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的慘叫一聲,猛的將手里的書扔向?qū)O染,卻被她側(cè)身避開了。
我與她的距離很近,她一下子就撲了過來,直接掐上我的脖子,嘴里發(fā)出呵呵的聲音:“你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死!還沒死!”
那樣子真是恨不得我快點去死。
現(xiàn)在的她,是張小雨的臉,離我這么近,都有聞到惡臭味。
她的手不大,小小的手按在我的脖子上,那樣有力,更是十分的用力,掐得我不但無法喘息,更是生疼生疼的。
都能聽到“卡巴”的聲音,雖然細微,卻也清晰。
我覺得我的脖子一定是斷了……
我的脖子也不知道遭誰惹誰了,因為這旗袍,這些家伙都沖著脖子來了。
我被孫染撲倒在地上,一點也不想死,可是窒息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只能用雙腿不斷的踢著腳邊的東西。
“咣當”一聲,書桌被我踢翻了,可見我用了多么大的力氣,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是有潛力的。
書桌倒下來的聲音讓掐著我脖子的孫染頓了一下。
我也順著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我的手包正好掉了下來,離我的距離不算遠。
趁著孫染還沒有掐死我,我抬手扯過手包,將里面的東西一股惱倒出來。
我的動作讓孫染更加用力了,我感覺大腦開始發(fā)暈了,肺子都要炸開了,只能用手胡亂的在手包倒下的一堆東西里面胡亂摸著。
孫染懼怕我的旗袍,就蹲在我的頭頂掐著我,所以,我就想抬腿踢她,也踢不到。
不過,她畢竟是被鬼魂附體,似乎沒有人類那么聰明,知道避開旗袍,卻沒管我胡亂摸著東西的手。
摸到玉墜,我沒有猶豫,直接就頭頂上方按了下去!
“啊……”
這一次換孫染發(fā)出慘叫,然后立即松開了我的脖子,我一得了空氣,忙坐起來大口喘氣,更是連滾帶爬的向后退,拉開與孫染的距離。
我真的怕了這個姑娘了。
這時我看到,孫染已經(jīng)恢復了她自己的樣子,只是臉上有一小塊疤痕,應該是剛剛玉墜按下去的地方。
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小臉白白凈凈的。
“出什么事了?”這時保姆沖了進來,看到房間里的情景有些愣,一邊快走幾步,蹲到孫染的身邊,抬手輕輕推了一下:“小染,小染,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這房間里就像被打劫過了一樣,我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幾分,然后默默起身,收了自己的東西,順便將踢翻的桌子扶正。
這時保姆已經(jīng)抱起了孫染,瞪了我一眼:“你是怎么搞的?這么大的人,竟然出手打孩子,請你作家教,是看得起你,我現(xiàn)在就去報警,你等著吧!”
一臉的憤憤。
不等保姆走出門,她懷里暈著的孫染卻咳了一聲,然后擺著小手:“這件事與姐姐無關,是我的錯,我的錯!”
就掙扎著從保姆身上下來了,然后過來抱我的腰,整張臉都貼到了我的旗袍上,卻沒有一點異常,更是緊緊換著我:“姐姐,姐姐,你不要走,小染錯了,再也不調(diào)皮了。”
聽這話,她是不想我走吧。
我手里還握著我的墜子,冷冷看著抱著我的小姑娘,她的身高中等,在同齡孩子中應該算低一些的。
所以還不到我的肩膀,我就那樣瞪著她。
她的話,很明顯,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
她竟然還不讓我走!
或者是我的眼神太冷,孫染松了我,后退了一下,抿著唇瓣,那樣子很無辜:“姐姐,我,我剛剛只是覺得好玩……”
“我玩不起。”我瞪著她,起身就走。
保姆在后面說著什么,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真的怕了。
給多少錢也不收這樣的學生。
“等等。”剛出了房間,迎面就被小染的媽媽攔了下來,她的表情很淡定,上上下下打量我:“你不能走。”
我火了,瞪著小染的媽媽:“憑什么?你家的孩子,我教不了,我不教了總行吧。”
“你已經(jīng)答應了,不能出爾反爾。”小染媽媽一臉堅持,淡定如初,她的樣子,只比我大十幾歲的樣子,卻是太過沉穩(wěn)了。
我還是沒好氣的兇她:“我們沒簽合同。”
“你要言而有信。”小染媽媽卻不依不饒:“要不是你,我們就會見下一個家教老師了。”言下之意,我不干也得干了!
還有這樣的?
