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站到我身邊后,沒多久,車就到站了,我們兩個先后下了車。
他應(yīng)該是知道我昨天接了孫染這個學(xué)生,所以我在這里下車,他也沒有意外。
一路走上山,看著茂密的森林,我就想到昨天險些死在這里一事。
“你們……是鄰居?”我想起來,就問了一句:“這么巧。”
“是啊,我們是鄰居。”邵陽笑了笑,點(diǎn)頭:“不過……你確定要給那個小女孩做家教?”
我挑眉看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一下鼻尖,然后才說道:“那個孩子很難管理的,我看著她長大的。”
我點(diǎn)頭,那個孩子的確很難管理,主要是,動不動就變鬼了。
誰敢接這樣的孩子?
嚇也嚇?biāo)懒恕?/p>
“而且,這幾年來,她換過的家教不下百人了。”邵陽又繼續(xù)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堅持不住,一定不如我們公司的英語接待輕松的,而且我開出的工資也很誘人哦,只要能力能達(dá)到!”
他竟然這么希望我去他的公司,還真讓我意外極了。
難道他們公司就這樣缺人?
高工資高待遇,會招不到嗎?
所以,還是覺得不正常。
便沒有答應(yīng)他,回頭還得問問小貝,也讓她小心點(diǎn)。
“好了,到了!”走著走著,邵陽停了下來:“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依曉,一起進(jìn)去吧。”
說著,便上前按了門鈴。
院子里沒有人,似乎很平靜。
我看了看,心里更沒底兒了,難道陳文哲已經(jīng)被他們解決掉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沖上前幾步,抓著大門向里面望進(jìn)去。
“怎么了?”邵陽似乎看出我的不對勁,低頭看過來:“你和依曉約好了嗎?”
我語遲,搖頭:“沒有,我只是來試試看的。”
他就笑了,聳了聳肩膀:“看樣子不在家呢,你這樣來,會撲空的,最好打個電話預(yù)約一下。”聲音很溫柔,他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只要他不是鬼怪,我還是覺得這個人很好的。
賀依曉和孫染不在家,這就讓我有些無措了。
陳文哲去了哪里?他兩次過來,都慘敗,這一次,能改變局勢嗎?
“你……有賀女士的電話嗎?”我既然來了,就不能白白走一趟,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算再危險,也得問一問。
邵陽這一次是真的疑惑了。
我本來是有電話的,不過,今天一看,竟然不見了。
估計也是賀依曉那個女人搞的鬼。
不過邵陽這個人很體貼的沒問什么,便拿出手機(jī)翻了電話給我。
我立即撥號,對面卻遲遲不接。
我一連撥了十幾個電話,對方都沒有應(yīng)答,而邵陽則一直都站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沒有離開,讓我有些感動了。
不然,我一個人站在賀依曉家門前,還真的有些肝顫。
“不接?”邵陽也擰眉了:“看來真的是有事。”
他的話落,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陣巨響,然后一股濃煙散了出來,滾著撲向了大門邊的我和邵陽!
“小心……”邵陽側(cè)過身來,將我撲倒在地,然后抱著我路的一旁滾了幾圈,那煙就在我的身上呼嘯而過。
而且很濃很黑!
邵陽將我整個人都壓在身下,把我護(hù)的很周全。
我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想抬頭看一下,被邵陽按住了腦袋。
“不要動,這煙有毒!”邵陽一邊說一邊咳了幾聲。
我掙扎了一下:“不行,一定出什么事了,讓我去看看!”陳文哲應(yīng)該在里面,他們一定打的很慘烈。
其實(shí)陳文哲也不是莽夫,第一次被打到魂體都散了,第二次卻沒有那么慘,想來他是找到了對付這個賀依曉的辦法。
這是第三次來了,我也覺得,就算他會受傷,也不會讓賀依曉好過的。
“你這個傻丫頭,她們家的事情你要管它做什么。”邵陽的聲音聽不出來起伏,卻把我緊緊按在他的懷里。
說什么也不讓我起來。
我心里急,不知道陳文哲怎么樣了。
也有些惱了:“你放開我,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
摟著我的邵陽明顯的僵了一下,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可還是沒有松開手,低低說了一句:“我只管你一次,下次一定不管,就當(dāng)是我們認(rèn)識一回。”
聲音有些涼了,明顯的也不高興了。
我現(xiàn)在哪有心情管那么多,我只想看看陳文哲是死是活。
我就用力的去推邵陽,他就是不為所動。
“喂,你在做什么?”這時我聽到頭頂傳來陳文哲不滿的聲音,雖然聲音不似平時那么有力,卻也不虛弱,我便知道,他沒事。
這時邵陽也站了起來,更是抬手將我扶了起來,看了看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的賀依曉家的院子,皺了一下眉頭:“我給打110報警吧,剛才那樣大的動靜,不知道他們母女怎么樣。”
我則走向陳文哲,看到他的外衫已經(jīng)不翼而飛了,長褲上有血印子,身上臉上也有,有些狼狽,不過,我伸手抓他,手指沒有穿過他的身體。
只是陳文哲的臉色很難看,不看我,而是瞪著邵陽。
我正要說話,陳文哲卻擺了擺手。
我這才記起,他是鬼,邵陽是看不到的,我對著空氣說話,一定會讓他懷疑的。
我只扶著陳文哲,看著邵陽打110。
期間陳文哲更是一臉敵意的瞪著邵陽。
而邵陽卻一點(diǎn)也感覺不到似的,只是看著我:“你沒事吧。”
還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我搖了搖頭,有意問他:“剛剛是怎么回事?你說那煙有毒?有什么毒?”
