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了黑衣飛僵后,我從坍塌的洞口出來,說實話龔老魔的突然出聲,我在一剎那有些顫抖。
心里擔(dān)心龔老魔會突然回來,結(jié)果沒想到老魔頭會回來的如此快?
從我和齊傾城商量殺黑白飛僵,到現(xiàn)在,其實時間也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老魔頭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劍結(jié)果了黑衣飛僵后,他臉色陰沉滴水朝我走了過來。
同樣,我在最初聽到老魔頭聲音的黑怕后,心里反而平靜了。
如果,上天注定我今天要死,那就死吧!
反正在老魔頭的上手我難逃一劫。
殺了老魔頭兩大飛僵,我算是賺到了,現(xiàn)在武帝劍在手,哪怕是今天拼命橫死當(dāng)場我也要和龔老魔拼殺一把,絕對不會任由他帶我去復(fù)活什么狗屁魔主。
齊傾城身上的燈光暗淡無比,走到了我身邊,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恐懼,我知道齊傾城也做好了撲死的準(zhǔn)備。
明知道結(jié)果是死局,在真正面對的時候,我們都看開了。
不知不覺龔老魔靠近了我們十米,停下了腳步,然后抬頭看著我,一雙老眼像是毒蛇盯著,讓我忍不住內(nèi)心一顫。
隨即他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對著我開口道:“非娃兒為什么?”
我此刻豁出去了,也不再怕他,和他對視道:“為了掙脫你的魔掌?為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左右是死,我也要用我的方式去死,而不是被你獻(xiàn)祭給什么魔主。”
“你該死~”龔老魔終于爆發(fā)了,他這是將火氣壓制的極致后的爆發(fā),接著開口道:“知不知道大黑和大白,是老夫耗費了百年時間才養(yǎng)成的?他們陪伴了老夫百年,他們是老夫的至親,一個是親爹,一個是爺爺,而你現(xiàn)在卻殺了我爹和爺爺,這筆帳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聽著龔老魔的話,我內(nèi)心翻江倒海,震驚的差點落掉眼珠子,當(dāng)然不是說被他發(fā)怒的害怕,而是沒想到,龔老魔居然說黑白飛僵一個是他親爹,一個是他爺爺?
這簡直難以置信。
很難想象身為人子,龔無意龔老魔居然將親爹和爺爺煉成了飛僵?
魔鬼?變態(tài)?還是走火入魔?
我一時間竟然無法找到形容老魔頭的詞匯。
能將親爹和爺爺煉成僵尸的人,還有什么是他不能做?不敢做的?
難道說魔道的人都這樣毫無底線?
這才是魔道,難怪江湖上要分出一個正邪,要有正道除魔衛(wèi)道。
世間有龔無意這等魔頭,天下不亂都是怪事。
對于老魔頭一副要將我挫骨揚(yáng)灰的質(zhì)問,我有點語塞,不知如何回答他。
想一想,終究是我殺了他爹和爺爺,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我殺了兩。
雖然,老魔頭的親爹和爺爺是僵尸,但始終是他爹和爺爺。
憋了半天我對老魔頭吼道:“你特么就不是人?將自己親爹和爺爺都煉成僵尸,你就不怕遭天譴,人死了都不得安寧,還要受你驅(qū)使,如果你爹和爺爺還活著,也許他們還得感謝我將他們從你這個變態(tài)手中解脫出來。”
“小畜生你住嘴,你懂什么?知不知道飛僵之上便是僵王,到時候自會產(chǎn)生意識,等同于重新復(fù)活?
可是你……你卻毀了他們,毀滅了我的夢想,知不知道復(fù)活魔主的封印之地,當(dāng)日月交替,乾坤逆轉(zhuǎn),魔主身上的圣物便能逆轉(zhuǎn)陰陽,生而死死而生,我爹和爺爺便能意識復(fù)蘇,等同新生……?
小時候我奶奶我娘,皆因為家族那個該死的詛咒讓她們丈夫英年早逝而傷心欲絕,從我出生開始,就從沒有見過龔家女人有誰臉上展現(xiàn)過笑容,所以我暗自發(fā)過誓,一定要將爹和爺爺復(fù)活……”
龔無意龔老魔這一刻老淚縱橫,哭的像一個孩子,嘴里自言自語訴說著他的夢想,狀如瘋癲。
我也聽明白了,老魔頭走極端,可能最終的目的并非是要復(fù)活所謂的魔主,反而是要復(fù)活他爹和爺爺。
但是現(xiàn)在,我將黑白飛僵或者說龔老魔的親爹和爺爺給殺了,尸體灰飛煙滅,等于毀滅了他心中的夢,也許是一個延續(xù)了百年的孽夢。
所以龔無意龔老魔瘋癲了,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這個結(jié)局讓我有心里有點怪怪的,看著老魔頭,我想起了那句諺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時候齊傾城突然小聲道對我道:“公子老魔頭似乎瘋癲了,我們快逃~”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
看龔老魔現(xiàn)在的樣子似乎神魂進(jìn)入了他自我的世界中,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拿起齊傾城的手我們轉(zhuǎn)身就跑!
不過,我和齊傾城都想的天真了,剛剛跑出去沒幾步,身后就響起了龔老魔的狂笑聲:“非娃兒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逃避可不是好辦法!”
