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夫人只一眼,就明白,鰲湘這是遺傳了她們家族的遺傳?。?/p>
“快去宮里請常大夫!”鰲塔一聲怒吼,嚇得原本呆若木雞的玲玲,即可回了神。腦袋如搗蒜頭一般狠狠的點過頭之后,準備撒腿就要跑。
五年前就是常德救得鰲湘,鰲塔此刻腦子里只能想到那宮里的御醫(yī)常御醫(yī)了!
慕藍煙心中知曉時間緊迫,當下便是不顧形象的爬上了鰲湘的床,又將她的身體掰了過來。十指觸碰到對方發(fā)燙的身體,心中便是一緊:“怕是來不及了,從這里到達皇宮,起碼要半個時辰的時間,御醫(yī)殿設(shè)置在皇宮內(nèi)部,你們莽撞進去他們鐵定不會放行的。到時候各種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等你們把常德請出來,已經(jīng)過去一兩個時辰。鰲湘這次燒的有點高,必須趕緊找到藥??!”
眾人光就聽慕藍煙一直說,便已然是被繞暈了,哪里顧得著去想慕藍煙為什么為知道常御醫(yī)的名字,為什么那么清楚從這里到皇宮再把御醫(yī)請回來需要那么長時間。
鰲塔只是被這般一提醒,才驀然響起來真的需要那么長時間。當下便是急忙問道:“那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鰲湘已經(jīng)燒的完全沒有了意識,被慕藍煙這樣翻來覆去,除了眉頭一皺,雙眼一點睜開的意思都沒有,所以更加不會因為慕藍煙此刻騎在她身上跳起來。
只見慕藍煙將鰲湘的衣襟稍稍解開,而后命令他們將大夫的針灸袋拿給她:“我現(xiàn)在給她十指放點毒血,你們快點去拿一點冰塊過來,把房門都關(guān)緊了,不能透一點點風,房間里的溫度要降下去。你們放心,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發(fā)燒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久病成藥醫(yī)。”
鰲塔雖然心中雖然慌的很,可不知為什么就是聽慕藍煙這樣說,就好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按照慕藍煙的吩咐,派遣了下人們趕緊去做。
閔夫人傷心的容顏下,聽聞慕藍煙如此說,黯淡的眸色突然亮了一下,可是望著床榻上緊閉著雙眼的小女兒,又傷心的不行。倚著向她走近的鰲塔,十指緊緊的掐著對方的衣衫。
一切緊急處理完畢,慕藍煙才輕嘆一口氣從床榻上下來。拿捏起大夫常備的紙筆寫了幾位藥,給對方遞過去。
此刻大夫看著慕藍煙的神色滿是敬佩!可是望著藥房上的幾味藥材,臉上的愁容又慢慢爬了上來。
閔夫人見勢,忙問道:“大夫,怎么了?開的藥方有問題嗎?”
藥方有問題?慕藍煙打死都不會相信,那都是她以前吃的,除了其中一位特殊的藥材。
而大夫的面露苦澀,也是因為這一味特殊的藥材:“二小姐,你這藥方上開的普通藥材,我這邊都有,可是唯獨這仙靈草,這乃是一個傳說,你讓我上哪兒去給你找?”
“這哪里是一個傳說,明明我們山頭……”慕藍煙說道一半,才驚覺自己差點說漏嘴,閃爍的眼神,被緊著閨女的鰲塔瞬間抓?。?ldquo;煙兒,哪里有,你倒是說的!”
這仙靈草,鰲塔自然聽說過。五年前,常德就是因為缺了這么一味仙靈草,才持續(xù)了那么久才將鰲湘救回來。如果真的有,他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會愿意去換取的!
慕藍煙望著跟前一雙雙迫切的眼神,有些心虛。她想說他們夢里回的山頭上就有,仙靈草可以作為一種菜肴,吃了可以強身健體。所以斤大夫在那座山上種了一些。而在這外世,因為天然生長的少,人工種植的成活率極低,所以稀罕的狠。
可是眼下,說了他們也拿不到啊。畢竟如果回得去,她早就回去了。
慕藍煙為難的情況下努力的想著辦法,突然腦中想起一個良方,撇下一行人,留下一句話便撒腿跑了出去。
“給我一個時辰!我給你弄草藥來,你趕緊配藥煎熬!”
