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知所措的出了宋燁的辦公室以后,我慢慢的向下走著。沿著樓梯而下,現(xiàn)在的人多數(sh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電梯的方便,即便是一兩層,也是會去坐電梯的。
而醫(yī)院里老弱病殘,家屬又著急,更是少有人走樓梯了。我無精打采的走在樓梯里,到了一個窗口時,竟然發(fā)現(xiàn)這里這可以看到整個醫(yī)院的景色,不覺就坐到了那里的地上。呆呆的望著外面!
而此時醫(yī)院,正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外面車來車往,人去人來的,熱鬧得緊!很多車子在院子里轉(zhuǎn)著圈,找不到一個停車位?,F(xiàn)在人們的生活壓力都是極大的吧?
原本空空如也的腦子,竟然慢慢的開始思考了。
自己這尚不算太長的人生,所經(jīng)歷的事一點點的復(fù)活在我的腦子里了。尤其是和鄭浩的過往,一點點一滴滴的,就這么來敲打著我的心扉!
四年的大家,我們談了三年的戀愛。那時的我們兩個人經(jīng)常騎著一個小破單車出行,那單車的上灑滿了我們滿滿的幸福!
雖然別人都說,畢業(yè)季就是分手季。但是我們卻把畢業(yè)季過成了更親密的家人季了!初時裸婚的我們,什么也沒有,每天早上從小出租屋,一齊擠公交車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鄭浩在結(jié)婚三周年時才補給我的婚戒,那上面的光度都還沒有絲毫的暗淡;鄭浩要我回家安心養(yǎng)身體的溫言軟語還猶在耳邊回響!
不對,早起的事肯定是有什么誤會!而顧婷看到和聽到的也只是事情的表面而已!鄭浩肯定會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的。
想到這里,卻是有一個聲音在我的心中像是吶喊一般,“你們已經(jīng)多久沒有好好的勾通過了呀?”
我的心忽然就有了嚇一跳的感覺,是呀,我們已經(jīng)多久沒有在一起好好的聊天了?別說聊天了,鄭浩的電話我都打不通。人也天天的上夜班,見不到影子!我們兩個人就像是白天和黑夜一般,只交替沒交集呀!
所有問題的解決都是緣于好好勾通,而所有的問題出現(xiàn)緣于沒有勾通。這話真的是真理!
無論如何,我都需要和鄭浩好好的勾通一下了。是呀,說不定我們兩個好好的談一下滿天的烏云就可以散盡了呢?
再次拿出了手機,撥打著鄭浩的號碼。可是一直無人接聽。
“不對呀,就算是在睡覺,也不會一整天都在睡吧?再說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點多了,怎么著也該起床準備上夜班了吧!”
心中一個聲音叫著:“肯定有問題!”
而另一個聲音卻是叫著:“為了這個家他多累呀!肯定是手機放到一邊了,顧不上接!”
兩個聲音像是打架一般,讓我的心像是撕裂了一般的難受。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了,必須要找鄭浩談一下了。
在那里坐了半天,地上的冰涼的大理石,竟然是讓我全身的血都冷靜下來了一般。站起來走向了辦公室,而患者依舊是那么多的。高姐和奚琪兩個人忙得手腳不連地。我也不能拖了科室的后腿呀,于是也加入了工作當中!
而在工作的間隙,我也想清楚了,下班不能回家,要直接去市立醫(yī)院找鄭浩好好的談?wù)劇?/p>
時間過得快極了,好像是一轉(zhuǎn)眼,就到了下班的時間。我給高姐和奚琪打了個招呼,就背著包,直接去了市立醫(yī)院!
而市立醫(yī)院現(xiàn)在卻是還在執(zhí)行夏令的工作時間,這上下班時間同我們相差了一個小時。是以鄭浩還沒有來上班。
而他辦公室里的同事,我自然是都認識的。一個陸軍,一個劉慶,比我們只早來了兩年,關(guān)系處得一直也還可以。
“喲,小夏,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rdquo;陸軍一見我,馬上熱情的打著招呼。
我笑了笑,怎么也不能說,我打電話一直打不到鄭浩,所以來辦公室找他的吧?“我剛下來,就過來看看他。我回到家他就已經(jīng)來上班了。”
“是呀,這一上夜班一上白班,不在同一醫(yī)院,碰到的機會還真的不多了。”劉慶在一邊接了話,“小夏,你現(xiàn)在那里高就???發(fā)展應(yīng)該不錯吧?你當時走了,咱們這里一大科室的人都覺得可惜呢!”
對于這夫妻二人一上白班一上夜班的苦,他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中分明有許多可憐的成分在!難道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嗎?我搖了一下頭,把那種不好的感覺向外趕了趕!
