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內(nèi)。
金無雙被綁縛在木架上,滿身血痕,氣息奄奄。
離歌輕紗遮面,冷漠的望著她,“你豁出命去,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可曾薄待你,你竟然要背叛我?如果不是我截下你的信鴿,你是不是打算把整個無妄樓都給賣了?”
“你不曾薄待我,可是我恨你。”金無雙冷笑,抬頭望著眼前的離歌,“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好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進入無妄樓,更不必雙手染滿血腥。若不是這樣,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到底是誰?是誰在操控著你?”重言問。
“我不會告訴你。”金無雙笑得凜冽,原本清秀的臉龐,如今滿是血污,“如果你們想知道東西藏在哪兒,最好放了我。”
離歌在一旁坐下,顧自倒上一杯水,“你覺得你不開口,我就沒辦法知道東西在哪?金無雙,你未免太高估自己。宮里有一種刑罰,叫做鎖宮,或許……你想試一試。”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金無雙怒吼著,因為掙扎,綁縛在身上的鐵索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碰撞之音。
重言冷笑,快速命人端了一盆冰塊上來。
“你們想怎樣?”乍見此景,劍無雙的臉色全變了。
“鎖宮太費事,弄得滿手是血。所以咱們換個方式,希望你會喜歡。”重言冷然,“把她放下來。”
衣衫盡退,金無雙被摁在木板上,她眼睜睜看著冰冷的冰塊被強行塞入身子。
初時寒涼,尚可忍耐。
可是在體溫的催發(fā)之下,冰塊開始漸漸融化。那個極是敏銳的地方,開始出現(xiàn)瘋狂的魔化。生不如死的感覺,讓金無雙繃緊身子。因為口中塞著毛巾,她發(fā)不出歇斯底里的慘叫??墒呛韲道飸K痛的嗚咽,在這樣安靜的夜里,仍顯悚然。
離歌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一點都不著急。
重言在旁盯著,讓人繼續(xù)往金無雙身下,塞冰塊。
原是這兒造孽,就該從這里結(jié)束。
金無雙驚恐而痛苦的眸,充盈著血色,她終究是忍不住了,當場暈死過去。那兒的皮肉本來就單薄而敏,感,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
“姑娘,暈了。”重言行禮。
“拿水潑醒,繼續(xù)行刑,什么時候開口說話,什么時候作罷!”離歌起身,“別讓她死了,我留著她還有用處。”
重言俯首。
時辰不早,離歌該回去了。
“這里交給你,那碎玉連夜送回無妄樓,著左右護法小心看護。”離歌抿唇,“儼兒很快就到,好生準備著,不許有任何差池。”
“卑職明白!”重言頷首。
……
回到易水閣的時候,離歌在院子里站了片刻,錦畫去哪了?
進了屋,屋內(nèi)漆黑一片。
離歌取出火折子,準備點燈。
哪知下一刻,腰間頹然一緊。她還來不及出手,熟悉的氣息已經(jīng)撲面而來,淡淡茶香,不是慕容無垠又是誰?
離歌收手,呼吸微促,“你怎么在這?”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慕容無垠聲音沙啞,隱隱透著一絲欣喜。
一聲輕嘆,離歌掙脫開他的懷抱,燃起了室內(nèi)的燈盞,“慕容無垠,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的臉皮這么厚?你這動手動腳的毛病,是跟誰學的?”
