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月詫異地看著他:“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要跟我一起去晏城?”
重重地點頭,夜無雙說道:“沒錯!”
懷疑地看著他,慕清月嚴(yán)肅地說道:“夜無雙,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他跟自己去晏城,就是為了幫她找藥?
她怎么覺得這么不靠譜呢?
夜無雙朝著她走近了些,低頭湊近她,揚(yáng)唇說道:“我怎么舍得讓你獨自一人去晏城呢?”
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太近,在他說話間,慕清月幾乎能感覺到他的灼熱呼吸,噴灑在她的面龐上。
讓她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不動聲色地看向別處,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晏城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我一人去就足夠了,不勞無雙公子費心。”
夜無雙裝作沒注意到她的疏遠(yuǎn),反而再次朝她靠近一步。
“晏城地處東洛國邊境,城里魚龍混雜,我怎么放心讓你自己去?”
“我說了——”
“不許拒絕!”不等她說完,夜無雙便打斷了她的話。
他說話的語氣很堅決,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yán)和霸道:“我說了要陪你一起去,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慕清月有些怔愣,抬眼望進(jìn)他那雙深邃狹長的眼眸中,只覺得他的眼神太過深沉堅定,讓她有瞬間的恍神。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見她不說話,夜無雙笑著說道,頗有幾分計謀得逞的得意。
慕清月回過神來,無奈地瞪他一眼:“你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出發(fā)去晏城前,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既然他堅持要跟自己去晏城,那就讓他跟著,反正她也拒絕不了他。
況且他武藝高強(qiáng),有他在,說不定還能當(dāng)個免費打手呢。
再說了,晏城有天煊葵的消息還是他告訴她的。
如果他騙了她,讓她白跑一趟,那她正好可以當(dāng)場跟他算算賬!
沒有錯過慕清月那清澈眼眸中,快速閃過的小得意和算計,夜無雙不著痕跡地?fù)P了揚(yáng)唇角。
“放心,在你出發(fā)前,我肯定會出現(xiàn)的。”夜無雙說著,忽然伸手輕輕地刮了刮她挺翹的鼻梁。
這個動作太過曖昧,讓慕清月有些驚訝,下意識地?fù)]開了他的手。
“你正經(jīng)一點!少動手動腳的!”
夜無雙摸摸自己的鼻子,訕笑道:“親都親過了,這算什么,是吧?”
一句話,險些氣得慕清月吐血。
她也不自覺地回想起,上次夜無雙夜闖芙蓉園的情形。
那時候,他趁她不注意偷親了她。
她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居然還敢主動提起!
心中頓時涌上一股怒意,慕清月皺眉看著他,忽然快速上前,右手伸出,五指成爪,直逼向夜無雙的喉嚨。
然而,還不等她的手觸碰到夜無雙的喉嚨,夜無雙就忽然扣住了她的右手腕,緊接著,一個大力的拉扯,夜無雙便將她拽進(jìn)了自己的懷抱里。
冷不丁撞進(jìn)他那溫暖寬厚的懷抱,慕清月有些惱怒,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鉗制。
可奈何他的力氣太大,始終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手,還故意將她緊擁在懷里。
“夜無雙你又耍流氓!放開我!”慕清月不悅地罵道。
夜無雙不僅沒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慕小姐,你剛才是想殺了我?倒是不知在下何處得罪了慕小姐,以至于慕小姐竟想對在下痛下殺手!”
慕清月張嘴便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她卻立馬咽了回去。
她實在不愿提起那晚被他偷親的事,她沒臉開口??!
“我那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身手和反應(yīng),看你夠不夠格跟我一起去晏城!”慕清月胡亂找了個借口。
夜無雙的眼眸中浮上一抹戲謔,倒也沒有揭穿她的掩飾。
“那現(xiàn)在,慕小姐覺得我有資格了么?”夜無雙漫不經(jīng)心道,“我跟慕小姐交手不止一次,但似乎慕小姐從未贏過我,是么?”
慕清月再次被他這話給氣得吐血。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武功遠(yuǎn)在她之上!
可他有必要專門說出來打擊她嗎?
清了清嗓子,慕清月故作鎮(zhèn)定道:“我雖打不過你,但這并不表示,你就一定有資格跟我一起去晏城。”
“慕小姐剛才可是答應(yīng)我了的,莫非是想要反悔?”夜無雙幽幽地說道。
“我——”慕清月一時語塞,咬牙切齒道,“沒有反悔!”