望著笑容有些尷尬和不自然的陸軍和劉慶,我牽起了嘴角,努力的笑了笑:“是呀。所以想見他一面,還得來單位找他。我現(xiàn)在一家私人醫(yī)院里上班,是天一慈愛醫(yī)院!”
“挺好呀,小夏!在那里干,比咱們這邊機會還要多呢。我就說你這樣的人才肯定不會被埋沒的。”劉慶一聽我在天一慈家醫(yī)院上班,一下子就很感興趣的樣子,也恭喜著我。
“小夏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去那里當然都不會有問題的啦。小夏,你在這里坐下等一下鄭浩吧,我得去查一下房了!”陸軍客氣的對我說完,就走了出去,他站起來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他的頭搖了一下,一幅感到可惜的樣子,看我的眼神卻是更加的同情了!
而劉慶也拿起了他的檔案,也站了起來,“我也得去查一下房了。你先坐一下啊,那邊有水,自己倒,別客氣啊!”市立醫(yī)院里有這樣的規(guī)定,醫(yī)生在下班之前都要于查一下房的。而我和他們以前確實也是挺熟的,他們現(xiàn)在卻是一幅有點尷尬的樣子!
現(xiàn)在神經(jīng)沒有那么緊張的我,明顯的感覺到不對了。難道是他們也早就知道了什么嗎?為什么一幅這樣的表情呢?不,應(yīng)該不會的,鄭浩肯定不會那么做的。即使是有什么事,肯定也是誤會了吧?
可是再回想一下,我和鄭浩的關(guān)系。我和鄭浩已經(jīng)多久沒有在一起過了呀?別說在一起溫存了,就連一起吃個飯,逛個街都沒有過了???
上次因為和婆婆發(fā)生沖突,竟然也只是那么勉強的來了一下下!
如此這般一想,我的心里竟然是一股寒意就沖了來到,直接就到了我的四肢百骸,讓我感覺周身寒冷無比!
不,不會的。我在心里努力的告訴自己,鄭浩是一個那樣意志堅定的人,他不會做這樣的事!再說了,我們有那么我的美好,那么苦的日子都一起過來了,現(xiàn)在有了房子和車子,就差一個孩子了,他怎么可能會那么做呢?
兩種的對事實的猜測,在我的心里像是打鼓一般,此消彼長的爭來爭去。一個猜測打不敗另一個,而另一個猜測也說不服那一個。我的心里竟然像是兩種聲音在打仗一般!
這種掙扎肯定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但是終究是那種相信鄭浩有苦衷的聲音占了上風。
終于,鄭浩一只腳跨了進來,他看到坐在辦公室內(nèi)的我,竟然是很吃驚的樣子:“你怎么來我辦公室了呀?有什么事回家再說吧!”
我的心一陣的痙攣,回家,別說回可以見到你了,就算是電話,你順利的接了,我何至于來這里等你呢?可是我忍住了內(nèi)心的那快要沖口而出的話,卻是變成了:“我想要和你商量點事!”
而鄭浩才一時辦公室,一股有些濃郁的女士香水味一下子就傳了過來。鄭浩和我從來都不用香水的。我們總覺得太浪費了,有那個錢還不如買個什么實用的東西或者吃的來得實在!
我心中自己筑起的堅強壁壘在迅速的瓦解,但是我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就處是心碎了,也要在夜人靜時,找個無人的地方自己縫補,尤其是在一個撕碎你心的人面前,有什么更多的可以說呢?當然了我也不敢問這香水味的事!怕事實就這么猝不及防暴露在我的面前!
“什么事?。课疫@兒還要上夜班的。”鄭浩的語氣竟然是有些不太耐煩的意思。在這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的心越來越冷了,語氣不覺得也冷了下來:“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
“那你說吧。”鄭浩在他位子上坐了下來,或許是意識到他自己的態(tài)度和語氣的問題了,“小沫,我最近很累。家里的事,你要多擔待一下。不要給媽他們起沖突!”
呵呵,什么叫我給他們起沖突?我都已經(jīng)被逼到墻角了和萬丈懸崖的邊上了,難道就要我這樣直直的跳下去,他們才覺得滿意嗎?心里那種痛苦和悲哀像潮水一樣的泛濫著!
壓下了心中的感情,提了一下精神:“我就是想來和我說一下,不要讓媽去醫(yī)院鬧了。我才上班不久,影響特別不好。老板已經(jīng)發(fā)話了,如果到時再影響到你這里,就更不好了!”
我盡量語氣平和的把事情說了出來。現(xiàn)在我如果只說為我自己,只怕是鄭浩聽都不想聽,所以還是把他給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