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醫(yī)者一直都是很神圣的職業(yè)。如果我身上沒有背負(fù)那么多的關(guān)系層面,我會選擇對白煜坦白,畢竟人家救了我一命,我又有什么理由對人家隱瞞呢?可事實卻不允許我多做解釋,只能用一個謊話來圓另一個謊話,而說謊的最高境界無非是自己都信了。
這段時間白煜對我很是悉心照顧,小到每次換藥都體貼的讓婢女來換,自己則背過身去在屏風(fēng)后面悉心叮囑婢女哪里上什么藥,上多少。大到每每夜里我被疼痛困擾,他都會送來安神湯讓我服用,還有一些止痛的藥劑,這短短的一個月下來,我和白煜已經(jīng)建立了很深的友情,而我也恢復(fù)的很快,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筋脈韌帶上的恢復(fù)了。
今天一大早婢女早早的就把我喚醒,簡單的幫我洗漱后,白煜就來了……
“蜜兒,睡的還好么?”白煜一邊說著一邊接過身后仆人手中的托盤,我很討厭一大早就要爬起來,從而很是不滿的對白煜回答道:“睡的挺好,醒的太早!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意。”
“哈哈……”白煜被我這話逗得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是未卜先知吶。”
“瓦特?你什么意思?”
“蛇毒已經(jīng)清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剩嚇筋脈韌帶的恢復(fù)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再不知道?我不屑的對白煜甩了個白眼說道:“能不能不說廢話。”白煜估計也感受到了我強(qiáng)烈的不滿,二話不說直接掀開原本蓋在托盤上的白布……尼瑪類個巴子!不掀不知道一掀嚇老子一跳!這托盤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從細(xì)到粗的銀針怎么說也有上百根!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問道:“別告訴老子這些針都要扎我身上……”
“嘖嘖,蜜兒還真是聰明呢。”此刻我心里仿佛有千萬只草泥馬萬馬奔騰一去不復(fù)返的感覺!這根本不是救我,完全是要命??!這么多針扎下來,少說我也的少半條命。
我連忙搖頭說道:“本大爺拒絕,本大爺強(qiáng)烈抗議你拿這么‘變態(tài)’的手段來醫(yī)治我。”
“哈哈,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開玩笑,怕?我錢蜜可是一枚來自于二十一世紀(jì)的女漢子,我怕?真是笑掉大牙了,我會怕這小小的銀針,不就是扎針嗎,來!橫豎都一死我會怕你?
我不屑的對白煜說道:“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老子怕的東西。”
“好。”白煜簡斷結(jié)說的應(yīng)了一句后,就讓我趴在床上。我二話沒說直接趴好了等著他來施針,第一針下去,頓時整個空鳶山莊都充滿了我痛苦的嚎叫……
“??!爸爸我錯了!啊!爸爸救命啊!疼死寶寶了……”可這針已經(jīng)扎到身上了,我再怎么掙扎也無濟(jì)于事,終于,當(dāng)白煜在我身上施完一百零八針后,我直接爆粗口,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指著白煜鼻子就開罵道:“白煜我去尼瑪類個巴子!你個小逼崽子,為啥不告訴我這么疼!我都叫爸爸了你還扎我,扎我就算了你扎進(jìn)去轉(zhuǎn)什么轉(zhuǎn),不是你肉你不疼是吧,草!”
