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押回去。”
李泰忽然開口命令道。
周飛鴻怒氣得不到發(fā)泄,有些不滿的說道:“大人,林東這狗崽子是問天歌手下,他也不能留。”
啪!
李泰猛地抽了他一個耳光,面色冷酷地說道:“我做事,難道還需要你這狗奴才指手畫腳?”
看著周飛鴻被抽,我心里一陣暢快。
只見周飛鴻低下了頭,我看著他雙手緊攥著,我知道他很生氣,估計此時他已經(jīng)把李泰恨上了。
“周飛鴻,你這叛徒當(dāng)?shù)靡舱鎵蚋C囊的,做人真是太失敗了。”
我搖了搖頭,一臉的失望,周飛鴻抬起頭猛地瞪向了我,寒聲道:“問天歌,你還是先想想自己,你認為你還能活著么?”
“能活多久,聽天由命,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就能收得了。”
我冷冷回擊著。
“草!”
周飛鴻怒罵一聲,就要沖過來揍我,剛跑幾步就被身后的李泰踹飛了,李泰三步并作兩步,右腳踩著他的脊背,喝道:“我剛剛說的,你這么快就忘記了?”
“不敢。”
周飛鴻弱弱回了句,看著他被李泰收拾如此服服帖帖的,我在痛快之余,也有些許心驚。
李泰對周飛鴻尚且如此殘酷,對我只怕會祭出滿清十大酷刑,想想都能令我蛋疼。
此時的李泰,拿著我們繪畫的地圖走向了我,用地圖狠狠抽著我的臉,說道:“不錯啊,這要是再給你們些許日子,或許還真讓你們逃出去了。”
“李泰,我們之間恩怨是由你們而起的,我們只想離開這里,并無和你們作對的意思。”我看著他,緩緩說道:“外面世界想必你有所耳聞了,絕不是這里能比的,在外面你們可以得到很多,更可以體會到作為現(xiàn)代人的好處。”
看著他沒有回應(yīng),我繼續(xù)勸道:“外面花花世界,遠不是你們祖輩所生活的清朝所能比的,你坐過高鐵么,去過武夷山么……”
我說了很多,想勾起他的興致,最好能讓他放下仇恨,帶著我們離開這片原始叢林。
冷不防被對方狠狠抽了幾個耳光,嘴角都流出了血絲,而李泰還從口袋里取出了部手機。
這是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他指紋解鎖后,對著我翻了下很多照片。
里面有他在長城的留影,還有金字塔,他的足跡遍布了很多國家,我看得瞠目結(jié)舌了,心中所燃燒起的那縷希望瞬間就澆滅了。
我無法想象他竟然去過文明世界,只怕在文明世界待的時間也不短,可他卻偏偏回到了這里,過著原始的生活。
“傻逼,對我們來說,外面世界只不過是旅游之地,你竟然還妄想蠱惑我?guī)е銈冏?,沒人比你愚蠢了。”李泰又罵了我一聲,之后把我們帶回了小鎮(zhèn)。
小鎮(zhèn)恢復(fù)了往日景象,小鎮(zhèn)里的人對我們都露出了怒色,特別是我,更是被人扔了臭雞蛋。
李泰還命人帶我去清洗了番,我搞不懂他們這么做有何用意。
最后,被帶入了一間書房,這間書房格調(diào)很是清雅,書房里還彌漫著一股清香之味。
自從見識過李泰那些照片之后,我對這些就麻木了。
沒多久,就有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走了進來,李泰恭恭敬敬陪在他身邊。
此人基本是太平軍后裔的領(lǐng)袖了,老者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叫陳開明,曾祖父是陳永碌,太平軍在這里的后裔,過了一百多年,祖國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開明竟然和我說起了太平軍的故事,他講得很平淡,我卻聽得很心驚。
公元1862年,一萬多太平軍余部連同他們的親屬家眷被運到了南美秘魯?shù)囊粱?,從事挖鳥糞和硝石礦工,受盡了凌虐,不少被活活打死,更有人因為絕望而自殺。
在他們越發(fā)絕望之時,也就是1866年智利和秘魯、玻利維亞發(fā)生了硝石戰(zhàn)爭,他們抓住了機會抗?fàn)?,幫助智利立下了赫赫?zhàn)功。
后來,他們不愿成為智利的炮灰,甘愿融入了當(dāng)?shù)厣鐣?/p>
然而,智利方面對太平軍很是忌憚,數(shù)次想加害于陳永碌,無奈之下,陳永碌帶著親信以及家屬進入了亞馬遜原始叢林。
原來這支太平軍后裔是這么來的,可他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么多?
