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黑袍人已經伸出手直接抓住了老頭的手腕。老頭面色猙獰的可怕,尤其是他的眼睛也變得漆黑了起來!
青青還是撲倒在陸師兄的白骨上面,怨毒的盯著我!
我剛才已經被青青殺了一次,老頭對青青下手的時候,我并沒有要阻攔的念頭……
因為我已經清楚對她仁慈了就是在對自己狠。如果不是那個不知道身份的人救了我,我現在已經沒命了……
可黑袍人要護住她,卻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場間的氣氛,頓時就陷入了僵硬之中。
老頭眼睛黑的像是不見底的深淵,而黑袍人則是沒有讓開的表現。就在氣氛將要到了一個冰點的時候,老頭把手收了回來。沒有任何語氣的說了句:“不殺她,也要讓她沒辦法再有機會影響到我們。”
黑袍人袖子朝著青青頭頂一揮,青青悶哼了一聲,軟倒在了陸師兄的尸骨上。
我松了一大口氣,還好黑袍人和老頭沒有起沖突。
當青青失去意識之后,老頭就蹲下身把青青腰間綁著的一個布包給取了下來,扔到了我的腳下讓我拿著。
我問他這是什么東西,老頭說這就是青青的符,先拿著沒壞處。
我彎腰把布包撿了起來,綁在了腰間。老頭則是用繩子把青青綁了一個結實,同時又咬破了他的指尖,用血在青青的額頭上寫了格外復雜的文字。
他把青青朝著側面的一個房間里面拖去,黑袍人卻將地上陸師兄的尸骨給收斂在了一起,也抱進去了那個房間中。
等他們兩人再回到院子里面的時候,老頭說了句心慈手軟沒有好結果。
黑袍人則是沒有語氣的說:“她也是因為情和仇恨所困,至少本性不壞,沒有必要殺了她造殺孽。”
老頭沒有繼續(xù)和黑袍人說話了,而是看向了我,面色中格外的疑惑,說道:“王琛,你剛才應該重傷了,那個女人說你死了,你也并不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
黑袍人也輕聲說:“我本來正在往這邊趕來,感覺到你有危險,不過當我到了這個村子之后,對你的感應就中斷了,只有在這里有打斗。”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一個房間的位置走去……
我的目光移動了過去,那個房間的門是打開的,地上有一大片的鮮血,格外的刺目。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不應該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明顯老頭不知道我的情況,而黑袍人就更加不清楚了。
那個救了我的女人身份不明,如果她愿意表露的話,就不會這么神神秘秘,連臉都不讓我看見。
我的心已經被青青用匕首刺破了,現在的心并不是我的,按照夢里面發(fā)生的一切,我已經被換掉了一顆心……
黑袍人問我在想什么?
我驚醒過來,然后搖了搖頭說沒有,同時眼睛瞥到了腰間的黑節(jié)竹。我說當時的確是受傷了,最后黑節(jié)竹散了黑霧,我才逃走。不過也沒有傷的那么重……
黑袍人點了點頭,說黑節(jié)竹的確神奇。
我松了口氣,黑袍人沒有懷疑,老頭盯著黑節(jié)竹看了片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緊跟著黑袍人就說道:“稚兒呢?”
我立刻接到說:“在后山,因為我們來了之后遇到了青青的麻煩,就想要先解決了,否則就沒辦法帶她過來了。”
黑袍人點了點頭,說那個不該來這里的人被她暫時困在了路上,大約到今夜的時候他就會掙脫束縛。很快就會趕來這里,我們需要布置一些東西。要先把稚兒帶過來。
老頭咳嗽了一聲,說我去后山帶她過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和老頭出院子。
黑袍人卻說了句讓我留下,老頭單獨過去就夠了。
我心頭微跳,明白黑袍人要和我說事情了……
老頭沒有問什么,直接就從院子里面離開……
院子里面只剩下來了我和黑袍人兩個人,黑袍人看著我,我依舊沒辦法看見她的臉,半晌之后黑袍人拿出來了一個東西。
我盯著她的手,之前沒有注意過,她的手很修長白皙。
在黑袍人的手上,靜靜的躺著兩枚純白色的玉石戒指。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這是做什么的?黑袍人沒有停頓的說:“這里是稚兒死的地方,同時也是她冥婚過的地方,冥婚已經解除了。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影響。但是當她來到這里以后,想要讓她記憶受到極大的刺激,就必須要部分經歷重現,我會讓你和她冥婚,這兩枚戒指能讓你們假死?;钊耸菦]辦法冥婚的,只有死人才可以。”
我瞳孔緊縮,沒有打斷黑袍人的話,而是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黑袍人平靜的說道:“冥婚會讓兩個人在魂魄上產生聯系,雙方都會得到一些好處,你喝過黑節(jié)竹葉熬的水,所以你魂魄就會穩(wěn)定的多,稚兒和你冥婚以后,也會借你穩(wěn)定的魂魄,從而讓魂魄重新穩(wěn)定,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那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的時候,以及在冥婚過程中稚兒記憶混亂的時候,指引她想起來那些她應該回想起來的事情,你明白了么?”
