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些人是沖著離歌來的,而且并非四方門的捕快。重言握緊了手中冷劍,若是這些人敢輕舉妄動,她必不會手下留情。
“你們是什么人。”這已經(jīng)是四方門的地界,離歌不怕他們的放肆。
秦彥北從人群里緩步走出,“洛姑娘。”
離歌微微瞇起了眸子。
丞相府……
而此刻,慕容無垠還在宮里。
皇帝的圣旨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拿到的,尤其是上一次慕容無垠沒有給慕容衡面子,讓他在文武百官跟前失了顏面。慕容衡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縱然是自己的親叔叔,也未必會給你面子。
望鵲宮中,歌舞升平,美人如玉。
慕容無垠默不作聲的望著手中的酒盞,聽得慕容衡笑道,“皇叔今日怎么有了興致,來宮里跟朕痛飲幾杯?皇叔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可人這一生,總有幾杯酒是要喝的,而且不得不喝。”慕容無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慕容衡一愣,低眉望著懷中的李如玉,“這是什么意思?”
李如玉為其斟酒,“皇上,不如聽聽王爺?shù)囊馑及桑?rdquo;
輕嗤一聲,慕容無垠道,“滿月酒,交杯酒,離別酒,斷頭酒。”他端起手中的杯盞,“皇上以為呢?”
慕容衡瞧一眼跟前翩翩如玉的舞姬,顫顫巍巍的端起酒杯沖向舞姬。隨手一攬便圈住了一名舞姬的腰肢,愣是將杯中酒灌入舞姬的咽喉。
聽著舞姬被嗆得直咳嗽,慕容衡干脆躺在了舞池上。
舞姬們還在跳舞,慕容衡開始伸手去抓舞姬的腳踝,抓著一個算一個,直接拽到自己的身邊,當下不安分的欺身而上。
這些場面,宮里的人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也不覺得有什么。
李如玉還坐在那里,皇帝的心那么野,有了一個自然想要第二個。女子的容色再美,可是以色侍君能好幾時?天下美艷的女子多了,你還能指望皇帝一心一意的專屬于你嗎?從她進宮,她就很清楚后宮的生存法則。你要讓皇帝不厭倦,你就得學(xué)會大度,還得時時刻刻讓皇帝對你保持距離,保持美感和新鮮感。
慕容衡將舞姬的衣裳撕得粉碎,一張臉因為喝過酒泛著異樣的潮紅。行事之前慕容衡扭頭望著慕容無垠,笑得有些,猥,瑣,“皇叔要不要試試?這些舞姬是宮里新進來的,朕特意要求,都是雛,鮮得很。”
慕容無垠挑眉看了他一眼,“這等好事,還是皇上自己享用吧,微臣心有所屬,不愿染指她人。”
聽得這話,慕容衡一愣,“皇叔這次是認真的?”
語罷,突然身子往前挺去。
身下的女子頓時嗚咽抽泣,許是因為疼痛,渾身輕顫起來。慕容衡并沒有因此而憐香惜玉,反而見著女子哭泣,更是來了興致。
稚嫩的身子,哪里經(jīng)得起慕容衡這樣的折騰。
可慕容衡聽得女子越來越凄慘的哭聲,突然拎起一旁的酒盞便朝著女子的腦門上砸去,“真是該死!”哭得他煩躁,早前的興致頓時變成了暴怒。
一頓猛砸,那舞姬頃刻間便成了血人,滿臉的血肉模糊。
一旁的舞姬們和樂師都嚇壞了,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慕容衡不管其他,又拽了一名舞姬過來,不管不顧的剝了她的衣裳。
有了前車之鑒,舞姬不敢哭。
卻換來慕容衡一記響亮的耳光,“喊出來!”像個死魚一樣,又有什么勁兒呢?兩個耳光下去,舞姬自然是哭了。
慕容無垠習(xí)以為常,也不去看那污濁的畫面,扭頭瞧著李如玉。
李如玉起身,倒不是去勸誡,而是取了琴師的琵琶。
美人顏如玉,猶抱琵琶半遮面。聲聲如訴,輕攏慢捻抹復(fù)挑。她面帶微笑,眸色妖嬈,低眉撥弄琴弦之際,那悅耳的琴聲竟然比宮里的琴師還要勝上一籌。
許是慕容衡也沒想到,她的琵琶竟然彈得這么好,瘋狂的穿,刺過后,只剩下他青筋畢露的低吼。早早的結(jié)束,身下的舞姬便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丟在那里,再也無人問津。
慕容衡沖到李如玉跟前,李如玉笑吟吟的望著他,指上越來越快。下一刻,她那纖纖玉手突然被他握住,直接將她拽在了懷里。
見狀,慕容無垠如釋重負。
“皇上,好玩嗎?”李如玉笑問,修剪得極為圓潤的指尖,輕柔的在慕容衡胸前打著圈圈,“皇上,好聽嗎?”
