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蜜錦!如果我死在這兒皇上一定會深究的,到時候你也跑不了……”
此刻的我像來自地獄的修羅,渾身的殺氣表露無遺,我也不需要隱藏任何殺意,因為自己打心眼兒里想讓顧碧巧死的心已經沒有任何可掩飾,沒有任何值的掩飾的,反正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荒唐,即使掏空靈魂又能怎樣?
“呵呵……”我不禁冷笑,看著顧碧巧因驚恐而放大的雙瞳,當她流下絕望的淚水時,我心里竟有種越發(fā)感覺自己變了的感覺,究竟是哪兒變了呢?
“你變得冷血無情了。”良蜜錦在我心里暗自道:“我早說過,你的路,是錯的……”這句話像是拉響了我心里的警報,我竟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憤怒之感油然而生!
“啪!啪!啪!”我一個接一個耳光打在面前已嚇破膽的顧碧巧臉上,直到她嘴角鼻子流出鮮血,我竟開始狂傲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媽的!我的路是錯的嗎?是錯的嗎?”
“啊……不要,不要。”
“哈哈哈,求我啊,求我!”
“我求你,姐姐,不要!”
“哈哈……是你先想置我于死地的,我反擊有錯么?有錯么?!”
我這狂暴的氣息不知蔓延了多久,直到顧碧巧昏死過去,我還是一耳光接一耳光的扯著顧碧巧的臉,“主子。”瑾兒不禁扼住我的手叫道。我身體猛地一顫,隨后直勾勾的盯著瑾兒,眼神像要生吞活剝了面前的人一般,頓時殺氣肆虐,我猛地一揚手竟直接打在了瑾兒臉上。
由于慣性的原因,瑾兒竟被我這一巴掌直接抽倒在地。
“主子……”瑾兒跌坐在地上一手撫摸著自己被我這巴掌扇紅的臉,滿眼驚恐的看著我,我憤憤的轉過頭繼續(xù)對顧碧巧拳打腳踢,直到渾身沒有了任何力氣,才不甘的癱坐在地,直到我做的屁股發(fā)涼,瑾兒才上前扶起我,當瑾兒觸碰到我的一剎那,我竟猶如一盆冷水灌頂一般,瞬間清醒了起來。“瑾兒,我……”
瑾兒先是一把將我拽了起來隨后才說道:“主子,別說了,我們回去吧。”眼下卻是不適合煽情的場景,這回央樂宮的一路,基本都是瑾兒攙扶著我,而我則是渾身癱軟無力,仿佛憤怒爆發(fā)之后不再留任何余力,此時我在真正意識到良蜜錦的話,我,卻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當我們回到央樂宮,太后像早早在此等候一般,而她身邊,赫然跪著夏婉秋三人,我徑自由瑾兒扶著走到離太后五步的地方才停下作輯請安。
“參見太后娘娘,不知娘娘大駕光臨臣妾這小小的央樂宮有何貴干?”我雖虛弱,但也是裝作有底氣的樣子,有句話說得好,把自己的短處展現在敵人面前是錯誤的決定,兩頭撕咬的豺狼,一旦有一方出現虛弱的樣子,另一方就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咬斷虛弱方的脖子,我雖在心里一遍遍告誡自己,太后動不得,要顧慮到宇文翎軒。但要是她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會不會也像對付顧碧巧一樣對付她?
