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著行李箱走到樓梯口,發(fā)現(xiàn)吳媽居然在樓下站著。
想來也是,畢竟我連手都割傷了,“太太,您真的要出去嗎?”
我以為吳媽看著我這個樣子,會問我要去干什么,或者是規(guī)勸我不要沖動??墒强此恼Z氣,好像是知道我要出去,“是,我要出去。麻煩你告知保安一聲,給我開一下門。”
我沒有再細想剛才吳媽的那句話,拎著箱子準備下樓。
吳媽見狀,立刻小跑著過來想要幫我一把,我這才看到她手里拿著一把雨傘,“吳媽,這么晚了,你也要出去嗎?”
吳媽聽后,立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雙手攥緊雨傘,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吳媽,有什么事嗎?”
“太太......這傘、這傘是我擅作主張?zhí)婺A備的。因為、因為先生剛才走時,囑咐我你會離開......他叫我不要、不要留你。”吳媽說完“留你”兩個字后,重重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我。
我一笑。
心里不由得“贊嘆”不愧是我朝夕相處將近兩年的丈夫,對我的想法了如指掌。
我暗暗攥緊了雙拳,告訴自己要微笑,絕對不能哭。就在剛剛,宋彧那句質(zhì)問已經(jīng)把我們所有的感情全部否定,我不能再流淚,連最后的尊嚴也失去。
我接過傘,笑著對吳媽說道:“謝謝。”然后便拎著箱子快速離開大廳。
這個令我快要窒息的地方。
走到庭院里,保安在遠處便已經(jīng)看到我,他一句話也沒問便早早打開了院子里的大門,看來宋彧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我站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想回頭再看一眼,看一眼這個曾經(jīng)讓我幸福的地方。可是這時偏偏雨勢加大了,地面全濕了,我的鞋子也被打濕了一些。
我想再不出去的話,雨會越來越大,畢竟想要走去別墅區(qū),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我沒有回頭,也來不及回頭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剛才的雨已經(jīng)變成了傾盆大雨。我的褲子都濕透了,我的袖子和后背也濕透了,還有我的臉。
可是我不知道臉上的是淚,還是雨水。
我以為在這么悲情的時刻,我會情不自禁地懷念我和宋彧的過去。因為是誰說的來著,走到了最后,總是會想到最初。
可是我沒有。
我的腦海里都是宋彧的那句:是不是這個孩子他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就這樣重復著這一句話,像一個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了別墅區(qū)。
站在路邊,我看著空曠的馬路,除了雨點打下來的點點坑洼,一輛車,一個人也沒有。
從前沒覺得這段路很長,因為我是坐著車進來、出去,如今用自己的雙腿,一步步走過,才知道這段距離其實很遠。
我拿出了手機。
11點23分。
我騙自己是想看一眼時間,其實呢?我不相信宋彧當真這般絕情......
我還抱有幻想,抱有僥幸,或許他剛才說的是氣話,或許明知道我會走也不挽留也是因為生氣。
可是我的手機真的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