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勾!”周慧琳打了個響指,又無奈聳聳肩:“可惜沒有獎品。”
臥槽,居然是兇煞!
我暗呼糟糕,陰煞是動物精怪開了靈智能修煉的之類幾乎都叫陰煞,而兇煞,則大大的不同,因?yàn)樗笆侨耍篮笥捎隗w內(nèi)蘊(yùn)含的滔天煞氣所致,直接成型,但凡成型的兇煞和鬼首是一個級別,非常恐怖,難以制衡。
老瘋子說過,鬼首和兇煞百年難得一見,記得有一次我和老瘋子閑聊,問他如果以后萬一撞見鬼首或者兇煞了該怎么辦,那時,老瘋子只對我認(rèn)真說了倆個字:逃吧!
三十年前這棟宿舍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怎么連兇煞這種級別的東西都會存在?又恰巧被我遇上了?
望著一臉輕松的周慧琳,我心下一緊,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呑了口唾液,開口問:“既然你是兇煞,干嘛還要藏在她身上?”
“我不是說了麼?見她皮囊長的不錯,見獵心喜咯!”周慧琳將耳邊的碎發(fā)撩到耳后,旋即嫵媚一笑,對我拋媚眼說:“當(dāng)然了,你們也讓我歡喜,尤其是你,小弟弟,不如留下來,我們快活快活,嗯?!”
周慧琳話說的誘人,但口氣中卻有一絲凌厲的味道。
我一陣惡寒,和玉兒對視一眼,各自心有靈犀出手。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我掏出一把符箓灑向周慧琳,快速念咒,黃符轟的一聲,像驚雷般打了過去。同時,玉兒嬌小的身軀一躍高空,嬌喝一聲,長。倆只小手臂頓時猛地暴漲,嘩啦啦的像倆只白莽蛇,瞬息靈活將周慧琳纏繞的不得動彈。
我的符箓緊跟而至。
嘣!
二層宿舍樓響起一聲巨響,過道震蕩,大片煙塵揚(yáng)起,飄蕩在空中。
“咯咯咯……真是不聽話的弟弟妹妹。”煙塵中,周慧琳柔弱且冰冷的聲音傳出,仿佛先前一點(diǎn)事也沒有。
空中的玉兒俏臉一變,整個嬌小的身影驟然失重,如同拔河般被拉進(jìn)煙塵中。
“玉兒!”我驚叫。
煙塵中傳出打斗聲,我忙用天門感知,看到玉兒和周慧琳在纏斗,一會兒陰氣滔滔,一會兒煞氣沖天,玉兒漸漸落了下風(fēng)。
玉兒的修為接近鬼首,但還不是鬼首,而周慧琳是兇煞,已然和鬼首是一個級別,
我生怕玉兒有個好歹,一咬牙,拿出壓箱底手段,手指夾著三枚五帝銅錢,一咬舌尖,噴了口血在銅錢上,當(dāng)即甩了過去,念咒:“局收五帝銅符,妖邪百鬼自縛,若有膽敢違者,邪鬼粉身碎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是道門隱宗最強(qiáng)的五帝滅魂法,我和老瘋子走南闖北,也只見過他用過一次,面對強(qiáng)橫的兇煞,我也是第一次施展,由于法力不足,只好噴一口舌尖血代替。
“玉兒快閃開。”
不用我喊,已經(jīng)和我心意相通的玉兒立即放棄和周慧琳纏斗,躍到別處,三枚五帝銅錢旋即跟流星劃落似的,帶著金黃色尾巴,重重竄入周慧琳豐滿的軀體。
“啊啊啊……”
周慧琳身中三枚五帝銅錢,彎腰吃痛慘叫,但也就一陣,再抬起頭時,她的眼神早已不在柔弱,開始變的猩紅,頭發(fā)四處亂舞,跟女魔頭出世般,讓人又驚又孩,只見她邪魅一笑:“難得能夠出來一次,我可不想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不然那群家伙可要笑話我了。”
她的話語出驚人,讓我勃然變色,什么叫難得出來一次?還有那群家伙?難道這里不止一頭兇煞?
天啊,這里是地獄麼?
我還消化周慧琳話中的信息時,她就如被刺激的牤牛般沖撞了過來,冷冽的煞氣滔天,肆意噴發(fā)在過道里,有些歲月的水泥地承受不住如此重的煞氣,一道道泥縫跟蜘蛛網(wǎng)似的漸漸裂開,聲勢簡直駭人聽聞。
玉兒見狀,立即調(diào)動身上濃郁陰氣,雙手直接對著沖過來的周慧琳拍了過去。
嘭!
玉兒頓時被撞開,嬌小的身軀如炮彈般被撞進(jìn)附近的寢室里,生死不明。
“玉兒?。?!”
我大喊,來不及過去查看,發(fā)狂的周慧琳又對我撞了過來,她那副冷血的神情令人心驚膽顫,恐懼在我心中飛快滋生,牙齒忍不住咯咯作響。
怎么辦?
強(qiáng)大如玉兒也不是對手。
在這一瞬間,我突然好后悔,裝什么英雄,調(diào)查什么事情,才弄到如此地步,更后悔平日里沒有和老瘋子好好修行。
這個時候,誰能救我?