不管未來如何,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太后對付起來,絕對比顧碧巧只難不易。
“呵呵,蜜兒這說的是哪里話,”太后表里不一的說道:“聽拓兒說你有了,哀家心里很是歡喜,特地前來祝賀,送給蜜兒一點兒小玩意兒,還希望蜜兒別怪罪我這個當婆婆的小氣才好咧。”這話說得,好像我跟她平時感情多好似的,真特么能裝。
“太后娘娘說笑了,”我訕訕的繼續(xù)說道:“娘娘能來看臣妾,已是臣妾莫大的福分。”
“來,蜜兒……”太后徑自站起身來拖住我的手,把我牽引到椅子旁,我也不客氣,順勢坐了下來,太后這才繼續(xù)說道:“你現在可是有孕之人,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來人吶。”隨著太后這一聲令下,我的正殿內陸陸續(xù)續(xù)進來十多個宮女,個個手里都捧著蓋著紅布的托盤。
太后眉宇間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說道:“這是哀家這個做婆婆的,給兒媳的一點兒心意,”隨后婢女們挨個掀起了紅布,這托盤里的東西才表露無遺,太后繼續(xù)說道:“這第一件,是當年先皇在哀家懷拓兒和軒兒時,賞賜給哀家的八寶羅鳳套。這第二件,是哀家當年身孕之時服用的補藥,這可是世外醫(yī)仙所配,保準蜜兒你呀,生的的小皇子……”這話說到這兒,我不禁一陣惡寒!
這特么的果然是做戲要做足,嘖嘖,看看這架勢,眉宇間透露出的傲嬌之色,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
“這第三件,是哀家特別命人打造的金鎖,這個可是給哀家的小皇孫們戴的。”
我多想此刻的太后真如表象上看到的這般,是真心實意的承認了我這個兒媳婦,也承認了我和宇文翎軒的感情,可使出無常必有妖,她能今天來給我甜棗吃,就能在明天毫不留情的給我一巴掌,要知道兩個月之前的我,可是實實在在是被她的人追殺?,F如今獻媚又怎會是出于好心?
我裝作知書達理的樣子等太后介紹完所有東西才訕訕的點頭,示意瑾兒把東西收起來,而夏婉秋和姜樂,兩個人相視一眼則自動開啟了拍馬屁模式。
等所有官方的話都說完后,太后才擺手,示意別人退下,說是有些事想單獨和我聊聊。這老狐貍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嗎?
“太后娘娘在上,請聽錢蜜一言。”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我連忙跪下,以自己的名義希望能做最后一番掙扎,太后自兀的端起茶杯輕泯著清冽的茶湯,像是完全沒有我這個人在面前跪著一樣,我絲毫不減底氣,憤憤的站起身,自然而然形成一種比她高的姿態(tài)繼續(xù)說道:“太后娘娘,今日的戲,我之所以陪你演完,不是因為有別人在場,更不是因為什么閑言碎語。”
“哦?”太后挑眉間不屑的看著我,說道:“那你是為何?”
“我錢蜜能為何?只是簡單的因為這腹中胎兒。太后娘娘……現在只有你我二人在場,我錢蜜說句掏心掏肺的話,還請?zhí)竽锬锬苈牭叫目矁豪锶?。之前的種種我都可以不去計較,更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我,還是依然‘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呵,你能放得下?”
“我能!”
“錢蜜啊,并不是所有柴狗都可以收起獠牙的。”
說到底你太后還是不相信我,我氣急敗壞的繼續(xù)說道:“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被這深宮大院磨壞了心!我錢蜜自知和宇文翎軒不可能,也自知宇文拓達和良蜜錦的種種。雖然我不知道她良蜜錦是怎么得罪了太后娘娘??涩F如今我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望太后娘娘可以高抬貴手,放您兒媳和孫子一條生路。”
“哈哈哈……”太后不禁大笑道:“錢蜜啊錢蜜,枉哀家覺得你聰明一世,卻還是糊涂一時。哀家如果要不承認這孫兒,又豈會賞賜你這么多東西呢?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來與哀家談論兒女情長。”
太后說完這話轉身要走,我連忙擋在她面前,“你什么意思!”我看著太后那張?zhí)搨蔚淖炷槻挥缮钗豢跉?,繼續(xù)說道:“太后娘娘是說了,要放過我腹中胎兒,可卻還沒說,要大發(fā)慈悲放過我錢蜜。”
“大膽!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得寸進尺!”
并不是我大膽,也不是我不知見好就收,而是今天是個契機,如果我不這么做,不奢求的更多,不得到太后肯定的答復,我真的不敢保證她那天會咬我一口,更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在她的壓力之下拼盡全力做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