而且我還間接殺了他們不少人,陳開明不應(yīng)該是這么態(tài)度的,我百思不解,卻不敢吭聲。
“問天歌,我知道你對當(dāng)初我們抓你們之事耿耿于懷,我能說,我們?yōu)槟銈兒妹矗?rdquo;陳開明語出驚人,看著我說道:“亞馬遜原始叢林面積遼闊,堪比整個澳大利亞國土面積,這里有無數(shù)物種為外面世界所不知,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每年都會有那么多人迷失在這片叢林,卻沒多少人走出去,也沒有搜尋隊伍。”
“為什么?”
我問道。
“因為這里就是個自給自足的世界,這里沒有法律,遵守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未經(jīng)允許,外面世界的軍隊人員不得進入原始叢林。”陳開明說的更令人震撼了,我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的,現(xiàn)在科技那么發(fā)達,他們武器那么精良,怎么可能會乖乖就范。”
“他們也不想,不過有人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陳開明說的輕描淡寫,看他那樣子顯然對外面文明世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卻對外面精良的武器如此不屑,他們又仗著什么?
我知道這些涉及到隱秘之事,即使我問了,他們也多半不會告訴我,我想了下說道:“野人,是怎么回事?當(dāng)初我船難之時,他們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xiàn),并射殺了我的同事,還追殺過我們,按道理講,他們才是這片原始叢林的主人,他們在這片原始叢林扮演著什么角色。”
“呵呵。”
陳開明呵呵一笑,說道:“那些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你們游船傾覆之時,為什么野人會那么巧合的出現(xiàn),你不覺得奇怪?”
“你是說我游船傾覆之事,只是別人精心設(shè)計的一場意外事故?”
我眼睛猛地睜大了,陳開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話鋒陡然一轉(zhuǎn),說道;“和你說了這么多,你對這片叢林也有不少了解,現(xiàn)在該是我們好好談?wù)劦臅r候了。”
此時的陳開明眼眸之中綻放著精光,身上散發(fā)著無形的上位者威勢。
之前的陳開明,給我一種就像是個很健談的慈祥老者。
以致我?guī)缀醵家浟?,我們那幾乎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的他,是個足以掌控人生死的權(quán)貴者,想到之前因為我而被野獸殘殺的太平軍后裔,我心里就發(fā)慌。
之前,一直面無表情的李泰也盯著我,我從他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怒火,我仍舊記得那夜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知道若不是陳開明,興許我早已被他千刀萬剮了。
忍著心中不安,我說道:“既然你們和我說了這么多,說明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你們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辦得到,我定能去做。”
“好。”
陳開明輕喝一聲,看了眼李泰,李泰會意離開了,沒多久,就帶著鐵塊回來了。
這個鐵塊正是之前周飛鴻綁在腳上的那個,上面還留著我擊中所留下的拳印。
原來他們是為了我體內(nèi)那股神秘力量,想到之前的種種,我不得不心驚他們做事之嚴謹。
只怕從我拉開鋼筋帶著眾人越獄之后,他們就對我那股強大的神秘力量產(chǎn)生了興趣,甚至,還能暫時擱置我們之間的仇恨,這份心機我不得不警惕。
陳開明拿著鐵塊,說道:“你爸是民間醫(yī)生,你媽是普通農(nóng)婦,至于你那些親戚,也都是普通人,你在來亞馬遜叢林之前也沒有展現(xiàn)出過人的力量。”
說著還從書桌之上拿起了一疊文件遞給了我,我接過去看了下,深深震驚了,他們竟然把我來歷查得一清二楚。
甚至,就連我家負債多少,他們都知道。
我看得雙手都發(fā)抖了,手上文件不禁掉落在地,看著他們,一股怒火瞬間涌上了腦門,怒道:“你們把我父母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