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大漢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叫,震耳欲聾,我的手顫抖著收了回來,捂了自己的耳朵,快速后退。
玉墜按在了方臉大漢的后心,那里更是“滋滋滋”的冒著黑煙。
方臉大漢更是松了方向盤,痛的在座位上不停的翻滾著,公交車也因此直直的向前面撞了過去,黑夜里,我只感覺風(fēng)聲從耳朵呼嘯而過。
然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我已經(jīng)趴在了車廂里,隨著車沖出去的力量向前撞了過去。
慘叫聲不絕于耳,那種凄厲的叫聲,讓人的心都顫抖著。
我趴在車廂里,被率得七暈八素的,哪里還管得著方臉大漢怎么樣了。
混亂中,我抬手抓住了一根鐵柱子,以穩(wěn)住自己身體,免得一會被沖擊的力道甩出去摔成肉餅!
車子急速前進(jìn),我的玉墜還扣在方臉大漢的后心上,估計(jì)只要不拿下來,他就不會好過,直到整個鬼魂都化成黑煙消失無蹤。
突然“砰!”的一聲,車身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強(qiáng)行停了下來,更是發(fā)出“呼啦啦”的一聲,車玻璃全部都摔了下去。
“快下車。”車外是熟悉的陳文哲的聲音,他的聲音里也帶著焦急。
我沒有猶豫,連滾帶爬的出了車門,好在這公交車的玻璃不夠結(jié)實(shí),要是這樣摔下一都完好無損,我今天可能就出不去了。
一下車門,我整個人就被陳文哲拖了出去,因?yàn)榈厣嫌兴椴A?,刮得我不斷慘叫,生生的疼。
不過,陳文哲根本不管我的慘叫,只是不顧一切的一刻不停的拉著我向前走,外面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喂,你能不能溫柔點(diǎn),我要死了……”就算沒有玻璃碎片,這地面也咯得我生生的疼,火辣辣的。
此時陳文哲就差飛起來了,不過他拉著我還真飛不起來。
倒是一點(diǎn)也不吃力,腳步如飛,最痛苦的卻是我。
其實(shí)沒過多久,不過,我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我的手臂也被他拉著快斷裂了。
憑我怎么喊,陳文哲就是一言不發(fā)。
我不顧一切的想掙拖他的手,他似乎也急了,猛的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抱在懷里。
我本來以為他是忌憚我身上的旗袍才只拖著我的手臂,沒想到現(xiàn)在將我整個人抱了起來,我痛得直哼哼。
“你是想死吧,我再你拖一會兒,也直接斷氣了。”我一邊哼唧一邊罵他。
離的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十分白,比平時白的多,緊抿著薄唇,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出一點(diǎn)情緒來。
似乎真的很緊張。
讓我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來。
他的腳步?jīng)]有停,不過抱起我之后,顯然速度慢了下來。
這時我抬頭看了一眼陳文哲的身后,黑暗中,我竟然看到黑色的霧氣一點(diǎn)點(diǎn)的蔓延著,那速度看似不快,卻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不要看!”陳文哲大喝一聲,腳下的速度加快。
我終于明白,他為什么瘋了一樣拖著我走了,看來這個黑氣很可怕。
這個黑氣應(yīng)該是方臉大漢的鬼魂冒出來的,怎么會這樣?
陳文哲是鬼,所以他身上手上常年都是冰冰冷的,此時也沒有出汗,更沒有心跳,我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讓我的心也跟著快速跳了起來,砰砰砰,暗夜里,那樣刺耳。
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陳文哲的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此時猛的向前一躍,抱著我在地上滾了幾圈,快速向前方滾了出去。
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響聲震天,四周的地面都仿佛震動了。
我嚇得尖叫一聲,陳文哲就緊緊摟著我,將我整個人護(hù)在他的懷里。
空氣中有著腐肉的味道,很臭,很臭。
巨響過去,周圍那么靜,我想探出腦袋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陳文哲卻按著我的腦袋,不讓我動!
直到周圍的氣味也消失了,他才松開手,卻沒有起來,就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皺收看他,認(rèn)識他有幾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么失態(tài)呢。
他一向都是一副很拽的模樣。
不過我更關(guān)注剛剛是什么爆炸了,抬頭看過去,四周不是那么黑了,昏暗的路燈照射下來,照在陳文哲的臉上,淡淡的慘白。
路上人來人往,雖然不多,卻也三三兩兩的不斷。
我則趴在路邊,有幾個路人看過來,然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說著什么,再笑著離開了。
并沒有人過來扶我起來。
都看笑話一樣。
“喲,姑娘,怎么趴在大馬路上了?”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一臉的淫笑,邊說邊蹲下來要抬手來扶我。
其實(shí)我是和陳文哲一起趴在地上的,不過他看不到陳文哲的,只以為我一個人趴在這里的。
他的手不由分說就抓向我的胸口,另一只就來按我的肩膀,我剛要抬手阻攔,一旁陳文哲卻一腳踢向了那人,因?yàn)橹心昴腥艘呀?jīng)蹲了下來,所以,陳文哲這一腳,直接踢上了他的腦門,力道之大,將中年男人直直踢飛出去,摔出去老遠(yuǎn)老遠(yuǎn)了。
中年男人只發(fā)出一聲慘叫,就昏迷不醒了。
這真是太活該!
