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魚塘里的死尸

我問瘸腿李怎么個簡單法，瘸腿李笑了笑對我說，“你想，那條蛇那么大，它要是不躲起來，還不早就被人給打死了啊。但是現(xiàn)在社會，到處都是人。它能躲到哪里？還不是只能躲在地底下。”

瘸腿李說到這里，我也明白了，那條蛇要躲進(jìn)地底下，除了找個溶洞以外就只能自己打洞，但是蛇又不會打洞，所以它就只能和會打洞黃鼠狼待在一起。而棺材里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蛇，估計是它的后代吧。

可是我又覺得有點(diǎn)不對，要是按照這樣解釋，那老墳底下應(yīng)該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洞，那條蛇也就在下面藏著。那它為什么會從棺材里鉆出來呢？

瘸腿李拍了拍我的腦袋，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棺材里會有水呢，我們開棺的時候，棺材蓋可是被鉚釘釘?shù)乃浪赖模静豢赡苡锌p隙。

我說難道不是雨水一點(diǎn)點(diǎn)的浸進(jìn)去的么。

瘸腿李說不是的，要是雨水浸進(jìn)去的，那里面那么多蛇怎么解釋，而且那條大蛇可是從棺材里鉆出來的，所以棺材底部肯定有個大洞。

我被他問住了，無話可說。

瘸腿李告訴我，他猜測，棺材的底部有一個能讓蛇通過的缺口，而這個缺口下面，就是蛇藏身的地方，平時它用背托著棺材，不會輕易出現(xiàn)，但是只要遇到危險，就會從棺材里鉆出來。

這么說的話，的確可以解釋的通，但是一想到，在亂葬崗里，一條蛇背托著棺材，棺材里一具尸體，尸體里鉆慢了小蛇，我怎么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這也太邪門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我對瘸腿李說道。

瘸腿李說他也是不敢相信的，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見過的東西，也不一定就不存在，那些邪門的事一般人也接觸不到，難道能說它就不存在！

而就在我們講話的這會兒功夫，那些黃鼠狼也慢慢的離開了，一個接一個的鉆進(jìn)樹林里。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黃鼠狼都走完了，我和瘸腿李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就收拾了下東西，離開了這個邪門的亂葬崗。

而我回到店里以后，心里還是對亂葬崗的事感興趣，就向一些老人打聽了下。

原來59年鬧饑荒的時候，我們這里也死了很多人，而當(dāng)時大家肚子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思好好安葬自家親人，就把那些尸體用草席一卷，直接埋進(jìn)了亂葬崗。

后來人死的越來越多，亂葬崗里埋的尸體也越來越多，那地方也就成了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很多邪門的東西都往哪里扎。

據(jù)說老一輩的人還見到過亂葬崗里有沒頭的僵尸出沒，夜晚據(jù)說還能看到美艷的女鬼吸人陽氣。

沒頭的僵尸和女鬼并不可信，但可信的是，亂葬崗下面的確有很多尸體，也就是那些尸體，才將那些黃鼠狼給吸引到了亂葬崗。這樣說來，其實(shí)還是那老墳建的不是地方，如果換個地方，說不定也就沒有這回事了。

當(dāng)然，這都是馬后炮，聽聽就好，不用當(dāng)真。

……

因?yàn)橛辛藖y葬崗經(jīng)歷，回到店里以后，我就開始和瘸腿李學(xué)本事，白天在店里扎扎紙人紙馬，晚上則聽他講一些自己早些年收尸的經(jīng)歷，有時候如果有“活”了，瘸腿李也會帶著我出去收尸。

