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野人,顏艷珍嚇得不敢動了,我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上了。
他們四處張望的樣子,像是在搜索什么。
難道他們是在找我們這些幸存者?我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我心里還抱著一絲幻想,祈禱這些野人不是早上射殺我們的那伙野蠻人。
就這會工夫,木筏更靠近了,我看得更清晰了,站在木筏最前面的那個野人,頭戴羽帽,黑黝黝臉上有道粗長疤痕,我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就是他帶著那些野人射殺我們的。
此時,他正對其他野人發(fā)號施令著,那些野人更是把嗜血的目光望向了岸邊。
我緊張萬分,將自己身子縮了起來,盡可能的龜縮在巖石之后,由于空間有限,我整個人都頂著顏艷珍了。
我能清晰感受到她性感臀部所含的驚人彈性,此時,我沒半點的旖旎之心,盯著那漂來的木筏。
顏艷珍雖然被我頂著,卻也只是微微掙扎了一下,就這十幾秒的時間,木筏已經(jīng)十分靠近了,那些野蠻人四處張望著,嘴里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我趕緊把頭也縮了下,木筏嘩啦啦流過,這段河流速不快,野蠻人聲音就如在耳邊般洪亮。
顏艷珍整個腦袋瓜都要埋在地下了,身子更加卷縮了,臀部自然就向我這邊翹了過來,恰好頂?shù)搅宋腋共恐帯?/p>
我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更是富有青春活力的年輕人,身體自然有了強(qiáng)烈反應(yīng)。
而她顯然也感受到我變化,身子猛地微顫幾下,這對我來說是極其致命的,差點都沒忍住了。
野蠻人叫聲逐漸遠(yuǎn)去,短短幾十秒時間,我就感覺像是過了幾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顏艷珍猛地站了起來,一腳狠狠踩了下來,我反應(yīng)不及,左掌被踩了個正著,不禁慘叫道:“你瘋了。”
“我是要瘋了,你這下流胚子,竟然對我如此非禮!”
她氣得整個人抑制不住顫抖著,還不解恨連踩了我數(shù)下,我忍著劇痛,說道:“剛才什么情況,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如果不是我及時把你拉進(jìn)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些野蠻人殺了。”
我的話,令她臉色變了下,雖然還寒著臉,卻也放過了我。
看著紅撲撲的左掌,我心里有團(tuán)火在燃燒著,顏艷珍冷著臉問道:“你剛剛怎么知道是他們?”
“整個游船除了向?qū)麄?,就我們公司員工了,要是救援人員,肯定由翻譯喊話,應(yīng)該說的是漢語,而且從事故發(fā)生到現(xiàn)在就過了兩個多小時,救援人員不可能乘船,他們應(yīng)該是乘直升飛機(jī)來救援。”我含著怒火,點出了其中關(guān)鍵所在。
顏艷珍臉色有所緩和,深深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料到我能在剎那的時間就想到了這么多。
“不好,我們之前在河灘上留下痕跡了,他們會發(fā)現(xiàn)的。”
我臉色忽然大變,顏艷珍詫異道:“別嚇自己了,他們不一定是來殺我們的。”
“那個戴著羽帽的野人,我認(rèn)的,早上就是他帶著那群野人射殺我們的。”我的話,把她嚇得花容失色,跟著我就往林子跑。
可顏艷珍穿著緊身包臀裙,又光著腳丫,根本跑不了,我都跑出十幾米之遠(yuǎn),而她只走了幾步,只得返身跑到她面前,說道:“你這樣根本跑不了,我來背你。”
“休想。”
顏艷珍不假思索拒絕了,看那樣子顯然對我還有明顯的警惕,我真想抽她幾個耳光,都快大難臨頭了,竟然還想著這些。
我知道現(xiàn)在情況萬分緊急,一旦讓那些兇殘野人追來,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只得耐著性子,說道:“顏副總,我們是沒交集,可我要是對你圖謀不軌,之前早把你撲倒圈圈叉叉了,那些野人馬上就要追來了,你要是再堅持,我只能放棄你了,我不想被殺,更不想成為野人盤中餐。”
我心急如焚,說話也有點粗魯,到最后,我?guī)缀醵家鸪鰜砹恕?/p>
顏艷珍還是有所猶豫,我急的猶如熱鍋上螞蟻,我剛剛說的只是氣話,要我拋下她獨自逃生,那種事我是做不出來的。