身后狂風(fēng)大作,龔老魔笑聲,讓我心中發(fā)抖,太過詭異了,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我嚇的臉色慘白,只見老魔頭臉上居然浮現(xiàn)了一道道的紋路,像是天然的紋身一樣,妖異的殷虹之色,眼珠子冒著悠悠烏黑,看不到了一絲的白色,非常的空白。
肉眼看到了龔老魔全身騰騰的黑氣環(huán)繞,我知道那是煞氣。
龔老魔此刻完全是騰空而起,漂浮而來,手中的烏黑拐杖上出現(xiàn)了一條吐著蛇信子的黑蛇。
以前只見過老魔頭的拐杖是雕刻的黑蛇杖,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的黑蛇杖大有玄機(jī)。
“嘶嘶~”
一股子腥臭為撲面而來,老魔頭黑蛇杖上的黑蛇活了過來,黑氣妖嬈直奔我而來。
速度快如閃電,躲避不及了,眼睜睜看著黑蛇張大嘴撕咬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齊傾城焦急大叫道:“公子快跑~”她說話中猛然推了我一把,我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可是耳中也聽到了齊傾城的慘叫:“啊~”
眼角余光看看到了齊傾城被黑紗纏繞在了身上,全身的綠光迅速暗淡了下去。
“傾城~”我著急大喊了,眼睛都紅了,和齊傾城認(rèn)識,雖然都是迫于無奈,也可以說不打不相識,到后面的同病相憐,共同遭遇,不知不覺中我們之間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自從被龔老魔抓住,其實齊傾城就一直在幫我,當(dāng)然這中間也有她們姐妹想要脫困的因素。
但說到底,齊家姐妹助我太多。
齊傾國直接被龔老魔煉化成了鬼燈燈芯,現(xiàn)在齊傾城也毫不猶豫的替我當(dāng)下了老魔頭黑蛇杖的一擊,眼看就要魂飛魄散,我真急了。
讓我拋下她逃跑,且不說在老魔頭手中能不能逃不逃的掉是一回事,反正眼下我不能看著齊傾城魂飛魄散。
當(dāng)即我在手中的武帝劍噴出了一口精血,大吼一聲一劍刺向了纏繞在齊傾城身上的黑蛇。
“公子別管我你快走~”齊傾城看到我又殺回來,虛弱的聲音中夾雜著著急說道。
“既然我們有言在先,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我不會失言~”我給自己找借口的同時,一劍劈在了黑蛇身上。
武帝劍是至剛至陽的法器,對一切陰物天生克制。
黑蛇對著我一口咬來,但我腳踏師姐傳授的天罡步,躲了開來,一劍狠狠劈在黑蛇頭上。
“嘶嘶……”
這一下就讓黑蛇化成了黑氣嚎叫著從齊傾城的身上離開,回到了龔老魔的拐杖上,我知道這不是正真的蛇,而是龔老魔飼養(yǎng)的陰物所化,當(dāng)不起我武帝劍的一擊。
上前一步連忙將倒地的齊傾城抱在了懷中:“傾城你怎么樣?”
這一刻的齊傾城全身暗淡無光,虛弱不已,臉上人皮已經(jīng)裂開了道道的痕跡,看上去情況非常不妙。
“嘎嘎嘎~非娃兒想不到你還是情種,可惜這個賤人,馬上就會魂飛魄散,如果你跪下求我,老夫心情好也需還會保他們姐妹一命,哈哈哈~”
龔老魔說話中懸浮的身體落在了地上,并沒有著急對我出手,反而眼神中充滿戲謔和猙獰對我道。
“公子別求老魔頭,這是我們姐妹的命,求老魔頭他也不會放過你。”齊傾城虛弱說道。
感覺到齊傾城的魂魄越來越弱,我心里大恨,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魁道》中記載的一段醫(yī)鬼之術(shù)——渡陽。
將生人的陽氣渡入魂魄便能活命!
想到這里,我毫不猶豫的吻在了齊傾城的嘴上,將自己的陽氣渡入她口中。
不過,龔老魔有一次出聲道:“嘿嘿,非娃兒,你的陽氣還是留著吧,老夫接下來有大用,現(xiàn)在老夫先給你點甜頭常常~”說道最后龔老魔的語氣又便的陰狠無比,這個老魔頭現(xiàn)在完全是陰晴不定的性格。
就在老魔頭說話后,我耳中突然聽到了“咚咚咚”之聲,是鼓聲。
抬頭一看,只見龔老魔手中出現(xiàn)了一面小鼓,陰惻惻的看著我,一下一下開始敲擊。
隨著他敲擊小鼓的聲音響起,我猛然臉色大變,黃豆大小的汗珠子瞬間就從額頭滾落下來,肚子里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樣的疼痛。
我知道龔老魔開始喚醒了我肚中的——尸腦丸,這等邪惡的尸蟲發(fā)作,會從肚子一只饞食到腦袋。
“啊啊啊……”
“咚咚咚~”
肚里的疼痛難忍,我一下翻滾在地,不斷的發(fā)出了吼叫……
這時候龔老魔陰笑道:“非娃兒跪下求我~”
“我風(fēng)厚的弟子一跪,你承受的起么?”
我還沒來得急咒罵龔老魔,耳邊就想起了熟悉的聲音。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