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我正要狠狠踢下去,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僵在當?shù)兀豢伤甲h的瞪大眼睛:“小貝……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不等小貝回答,陳文哲也喊了一聲:“賀佳,你怎么樣了?”
下一秒,我的眼前一亮,黑暗消失,我下意識的抬手捂了一下眼睛,等到適應了光線,才放開手,四下看了看,這里,就是小貝的病房,此時我正坐在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小貝則坐在馬桶上,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一臉的疑惑。
似乎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剛剛做了什么?
怪不得陳文哲不進來,因為小貝在廁所里,他進來,會看到不該看的。
可是那個女護士呢?她去哪里了?我剛剛扎的是什么?踢的又是誰?
我真的要瘋了,我剛剛似乎進到了另一個空間里,不過真的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過來的,此時額頭還有冷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倒是完好無損,沒有血,更沒有玻璃。
“賀佳,你沒事吧?”小貝又問了我一句,起身去洗手了,我也抬頭看她,只是眼角余光看到洗水池里都是血……
我沒看錯,十分肯定那是血,是小貝手上的血!
我嚇得瑟縮了一下,站起身就要推門出去,小貝卻喊住了我:“佳佳,我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掉進廁所里了,所以……你就聽到了我的慘叫聲,嚇到你了吧,現(xiàn)在我窮的連手機都沒有了。”
她這會兒開始解釋了。
可是我根本不相信,小貝有問題,剛剛的事情,一定是真的。
那三個鬼,是真的,其中應該就有小貝。
“哦哦……”我忙應了一聲,握了握有些麻木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此時此刻,我更害怕了,我竟然不懂小貝了。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可怕了。
這時小貝已經(jīng)洗好了手,池子里也沒有血。
然后笑著抬手拉我的手臂:“就知道你就關(guān)心我了,不過我剛剛沒辦法再告訴你手機丟了!”
一邊說還吐了吐舌頭。
倒是十分俏皮的模樣,小貝長的很漂亮,這樣子,更讓人看的移不開視線。
然后她抬手拍了我的一下:“這么迷戀我,不如嫁給我好了!”
我也拍了她一下:“少沒正經(jīng)了,你的腦袋沒事吧了。”
我其實還是害怕,卻看到她笑得喜氣洋洋的樣子,心底又暖了幾分,覺得不那么害怕了,不過剛剛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明天應該就能出院了,我答應去邵先生的公司上班。”小貝說著話,我們兩個就出了衛(wèi)生間,一出來,我就看到陳文哲一臉擔心的站在外面,更是直直看著我,上下打著我,我只給他了一個沒事的眼神。
因為小貝在,我不能隨便和他說話的。
不過我看到陳文哲的臉色不怎么好看。
“邵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樣,你自己考慮清楚。”我思慮了一下,才說道。
我也怕小貝上當受騙,白天的事情,我還沒有忘記,他竟然能擋住陳文哲和賀依曉斗法時散發(fā)出來的霧氣,那霧氣可是能吞噬一切的。
至少我被那霧氣沾染上,估計得被扒掉一層皮。
小貝點了點頭:“嗯,你放心好了,他人不錯的,很孝順,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我這才記起來,小貝應該與邵陽接觸的更多,比我要了解那個人,只要認為沒有問題,我就不會阻攔了。
“你晚飯吃了嗎?”小貝已經(jīng)拉著我坐到了她的病床上,很熱絡的和我說話,她是我到了這里之后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其實我想相信她的,不想將剛才的事情,與她聯(lián)絡到一起。
我點了點頭:“吃過了,你呢?伯父伯母怎么不在?。?rdquo;
“他們正在收拾租下的房子,我出院前,得收拾好了。”小貝的臉色暗了暗,可能是想到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還要住進貧平區(qū),心情就不好了吧。
我不知道說什么了,只能笑了笑:“總會好的。”
“嗯,是會好的。”小貝握了握拳頭,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沒有接賀女士那份家教,準備做什么啊?你現(xiàn)在重新租房子,也沒有錢了吧,不如與我一起到邵先生的公司吧,工資比當家教要高一些的。”
她也說的很誠肯,一邊抱著我的手臂撒嬌。
她的額頭還包著紗布,臉色微微泛白,大病初愈的樣子。
我們說話的時候,陳文哲一直都坐在我的身邊,不言不語也不動,卻不斷的打量小貝,眉眼間帶著一抹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安頓下來再說吧,主要,他這個是公司,我們開學后,就能繼續(xù)上班了,到時候,還是要找家教。”我只能推遲,邵陽不太正常,我不敢輕易去他的公司上班的。
小貝點了點頭,似乎也同意我的說法:“嗯,的確,不過我現(xiàn)在缺錢!”