夜無雙忍著笑意,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想來慕小姐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那在下便靜候慕小姐去晏城的日子。”
說完,他忽然低頭,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
他的吻依舊是蜻蜓點水般,并沒有在她的唇上久留,更沒有加深這個吻。
可就是這樣淺嘗輒止的吻,卻是讓慕清月不自覺地有些恍神。
而在回過神后,她心中更多的則是憤怒。
“夜無雙,你居然又——”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此刻,她若不跟他打上一架,難消她心頭之氣。
這家伙是偷親她上癮了吧?
居然又偷親!
見她生氣了,夜無雙趕緊松開她,并快速地往后退了兩步,緊接著閃身來到院子里。
“慕小姐,夜已深,在下就不打擾慕小姐歇息,后會有期!”
壞笑地說完這番話,夜無雙施展輕功,快速地消失不見了。
亦如他來時那般悄無聲息。
慕清月看著瞬間變得空蕩蕩靜悄悄的院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夜無雙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無蹤啊!
而且跟上次一樣,又是在偷親了她之后,就溜之大吉!
這人著實太可惡!
……
翌日。
雪香依舊一早便送慕子軒去了書院。
回來時,她帶回來一封信給慕清月。
“小姐,是古海師父的信。”來到慕清月的身邊,雪香趕緊將信交給她。
慕清月急忙打開信一看,白皙俏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神色。
這封信,是師父在收到她寫的信之后,立馬寫給她的回信。
上面提到了,師父、師娘還有師兄,他們都會來京城。
而這封信,則是師父讓人先一步送來給她,讓她能安心。
至于師父他們,估摸著過幾天便會抵達(dá)京城。
等師父到了京城,她將子軒托付給師父后,就可以去晏城找天煊葵了。
“對了小姐。”雪香忽然出聲,打斷了慕清月的沉思,“奴婢剛才見到大少爺又出去了,好像還帶著什么東西。”
“東西?”慕清月抬眼看向她,眼神中透著幾分疑惑。
這慕云龍欠了賭坊五百兩銀子,若水讓他必須在半個月內(nèi)還清。
想必他現(xiàn)在正頭疼著怎么攢夠這五百兩銀子吧。
帶著的東西,莫非是他偷偷拿了府里什么東西去還債?
“雪香,你去賭坊找若水,問問慕云龍有沒有什么動靜。”慕清月吩咐道。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雪香應(yīng)了一聲,便快步出了院子。
慕清月在院子里又坐了會兒后,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她沒有出府,而是在府里隨意地轉(zhuǎn)悠著,并去給老夫人請了個安。
老夫人的身體依舊很健朗,這讓慕清月很安心。
而老夫人的院子里,風(fēng)平浪靜,不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樣子。
在陪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后,慕清月便離開了,繼續(xù)在府里瞎轉(zhuǎn)悠。
最后來到了牡丹園。
牡丹園是楚氏母子三人的住所,她沒有進(jìn)去,而是透過圍墻上的鏤空花窗,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她的內(nèi)力深厚,因此,很容易就能聽見楚氏屋子里的說話聲。
更何況,屋子里的人并沒有掩蓋說話的聲音,反而很響亮。
“你們這些賤婢,本夫人養(yǎng)了你們這么久,你們居然敢偷本夫人的東西!你們這群沒良心的白眼兒狼!”
楚氏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憤怒,想來她此時的表情肯定很猙獰。
慕清月暗自冷笑,繼續(xù)聽下去。
“還敢狡辯?若不是你們偷的,那我的首飾怎么少了好幾件?那可是老爺給的,你們也敢偷?”
聽到這里,慕清月已經(jīng)明白了。
估摸著,楚氏丟的首飾就是被慕云龍偷了吧。
慕啟賢給楚氏的首飾,肯定價格不菲,慕云龍又對楚氏很熟悉,自然知道她的什么東西值錢。
看來這慕云龍為了還賭坊的銀子,還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啊。
想到這里,慕清月不由地想起,昨日慕云龍突然去芙蓉園找她,莫非是在打她的主意,想偷她的東西?
只可惜,芙蓉園里清貧如洗,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慕清月便沒有多留,悄無聲息地離開牡丹園,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誰知,她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名仆人就急匆匆地跑進(jìn)院子,來到了她的面前。
“大……大小姐,不……不好了!”那仆人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慕清月忍不住皺眉,沉聲道:“說重點,何事如此慌張?”
“是子軒小少爺!”
“子軒怎么了?!”慕清月聞言,騰地從石凳上站起來。
那仆人嚇了一跳,趕忙道:“書院派人來說,子軒小少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