素季本想跟著自家小姐一起走的,可奈何習過武功的人當真是步伐快速。一出門,便早已沒有了慕藍煙的身影,生氣的站在門口嘟著嘴暗想,下次逮著機會一定要小姐教她武功……
就在鰲府所有人都緊著頭皮忙活時,距離鰲府不遠的成府正因為一場蹴鞠,玩的大汗淋漓。
自從司空慎從宴城將樓蘭救回來之后,便一直將她圈養(yǎng)在自己的府中。一來是為了保護他老爹命他辛辛苦苦找回來的人,二來,也是還想看看,眼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
畢言南自打宴城瘋玩回來后,便被其爹爹關(guān)在了府內(nèi)好幾日,今日好不容易放出來,便帶著自家的人馬,馬不停蹄的跑到司空慎“行宮”內(nèi),暢玩一番。
慕藍煙一路輕功飛檐走壁熟門熟路來到了成府,卻沒有從正門走進去。而是在屋檐上找了半天,才在一個碩大的空地上找到了一身武裝的司空慎。
眼尖的她,一眼便瞧見下面和一群男子玩的正開心的女子,便是當初城門口巧遇的女子。
命中注定,果然還是按照套路來的,看他們開的多開心……
慕藍煙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何時走的神,當她反應過來時,一個蹴鞠便是毫不客氣的朝她飛奔而來。下意識便是轉(zhuǎn)身一個后仰,抬起腳尖就把蹴鞠踢回了屬于司空慎的場地。
她之所以會來找他,就是因為上一世她首次出山后,在宴城的發(fā)燒,便是高燒的后背引起了紅疹,若不是司空慎命人快馬加鞭從京都取來了仙靈草,她怕早已是一命嗚呼。
本來是想著能不見,就不見,卻不想為了鰲湘她還是得來見他,求他!
“女俠,這么好的功夫,下來跟我們一起踢一場啊!”畢言南遠遠的便是瞧見了慕藍煙。
停下來的司空慎目光深邃朝前方望去一眼,剛才那一擊球便是他踢出去的。當所有人為這個踢飛的球而感到心中一涼時,唯有司空慎臉上淺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他相信以她的身手,肯定不會被傷到。
“司空哥哥,為什么把球踢飛了呀!”一身束身運動裝的樓蘭有些不開心的朝司空慎走去。
耳邊突然傳來嗲聲嗲氣的聲音,惹得司空慎眉頭一皺,朝對方看去。
“看到剛剛踢過來的球了嗎?”
樓蘭努力的點點頭,假裝很是聽話的模樣。
“去把它撿回來。”
司空慎不容置疑的口吻,講完便將腦袋回過去繼續(xù)朝慕藍煙望去。趁著跟前的兩個人兒注意力不在這里,樓蘭瞥向慕藍煙的眸子劃過一絲怒意。本來兩大男神都是她的,偏偏半路殺出個陌生女子,真是掃興。
慕藍煙見司空慎救回來的女人被遣散了開去,心中下意識給了司空慎一個好評。在她屋檐上駐留了那么久,就是在猶豫要不要下去。
而眼下,下面沒有了那個礙眼的女人,正是找司空慎說事的好時機!
畢言南見屋檐上的美人兒,輕巧的往前一仰,便開始朝他們飛過來。當下一顆真心就撲通撲通全都給了對方。司空慎見其看的入迷,好心的在其后腦勺給了一擊。
“你干嘛!”畢言南跳起來。
司空慎佯裝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注意好你小王爺?shù)纳矸荨?rdquo;自個兒則是筆直的身軀,儼然一位等待下屬朝拜的君臣。
畢言南本還想反駁,慕藍煙就已經(jīng)飄然的走到了他們跟前。望著眼前熟悉的兩個人,心中一痛,可眸子里閃爍的卻是一抹敬畏。
“小女子拜見九皇子殿下,拜見畢小王爺。”
畢言南有些驚訝對方竟然認識自己,見慕藍煙抬起了腦袋,才見到鬼一樣驚恐的拍拍身邊司空慎的胳膊,忙喊道:“司空慎,這不就是我們在宴城荒山上給我們亂指路的那個小子嗎?”
司空慎淡然的恩了一句,畢言南講的那些,他當然知道。而且還見過對方不止一次,昨天晚上慕藍煙毫無禮貌的將他匆匆撇下,就一直讓他掛念不已。這一次對方的突然到訪,著實讓他有些驚訝。
“這位不僅是當日女扮男裝的少俠,還是當今宗人府丞鰲塔的二女兒。鰲小姐,今日突然別具一格的不走正門到訪,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找在下?”
聽完飽含大量信息那句話的畢言南,仍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注視著慕藍煙,后知后覺的繼續(xù)自言自語:“我說呢,怪不得五六天前,在城門口遇到閔夫人,便覺得她馬車里的姑娘有些面熟。當初匆匆一眼沒能看清。想不到今日在這里巧遇,鰲小姐竟然長的如此水靈。在下畢言南,幸會幸會。”
一句巧遇,在慕藍煙眼中儼然是個笑話。因為上一世,她和司空慎的苦難,就是拜這個好兄弟所賜,如果不是他從中攪局,謀朝篡位,她又怎么會死在她的寢宮里面。
所以這一世,哪怕對方還是一個愛貪圖玩樂的紈绔子弟,她也對他態(tài)度好不到哪里去!
“對不起,我姓慕,不姓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