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聽到我的耳朵里,就好像一記響雷在頭頂炸開,我直接就懵掉了。
就連吝嗇鬼,也是張大了嘴巴,愕然道:“白月華是紅衣女鬼的女兒?這怎么可能?”
我問他:“你不說在這個村子里呆了幾百年了嗎?這個村子里發(fā)生的事,你不知道?”
老東西有些尷尬地道:“那個……呆了幾百年確實是真的,但是……我的實力受損,其實……嗯,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話,我連普通的野鬼也對付不了,所以……你懂的,我一般都……留在一些相對安全的地方。”
媽的,原來這老東西這么差勁,還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那就叫躲起來好不好。
我心里有些后悔帶這個老東西在身邊了,還把他當成厲害鬼物,想讓他幫我救白月華。
聽到女人的話,紅衣女鬼也是愣了一下,十指懸在空中,對女人道:“她們……是我的女兒?”
趁著紅衣女鬼發(fā)愣的空當,男子用手一推自己的老婆:“你帶著孩子快跑!”說著,他自己一把便抱住了紅衣女鬼的雙腿,張嘴狠狠向紅衣女鬼的大腿上咬了下去。
女人嘴里叫道:“老公……”可是還是抱著男孩,牽著兩個女孩向屋里跑去。
紅衣女鬼被男子咬在腿上,當然不會有任何損傷,十指猛地向下一插,“撲”地一聲便插進了男子的腦袋里,男子的雙眼向外一突,身體猛地一挺,然后便一動不動了。
我只覺得自己心如刀割,大叫一聲,就向紅衣女鬼撲去,魅兒也壯著膽子,伸出自己的小手抓向紅衣女鬼的脖子,可是她就好像是投影一樣,我們根本就傷不到她。
紅衣女鬼一甩手,男子的身體直飛了起來,“呯”地一聲砸到了墻上,順著墻滑到地上,然后便一動不動了,顯然已經(jīng)無法活命。
我看著男子躺在地上的尸體,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樣,說不出的痛,痛到無法呼吸。
女人跑到了門口,推開門就向屋里跑去,紅衣女鬼打飛男子以后,身體一晃,就好像一只紅色大鳥撲向屋里,瞬間便出現(xiàn)在了女人的身后,身后的頭發(fā)化為一條黑色長鞭向女人卷了過去。
頭發(fā)卷住了女人的脖子,紅衣女鬼的頭一甩,女人的身體便被拽了回來。
紅衣女鬼的嘴里發(fā)出得意的笑聲:“咯咯,你們說這兩個女孩子是我女兒?在這個世界上,做人有什么好?如此弱小,不如讓我吞噬了她們的靈魂,那樣她們就可以永遠和我在一起,再也不用忍受人間的痛苦了!”
嘴里說著,紅衣女鬼的手指再次伸出來,向女人的腦袋上插下去。
剛才我沒能阻止她殺掉男子,現(xiàn)在看到她還要行兇,終于忍不住了,對吝嗇鬼叫道:“求求你了,你能救救他們不?只要你能救下他們,不管你給我提什么要求我都答應!”
一邊說著,我臉上的淚“嘩嘩”地流下來,我整個人覺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抱著魅兒癱在地上,魅兒心疼地擦著我臉上的眼淚嘴里對我道:“爸爸,乖,不哭。”
其實,剛才聽到女人叫那兩個女孩子的名字,我已經(jīng)知道她們的就是白月華和小婉約,雖然不知道這對夫婦和那個男孩子到底和我是我什么人,但是看著他們,我的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們之間一定有超乎尋常的關系。
特別是看到男子被紅衣女鬼殺死,我的那種傷痛,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現(xiàn)在看著女人又要被紅衣女鬼殺死,雖然明知道他們的那個時間和我們現(xiàn)在不能相互干涉,還是存著一絲希望,盼著吝嗇鬼能答應我的要求。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吝嗇鬼緩緩搖了搖頭:“對不起,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沒有人能改變。你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在他說話的時候,“撲”地一聲,紅衣女鬼的手指上血光四濺,女人發(fā)出了一聲尖叫:“不,不!”