當黑袍人說完以后,我才徹底明白了我該怎么做,用力的捏著拳頭,我閉了閉眼,說我明白了。
黑袍人轉身,朝著二樓的位置走去……
我睜開眼睛,看著黑袍人上了樓,又看著她進了某個房間。心里面那種壓抑不住的疑惑升起了。
她知道的太多了,甚至就連我們村子里面發(fā)生的事情都知道,她到底是誰?
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過,她會不會是云姨,可是轉瞬之間這個念頭就被我壓抑了下去,她絕不可能是云姨,因為龔萬年說過黑袍人也已經死了。
很快黑袍人就從那個房間里面走了出來,手中卻抱著一個大木箱子。
當她走到院子里面,放下箱子打開之后,我眼皮微跳了起來。
箱子里面是兩套疊的整齊的衣服,大紅色的那個,應該是嫁衣,而漆黑色的那一套,就是男人穿的老式西服了。
黑袍人示意我把黑色的西服穿上。
同時她也將一枚戒指交給了我,讓我戴上。
我完全按照黑袍人的吩咐去做了,同時心里面也有些激動,所有的事情現在都按照我們的計劃在進行著。
傻媳婦恢復記憶就在眼前,而且我們還冥婚了,不就是又多了一些無法分開的聯系了么?
很快我就換上了西服,同時把戒指也帶在了手上,一股強烈的寒意從手的位置遍布全身,我打了個寒顫以后才感覺到,明明熾烈的陽光,也無法給我?guī)砣魏螠嘏母杏X了。
黑袍人則是從箱子里面又取出來了一些東西,這是一疊白紙,還有一支筆。
她拿著紙筆進了堂屋,然后把紙筆放在了堂屋桌子上,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我走近了之后看見她寫的都是一些很拗口的文字,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來了當時被毀掉的婚契……
這個應該就是新的冥婚婚契了……
當我的名字,王琛,以及還有稚兒兩個字落在最下面的時候,我重重的吐了一大口氣。
黑袍人讓我滴一滴血上去。
我按照她所說,咬破了指尖,將血滴在了我的名字上面。
她盯著婚契看了許久,就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的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回頭看去,是老頭背著傻媳婦回來了……
我快步的走出了堂屋,而黑袍人也走了出來,到了院子中間之后,老頭把稚兒放了下來,黑袍人立刻過去攙扶住了她。
我本來想過去扶的,黑袍人卻輕聲說了句:“你把箱子里面的嫁衣,拿進房間里面。”
她說完之后就朝著一個房間走去,我明白過來她是要給傻媳婦換衣服了。
把嫁衣拿進屋子之后,黑袍人就讓我可以去外面等了,說天黑之后,她們才會出來。
我離開了房間,在院子里面呆著。天空中的陽光很耀眼,可我卻能夠直接直視它,不會讓眼睛有任何不適。這就是假死嗎?并沒有給我什么不好的感覺。
老頭卻一直看著黑袍人和傻媳婦進去了的房間,眼神總是在不停的變化著。
老頭突然輕聲說了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老頭又問了句說:“那個小女孩兒呢?”
我一愣,然后回答到:“鶯鶯回去了。”
老頭喃喃自語的說:“她叫做鶯鶯?很好聽的名字。”
我沒有接著老頭的話去說,因為我的確不了解黑袍人,同樣我也不想把鶯鶯的事情過多的告訴別人。
時間緩慢的過去了,天色開始慢慢的黑了下來。
老頭的表情明顯開始警惕了很多,一直盯著院子門的方向了,我知道,老頭是在防備著那個鬼過來。
我則是一直看著屋子門……
吱呀一聲輕響,門開了……
一個穿著大紅色喜袍的人,緩步的走了出來。她頭上帶著紅色的紗巾,走到了我的身邊。
黑袍人,就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到我身邊之后,拉住了我的手,接著竟然帶著我朝著堂屋走去了……
到了堂屋里面那張桌子旁邊之后,傻媳婦就伸出來了另外一只手,她的手格外的修長,中指的位置帶著一枚玉石戒指,指尖有一點傷口。
啪嗒一聲輕響,一滴血落在了婚契的另外一個名字上面……
冥婚,完成了?可不對啊,黑袍人不是說傻媳婦會記憶混亂么?可現在并沒有發(fā)生這些。
還是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