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真的不關(guān)妾身的事??!”
宮玉嬌這回是真的慌了,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的說道,“妾身深居內(nèi)院,對外面的事情并不了解,韋管家做的事情妾身都不知情??!”
說完,她立刻扭頭惡狠狠的瞪著韋管家喊道:“說,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這時,韋管家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他也想不通自己剛才怎么像是中邪了一樣,把老底全部漏光了。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夫人,這樣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于是韋管家立刻改口道:“相爺,屬下鬼迷心竅,利用夫人的信任做了許多錯事,還請相爺饒命!”
宮玉嬌提起來的心終于落定,又抱著納蘭世杰的大腿哭起來,“相爺,妾身冤枉??!”
“該死的狗奴才,竟敢欺瞞主子,來人,把他給我拖去地牢。”
納蘭世杰就坡下驢,把事情全部怪在韋管家身上了。
“至于你,”納蘭世杰看向?qū)m玉嬌,頓了頓,這才冷聲說道,“是非不分,錯信惡人,給我滾回聽水閣閉門思過,每日去祖祠跪地抄經(jīng)一個時辰。”
納蘭天月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她的控魂術(shù)能多持續(xù)一點時間,宮玉嬌就沒有那么容易脫身了。
不過能有這個結(jié)果也不錯了,畢竟納蘭世杰不可能因為管家的一面之詞休妻。
相信宮玉嬌得了這次教訓(xùn),再也不敢像以前那么囂張了。
韋管家被拖去地牢以后,宮玉嬌也灰溜溜的滾回自己的聽水閣了。
“卓侍衛(wèi),本相治家不嚴(yán),讓您見笑了,還請卓侍衛(wèi)賞臉在府上用個晚膳。”
納蘭世杰熱情的招呼卓峰道,若是能籠絡(luò)到戰(zhàn)王身邊的人,那可是有無限好處的。
“多謝相爺厚愛,不過在下還有公務(wù)在身,就不叨擾了。”卓峰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也不想久留,不顧納蘭世杰的熱情挽留,拱手告辭了。
納蘭世杰遺憾的送走卓峰后,便湊到納蘭天月面前,討好的說道:“好女兒,你和戰(zhàn)王殿下是怎么認(rèn)識的?”
“父親誤會了,我和戰(zhàn)王殿下并不認(rèn)識。”納蘭天月一臉無辜的搖頭。
納蘭世杰擺明不信,但納蘭天月一口咬定不認(rèn)識戰(zhàn)王,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放她走了。
納蘭天月把韋管家打入地牢,又逼得宮玉嬌閉門思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相府。
相府上下所有人都把納蘭天月當(dāng)成瘟神,對她畢恭畢敬,連個屁都不敢放。
納蘭天月很順利的拿回了荷花的尸體,派人把她葬在哥哥身邊后,便去看巧云選的那塊墳地了。
巧云選的墳地是一個凹陷的地形,周圍遍布枯枝爛葉,可是說是窮山惡水,十分荒蕪。
“位置不錯!”納蘭天月打開鬼眼,便看見那凹地不斷蔓延出灰色的陰氣,底下有條灰色陰脈連向遠(yuǎn)處的亂葬崗。
“奴婢原本是想選在亂葬附近,但是那里的氣太過污濁,長期修煉只怕會加深奴婢心中戾氣,所以奴婢才選了這里。”
巧云從死玉中飄了出來,落在附近一顆干枯的老樹下。
她自從吸了大小姐給的那顆血丸以后,修為增進不少,白日也能顯形了。
只不過日頭太大的話,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待本宮幫你設(shè)下九幽陰脈陣,你修煉起來將會事半功倍。”
納蘭天月對巧云十分用心,只有她快速成長起來,自己才會更安全。
“多謝大小姐。”巧云以為這樣已經(jīng)夠好了,沒有想到還能更好,大小姐果然厲害。
“你在旁邊仔細(xì)看好本宮是如何布陣的。”納蘭天月打算順便教點巧云布陣的招式。
“是。”巧云知道機會難得,立刻睜大眼睛仔細(xì)觀看,生怕錯失良機。
納蘭天月雙手快速解印,一個個紅色的陣符落入凹地,組成神秘莫測的圖案。
接著那凹陷之地慢慢升起,變成了一個祭臺的模樣,那條陰脈也被隱藏起來,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納蘭天月收手,滿意的看著那個凸起的祭臺,對巧云說道:“今晚子時,正是陰氣大漲之際,乃是你下葬的大好時機。”
到時候那個祭臺將會包裹著巧云的尸身沉入陰脈之中。
“多謝大小姐,”巧云用力的點頭,眼中閃過一道血光,道,“奴婢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韋管家血葬之時了。”
“你若想拿韋管家血祭,那就要抓緊時間才行。”以納蘭天月對宮玉嬌的了解,那個女人絕對會殺韋管家滅口的。
“奴婢一切聽大小姐的安排。”巧云沉穩(wěn)的說道,她相信大小姐一定會幫她報仇的。
“你放心,她們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納蘭天月淡笑道。
……
聽水閣中,宮玉嬌發(fā)瘋一樣把桌上的茶具全部掀翻在地,落了一地的碎片。
她嫁入納蘭家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被罰去祖祠跪地抄經(jīng)。
不過她最恨的還是那個曾經(jīng)被她當(dāng)傻子一樣玩弄在鼓掌之間的納蘭天月,竟然會反咬她一口,看來自己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
知畫安靜的站在旁邊,等宮玉嬌平靜下來以后,這才招來小丫鬟把地面收拾干凈,又上了新的茶具。
“夫人,喝口茶,別氣壞了身子。”知畫端了杯清茶送到宮玉嬌面前。
“我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情喝茶。”宮玉嬌說是這么說,但還是接過來喝了一口。
“夫人,剛才韋管家托人從地牢給奴婢傳了封信,想求您去救他。”
知畫把韋管家送來的求救信放在桌上,還是用血寫的。
“他還有臉讓我救他?”宮玉嬌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若不是那個蠢材把事情搞砸又漏她老底,她怎么會被相爺懲罰?