這時,后面依稀傳來了野人的叫聲,我臉色當(dāng)即大變,看著不遠(yuǎn)處的巖石,說道:“你就躲在這里,我去引開他們,記得,在我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要亂跑。”
“問天歌,你……你要小心點。”
顏艷珍俏臉有些驚恐,我點了點頭,勸道:“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會回來找你。”
說著,我就往林中狂奔了會,大聲喊道:“野人,我草泥馬……”
如我所愿,沒跑多久,野人們被我成功吸引了過去,在后面嗷嗷大叫著。
我的心砰砰急速跳動,腳下卻不敢放慢,林中那些帶刺的騰葉劃了下我身子,全身當(dāng)即就有好幾處被刺傷了。
顧不得刺痛,依舊沒命狂奔著,額頭上冒出無數(shù)汗珠,如雨般灑著,全身很快就濕透了。
咻了下,一支羽箭從我耳邊射了過去,筆直釘在了前方不遠(yuǎn)處大樹之上,看得我心驚肉跳的。
回頭一看,就看到有個野人抓著弓箭,猶如猴子般在那灌叢之中跳動著,那速度很是驚人。
嚇得我魂都要散了,居然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颼了下,又有支羽箭從側(cè)面射了過來,刺破了我的臉皮,火辣辣的疼。
媽的,被包圍了。
我暗叫一聲不妙,更糟糕的是體力消耗巨大,已經(jīng)感覺到身體有所不支了,速度不由慢了下來,而野人速度不減,又拉近了不少。
死定了,我知道自己這回玩完了。
奶奶的,好不容易來次出國游,結(jié)果把自己玩完了,我別提有多么委屈了,怨氣頗大,怒道:“我草……。”
腳下一拌,整個人向前飛撲了出去。
與之同時,后面突然響起了野獸般怒吼,以及野人那嗷嗷大叫的聲音。
雖然聽不懂,卻能聽出野人聲音之中所含的驚恐。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險些把我尿都嚇了出來,往后一看,就看到只粗壯動物,花紋和豹很相似,圓斑中有黑點,此時它那噴口大嘴吊著那野人的大腿。
美洲豹,我的心又狠狠抽了幾下。
估計這只美洲豹剛才就在附近覓食,聽到我的怒喊就奔襲了過來,后面追趕我的野人,不幸成了我的替死鬼。
不論是野人,還是美洲豹,我只要被抓到,都會尸骨無存。
心里更加害怕了,爬起來,沒命狂奔著,野人怒吼之聲遠(yuǎn)遠(yuǎn)傳了過來,不時還有美洲豹低吼聲。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跑不動了,全身乏力了,口渴的不行。
整個人軟癱在潮濕的草地上,仰著頭,粗重喘息著,此時,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我張嘴貪婪吞噬著從密集林冠之中滴落的水珠,這些水珠根本彌補不了我剛才所消耗的水分,我眼睛看向了地上那團(tuán)積水。
爬了過去,大口吞了下去,此時我沒有感到絲毫惡心,只是覺得很解渴。
沒多久,雨就停了,雨來得快,去得也不慢,這就是熱帶雨林。
恢復(fù)少許精力后,我就想到顏艷珍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此時,大半天沒有進(jìn)食,我肚子很餓了,整個人也累得不行,可一想到顏艷珍,我只能強(qiáng)撐著身子往回走。
撿了根木棍,提心吊膽走著。
我怕再次遇到美洲豹,也怕野人,一路走到之前美洲豹與野人廝殺的地方。
雖然下過雨,還是能在一些草葉上看到殘留著血跡,草叢中躺著具尸體,他脖子幾乎都要被咬斷了,尸體多處被撕咬,就連右腿也被咬沒了。
我大致能猜出當(dāng)時情形了,這野人就是之前緊追我的那個,不幸成了我替死鬼。
而其他野人,十有八九被嚇跑了。
不然,也不會把這具尸體遺留在這里,更不會把草地上弓箭,以及野人隨身所佩戴的彎刀丟棄在這里。
這些東西可是野外求生必須的東西,我從尸體上脫下了箭筒,取下了那柄彎刀,更是把散落在附近的羽箭收拾了起來。
背著弓箭,抓著彎刀,加快腳步離開了。
費盡工夫,終于回到了岸邊。
雖然不是之前我離開的位置,卻也足以令我安心了。
又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顏艷珍,此時她正靠著巖石,臉色發(fā)黑,嘴唇黑的發(fā)紫。
看到我回來,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有點牽強(qiáng),我心猛地揪緊了,焦急道:“怎么回事,你好像中毒了。”
“被蛇咬了。”
顏艷珍指著右腳,說話都有點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