慕容無垠勾唇笑得邪肆,眼角眉梢透著暖意,“我只對你動手動腳,別人嘛——我不感興趣。”他顧自坐下,壓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不是留在宮里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亦或是……沖著她的玉璧而來。
“我不放心你。”慕容無垠如釋重負,“你若是再跑了,我上哪兒找人去?難道還要再等下一個五年?楚兒,我們耗不起了。”
“別我們我們的,我們不熟。”離歌轉(zhuǎn)身朝著床榻走去,“早前說過,我雖答應(yīng)你留下,但也是你逼我的。你護住我的身份,我替你擋桃花。如今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極不合適,還請王爺移步。你后院的侍妾側(cè)妃多得是,想伺候你的大有人在,王爺就不必留在我這逢場作戲了。”
可她剛躺下,身邊當即多了一個人。
慕容無垠也跟著躺下,伸手便將她攬入懷中,“楚離歌,我警告過你,不要忤逆我的意思。在你沒有能力解開腐尸蠱之前,你最好照我的話做。你喜不喜歡我,與我無關(guān)。我喜歡你,是我的事,這并不代表我會接受你的拒絕。”
“慕容無垠!”離歌想推開他,哪知他卻將她的頭,摁在了自己懷里。
“那么需要我?睡前都得喊兩聲我的名字?”他恬不知恥。
離歌哼哼兩聲,“你真無恥。”
“在你這里,我不但無恥,我還可以更無恥,更不擇手段一點。如果你需要,我現(xiàn)在就能演示給你看。”他尾音拖長,“如何?”
離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只好隨他去。
慕容無垠此人,慣來言出必踐,她還真的沒有見過,他這般不要臉的姿態(tài)。哪有半點王爺?shù)哪??分明是地痞流氓,強盜頭子!
只不過十五將近,離歌體內(nèi)的腐尸蠱也開始蠢蠢欲動,所以她的確很累。不知不覺的,竟然真的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轉(zhuǎn)。
睜開眼睛,便是那張妖孽般的容臉,而此刻她就窩在他懷中,若慵懶的貓兒眷戀著主人的懷抱。眉睫陡然揚起,離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掙脫他的懷抱,而后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
被窩下,滾燙的手快速擒住了她的腳踝。
慕容無垠早就醒了,只是不忍擾了她的安睡,所以一直假寐。誰知這丫頭是個野性子,睜開眼睛就要踹人。他喉間滾動,面色微微泛青,“想守活寡?”
身上涼颼颼的,離歌呼吸微促,低頭驚覺自己身上何時被扒得只剩下單薄的肚兜兒,當即捂住了胸前春光,快速將自己裹在被窩里。
她記得自己是穿著衣服睡的,什么時候成了這般模樣?
她自詡警覺性很高,怎么昨晚一點感覺都沒有?
“慕容無垠你做了什么?”她狠狠瞪著他。
慕容無垠無奈的揉著眉心,“怕你認床,所以昨夜我回來的時候,特意問御醫(yī)要了點安睡香。”他瞧了一眼燈盞,“是你親手點燃的,不關(guān)我事,我只是提前吃了點醒神的藥罷了!”
離歌拿被褥裹著自身,身上似乎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不知昨夜他有沒有得逞,“那你褪我衣裳作甚?”
“我怕你穿著衣裳睡覺會不舒服,你又睡得那么香,干脆幫你動手。”慕容無垠笑得何其無辜。
天知道,還差一點,他就能把她扒干凈了。
可惜,還是差了一點。
“你!”離歌真想甩他幾耳光,奈何如今身上光禿禿的,她可不想春光外泄。
慕容無垠取了中衣慢慢往身上套,松松垮垮的衣裳,袒露著令女子面紅耳赤的麥色胸膛。
離歌快速別開視線,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他卻死皮賴臉的湊上來,“楚兒,你生氣了?不如這樣,你既然怨我看了你的身子,不如我也讓你看一次如何?”他作勢要褪衣裳。
“停!”離歌急了,耳朵根都紅了,“你趕緊給我出去,我要穿衣裳。”
慕容無垠邪肆輕笑,“王妃有命,本王從命。”而后朗笑幾聲,大搖大擺的從她的屋子里走出去。
門外,錦畫愣住。
“姑娘?”乍見離歌這般模樣,錦畫一臉想歪了的表情。
“沒有,什么都沒有!”離歌咬牙切齒。
這么多年過去,她還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氣急敗壞過。
只因,遇見了慕容無垠這個瘟神。
可慕容無垠這樣出去,無疑是告訴全府之人,他們早就有了夫妻之實。離歌就算是死,也得背著十三王府的名頭。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想說,側(cè)王妃去跟王爺告狀了。”錦畫慎慎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