“那夫人打算怎么辦,奴婢可不覺得韋管家會乖乖的呆在地牢受罰的。”老實說,知畫對專門對付女人的韋管家十分厭惡。
“你多找?guī)讉€人,今晚就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宮玉嬌眸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芒,韋管家知道她太多秘密,已經(jīng)沒有必要留著了。
“奴婢知道了。”知畫站起身行了一禮,就下去布置了。
夜幕降臨以后,知畫親自帶了兩個殺手悄悄潛入地牢。
一來到關(guān)著韋管家的牢房,殺手立刻抬手,把袖中見血封喉的袖箭對準(zhǔn)了他。
“嗚嗚!”衣衫襤褸,逢頭垢發(fā)的韋管家發(fā)出了驚恐至極的聲音。
“等等!”知畫發(fā)覺情況不對,立刻抬手打歪殺手的袖箭。
那只袖箭穿過欄桿擦著韋管家的臉釘在了墻壁上。
知畫打開牢門沖進去,揪住韋管家的亂發(fā)往上一抬,頓時愣住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哪里是韋管家,這分明是相爺身邊的小廝松柏?。?/p>
“嗚嗚嗚!”松柏一臉焦急,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知畫悚然一驚,松柏在這里,那韋管家呢?
“撤!”她立刻想要離開地牢,卻發(fā)現(xiàn)外面?zhèn)鱽碜ゴ炭偷泥须s聲。
這分明是一場陰謀。
如果她在這里被抓住,那夫人就等于暴露了。
知畫臉色鐵青,猛的咬破舌尖,全身靈力暴漲,化為一道影子朝地牢大門沖了出去,總算趕在侍衛(wèi)包圍之前離開了。
至于她帶進去的那兩個殺手,卻是顧不上了。
就在知畫被坑得很慘的時候,納蘭天月剛好掐準(zhǔn)子時,把巧云的尸身葬入九幽陰脈之中。
韋管家滿臉的驚恐的跪在納蘭天月面前,不??念^求饒道:“求大小姐饒命。”
“你求錯人了,要你命的不是本宮。”
納蘭天月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絲裙,姿態(tài)優(yōu)雅的站在這荒蕪之地,就像一朵月下盛開的墨蓮花。
“那是誰?”韋管家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總不可能是夫人請大小姐來要他命吧!
“自己往后看!”納蘭天月伸出雪白纖細(xì)的手指往他后一點。
一股隱含煞氣的陰冷氣息從他背后洶涌而來。
韋管家硬著頭皮往后看去,只見一顆陰森森的枯樹下,詭異的出現(xiàn)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
她低垂著頭,濕漉漉的黑發(fā)披在面前遮住頭臉,手腳呈詭異的角度往后彎曲,腳跟完全不著地的,樣子十分熟悉!
下一刻,那白衣女人已經(jīng)來到他的身邊,帶著濕冷的氣息鬼氣森森的對他說道:“韋管家,我在池底下好冷??!”
“巧云,你是巧云?”韋管家猛的瞪大眼睛,瘋狂的舞動著手臂想把巧云趕走,卻不小心掉進身后的墓穴中。
一股劇痛從四肢傳來,就好像四肢被打斷,反綁在石頭上不住往池塘沉下。
韋管家瞪大眼睛看去,發(fā)現(xiàn)巧云的臉像隔著水面一樣無比扭曲。
冰冷的池水從他口鼻瘋狂涌入,他拼命掙扎卻毫無作用,在極度痛苦的窒息中死去。
巧云看著化為血水的韋管家,轉(zhuǎn)身朝納蘭天月跪了下來,含淚道:“多謝大小姐幫奴婢報仇!”
“起來吧,以后好好修煉,就沒有人敢再欺負(fù)你們了!”
“是。”巧云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心情前所未有的松快,恨不得立刻回府和妹妹一起修煉。
這時,遠(yuǎn)處的天空突然浮現(xiàn)出一片臟污的墨色,一股討厭的氣息隱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