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安慰李欣寧,但自己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倒是李欣寧,自己想通了似的,“我是有些害怕這事兒真會變成現(xiàn)實(shí)。而且更要命的是,我有另外一種擔(dān)心,我在小說里還和那個男的有了一個女兒。”
我就是李欣寧命里注定的那個男人,還會和她有一個女兒。我思索著,已經(jīng)不能在繼續(xù)淡定。
李欣寧注定是我的新娘,這話,是那個長著同一幅面孔的少年說的。
我癡呆呆的想了半天,慢慢的緩過點(diǎn)兒味來。李欣寧很不滿意我的表現(xiàn),一直將手在我的眼前亂晃,為我為什么發(fā)呆。
“你可真不算是個好的傾聽者,最起碼也要裝一裝的。我把自己的丑聞跟你說,李長生,你給我點(diǎn)反應(yīng)好不好。”
李欣寧朝我喊,我還在心里細(xì)細(xì)的思量,妄圖理順這其中的關(guān)系。
但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何苦為難自己。
而且漸漸的,我覺得自己其實(shí)很能接受這種情況。不知怎么的,心里卻隱隱冒出了欣喜和興奮。
簡直想要手舞足蹈一番了。
李欣寧以為我神經(jīng)了,直罵我神經(jīng)病。
見我緩過勁兒來,這才安了心。說我們這些人往往各有各的奇怪,偶爾神經(jīng)難免,我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
這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欣寧這么好的姑娘,我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對我而言,這是天大的好事。
我的臉上繼續(xù)掛著癡迷的笑,這讓李欣寧不滿意了。
“還在發(fā)神經(jīng)。你到底發(fā)的什么神經(jīng)啊,你無緣無故的再笑什么,我可是會生氣的。”說著,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是在看我的笑話么。”
我說豈敢豈敢。
李欣寧沒跟我計較,她已經(jīng)沒心情了,又顯得很郁悶的樣子。
最后一瓶啤酒空了,她又要了兩瓶,說一人一瓶,要再走一個。緊接著就給自己倒?jié)M,喝了幾口啤酒,苦惱的說真煩人啊真煩人。
估計她現(xiàn)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很快,又一瓶酒見了底。
“如果說,夢里的男人才應(yīng)該是我的緣分。江一天怎么辦呢。”她忽然問。
“江一天該怎么辦怎么辦!”我不禁輕松的脫口而出。
現(xiàn)在還管什么江一天。
不過她說起江一天,我也跟著她變得有些郁悶了。
“你這可是腳踏兩只船。”我不禁又有些埋怨。
“可以前不知道還會有這么個男人真的存在啊。”李欣寧苦著臉,說,“江一天一直都在追求我。我就答應(yīng)他了。后來才有了那個奇怪的夢。”
這的確不怨她。不過這女人活的也糊涂,我聽她的意思,找江一天當(dāng)男朋友這種事情,竟然這么隨便。
“江一天看著其實(shí)也還不錯的。”李欣寧抬頭想了半天,可是忽然又說,“不過你要問我為什么會瞧上他,又好像有些說不出來。貌似就只是很優(yōu)秀的特工……”
李欣寧忽然很困惑,我卻傻了眼。
怎么感覺和江一天的關(guān)系,她有些糊里糊涂的。
直到后來才知道,這里面有著不為人知的那種奧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不是李欣寧的本意。
事情竟然那么詭異,不過這是后話了。
李欣寧與我很有些把酒狂歡的意思。我們吃著烤串,喝著啤酒,她把生活里那些不如意的事情說給我聽。
李欣寧皺了皺鼻子,頗為不滿的自言自語的,說夢里的那個家伙,也許根本就還不認(rèn)識,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
她有些牢騷。
可是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湊過來。
我立刻嗅到一股子惡作劇的氣息,“知道不,江一天一直都很希望我跟他的關(guān)系能更進(jìn)一步。”
“什么更進(jìn)一步?”
李欣寧不屑的朝我翻白眼,說你故意跟我裝清純是不是,“他最近總勸我搬過去跟他一起住。你覺得怎么樣。我該不該臨幸他。看他那么辛苦的堅持,我是不是該成全。”
我一聽,立刻就火了。我立刻堅決不同意。
李欣寧對我惡作劇,而我的反應(yīng)也很直接。我倆似乎都有些不正常的意思。李欣寧詫異的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
她忽然感覺十分好笑。
看了我半天,她的臉上又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湊過一步來問,“小弟,你也覺得我不該搬過去。”
我瞪著她,沒好氣的說,“一個正經(jīng)的女孩子,怎么可以這么隨便。”
既然說開了,我就干脆更理直氣壯。
“可我一個老處女了都……”
我立刻粗暴的打斷她,“老什么老,你就只比我大兩歲!”