眸子里全是無奈,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她摟著我的親密動作也不像是偽裝的,我一時間心疑惑不解了。
看來,只能出去問問陳文哲了,他應該能看出什么來的。
“嗯,我到時候也會幫你還這比醫(yī)療費的。”我思慮了一下,才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也想承認,她的傷是因為我,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釋有鬼一事。
所以,一直沒有開口。
不過,這筆醫(yī)療費,我會想辦法給她的。
不能一次性給她,就一點點的給吧。
即使這樣,我也覺得愧對她。
“我怎么會你的錢,你的情況我也知道的。”小貝用力擺手:“你現(xiàn)在別餓著你自己就行了,我還有我爸媽呢。”
她也很替我著想的。
我沒有說什么,不過我一定會做到的。
然后我低頭看了看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里一直捏著我的手機,捏的很用力,這時我看到馬上就要十點了,十點整,住院部就會封樓了,不許進出。
我忙站了起來:“小貝,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小貝拉著我一臉的不舍:“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不如就在這里吧,邵陽父親……今天出院了,你正好住在那張床上。”
一邊指了指對面的空床位。
我也注意到那張床位空了,這里是貴賓區(qū),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得起的,所以,這個床位到現(xiàn)在還空著。
看著看著,我發(fā)現(xiàn)那病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一個老者,滿臉滄桑……
我啊的尖叫一聲,一下子從病床上彈跳了起來,嚇得心砰砰亂跳,臉都麻木了。
“佳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小貝也嚇了一下,也跳了起來,過來扶我,更是順著我的視線去看那張病床。
我用手捂了嘴巴,這時陳文哲也過來拍了拍我的背,讓我不要怕。
他應該也看到了。
只有小貝一臉的疑惑,瞪大眼睛,四下看著:“什么也沒有啊,佳佳,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這樣我更不敢一個人呆這里了,我要出院……”
也是滿臉的崩潰。
這么晚了,一定是不能辦出院了,除非今天先離開,明天再來辦理出院的手續(xù)。
“我,我可能是看花眼了,什么也沒有!”我也不知道如何向小貝解釋,那張床上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
就是白白床單,折的方方整整的被子。
不過我卻嚇得全身發(fā)抖,自己都無法安慰自己,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小貝了。
“佳佳……我也怕,我那會兒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讓你過來陪陪我!”小貝的大眼睛里全是汗珠,被我嚇壞了,一邊抬腿向外走:“我去找護士,我要出院。”
見她要走,我忙跟著走了出去。
陳文哲則沒有一起,而是在病房里四處走著,在找線索吧。
我和小貝走到了護士臺,這里跟我剛剛從電梯走下來的時候一樣,他們都坐在那里聊著天,還有的玩著手機。
這個時間,更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我們走過去,幾個護士一起抬頭看了過來。
我顫抖了一下,摟著小貝的手微微用力,我現(xiàn)在很緊張,因為我一眼就看到了剛剛那個護士,那個鏡子里全身是血,不停追著我的護士!
“佳佳,你今天好奇怪啊,怎么了?”小貝剛剛也被我嚇到了,不過現(xiàn)在并沒有懼意,只是疑惑的側(cè)頭看我。
此時我看到那個護士正對著我們笑:“你們哪個病房的?有事嗎?”
這個護士長的很高,瓜子臉,五官很清秀,身材火辣,而且態(tài)度也很好,我們過來時,其它護士都不搭理,只有她了起來。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然后我就一臉防備的直直盯著她,生怕下一秒,她會全身是血,張大嘴巴的撲向我。
不過顯然是我多慮了,我看了她半晌,都沒有變化。
只是和小貝解釋著這會兒時間太晚了,不方便辦出院手續(xù)。
小貝也是一個講理的姑娘,只能無奈的拉著我往病房里走,我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幾個護士還是趴在那里聊天看手機,卻沒有剛剛和小貝說話的護士,我嚇得一個激靈,猛的停了腳步,拉著小貝的手:“小貝,不對,那個護士怎么不見了?”
“什么不見了?”小貝一臉疑惑,也回頭看:“或者去其它病房了,佳佳,你今天晚上好奇怪,你怎么了?不要嚇我啊,我害怕。”
她一邊說一邊摟緊我的手:“不讓我出院,你今天就委屈一下陪陪我吧,我真的害怕了……”
一臉肯求的望著我。
大眼睛水汪汪的。
我也矛盾,我也害怕啊。
而且我現(xiàn)在就招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醫(yī)院過夜,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小貝卻一臉堅持,一副說什么也不放我走的樣子:“佳佳,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還是猶豫不決,這時陳文哲卻走了過來,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