我不想與小染媽媽繼續(xù)理論下去了,繞過她就走。
“你覺得自己能走出去嗎?”小染媽媽不攔我,而是冷冷說著。
我突然就覺得后背好冷好冷,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卻不敢回頭了,我快走幾步,向別墅大門跑去,我現(xiàn)在只想逃離這里。
這里太邪門了。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我走到哪里,都會被鬼纏上。
“要走可以,交出你手中的墜子。”小染媽媽在我身后沉聲說著,聲音仿佛就在我的耳邊,那樣刺耳。
此時墜子在我手里緊緊握著,聽到她的話,我猛的站了下來,回過頭去看她,她離我還有段距離,并沒有追過來,卻抿著嘴角,臉色冰冷。
孫染沒有再出來,不過她的媽媽比鬼附身的孫染更可怕。
那氣勢,讓我有些怕了,握著玉墜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玉墜和命,哪個更重要?你應該清楚的。”孫染的媽媽又說了一句,嘴角帶了一抹笑意,有些邪氣。
隨著她說話,周圍的空氣更冷了。
我卻在矛盾中掙扎著,媽媽給我這個墜子的時候一再叮囑不能丟。
“看來你覺得墜子比命重要了,真是不識好歹!”孫染媽媽見我不說話,也火大了,冷哼一聲,一揚手,抖出一竄珠子,那珠子我見過,當初陳文哲給了我一顆,烏木鬼珠!
她這里有整整一竄,只是顏色要陳文哲給我的那顆淡的多。
這珠子一拿出來,周圍的空氣就更涼了。
這明明是中午,大太陽在頭頂照著,我卻感覺到了冬意。
穿著一件旗袍的我,根本抗不住這冷意,下意識的抱緊肩膀。
然后繼續(xù)向大門方向走去。
不管怎么樣,我有墜子在手里,還能擋擋惡鬼,若給了小染的媽媽,一會兒出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是我剛走幾步,眼前就黑了下來,更看到張小雨,張小雨媽媽,張小雨爸爸,方臉大漢,一字排開,站在我的面前。
身上都是血淋淋的,齊齊向我撲了過來。
我手里只有一個玉墜,可是撲向我的是四個鬼,我只能連連后退,仗著自己身上有旗袍,知道他們撲過來就消失無蹤了,所以心里不算太害怕。
不過,我很奇怪,陳文哲明明說張小雨的媽媽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怎么會出現(xiàn)這里?
就連方臉大漢昨天都炸的什么也不剩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孫染的媽媽是什么人?怎么能招來這些鬼怪。
我只顧著后退,沒有管身后,退著退著,就退到了孫染媽媽的身前,突然覺得后心一疼,就感覺一把冰涼的利器刺進了我的后心……
然后,眼前一亮,那些鬼魂都不見了,我回頭,只看到孫染媽媽正冷冷看著我:“這是你自己找的。”
然后從我的手里一把搶過玉墜,一抬腿,就把我踢了出去。
“把她扔到林子里。”昏死前,我聽到孫染的媽媽沉聲說著。
然后就一無所知了。
“醒醒,賀佳醒醒!”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卻聽到有人在說話,我有些懵,我不是死了嗎?那把刀都刺進了我的后心!
痛,全身都痛,特別是心口。
還痛,說明沒死,我睜開眼睛,看到陳文哲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就覺得眼皮很沉,又閉上了。
“喂,賀佳,別裝死了。”陳文哲又拍了我了一下,我感覺身上更疼了,這個鬼有沒有同情心啊。
我現(xiàn)在沒有別的感覺,只有疼,哪里都疼。
我可是死過一回了啊。
所以,我不想睜開眼睛,我只想躺在這里,一動也不動。
“賀佳,你是想一直躺在這里?”陳文哲的聲音又響起來,我才睜開眼睛看了看,竟然在一片林子里。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是在孫染家的別墅區(qū)。
孫染媽媽殺了我,就這樣隨便扔出來了,還真夠大膽。
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殺了不少人了。
我身上還是疼,一邊用手摸了摸后心,好像是完好無損的,放在眼前看了看,都沒有血。
“你看什么?”陳文哲就蹲在我的身邊,疑惑的問著。
我側(cè)過身:“你沒看到我后背有刀口嗎?那女人真狠。”
陳文哲卻笑了,推了我一把:“哪里有刀口,你忘記了,這旗袍之下的皮膚都不會受傷的。”
的確,他昨天說過的。
可是我全身都疼啊。
“那是他們把你從車上直接扔下來摔疼的。”陳文哲搖了搖頭:“沒想到,你就是應聘個家教,也能出這樣的事。”
他那樣的表情,仿佛我就是一個麻煩一樣。
“我想這樣嗎?還不全是因為你這個破旗袍。”我火大了,恨恨瞪著他,已經(jīng)咬牙切齒了,隨即想到,若沒有這件旗袍,我可能早死了……
然后,就低了頭,不去看他了,我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