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如此絕望過,眼看著石頭拖著繩子飛過了老樹,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明明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但我們卻沒有抓住這個機會,這種感覺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永遠也無法明白的。
身后叢林中,大頭怪物猙獰著臉孔露出獠牙飛速的朝我們沖來,嘴里不斷的發(fā)出刺耳的嚎叫聲,更遠處能看到有不斷的大頭怪物的身影也在朝著我們這里靠攏。
我絕望的看了一眼胖子,卻看到胖子臉上不但沒有露出絕望的神色,反而是一絲喜悅之情。
眼見在這千鈞一發(fā)至極,突然只見胖子一把拽住腳邊的草筏,隨即拉著草筏上的繩子用力朝著后面一拉,頓時只見那已經(jīng)飛過老樹的繩子在這時猛然停頓然后朝著后面反彈回來,經(jīng)過老樹樹干的時候猛然纏繞在上面。
結(jié)結(jié)實實的纏繞了三圈,胖子用力拉繩子但紋絲不動,我們成功了!
我心下大喜,急忙將草筏推進沼澤,隨即雙手在地上用力一撐就爬上了草筏,頓時只見草筏在沼澤里開始陷落,但只陷入了大約二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就停頓了,胖子也一步跳上草筏,瞬間,草筏就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陷入沼澤,
我急忙一把抓住纏繞著老樹干的繩子用力一拉,借著樹干的力道形成反彈作用,已經(jīng)沉入沼澤大半的草筏竟然開始在沼澤上面滑動起來。
這一切動作筆上說來慢,但均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胖子心下大駭喊:“這玩意行不行???”
我急忙道:“別管行不行,快跟我一起拉繩子,用力一點!”
胖子聽完也跟我一起拽住繩子隨即就開始朝著后面使勁拉,而草筏就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慢慢的朝著沼澤里面推進。
沼澤邊緣,數(shù)十只大頭怪物全部沖到了邊上,但卻只是對著我們憤怒的嚎叫,有一兩只跳進沼澤想追我們,但剛剛跳進去半邊身子就沉了下去,嚇得嚎叫。
我們,算是暫時擺脫了危險!
我用的這個方法就是當年戚家軍夜襲倭寇渡過沼澤的辦法,這個辦法很笨,因為不需要任何機器,需要的就是力量,我們必須一直不停的使勁拉繩子,借用老樹的力量把腳下的草筏拖動前進。
如果停止不拉,草筏的下沉速度就會很快,頂多一分鐘就會陷進沼澤,而我們兩人也是必死無疑。
胖子一邊使勁拉繩子,一邊喊:“三金,你他娘的這個方法可以啊。”
我說你他娘的還是少說點話吧,沒了力氣我們也是死路一條,趕緊拉吧。
胖子嘿嘿笑了一聲,不再說話,賣力的拉動繩子。
我的腿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所以根本無法站起,只能坐著使勁拉,這樣的確使不出多少力氣來,但幸好有胖子這個苦力在,沒一會兒我們就從沼澤上行走了將近二十米,回頭看了一眼沼澤邊,我頓時頭皮發(fā)麻。
只見沼澤邊上,數(shù)不清的大頭怪物將沼澤圍得密密麻麻,憤怒的朝著我們嚎叫,但它們根本不敢進入沼澤,只能憤怒的看著我們。
草筏在沼澤上又滑動了十來米遠,我們都累得夠嗆,手上全部磨出了水泡,但根本不敢松懈,一松手草筏就要開始下沉。
一直從沼澤邊滑到老樹樹干旁的時候我們花費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胖子飛快的爬上了樹干解開了繩子,然后再以相同的辦法朝著前面的另外一棵歪脖子樹扔去,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胖子這次一次就成功。
我們再次拉著繩子開始前進,如此周而復始用相同的辦法前進,整個過程有驚無險,終于再經(jīng)過第三棵樹干以后我們來到了古船的面前。
近距離觀看古船,更能感受它船身傳來的那股滄桑古老的氣息,尤其是船舷邊上銹跡斑斑的大炮更能讓人感覺到殺戮與戰(zhàn)爭的氣氛。
船上死寂一片,猶如一所大型的墳墓,散發(fā)著陰森的氣息。
船頭夾板處已經(jīng)傾斜陷入沼澤了,只有船尾高高翹起,我們將草筏滑到船頭,此處已經(jīng)完全陷入沼澤,我們微微抬頭就能看到船上的一切。
只見船上到處散亂著一些腐朽的物品,船上的樓房已經(jīng)坍塌了好幾處,夾板上更有一些白森森的尸骨猙獰的躺在上面,還有一些明朝時期的武器,但都已經(jīng)腐朽,給人一種手碰到就會化為粉碎的感覺。
胖子第一個爬上了船,結(jié)果腳才上去頓時咣當一聲巨響響起,他所踩的木板部位硬是被他踩塌了一個大洞,腳都陷進去了,這船實在太過腐朽,在塔木陀中經(jīng)過幾百年的風吹雨打,我開始擔心,會不會所有的木板都承受不住我們的體重?