我說你們城里的女孩子怎么都這么不愛惜自己呢。要是在我以前住的小山村,你可是要給浸豬籠的。
我以前住的農(nóng)村,女人的貞操那可太寶貴了。絕對不能輕易獻(xiàn)出去的,正經(jīng)的好姑娘,全都死死的守著直到最后的關(guān)鍵時刻。
在農(nóng)村,越是保留的女孩兒,才越是個寶。
我說城里的姑娘果然個性,真是夠不走尋常路的,那么時尚,又個頂個的都有文化,在這事兒上剛好和我們那的情形相反。
好像不及時把自己給獻(xiàn)出去就很丟人似的。
我有些碎碎念。
李欣寧吃驚看著我,看了半天,她忽然笑的很開心。她問我是不是以前受過什么刺激。
然后瞇著眼睛,竟然開始嘲笑起我來了。
男人啊。都不喜歡身邊的女孩輕易獻(xiàn)出貞操出。可如果這種事兒輪到自己,就又完全不同了。其實(shí)你們只不過不希望把貞操獻(xiàn)給別的男人而已。
“女人就完全相反了,她們巴不得,甚至?xí)o你準(zhǔn)備情趣內(nèi)衣……”
我們討論的話題已經(jīng)嚴(yán)重跑偏。
我看著開懷惡笑的李欣寧,心中感到了安慰。這女的心可真夠大的。如果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她面臨的可是非同一般的壓力。
我還在思考,想好好勸她,開導(dǎo)她一下,不過她看起來倒是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
那晚我倆一直呆在一起,彼此說了不少話。
有些話,是匪夷所思的,有些話,本該只是女孩之間的私密知心話。
李欣寧說,長生,你知道么,我從來都沒有和別人這么開心的說過這么多。和江一天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可能這么輕松。
“小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和你投緣。”
僅僅是投緣么。
李欣寧有些喝大了。臨分別的時候,感覺她有些醉眼朦朧的,我提議送她回去總參下屬的賓館。
“套路!李長生,你老實(shí)跟我說,是不是也想著占便宜呢。”
李欣寧只是不用我送。
可話說的,好像我想對她干什么壞事似的。
我看她也還好,就直接幫她打了個車,囑托她一路走好,然后自己去坐地鐵。
在地鐵上,我一直都在回想李欣寧的那些話。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不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樣子了。
表面的世界看起來挺簡單,但只是看起來而已。
在這個時代,人類的認(rèn)識水平越來越高,我們更了解自身,我們探索浩瀚深邃的宇宙,我們從來都沒有感覺自身這么無所不知。
可世界卻忽然一下子,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樣子。
最讓我無法平靜的還不是這些,那個和我在夢境里纏綿的女孩子,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的世界里,貌似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開始意識到,李欣寧就是那個我生命里的女孩,我絕對不能錯過。
回去紅愛姐公寓的路上,我一直都在胡思亂想。進(jìn)了家門,看到紅愛姐正給我收拾行裝。
見我回來,跟我說,過兩天我就得去學(xué)校報道。
說要早點(diǎn)過去,安排好一切,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
紅愛姐一邊收拾,一邊囑托我些瑣碎的家常,我媽不在身邊,這個姐姐就臨時充當(dāng)起我爹媽的角色。
可是我心里卻有些不開心起來。
李欣寧剛跑來北京,我就要離開了。這感覺很不好。我希望能夠多接近李欣寧,不過這種要求不好跟紅愛姐提。
我總不好說,不去上學(xué)了,我要留下來泡妞。
我問能不能過幾天再走,根本還不到開學(xué)季,這么早過去干嘛。真的如紅愛所說什么不至于手忙腳亂,可這也太扯了。
紅愛不許,說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人家李欣寧已經(jīng)過來了,長生,你可不能任性,要聽話。”紅愛淳淳囑托。
我郁悶的嘆口氣,腦袋里做著打算。
我離開前,最好還是跟李欣寧說一聲才好。
不過我好像聽紅愛說李欣寧什么,我去上學(xué),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啊,于是問她,說姐,你剛說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