。
“最后一次機(jī)會。”凌曄垂眸看那人,落在那滿身傷口上,吃吃輕笑起來。他為了這些做了那么多,柳家,太子府,君睿錦,他一個都不想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