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慕清月獨(dú)自一人走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打量著街道兩邊的店鋪。
她今日上街的主要目的是給子軒買玩具,順便買些藥材回家,閑來無事時可以練習(xí)制藥。
一路前行,在路過一家首飾店時,她忽然停下了步子。
思索片刻后,她邁步走進(jìn)了首飾店。
她回到丞相府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了,這些日子以來,老夫人對她很好,也很照顧她和子軒。
她不如趁著這個機(jī)會,給老夫人買件禮物。
這么想著,她便開始在店里挑選起來。
老夫人見多了珠寶首飾,這送禮物倒是有些難倒了慕清月,讓她一時間拿不準(zhǔn)送什么禮物好。
在觀看了一圈之后,她將目光落在了一支纏絲赤金鳳簪上。
這簪子做工很精致,她一眼就喜歡上了,也很想將這支簪子送給老夫人。
就在她準(zhǔn)備將那支簪子拿起來細(xì)看時,忽然間,店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jìn)來一人,一下子撞上她的肩膀,搶先一步將簪子拿了起來。
慕清月被撞得往旁邊踉蹌一步,細(xì)腰撞在了擺放首飾的陳列臺上,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扭頭,她不悅地看向這蠻橫地撞開自己的人。
只見那是名模樣端正漂亮的女子,女子身著緞織掐花對襟外裳,配煙云蝴蝶裙。
女子的妝容精致,烏黑的發(fā)髻上扎著幾支晃眼的朱釵,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搶眼。
慕清月很快就認(rèn)出了此人是誰。
正是當(dāng)朝皇帝的大女兒,熙妃所出的羽公主夏侯羽!
那日宮中宴會上,慕清月見過這位羽公主,但兩人并沒有說過話。
以前的原主跟羽公主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但眼下,慕清月卻看得很明白,對方這是故意針對她呢!
剛走進(jìn)店鋪還沒細(xì)看店鋪里的這些首飾,對方就立馬搶走了她看上的簪子。
這不是針對她是什么?
在她暗自打量夏侯羽的同時,店外又走進(jìn)來幾名妙齡女子。
“羽公主,你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一名女子疑惑地詢問道。
夏侯羽沒理會那女子,將目光投向了慕清月:“本公主認(rèn)得你,你就是丞相府那個未婚生子的慕清月!”
她這話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慕清月。
慕清月也不惱,美艷動人的面龐上帶著抹平靜的神色,靜靜地看著夏侯羽。
“本公主要是你的話,就識趣的待在府里不出門,省得出來丟人現(xiàn)眼!”夏侯羽見她不說話,繼續(xù)說道,說的話也愈發(fā)的難聽起來。
慕清月不著痕跡地皺眉,目光嚴(yán)肅了幾分:“羽公主這話倒是叫我有些不太明白。我為何要覺得丟人現(xiàn)眼?”
“當(dāng)年你待字閨中卻不甘寂寞,勾搭男人致使懷孕。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早該被浸豬籠,丞相大人可憐你,留你一命只是將你送去鄉(xiāng)下,可你卻厚著臉皮的回來,這難道還不夠丟人現(xiàn)眼?”夏侯羽大聲地說道,似乎怕別人聽不見。
她這番話讓店里的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頓時間,有不少人開始對慕清月指指點(diǎn)點(diǎn)起來。
“羽公主,不知你是怎么得知,我待字閨中不甘寂寞,所以勾搭男人?”慕清月慢悠悠地問道。
夏侯羽冷哼一聲道:“這事兒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本公主知道很奇怪么?”
微挑精致的眉頭,慕清月撇撇嘴,慢條斯理道:“羽公主身份高貴,頗有涵養(yǎng),可這說出來的話,怎么有些刺耳呢?”
“慕清月,你這話什么意思?”夏侯羽當(dāng)下就怒了,“你膽敢指責(zé)本公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嘖嘖,這個夏侯羽還真是沉不住氣啊,一言不合就開始罵人。
輕哼一聲,她敷衍地說道:“我怎敢指責(zé)羽公主呢?您可是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就算您說我丟人現(xiàn)眼,我也只能忍著不是?誰讓您是公主呢?”
她這話很明顯是在諷刺夏侯羽,夏侯羽不笨,自然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心中的火氣更深了。
“那日在宮中本公主便看你不順眼,沒想到你還真是討人厭!”夏侯羽咬牙切齒道,“竟敢對本公主無禮!”