我的問題可能太多了,讓邵陽擰了一下眉頭,卻還是很有耐心的解釋了一遍:“我怕是煤氣爆炸,所以,覺得會有毒。”
他說的很認(rèn)真,手里還握著手機(jī),一邊焦急的向賀依曉家的院子里看了看。
這個理由也不牽強(qiáng),只是他剛剛按著我的,有些霸道了點(diǎn)。
陳文哲已經(jīng)拉了我的手,邁步就走:“這里沒我們什么事,走吧。”
語氣是冷的,眼神是暗的,臉上的表情也不痛快,嘴角緊緊抿著,顯得唇很薄。
我還是禮貌的和邵陽招呼了一聲:“邵先生,剛剛謝謝你了。”
我知道他還是為了我好,不然,那黑氣真的沾染到,不知道會怎么樣了。
“離他遠(yuǎn)點(diǎn)。”陳文哲顯然不高興,拉著我的手沉聲說著。
而邵陽還笑著問我:“你能找到下山的路吧,不如我送你。”
拉著我手的陳文哲手上就更用力了,想要將我的手捏碎一樣:“走。”
只有簡單的一個字,拉著我就走。
我只能對著邵陽搖頭:“不用了,多謝。”
便被陳文哲大力的拉下了別墅區(qū),根本不讓我有停留的機(jī)會。
我也有些憋氣,一用力甩掉他的手:“喂,你有完沒完?你這樣算什么?剛剛邵陽救了我,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他那樣摟著你算什么?”陳文哲也不痛快,氣哼哼的瞪著我:“你是我的女人。”
我險些就吐血了,這個家伙一定是弄錯了什么,我什么時候成了他的女人?
真是開玩笑。
要不要這么霸道?
“你最好弄清楚,我其實(shí)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我深深吁了一口氣,握著拳頭,咬牙瞪他。
他沒搭理我,似乎我這話對他沒有什么影響,他又重新拉了我的手:“走吧,天色不早了,這里很危險。”
我不想走,可是想到賀依曉那個女人,就不敢停留了。
也不想與陳文哲一起,他的態(tài)度實(shí)在太差了,我很生氣。
“這旗袍你洗過了?”陳文哲跟著我亦步亦趨,此時似乎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問了一句。
我一僵,低頭看了看:“是啊,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陳文哲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擺了擺手:“不過,你記得,這旗袍怕糯米,更怕黑狗血!”
也就是說,不是萬能的。
只是怎么聽都覺得這旗袍是陰物,竟然怕黑狗血……
現(xiàn)在我需要這件旗袍,不過,什么時候不需要了,就來點(diǎn)黑狗血!
“對了,染了黑狗血會怎么樣?”我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陳文哲瞪了我一眼:“染上了,你會后悔的。”
便接著我上了公交車,回去的車很快,到家的時候,天還大亮著。
“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走嗎?怎么去了賀家?”到家后,陳文哲竟然去沖了個澡,換了件衣服,然后才出來質(zhì)問我。
我正在研究換下來的旗袍,看了他一眼:“怕你死在賀家,所以,去看看,用不用收尸。”
我的語氣也不怎么好,因?yàn)樗暗膽B(tài)度很差。
“收尸就不用了。”陳文哲卻笑了,用毛巾擦著濕發(fā),直接坐到了我身邊說:“你只要嫁給我,就是死了,我也無憾了。”
又是舊話重提。
“還有,那個邵陽不是什么好東西,黑影的尸氣都不會傷到他,你覺得他是普通人嗎?”陳文哲的臉色一下子就正派了起來。
我也僵了一下:“可他……看不到你。”
“這能說明什么?”陳文哲還是搖頭,他對邵陽絕對是有意見了:“一看就是斯文敗類。”
我也無言以對了。
我不說話,他的情緒又好了幾分,擦了濕發(fā):“你先等著,我去給你做飯,餓了吧。”
就樂呵呵的進(jìn)廚房了。
真是喜怒無常。
而且他對我的態(tài)度前后變化很大,真的難以理解。
不得不承認(rèn),陳文哲的廚藝很好,看到就是食指大動了,不過,正吃著飯,電話響了,是小貝,我一接起來,就聽到一陣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