“嗡嗡嗡……”
似乎感應(yīng)到我心中念頭,這時,地上還串著鬼嬰的滅邪劍發(fā)出陣陣輕吟,我一喜,有斬盡天下妖邪的滅邪劍在,看到了一絲曙光。
先前一系列的震撼和恐懼,讓我心神都差點(diǎn)失守,道心潰散!
我連忙抓住滅邪的劍柄,從鬼嬰的身體抽了出來,雪白泛芒的劍身還掛著絲絲鬼嬰體內(nèi)的黑血,更加襯托出滅邪劍的不凡。
“來吧!”
我咬破中指,往劍身一擦,滅邪通體變紅,我開始念咒:“天羅維網(wǎng),地閻魔羅,滅邪出鞘,鬼哭神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畢,滅邪旋即紅芒大盛,面對來勢洶洶的周慧琳,我持滅邪,生死攸關(guān),戰(zhàn)意已燃!
周慧琳仍不管不顧,煞氣滾滾而來,遮擋住了宿舍樓里的燈光,似洪荒巨獸般往前。
我雙手緊握劍柄,滅邪紅芒如蛇信吞吐,在夜間尤為醒目。
紅芒與煞氣頓時相遇。
倆者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咚?。?!
整座宿舍樓都仿佛搖晃一下,緊接著我的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不受控制的飛快后退,這個過程中,我撞破過道圍墻,向底樓的地面墜去,恐怖的撞擊力讓我忍不住吐血,感覺有殘缺的肺葉都吐了出來。
我心里苦笑,還是要死了,果然還是不行麼?算命瞎子說我注定難以活過十八歲,原來是真的,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在捉鬼的時候摔死,我似乎已經(jīng)看到自己腦漿四濺的場面。
驟然間,一陣白光從二樓急速飛來,我心里一暖,是玉兒,她還活著。
接著便倒在玉兒嬌小的懷里,正要說話,身體受傷太重,有些難以開口。發(fā)現(xiàn)玉兒也受傷了,嘴角正趟著綠色的血,渾身萎縮,陰氣有些不穩(wěn)。
“沒事,我養(yǎng)倆天便好。”玉兒看我擔(dān)憂,安慰說。
“怎么樣?”我面露緊張,艱難問。
玉兒知道我的意思,搖了搖頭。
望著二樓宿舍那正被自己撞出的缺口,我嘆息,仿佛見到了無數(shù)兇煞從中飛出,屠謬學(xué)校的場景。
“玉兒,你說我死了之后是不是和你一樣了。”我知道快死了,隨意和玉兒閑聊。
“不知道,如果兇煞出來的話,我們可能會魂飛魄散!”玉兒認(rèn)真說。
“沒事,我們是夫妻,能死在一起,挺好!”我咧開嘴,一笑又吐出一口血沫子。
“嗯!”玉兒重重點(diǎn)頭,看她的神情,似乎是無論如何也要讓我活下去。
“玉兒,有你真好!”我呆了呆,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可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和玉兒在地上等死等了半響,宿舍樓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兇煞飛出,也沒有厲鬼來襲,仿佛之前的事都不從發(fā)生過一樣。
“什么情況!”我忍不住無語問蒼天,心里想到周慧琳之前說的話,難得能夠出來一次,我可不想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
我頓時在心里猛的打了激靈,難道那些兇煞真的被封印了?
一想到這個原因,我高興的想跳起來,剛才俱滅等死的心境一下子活泛了,能活著,誰高興去死。
“玉兒,我們快走。”我忙對玉兒說道。
玉兒似乎也想到了,有些高興,扶著顫巍巍的我,一步步往門外走去,眼看就要出了大門。
“喂,你等等我!”
徒然,我身體一僵,后面?zhèn)鞒鲋芑哿杖跞跚医辜钡穆曇簟?/p>
重新燃起的希望頓時萬念俱滅,我有些哆嗦回頭,就見到周慧琳正抱著滅邪劍慌亂的跑了過來。
只聽她氣喘吁吁說道:“等等我,這把劍我在二樓撿的,之前看你背著一把劍鞘,就懷疑是你落在那里的東西。”
周慧琳將滅邪遞我時,我都有些難以置信,小心翼翼問:“你?現(xiàn)在到底是誰?”
“我?!”周慧琳一臉迷糊,弱弱的說:“我不就是我咯,還能是誰!”
“周慧琳?!”我又問。
“對呀!不然還能是誰?!”
呼!
我吐了口氣,看樣子兇煞真的出不來這個宿舍樓,幾番經(jīng)歷大起大悲,我都快給弄瘋了。
看著長相一臉柔弱的周慧琳,我雙腿情不自禁的打顫,是真的有些恐懼這張柔弱的臉了,太可怕。
“哎,你好像很怕我??!”周慧琳疑惑,難道先前在宿舍樓又發(fā)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啦!
“怎么可能,我怕你干什么,快走吧,這里太危險了。”我松了口氣,看樣子周慧琳身上的兇煞真的已經(jīng)離開。
然而,周慧琳突然對我嫵媚一笑,舔了舔舌頭,口吐芬香的輕聲說:“是麼?我的好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