慕容衡吻上她的飽,滿的唇瓣,“朕的愛妃,深得朕心。”
“皇上,王爺還在那兒坐著呢!您也不問問,王爺?shù)男娜缃裨谡l的身上。”李如玉取笑,“皇上,您猜得到嗎?”
“若朕猜到了,愛妃當如何?”慕容衡埋首在其胸前。
李如玉被逗笑了,笑得何其妖嬈嫵媚,“若皇上猜得到,那么今天晚上,如玉跟皇上玩?zhèn)€新花樣。”
“什么新花樣?”慕容衡來了興致。
“皇上先猜。”溫熱的舌,輕柔的舐過君王的脖頸。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真是蝕骨銷魂,讓人的腿骨頭都軟了下去。
慕容衡笑著,“皇叔,非娶那洛璃不可嗎?你又不肯讓她進宮教朕瞧瞧,朕如何能放心指婚呢?”
慕容無垠的臉上仍是沒有過多的表情,“皇上是不相信微臣?”
“朕豈能不信皇叔,朕——是不相信那洛璃。她入了四方門,把丞相府和榮國府鬧得烏煙瘴氣,你讓朕如何信她?”慕容衡坐在地上,李如玉端著杯酒跪在地上,以口渡酒堵住了慕容衡的嘴。
慕容衡倒是很喜歡她這樣的大膽,欣然接受,二人玩得不亦樂乎。
“可微臣信她。”慕容無垠深吸一口氣,“此生非她不娶。”
音落,慕容衡推開李如玉,疾步走到慕容無垠跟前,“她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皇上不懂。”慕容無垠斟酒自飲,“情到深處無怨尤,皇上知道那種感覺嗎?”
“什么感覺?”慕容衡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愛,他只知道,快樂!只要自己能快樂,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干呢?他是皇帝,要的就是天下,美人美酒。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
慕容無垠輕嘆一聲,“刻骨銘心的感覺,她站在你面前,你只想陪著她哭陪著她笑。若有朝一日,天下容不得她,你愿為她同赴地獄。仿佛傾盡天下,都不過傾心一人來得重要。”
慕容衡一怔,“這是什么鬼東西?”
“微臣叩請皇上,恩準!”慕容無垠跪地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非要娶她?”慕容衡還真沒見過慕容無垠如此固執(zhí)的時候。
“是!”慕容無垠斂眸。
慕容衡深吸一口氣,“你先回去,朕再想想。”
慕容無垠面無波瀾,“請皇上恩準!”
“皇叔不要咄咄逼人。”慕容衡冷然。
“請皇上成全微臣。”他還是那句話。
慕容衡咬牙切齒,“皇叔非要如此固執(zhí)嗎?聽說她現(xiàn)在還傷了腿,來日是瘸子是殘廢還不一定。這天下美人多得是,你何必非要這個禍害。”
言下之意,連李如玉都聽出了所以然。
離歌因為尚書府的事情,讓不管朝政的皇帝頭一回下旨處置榮國府的大公子,最后還把龔如剁成肉醬。說到底這兩家,一個是朝中肱骨,一個是皇帝的寵臣,皇帝原本不想管,可卻被離歌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
如果離歌不是因為慕容無垠的關(guān)系,皇帝第一個想殺的人,就會是多管閑事的離歌。
可現(xiàn)在呢?
皇帝不但殺不了離歌,還被慕容無垠逼著賜婚。
慕容無垠不愿納妾,只想娶妻,這讓皇帝心里不痛快到了極點。這是在打皇帝的臉,慕容衡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做過這么多的違心之事了。
慕容衡本就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現(xiàn)在還沒有臺階可下,所以賜婚這事兒,他怎么都不愿松口。
可最后慕容衡還是沒辦法,慕容無垠跪在那里,就是不肯起身。身為十三王爺,他的婚事不該由自己做主,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一概側(cè)室倒也罷了,但是正妻必須圣上賜婚。
無奈之下,無奈之舉。
“行行行,皇叔回去吧!圣旨很快就到!”慕容衡沒了法子。
終究,拗不過,只能答應(yīng)。
慕容無垠謝恩,“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微臣告退!”
語罷,他這才起身,不緊不慢的離開了望鵲宮。
他前腳剛走,慕容衡后腳就發(fā)了脾氣。卻聽得李如玉笑道,“妾以為這是好事,皇上為何要動怒?”
慕容衡眥目欲裂,“他竟敢逼朕!”
“可王爺也把自己的軟肋,交到了皇上手中,不是嗎?”李如玉笑吟吟的望著他,“皇上,十三王爺驍勇善戰(zhàn),普天之下鮮少有人能出其右。雖然如今天下太平,可皇上不也得留一手嗎?”
慕容衡一愣,“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