兩人之間的爭執(zhí),不僅吸引了店里其他人的圍觀,就連街道上路過這家首飾店的行人們,也紛紛湊到門口前來圍觀。
街道上,兩名英俊不凡氣質(zhì)卓絕的男子并排行走著,冷不防見到行人們紛紛朝一處聚集,兩人均是有些疑惑。
“不知前方發(fā)生了何事?鳳兄,不如過去瞧瞧?”夏侯霖朝首飾店的方向看了眼,沖身旁的鳳錦夜說道。
鳳錦夜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他一起朝著首飾店走去。
店鋪內(nèi)。
夏侯羽怒氣沖沖地看著慕清月,那氣憤的樣子就好像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相比之下,慕清月則平靜冷淡的多,看向夏侯羽的眼神中也帶著抹淡淡的不屑。
不過是個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刁蠻公主罷了。
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就可以隨便胡言亂語!
她是未婚生子,可那是她的錯嗎?
她也是受害者!
可謠言卻是越傳越難聽,竟然說她不甘寂寞勾搭男人,還說當(dāng)年她沒被浸豬籠是慕啟賢可憐她?
真是不怕笑掉大牙!
“怎么?不敢說話了?”夏侯羽見她不言語,得意地抬了抬下顎。
“本公主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你跪下來向本公主磕頭認(rèn)錯,保證以后再也不敢對本公主無禮,本公主便原諒了你!”
她的話說完,跟在她身邊的那幾位富家小姐們,趕緊出聲附和。
“羽公主真是心胸開闊,慕清月對您這般無禮,您還原諒她!”
“誰說不是呢?羽公主是何等高貴之人,怎會與慕清月這下賤胚子計較呢?”
這些人在拍夏侯羽的馬屁時,還不忘狠狠地鄙視慕清月。
夏侯羽似乎很喜歡別人拍她的馬屁,下顎抬得更高了,就差就鼻孔看人。
看向慕清月的目光也滿是不屑:“慕清月,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本公主跪下道歉!”
慕清月皺起精致的眉頭,俏麗動人的面龐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抹冷意,看向夏侯羽的眼神也凌厲了幾分。
這個夏侯羽還真是會得寸進(jìn)尺,居然想讓她下跪道歉!
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她努力地壓制內(nèi)心想要暴打夏侯羽一頓的沖動。
不管怎么說,夏侯羽都是公主,她要是動手打了夏侯羽,那可不是小罪。
她不能逞一時之氣而亂了分寸!
漸漸的,她那攥緊的拳頭逐漸松開,面色再次變得冷靜。
“羽公主說我對你無禮,倒是不知我的何種言行,讓羽公主覺得我很無禮?”
夏侯羽聞言愣了愣,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打量,腳下邁步朝著她走近。
“你是不是很不服?”走到距離慕清月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夏侯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慕清月迎上她那威脅的目光,沉著冷靜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知道,羽公主是如何判斷我對你無禮的?”
“你說本公主的話很刺耳,還陰陽怪氣地說本公主是公主,就算說你丟人現(xiàn)眼你也只能忍著,這難道不是無禮?”夏侯羽氣憤地說道。
慕清月聞言卻是揚(yáng)唇笑了笑:“原來羽公主就是因此判斷我對你無禮的,我明白了。”
夏侯羽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疑惑地看著她:“難道不是?”
“羽公主因此判斷我對你無禮,還真是冤枉我了。”慕清月漫不經(jīng)心道,“我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在陳述事實(shí)而已。羽公主你的話的確刺耳,而你的確是公主,你說什么我都只能忍著,這難道不是事實(shí)?”
夏侯羽被她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才好,只得氣憤地瞪視著她。
周圍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開始紛紛議論起來,這讓夏侯羽覺得自己很沒面子。
她可是公主,誰不是眼巴巴的來巴結(jié)她?
可慕清月居然膽敢這樣跟她說話,真是氣死她了!
“慕清月,你大膽!”夏侯羽往后退了兩步,突然厲聲呵斥道,“本公主面前你居然敢強(qiáng)詞狡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她忽然抬起右手,揚(yáng)手就要給慕清月一巴掌。
慕清月見狀,頓時微瞇起清澈的雙眸,已經(jīng)做好了還手的準(zhǔn)備。
只要夏侯羽敢對她出手,那么,她也絕不會任人宰割!
“今日本公主就讓你漲漲記性!”夏侯羽厲聲說道,巴掌朝著慕清月的臉揮去。
眼看著夏侯羽的巴掌就要落在慕清月的臉上,慕清月也準(zhǔn)備還手。
可是還不等她動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用力地扣住了夏侯羽的手腕。
緊接著,慕清月感覺到一只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這突然出現(xiàn)的意外狀況,讓她和夏侯羽以及圍觀群眾們,都有些茫然詫異。
急忙扭頭望去,慕清月發(fā)現(xiàn),抓住她的人居然是鳳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