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罵著,白煜倒好,直接倒了一杯茶水靜靜的聽著我的謾罵,終于再我罵了一刻鐘左右后口干舌燥,自己停了下來,此刻的我委屈的都想哭成個球。
而我停下后,白煜也是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說道:“不錯,這第一次治療你都能站起來指著我鼻子罵我了。”
嘿,聽白煜這么一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此刻我竟然自己站起來了,要知道一個月以前我連翻身都是那幾個婢女幫我翻的,吃飯喝水拉屎撒尿也全多虧了那幾個婢女,現(xiàn)在我竟然能自己站起來了,這意味的不僅僅是那幾個婢女解放了,也意味著我終于能上廁所不用被人看屁股了。
我不禁高興的手舞足蹈,不料腳下一軟,白煜一個跨步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我,不然我就的摔在地上來個“狗吃屎”。
白煜慢慢把我扶起來后對我說道:“現(xiàn)在你還在恢復(fù)期,走都走不好還想跳?”我弱弱的點了點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不敢頂撞家長,白煜嘆了口濁氣繼續(xù)說道:“來,我扶著你,慢慢走到床邊去。”
我就這樣一瘸一拐的朝著自己的病床進(jìn)發(fā)。
接下來的一個月白煜都拒絕了我再次下地做練習(xí),而是繼續(xù)讓我在床上躺著,每天接受他的針灸治療,而白煜每天除了治療我,也會早中晚都和我一起吃飯,聊天,有時候他還會允許我坐起來陪他下一盤棋,雖然我不懂圍棋,可在我和白煜身上,卻是實實在在提現(xiàn)出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句話,經(jīng)過小半年的相處,我感覺自己和白煜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不下了不下了,又輸了。”白煜往后一靠,愜在椅子上故作生氣的說道:“自從教會你下棋,我就沒贏過。不玩兒了,本寶寶生氣了!”
“噗……”白煜故意學(xué)我說話的模樣著實讓我不禁笑出了聲,我輕咳一聲正色問道:“白煜大帥哥,咱先不說棋局。咱來說說我這傷什么時候能下地呀?我感覺自己都跟這床長一塊兒了。”原本還是高興愉快的氣氛,在我這句話后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白煜沉默許久后忽然嘆了口氣,說道:“蜜兒,你很想離開我嗎?”這是什么話,你這問的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真是第一次見這么不靠譜的醫(yī)生。我沉聲道:“白煜,我錢蜜跟你可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特么在跟你談病情,你竟然跟我扯犢子?說真的,跟我裝逼,你將會失去本寶寶。”
白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后也隨著我開始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侃道:“你長得太丑了,即使失去你,本寶寶也不會太心疼的。”這話說的我就不愿意聽了!
我連忙嗆聲道:“挖槽,像本寶寶這么可愛善良迷人又性感的美少女,你說說這世界上能有幾個,還我長得丑,我們友誼的小船徹底沉沒了!”
“哈哈……”
“哈哈……”
今夜依然在歡聲笑語中度過,我和白煜打趣了會兒就互道晚安各自休息去了。
其實我聽明白了白煜話里的意思,不是我不敢正面回應(yīng)白煜,而是有時候做朋友比做情人要好的多,先不說有宇文翎軒擺在面前。只單單說我錢蜜和白煜,我心思縝密,手上有過別人鮮紅的血液,算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而白煜,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心思很純良的人,且不說他醫(yī)術(shù)高超長相俊美,單單是和我很能相處的來,能聊的到一塊兒去這一點,我都覺得這個朋友可以交。
可話又說回來……白煜的話令我有種密思既恐的感覺,我自身也感覺到了白煜最近幾次施針,都和平時才有些出入,雖然針數(shù)不變,可有些穴位卻是變了,而我也問過白煜,他只是稍做停頓即刻回答說,是我背上被扎的多了血結(jié)痂了,影響下針的準(zhǔn)頭,才換了個穴位,功效是一樣的。
當(dāng)時我沒有多想,可聯(lián)合上今天白煜冷不丁的這句話,卻是十足的是讓我感覺到背后一涼,那么細(xì)的銀針扎在皮膚上,怎么可能會有血溢出?血痂之類的話根本就是騙我的!
而前幾日的我還能自由翻身,甚至偶爾和白煜下棋的時候也感覺自己有勁兒多了。
可近幾日的我卻感覺渾身乏力!
這只能說明一點……白煜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可我很是不解,白煜一邊對我悉心照顧,另一邊又暗自下手,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