但幸好這是多余的擔心,胖子從窟窿里拔出腳,試了試另外的其他地方,除了傳來一陣吱嘎的聲音外,倒是沒有坍塌,看來船身還比較結(jié)實。
胖子先回過頭來把我拉到了傾斜的夾板上,我們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兩人一起躺在甲板上喘著粗氣,千辛萬苦總算是逃出生天來到了古船上,對人金的詛咒我們又接近了一步。
休息了大概有十多分鐘,胖子起身解開了我腿上的紗布,然后幫我換藥再次用新紗布包裹,興許是休息的時間夠長,換好藥以后腿上就有疼痛的感覺傳來,我試著站起了身子,發(fā)現(xiàn)腳上雖然疼痛無比,但幸好能夠自己站起來慢慢的走路了,那股麻木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無影。
我摸了摸夾板旁邊的欄桿,手一掰木頭就粉碎了,找了快稍微結(jié)實的木板用來當拐杖,然后對胖子道:“時間不早了,先進船艙看看。”
胖子站起身,確定我能自己走路以后,他就獨自先走上了夾板然后來到船艙口。
這艘船有很明顯的破敗痕跡,當初明朝使團開著這艘船來到塔木陀必定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爭,船艙門口大門已經(jīng)被完全破壞,船艙里面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好像一只巨大的怪獸張著獠牙大嘴正等著我們自動進入!
打開手電,刺眼的光芒射進船艙里,滿以為里面是堆積如山的東西,然而我們卻傻眼了,只見船艙里面空蕩蕩的一片,什么東西也沒有。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買了一間房子,但是房子里除了四面墻壁其余的什么也沒有,而我們眼前的船艙就是這樣,空曠無比!
胖子傻眼了,罵道:“臥槽,這他媽什么情況?。勘蝗私睾诉€是咋的?”
我想到了什么,但不太敢確定,又跟胖子繞進了幾間船艙,但結(jié)果都一樣,什么東西也沒有,就好像這艘船就是建造來看的,空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就算空房子,地上也應該多少會有一些東西吧,但船艙里面除了四面船身,其余的啥也不見了。
胖子失落的道:“果然是被人截胡了,媽了個逼的的誰他媽這么缺德,連一點東西也沒留下?”
我皺了皺眉頭,道:“看來這場仗,明朝輸了!”
胖子一愣,問:“啥玩應?”
我指著空蕩蕩的船艙道:“明朝使團出使塔木陀西王母國,明面上是出使,暗地里卻是侵略,但從船艙被搬空的情況來看,這場戰(zhàn)爭明朝使團輸了,而西王母國贏了,所以東西肯定被西王母國的人搬走了,一絲不剩,如果是明朝使團贏了,他們就算不能把船撤離,就算要帶走大部分東西,但因為要離開沙漠,所以很多船上的東西他們不會帶走,但從船艙的空蕩來看,這場戰(zhàn)爭輸?shù)氖侵煸埃?rdquo;
胖子搖了搖頭道:“老子管他們誰輸誰贏,我在意的是人金詛咒的解決辦法,你三叔不是說在船上嗎?現(xiàn)在船都被搬空了還有個幾把。”
胖子明顯有點著急,我勸道:“別急,一般這種戰(zhàn)船都會有底艙用來堆積糧食和武器,找一下底艙的入口,我們下底艙去看看!”
胖子一聽還有戲,拿著手電就開始興奮的在各個角落里面翻動,沒一會兒就聽到他傳來喊聲,我朝著他走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找到了底艙的入口,就在他所踩的地板上。
地板上面有個拉環(huán),胖子伸手一拉,頓時一股霉爛腐朽的氣息就從下面?zhèn)鞒觯覀兗泵ν碎_好幾步,等了十幾分鐘里面的霉爛氣息散光以后,我們才重新打著手電照向底艙。
底艙是修建在船艙底部的,打開地板就看到一把木梯子放在入口處,而下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有什么東西,但給人的感覺十分陰森,令人頭皮發(fā)麻!
我看了看胖子對他道:“下去以后小心一點,別把地板踩破了,不然地板下面就是沼澤,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胖子有點著急,胡亂的點了點頭,隨即就拿著手電走下了木梯,我跟在后面,因為腿腳受傷的原因所以下得很慢。
這個木梯長度大約是兩米左右,胖子在前我在后,手電光照在下面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地板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隱隱綽綽的堆積在一起。
我覺得有點頭皮發(fā)麻,索性背轉(zhuǎn)身子不看下面,雙手扶著梯子緩緩下去,但才退下兩步突然我就踩到了胖子的肩膀,我皺眉就低頭沖下面的胖子道:“怎么了?”
胖子從下面抬頭,手電光反映著他的臉龐,十分慘白,他吞了吞口水有點不太敢確定的道:“下面……好像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