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吳漾指的方向,卻并不是什么通道,而是潮濕陰涼的石壁。
雖然說,吳漾作為白苗的一名巫師,的確有些特殊手段,但是他這個“出口”卻有點,讓人無法接受。
不只是我和瘸腿李,就連那些苗人看他的目光也有點古怪起來。
不過接下來,吳漾做的事,卻讓我們另眼相看,吳漾走到石壁前,然后用耳朵緊緊貼著石壁,用手輕輕一敲。
只聽,嘭……沉悶的聲音。
那石壁后面,是空的?
接著,就看見吳漾把手往石壁上一貼,然后也沒怎么做,就聽見啪的一聲,石壁上沿著他手的位置,一道道裂縫蔓延出來,石壁應聲而碎,露出了另外一條通道。
這時候,那些霧氣也慢慢的上來了,我們也顧不得多想,直接就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只是走了一會兒,我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吳漾找到的這條通道,其實還連接著許多別的通道,如果用樹來比喻的話,那它就是主干部分。
而令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什么相,鱉靈要在牛頭山的內部,挖出這么多的通道呢,而且還分了四層。還有那顆倒著長的人臉樹,它又是什么東西呢。
我想不明白,搖搖頭繼續(xù)往前走。而越往前走,周圍也越亮,空氣流通也更順暢,甚至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喜歡山洞探險的人應該知道,在山洞中,迎面風越大,周圍越亮,說明離出口越近。
大概有十多分鐘吧,我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巨大的水流聲,伴隨著的還有潮濕的水氣。
“前面應該就是出口了!”我對其他人說。
只是這時候,其他人也都沒了力氣,默不作聲的繼續(xù)往前走。
他們不說話,我也沒什么抵觸,也跟著往前走。
而就我們往前走了,沒幾步,拐了個彎的時候。突然,前方出現(xiàn)了刺眼的橢圓形的巨大白光,以及肉眼可見的水氣。
我反手擋在眼睛前面,往前湊近一看,前方正是出口,只不過,這出口似乎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像是在一條瀑布的后面,就像我們一開始進來的那個入口一樣,只是這個瀑布,應該比之前那個要大很多。
想到這,我連忙回頭問吳漾他們,牛頭山附近有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瀑布。
吳漾想了想,說有兩個,一個在牛頭山的右側,一個則在山腳下的梯田上面。
說著,吳漾問我,為什么要問瀑布的事,他話剛一說完,臉色一黑,顯然是想明白了。
我苦笑一聲,看了看身后漸漸過來的霧氣,又看向瘸腿李,指著那出口的水汽說,“這后面是個瀑布,而且很大,我們雖然在通道里走了很久,但是肯定沒有出牛頭山,這個瀑布,不是山腳下的,就是右邊那個,不過,不管是哪個,現(xiàn)在我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跳了。”
說著,我也不管其他人,和瘸腿李說了句聽天由命,就一個加速,往洞口沖去。
一瞬間,冰冷的水流打在我的臉上,有點生疼,接著就感覺身體一陣失重,整個人迅速的往下墜去。
我拼命的睜開眼,但是水流實在太猛,根本就睜不開,只能認命的往下墜。
而就在我以為自己會這么被摔死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我渾身一震,內臟都有點動蕩,整個人重重的摔在水面上,然后沉入水中。
接著,還不等我鉆出水面,就聽到嘭嘭嘭的響聲,其余人也跳了下來,濺起巨大的水花。
等我們從新上岸,卻發(fā)現(xiàn),原來這并不是吳漾說的那兩個瀑布,而是一個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的新瀑布。
周圍是圓形的山谷,山谷底部,就是瀑布匯聚成的一個深深的水潭,具體有多深不知道,但是一眼望去,水底幽森無比,估計能有個1/20米,甚至更深。
只是,雖然我們都出來了,但是麻煩也隨之而來,這個山谷是圓柱形的,類似一個大水桶,而我們現(xiàn)在就在水桶的底部,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下子,事情麻煩大了。
而就在我們頭疼要怎么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卻突然發(fā)現(xiàn),在水潭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我連忙叫其他人一起看,結果他們一看,說那不是失蹤的新娘尸體么。
我愣了,新娘的尸體,它應該掉進了那斷層里才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是,等我們把那尸體撈上來以后,卻發(fā)現(xiàn)那尸體還真是新娘的。
只不過,關于尸體怎么來到這水潭里的,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歸于,人死有靈吧!
