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宇文拓達冷笑一聲說道:“你憑什么認為朕會滿足你的要求?”事到如今他宇文拓達還在裝。
“哦?”我故意裝作懷疑繼續(xù)說道:“那臣妾這就擇個良辰吉日投井、懸梁、喝藥、燒炭。”
話音剛落,宇文拓達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指著我說道:“你……哼!朕會給你想要的,但愿你別忘了承諾過朕什么!”語畢宇文拓達徑自離開了。
呵,或許我拿捏別人拿捏不準,但你宇文拓達早早的就露出了狐貍尾巴,我怎會捕捉不到你?
臨近夜晚,瑾兒傳來消息,說宇文拓達今夜在顧碧巧那里,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的事兒,卻被這后宮的人傳的沸沸揚揚。
昔日的良娙娥盛寵一時,今日的顧傛華上位昭儀,都是早晚的事兒。這一切正在我的預料之中,正因為我回來了,顧碧巧才會失去安全感,事出渾身解數(shù)拼命的往宇文拓達的床上爬。
我坐在央樂宮的涼亭里看著落葉紛飛,嘗盡酒中香愁。
“主子,天涼,您身子弱。”瑾兒還是那個瑾兒,我還是那個會坐在這里發(fā)呆的我,唯一變了的只有宇文翎軒。
“主子,別喝了……”我擺了擺手示意瑾兒收聲,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唯有酒精才能夠麻醉自己。一杯灼熱憶當年底事消失如煙,故人何必頻入夢?零落空惹凄迷。
“娘子,貪杯傷身。”這一聲溫柔的關(guān)切令我不禁紅了眼眶,錢蜜啊錢蜜,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幻聽了嗎?我徑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熱辣的液體劃過口腔留下一絲絲腥甜。
“娘子。”宇文翎軒的聲音再次在耳畔回響,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幻聽,是自己太過于思念宇文翎軒才導致的幻覺,可當那熟悉的擁抱擁住腰肢,沁脾的檀香味充斥鼻腔的時候,我竟不自覺的哭了起來。
“翎軒……”
一驚回頭,那人早已和我一樣淚眼婆娑,我們旁若無人的緊緊相擁在一起,然后熱吻,然后忘乎所以的想要榨干對方。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相思,都化作了赤果的欲望,盡情的交織深入,肆無忌憚的呻吟聲充斥了整個央樂宮。
次日,我渾身酸痛的不禁揉了揉脖頸,發(fā)出一聲痛哼,瑾兒立刻聞聲進來關(guān)切的問我有沒有事,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床榻,不禁懷疑昨夜只是我的一場春夢。
“主子,王爺走了。”瑾兒不禁說道,我連忙翻身下床拉起瑾兒的手滿懷期待的看著她,瑾兒尷尬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王爺臨走前留了調(diào)遣暗衛(wèi)的令牌給我,并交代道要我好好照顧您,還說相思苦,了見勝于無。”
“真的!”我不禁激動的抱住了瑾兒開心的難以自拔,這就說明我們以后還有機會再見面,宇文翎軒也肯定做著努力,悄悄潛回帝都只為與我見上一面。
“主子!咳……”瑾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繼續(xù)說道:“今早傳來的消息,顧傛華已被冊封為娙娥,您被冊封為昭儀。”我心中不免暗爽,這顧碧巧和我差的可不是一個封位,看來宇文拓達還是很明白我的意思,擺明了要幫我的同時也讓我樹敵遍布。
莫非,你宇文拓達想看看我錢蜜到底有幾斤幾兩么?
接下來的幾日,宇文拓達依舊照舊每日都來我這央樂宮用膳,雖不在這兒睡,但也是給足了我面子,幫我在不經(jīng)意間重重打了顧碧巧的臉。
而我并沒有因為這些虛榮倍感膨脹,反而是因為這偶爾的一面,而陷入了蕭條金迷紙醉的放縱期。
我把酒精當做了宇文翎軒,灼熱的口感,炙熱的胸膛,那一幕幕溫情只有借著酒精的消沉才敢肆無忌憚的狂放出聲來。
我還在原來的地方借酒消愁,瑾兒的一聲通報卻打亂了我的陣腳“主子,顧傛華求見。”
“哦?讓她過來。”我還沒有去找你,你顧碧巧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事出無常必有妖,我不由的酒勁兒散去了大半。
“姐姐,好久不見。”我聞聲看去,顧碧巧親自端著一個托盤,一支通體通透的玉壺里裝著的是赤紅色的液體,難道這是可樂?可口非常還是百事?