我忙站了起來,只是后背,手臂,大腿上都是血口子,疼的不得了。
雖然現(xiàn)在我身處鬧事,燈光閃爍,人來人往,歡生笑語,可剛剛在黑暗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
因?yàn)槲业纳砩弦舱嬲鎸?shí)實(shí)的疼。
“你去找找你的墜子吧,那應(yīng)該是你們賀家家之物,丟掉了不好。”陳文哲趴在地上沒有起來,似乎很疲憊。
我頓了一下,沒有再問什么,他似乎對我們賀家十分的了解的。
或者是之前調(diào)查過。
其實(shí)我與我媽媽一樣姓賀,我爸爸姓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
我看了陳文哲一眼:“你沒事吧?”
“死不了!”陳文哲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就趴在那里不看我了。
“廢話,你還想怎么死……”我沒好氣的抱怨一句,向前走去,其實(shí)我挺感激陳文哲出面救我,沒有他,我今天就和剛剛的公交車一起爆炸了吧。
那樣大的殺傷力,直接就能把我炸的粉身碎骨了。
我在附近轉(zhuǎn)了好久,沒敢走太遠(yuǎn),因?yàn)槲疑砩咸邸?/p>
突然看到不遠(yuǎn)處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走過去一看,正是我剛剛按在方臉大漢鬼魂上的玉墜,我母親交給我叮囑千萬別弄丟的東西。
紅繩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只有墜子,我順手就裝進(jìn)了手包里。
回去再弄根繩子戴上吧。
然后折回去找陳文哲,他還靜靜的躺著,不想動的樣子。
讓我有些奇怪了,他是一個鬼,抱著我,會累成這逼樣子嗎,太弱了點(diǎn)。
“喂,活著沒?”我湊過去,蹲下來看他,其實(shí)我也痛,痛得直抽冷氣,借著路燈,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有的還在滴血,我一蹲下來,一滴血就滴到了陳文哲的臉上,我忙抬手去捂?zhèn)凇?/p>
他頓了一下,卻猛的抬手拉住我的手,讓血一滴滴落到他的臉上……
然后他那張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竟然一點(diǎn)點(diǎn)的緩和過來。
我手臂上滴在他臉上的血也一點(diǎn)點(diǎn)滲了進(jìn)去,直到消失無蹤。
“快,我?guī)闳グ鷤凇?rdquo;然后本來半死不活的陳文哲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抱著我的就走,沒了先前的虛弱。
我都有些反映不過來了。
腦海里閃過公交車,方臉大漢,還有那聲巨響。
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把我放到一家診所的外面,就站在原地不動了:“我進(jìn)去吧,傷口都不深,止血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
我實(shí)在是疼,就點(diǎn)頭向診所走去。
他在后面又囑咐了我一句:“旗袍下面沒事,不用動,就手臂和小腿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我回頭看他,他一臉的笑意:“回頭跟你解釋。”
護(hù)士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多看了幾眼,不過沒問什么。
等到從診所出來,已經(jīng)九點(diǎn)鐘了,我出來一天了,小貝一個人還在病房里。
我又和陳文哲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附屬醫(yī)院住院部。
順便打包了盒飯。
小貝沒有睡,面色還算好,見我拿著盒飯忙說:“佳佳,我吃過了,對面床鋪的先生見我一個人,就順便打了飯給我。”
我一愣,看向?qū)γ娌〈驳娜恕?/p>
老者還沒有醒過來,那個年輕人對著我禮貌的笑了笑,一臉溫和。
不過穿著很講究,氣質(zhì)不凡,應(yīng)該是富家子弟,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謝謝你了。”我對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了笑。
然后就沒有多說什么,看了看小貝:“你感覺怎么樣了?醫(yī)生有來嗎?”
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給小貝交的住院費(fèi)。
小貝倒不在意,她父母回來,自然會給錢的。
“就是手有些疼。”小貝實(shí)話實(shí)說:“你怎么走了這么久?房子找到了嗎?”
我搖了搖頭,這一天根本沒有找房子啊。
見我這樣,小貝嘆息一聲:“我媽打電話回來說,還有幾天才回來,你先住我家吧。”
“不了,我先陪床,等你出院再說吧。”我忙搖頭,就算找到房子,我也得來陪小貝的,她可是因?yàn)槲也攀軅摹?/p>
我必須得照顧好她。
“不用的。”小貝卻搖頭:“我?guī)湍銘?yīng)了一份家教,明天你就去看看吧。”
“嗯,好的。”我缺錢。
陳文哲始張跟在我的身邊,卻是一言不發(fā)。
他也盯著對面病床上的年輕人看了幾眼,眉頭擰了一下,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不過他這眼神,也讓我有些怕了,也謹(jǐn)慎的盯著那個年輕人,我怕再有張小雨附身的人住進(jìn)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