再然后的事情,就簡單了,吳漾他們點了一堆火,碰巧臥龍崗的苗人等不到我們回來,也進山里來找我們,于是他們就順著火光,在當天夜里發(fā)現(xiàn)了我們。
而這次的經(jīng)歷,也給我上了一課,原本和瘸腿李學本事養(yǎng)成的一點驕傲,也徹底沒了,老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天底下能人異士實在太多,說不定路邊賣菜的大爺,都有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說不定。
雖然,新娘尸體找到了,山魈也都死光了,這件事算是圓滿結束。但是那牛頭山內部的事情,卻成了我心中的遺憾,我始終覺得,不管是相,鱉靈,還是那些山魈,那顆倒著長的人臉樹,他們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只不過時間流逝,再也沒有人知道它們的秘密……
不過,好在洞神從哪以后,就徹底消失了,雖然別的地方還有著所謂的洞神,但是臥龍崗的洞神,的確是真的沒了。
而我和瘸腿李也并沒有停留太久,問吳漾要了一封推薦信以后,就繼續(xù)啟程前往苗族自治區(qū),尋找那能給我治眼的草鬼婆。
……
我和瘸腿李再次上路,走了大概有半個月左右,經(jīng)過大大小小十幾個苗族的村寨,總算是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蓮花寨。
只是不巧的是,在我和瘸腿李到達蓮花寨,把那封信交給族長的第二天,苗族的來了,而族長因為要忙著處理節(jié)日的事情,也就把這事耽誤了。
而更麻煩的是,苗族的這個節(jié)日,連續(xù)五天才會結束,我和瘸腿李找不到草鬼婆,也沒辦法,就在蓮花寨里閑逛了起來。
好在這里的苗人雖然和外界聯(lián)系很少,但是民風都比較淳樸,雖然一開始對我們很排斥,但是沒幾天也就熟悉了,我們在寨子逛,也沒人說。
而就在我們在寨子里閑逛的時候,突然,我發(fā)現(xiàn)前方有很多人擠在一起,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和瘸腿李也沒閑的往前湊,也懶的管人家蓮花寨的事,就想趕緊離開。
然而我剛轉身,卻聽到后面那些人說了句“小蠱女”。
瘸腿李連忙拉住我,說上去看看,蠱女和草鬼婆都是一脈相承的,要是和蠱女搭上了線,見草鬼婆就容易了。
我心想也是,就跟著往人群里湊了湊,看到了那小蠱女。
那是一個14/5歲的小女孩,身材嬌小,長得非常漂亮,皮膚也白,臉蛋精致的就像瓷娃娃一樣,特別是那雙眼睛,異常的純凈,給人一種溫潤如水的感覺。
但是,這樣一個小女孩,會是蠱女?我有點不太信,但是從周圍苗人看她的目光,以及語氣中的敬畏來看,她似乎真的是蠱女。
我和瘸腿李在旁邊看著她,也找不到機會說話,沒多久,她就邁著輕盈的腳步離開了。
等那女孩走后,我問旁邊的苗人,說這女孩是誰呀,怎么聽你們說的,好像她很特別一樣。
那苗人一聽我這么問,臉色立馬古怪起來,湊過來小聲的告訴我,說那女孩叫朱果兒,是寨子里草鬼婆的孫女,人們都叫她小蠱女,平時是不出來見人的,但是百花節(jié)到了,按規(guī)矩苗族的女孩要開始找情郎了,所以人才出來。
話一說完,那苗人就走了,留下我和瘸腿李站在原地,面面相窺,我對瘸腿李一攤手,說這就沒法了,人家是找男人來著,咱們也搭不上線,還是慢慢等三天后百花節(jié)過去,再找草鬼婆吧。
但是瘸腿李卻不這么想,他有點憂慮,覺得就算我們找到草鬼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幫忙,畢竟那種高人,可不是巫師吳漾能比的。
我說也是,就問瘸腿李有什么辦法。誰知道瘸腿李卻說,“那朱果兒不是草鬼婆的孫女么,要是你能跟她湊一對,那草鬼婆肯定會把你眼睛給治好的。”
但是我不愿意這么做,反駁瘸腿李說這樣也太陰險了,而且我比那女的大了4/5歲,別說湊一塊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說真的,朱果兒是漂亮,但我一收尸人,見過的女尸被見過的女人還多,你讓我去忽悠人家姑娘,這事我真抵觸。
瘸腿李見我不愿意,就說要不這樣,先把人家女孩給忽悠住,不說湊一塊不湊一塊的,只要眼睛一治好,咱們就立馬離開苗族自治區(qū),反正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當昧著良心坑人家一次。
末了,瘸腿李又加了一句,說,“反正你又要人家身體,她也不可能對你死心塌地的,過個幾年就忘記了,也沒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