說著,女人像瘋了一樣,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面前的是什么東西,抓住紅衣女鬼的頭發(fā),用力撕扯著。
很明顯,這對夫妻對紅衣女鬼應該知之甚深,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他們并沒有退縮,而是選擇了和女鬼拼命。
我這才看清,原來紅衣女鬼的手指插下,并沒有插進女人的腦袋里,在剛才的最后關頭,兩個女孩子中的一個,不知道怎么竟然擋住了女鬼的十指。
小小的身體就那么掛在紅衣女鬼的手指上,鮮血濺了女鬼一身,還在不停地流著。
女孩子還沒有斷氣,臉上卻并沒有害怕和痛苦的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紅衣女鬼,用微弱的聲音對女鬼道:“你放過我媽和姐姐弟弟行嗎?我求你了!”
紅衣女鬼沒有臉皮的臉上,肌肉一陣抽動,雙眼里射出兩道紅光,忽然張嘴“咯咯”怪笑起來,厲聲道:“放過他們?當初可有人放過我?我懷孕七個月,他們?nèi)迦税盐医壠饋?,掛在村頭的那棵老槐樹上,用殺豬刀把我身上的皮剝了下來,還剖開我的肚子,取出了我那兩個沒來得及生下來的孩子,我的血流了三天三液,把整子里所有的河水都染紅了,最后,他們還用火把我的身體燒成了一把灰,當時可有人為我求情?我已經(jīng)把這個村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殺死了,吃了她們的心肝,吞了她們的腦髓,現(xiàn)在就剩下你們了,你們也別想逃!”
聽到紅衣女鬼的話,我身邊的吝嗇鬼全身開始顫抖,嘴里喃喃地道:“原來是她!”
他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靠,如果我早知道是她,剛才說什么也不敢和她交手,早就逃走了。媽的,我還以為當年這個女鬼被他們除掉了,想不到她還在這里!小子,你這岳母可是大有來頭呀,看來我們誰也逃不走了。”
我顧不上問吝嗇鬼紅衣女鬼到底有什么來頭,因為她又甩出一巴掌拍在女人的胸前,“咔嚓”一聲,女人的前胸一塌,胸骨應該被她給拍斷了,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卻是用身體護住剩下的女孩子和那個男孩子。
“蛋蛋,快和潔潔跑!”女人使出身體里最后一點力氣,把兩個孩子推了出去,自己咬著牙扶住門框,便自己的身體保持站立的姿勢,眼里是堅定的目光:“月瑾,當初是你先殺了那些進山的人,村里才請大師來,本意是要把上了你身的鬼抓走,可是你連大師也殺了,最后大師的師門高手才那樣對你,如果你要報仇,也應該去找那些人,為什么要害村里的人?就算你要害別人,難道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現(xiàn)在華華已經(jīng)被你殺死了,你就放過潔潔吧!”
“蛋蛋!”這兩個字傳進我的耳朵,我只覺得仿佛有一道響雷在自己腦海里炸開。
白月華在失蹤前,便對著我叫出這個名字,難道這個男孩子,便是十幾年前的我?而這一對夫妻,便是我的父母?
這怎么可能?我父母還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呢!
心中千頭萬緒,一時也理不清順不透,我只好再次看向屋里的那一鬼四人。
剛才的對話包含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只怕這一切,就是白守義要強迫我和白月華舉行婚禮的原因。
只是我不明白,白月華在十幾年前便被紅衣女鬼殺死了,為什么我見到的她,看起來卻是和小婉約差不多大。
紅衣女鬼月瑾聽到女人的話,臉上似乎露出一絲遲疑,就在我們以為她會放過幾個小孩子的時候,她忽然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張嘴就向華華的腦袋上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