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叔見沈云箏不愿意多談這個話題也就沒有追問。紅燒弈劍放棄了對小兔幾的追趕,轉(zhuǎn)而走到千秋影身邊,說:“來切磋啊。”
甩過去的切磋請求被沈云箏直接拒絕:不來。
胸叔:“慫不慫?”又發(fā)了一個切磋請求過去。
沈云箏依舊毫不猶豫地拒絕:欺負小朋友你好意思嗎?
“你都好意思自稱小朋友,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道柔和的光線纏繞住千秋影。沈云箏調(diào)整視角,看到不遠處的初最擺出了讀條的姿勢,掌心中縈繞著一團溫暖的綠光。
初最說:“別怕,跟他打!我來給你加血。”
沈云箏立刻覺得有了底氣:謝謝初最!么么噠。
“么么噠。”
小兔幾在一旁看得直掉雞皮疙瘩:你倆別惡心了成嗎。
胸叔長劍一揮,大有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砍一雙的氣勢:“你倆加起來也打不過我。”
初最說:“耗也耗死你。”
一面旗子插到地上拉開戰(zhàn)斗序幕,千秋影趁著切磋倒計時的功夫率先躲到了一根柱子后,然而胸叔也不慢,幾乎是立刻跟上,還在倒計時結(jié)束的一瞬間搶先發(fā)了一招六合寒水訣。沈云箏手速沒有胸叔快,硬生生吃下了這一招進入了緩速狀態(tài)。她立刻踩劍回擊,見自己的技能根本打不掉對方多少血,果斷選擇拉開彼此的距離。
胸叔也不急著追趕,反手一道道生火就向千秋影襲去,沈云箏立刻開了八荒地煞訣降低傷害,還想順便用一招道生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然而胸叔動作更快,有歸于無直接將八荒的減傷狀態(tài)消除,然后一招七曜人寰訣跟進,幻心接流風(fēng)瞬間就打掉了千秋影半管血!千秋影躲避不及,這一套連招幾乎全吃,原本一直在用妙手回春給千秋影回血的初最也不得不使出逆轉(zhuǎn)丹行來抬高血線。
沈云箏見互相換血不成,趕緊操縱千秋影踩上劍勉強逃離紅燒弈劍的攻擊范圍,她逮著一個卡住對方視角的空隙打字說:臥槽!大師兄被妖魔控制了,掌門救命!
胸叔在其身后緊追不舍:“我大弈劍閣沒你那么慫的弟子。”
初最把千秋影的血補滿,沈云箏見機又是繞到胸叔跟前打一波就跑。兩人就這樣放風(fēng)箏似地對峙,有了第一回的教訓(xùn),沈云箏更加小心翼翼地與胸叔互換技能互壓血線,而她這邊還有冰心輔助,漸漸地也將胸叔的血線拉低不少。
又是一波風(fēng)箏放完,千秋影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回到初最身邊等待補血,而是站在柱子后開著兵解偷偷讀起九玄天元訣。但是她的意圖很快就被胸叔發(fā)現(xiàn),第一弈劍當(dāng)機立斷近了千秋影的身意圖打斷讀條。
沈云箏似是早就有所防備——她根本不打算讀出那個大招,這樣做只是為了引誘胸叔近身,見他上當(dāng)立刻開了觀其妙,緊接著流風(fēng)接炫炎迎瀾而上,沒有給胸叔任何反擊的機會。
胸叔走位規(guī)避傷害時順口夸了一句:“哦喲,這套回擊可以。”
千秋影:誒嘿。
在又一波相互攻擊之后,沒有后援的紅燒弈劍的血條快要見底,而沈云箏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拉開兩人距離時用來阻擾對方走位的三陽真火訣使對方進入了定身狀態(tài),她當(dāng)機立斷地開了兵解直接站樁讀九玄天元訣。雖然定身只有短短的一秒而讀完這個條需要三秒的時間,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差距注定了胸叔無法在定身效果結(jié)束后的第一時間內(nèi)打斷千秋影的讀條,而他周圍也沒有任何掩體,九玄天元訣的射程讓他避無可避。也就是說,這個大招他是吃定了。
這一劍砍下去,就算是第一弈劍也得乖乖認栽。
沈云箏已經(jīng)打開對話框在想著該如何嘲諷,初最也停了手等著戰(zhàn)局結(jié)束。然而就在千秋影聚氣結(jié)束、沈云箏以為胸叔必然會倒下的那一秒,第一弈劍的血突然回滿,對方甚至還有空開了個八荒減傷,兩者在裝備上的差距讓千秋影這一擊打在他身上頓時就成了撓癢癢。
沈云箏忍不住在隊聊打字“靠”了一聲。
胸叔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得意:“好玩吧?”
沈云箏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她自以為捕捉到了胸叔的漏洞,其實這是對方故意留給她看的。
初最當(dāng)即抗議:“你還喝藥,耍賴!”