這天早上，我從外面送紙馬回來，一進(jìn)門就看到有個男人站在店里，我就開口問他有事么，他說了句，沒事就等人，似乎是見我年紀(jì)小，不愿意搭理我。

我很奇怪，一般人來店里，大多數(shù)都是來買紙馬紙人和鞭炮蠟燭什么的，但是這個人很明顯不是的，難不成他是來找瘸腿李收尸的？

想到這，我就和他說，瘸腿李今天去集上買東西去了，有什么事么可以和我說。

男人一聽瘸腿李去集上了，臉色就有點(diǎn)難看，但是他還是沒有和我說有什么事，只是問我瘸腿李什么時候回來。

我有點(diǎn)煩他這種態(tài)度，就說自己也不知道。他看我氣了，連忙道歉，告訴我說他姓劉，叫劉埃良，在附近的村子里承包了一個魚塘，但是最近這段時間魚塘里發(fā)生了點(diǎn)麻煩的事，所以想來找李燁生前輩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一聽劉埃良說了李燁生，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因?yàn)槔顭钌褪侨惩壤?，但他很討厭別人這樣叫他，只讓人喊他瘸腿李，所以能知道他本名的，都不是一般人。

想到這，我也不再生氣，直接就問他是不是家里發(fā)生了什么怪事，來找瘸腿李收尸的。

劉埃良說自己的確是來找瘸腿李收尸的，就在七天前，他的魚塘里突然多了具尸體，他怕尸體被魚吃光，就找人去撈，但是就在撈上來準(zhǔn)備第二天送到警察局的時候，那具尸體居然不翼而飛了，然后魚塘里的魚就開始大片大片的死去，養(yǎng)來看魚塘的幾條狗也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咬死了。

我聽完他說的，心里很奇怪，他說的像是有僵尸作祟，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話說的很不對勁。

然而就在我想問清楚的時候，瘸腿李回來了，他一進(jìn)店里也是一愣，問這是怎么回事。我見瘸腿李回來，就和他說這人找他有事，好像是遇到僵尸了。

瘸腿李點(diǎn)點(diǎn)頭，瞇起眼睛打量著劉埃良，讓劉埃良把事情說清楚。

等劉埃良把話又說了一遍以后，瘸腿李很是詭異的笑了笑，說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不過收尸的活，最近已經(jīng)不接了，真是愛莫能助。

我一聽瘸腿李這么說，心里知道瘸腿李是想坑這人一回，只要劉埃良真的遇到那種邪門的事，他肯定會上當(dāng)。

果然，劉埃良一聽瘸腿李這么說，他立馬慌了，說要是瘸腿李幫他，那他就家破人亡了，求瘸腿李幫幫他。

瘸腿李雖然怎么和人打交道，但是他見過的尸體比我吃過的飯都多，劉埃良只是口頭上哀求幾句，還不能讓他心軟。

劉埃良見瘸腿李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也是發(fā)狠了，一咬牙說，“我也知道您這行的規(guī)矩，只要您給我解決了，多少錢我都愿意給！”

瘸腿李這才同意，向劉埃良要了個兩萬塊錢的大紅包，然后就讓劉埃良先行一步，他要準(zhǔn)備些特殊的東西，明天一早就到。

等劉埃良走了以后，瘸腿李很是陰翳的盯著手里的兩萬塊錢，說了句，“這劉埃良有問題！”

我問有什么問題，人家給錢不是挺痛快么。

瘸腿李說正是給錢痛快，所以才有問題啊，一般人找到咱們，都是先付一二百定金，完事后再給剩下的，但是這個人倒好，不僅我要多少給多少，還隨身帶著這么多現(xiàn)金，要不是有目的，就是心中有鬼。

我仔細(xì)回憶了下劉埃良說的那些話，對瘸腿李說劉埃良話里是有問題，要不這活不接了？

瘸腿李搖頭說不行，收尸人這一行，只管收尸，只要接了活，不管人家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要把事情給解決了。

“再說了，究竟是不是尸體作怪，還是兩說呢。”瘸腿李頗有深意的說道。

瘸腿李話中似乎所有所指，但是他不說，我也沒追問他，只說那咱們就這樣去給那劉埃良收拾爛攤子，把那具可能是僵尸的尸體給收了？

瘸腿李又說不能這么干，雖然不知道劉埃良想干什么，但是那家伙擺明了有目的，咱們這樣去了容易吃虧，所以今天晚上，咱們就去魚塘摸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