“來,碧巧,跟我一起喝一杯!這人生在世啊……就該不醉不歸。”我裝作欣喜的拉著顧碧巧連忙坐下,端起酒壺就要給她倒酒。
“姐姐且慢,”顧碧巧連忙扶著我的手說道:“妹妹此次前來可是給姐姐帶了好酒吶,”顧碧巧頓了頓,徑自拿起她帶來的酒為我斟上一杯,而后又給自己斟上一杯后才繼續(xù)說道:“姐姐,這是暹靈國進宮的葡萄酒,妹妹可是第一個想到姐姐吶,聽說,姐姐這央樂宮整夜歌舞升平有酒有肉,妹妹本來還不信,今日前來一看,姐姐果然好雅興。來姐姐,妹妹敬姐姐一杯,”
呵,我不禁心中一陣惡寒,這說閑話的到哪兒都不少。
我徑自接過顧碧巧遞來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后一飲而盡,真別說,這貢品果然是貢品,好貨果然就是好貨。
雖然我還是喝出一股,我們二十一世紀便利超市里二十五塊錢一瓶的長城干紅的味道,看來我也只配得上鹿邑十五了。
“妹妹呀,姐姐出身卑微,品不出這好酒的味道,還是這竹葉青更為適合,來,陪姐姐喝一個。”我這話不知是戳中了顧碧巧的那一點軟肋,她竟突然怔了一下心神,才木納的端起酒杯來和我碰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看來我對顧碧巧的了解程度還不夠,有機會一定要讓瑾兒好好查一查顧碧巧的出身。
幾杯酒下肚后顧碧巧不禁對著月亮看出了神。“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來!碧巧,為這亂世深宮,當浮一大白。”
“好。”
回想幾個月前的我們,互相打著招呼介紹著自己,互相不留底力的訴說著自己的夢想,互相約定哪怕今后身居高位也不會與彼此為敵。
可現(xiàn)如今……坐在這涼亭里飲酒作樂看上去笑得不留余力的我們,都各懷鬼胎,我們已經(jīng)忘了最初的彼此,或多或少留下的只是恨意和不得已。
哪怕是最后一次,讓我們盡情的開懷大笑吧。顧碧巧徑自從懷中掏出一直竹笛吹奏了起來,而我也應(yīng)景的翩翩起舞起來。
“看亂世當空人心惶恐,昔日情分如今也是惴惴不安,空惹一身惆悵,看明日劍拔弩張各懷鬼胎,鹿死誰手還待定奪。”我心中不禁也學著良蜜錦縐起了文來,但這字字誅心無不應(yīng)景。
一曲作罷,我開心走到顧碧巧身邊一邊鼓掌一邊不禁感嘆道:“妹妹這笛聲絲絲入扣,很是超凡吶。”
“姐姐那里話,”顧碧巧收起笛子端起杯子仿佛要敬酒的模樣,我也放下了戒心結(jié)果酒杯,正當兩人碰杯將要一飲而盡之時,余光不禁瞟到顧碧巧所坐的圓桌一角有些白色粉末。
媽類個巴子,老子掏心掏肺的想要跟你化干戈為玉帛,你卻想要我命?
呵,明明自己心中早有覺悟,卻還是對顧碧巧狠不下很來,也罷,全當是我借助你出了冷宮還你的。
我不禁盯著圓桌一角的那些白色粉末訕訕的笑了笑,顧碧巧見狀不禁額頭布滿了冷汗,我閉上眼仰起頭把這毒酒吞下肚后,對顧碧巧說道:“這杯酒,就當姐姐還妹妹的,當日冷宮中的我壞了你的好事,今天,我還你了。從今而后,哪怕你死我活,我們也再無情分可言。”
我這個人不愛欠別人什么,既然事已至此,撕破臉總比帶著假面具虛偽度日要好,如果我們不能攜手前進,那就注定了會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