“切,你倆二打一還有臉說我耍賴。”
事實證明第一弈劍的臉皮就跟他的血條一樣厚。
沈云箏無意再戰(zhàn),直接在原地站樁讓胸叔打死結(jié)束了切磋。
在把龍門客棧里里外外兜了一圈之后,無所事事的沈云箏和初最又開始跟胸叔2V1,只不過從切磋切換成了嘴炮模式。一旁的NPC照舊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完全沒有在意這幾位不速之客。
“說真的,你的走位和意識比剛開始那會兒好多了。”胸叔說,“看來你家弈劍鍋鍋天天陪練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他學(xué)著白露稱呼憑欄為“弈劍鍋鍋”,讓沈云箏不禁一陣惡寒,剛想反駁兩句,就聽到胸叔又說:“喲呵,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下一秒系統(tǒng)提示憑欄加入隊伍。
胸叔剛想揮著小紅手絹揶揄憑欄兩句,就又連續(xù)收到兩個入隊提示。
“喲,白露和小跟班也來了啊。”他所說的小跟班就是隱客。這幾天只要他組白露就一定能看到隱客在隊里,有時是掛機,有時是陪著白露做任務(wù)。
這時歪歪提示有人進入,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胸叔說:“你們商量好的???怎么全都擠一塊兒來。”
白露興沖沖地開麥說:“有架打也不叫上我!”
“你來給對面送人頭啊。”
“呸,我現(xiàn)在可也是大云麓嘞!”
“來,你來試試你的天罰能打掉我多少血。”
“你有本事把你那翅膀摘了!”
“摘了翅膀你也打不過我。”
這邊白露正和胸叔斗嘴斗得起勁,那邊沈云箏已經(jīng)大致給憑欄講了事情經(jīng)過,最后還是忍不住感慨一句:有這么一位大師兄在,我看我們弈劍遲早要完。
憑欄笑說:那有什么,我們只要一起無論做什么都行。
沈云箏發(fā)現(xiàn)她真是拿這樣的憑欄越來越?jīng)]辦法。
胸叔把所有人都喊上歪歪,幾個人隨意聊了幾句,沈云箏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她打開微信,看到吳心菲發(fā)來的一連串感嘆號都快沖破屏幕:阿箏你太不夠朋友了,認識那么牛逼的人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沈云箏無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那么牛逼,之前還覺得他就是個逗比。
——雖然現(xiàn)在依然是個逗比。不過鑒于剛才這位集牛逼和逗比于一身的人幫她好好地出了一口惡氣,沈云箏決定暫時不破壞他的形象,于是把后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她問:連橫那邊對這件事是什么反應(yīng)?
吳心菲大笑:當(dāng)然是驚了個呆。本來他們的計劃是就算拉攏不到這個弈劍,好歹也要和他和平共處——沒想到他今天直接挑了連橫半個團的人,雖然都是些小號,但是這些號是誰家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面子上過得去,心理上肯定過不去。這會兒渣男召集了管理在開會,據(jù)我估計是要搞大事情。
吳心菲的直覺向來準得可怕,這一點沈云箏從不懷疑。
半個小時之后,連橫正式對賤笑宣戰(zhàn)的帖子果然出現(xiàn)在了論壇里。圍觀眾人嘩然一片,顯然是不能接受劇情毫無征兆的新走向。“讓您賤笑了”雖然有本服第一紅燒弈劍坐鎮(zhèn),勢力里也不乏裝備精良的大號,但一直以中立勢力自居,從來不參與任何戰(zhàn)斗,就連搶野外BOSS這種事都沒見他們干過。連橫突然對其宣戰(zhàn),在外人眼里可謂是毫無征兆。還有人猜測連橫是不是打散了戰(zhàn)意找不到對手,所以決定挑釁第一弈劍練練手。
對于宣戰(zhàn)的理由,連橫振振有詞地說:“我們一直對賤笑保持和平友好的態(tài)度,然而賤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連橫,完全沒有和睦相處的意愿。既然如此,連橫也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立場。……連橫聯(lián)盟在此對讓您賤笑了勢力正式宣戰(zhàn),我們發(fā)誓,不死不休。”
而被宣戰(zhàn)的賤笑眾人完全沒有危機感,幾人在看過帖子之后笑到不行。
“他們不怕自己建個小勢力欺負中立的事被扒出來啊。”
“寫這帖子的人將來去當(dāng)公關(guān)倒是不錯。”
“以前怎么沒覺得他們那么能裝腔作勢。”
“我還以為就連橫那指揮的性子,至少得再等上兩天,沒想到他膽子已經(jīng)那么肥了。”胸叔關(guān)掉網(wǎng)頁,語氣里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調(diào)調(diào):“我剛來那會兒他還隔三差五地找人游說我進他們聯(lián)盟,要不然當(dāng)個外援也行?,F(xiàn)在當(dāng)上了夢源城主倒是自覺出名有底氣了。”
初最好不容易止住笑,說:“你應(yīng)該把當(dāng)初他們來找你談的對話都錄下來啊,這會兒放到論壇里多打臉。”
“切,你這人陰不陰暗啊。”
傲之傷問:“打不打?”
“打。”說到這,第一弈劍的身上依稀又可辨當(dāng)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那是歲月也無法將之沉淀的傲氣:“陪他們打一架,好讓他們記住我是誰。”
初最補充:“也讓他們知道得意忘形的下場!”
于是賤笑也在第一時間開了一帖回復(fù)連橫的宣戰(zhàn)。
內(nèi)容只有兩個字:來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