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出門閑逛,蔣真理,張電,郭雨都留在酒店。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隨意一問濱海大茶樓,結(jié)果出租車司機居然知道這個地方,就把我拉了去。
茶樓有三層樓,裝修奢華,大廳居然只有幾個服務(wù)員,不見一個客人。一個迎賓看見了我,忙迎上來,客氣地問我:“帥哥是來玩牌的么?”
我問:“差角么?”
迎賓小姐:“你想玩多大的,我給你安排。”
我問:“這里有多大的?”
迎賓小姐嫣然一笑:“大的可大了……”
我心中一動,我就要找有打大牌的地方,但一開始,不能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于是道:“太小沒意思,太大傷筋動骨,稍微大一點可以。”
迎賓小姐一笑:“您跟我來!”
二樓有一個茶座,我被帶到茶座里,休息。迎賓小姐給我倒了一杯茶,柔聲說:“帥哥,先休息幾分鐘,馬上給您安排。”
五分鐘后,我被請進了一個包廂,包廂里一張麻將桌子,桌子中間,整齊疊放著麻將,桌子邊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西裝革履,頭發(fā)錚亮,紅光滿面,一看就是一個有錢人士。
我喜歡有錢人。
我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他并沒在意我,眼睛不停地盯著門口,看來他很期待有人來打麻將。
咚咚咚!驚天動地的腳步聲。有人進來了,我扭頭一看,嚇了我一跳!我的媽呀!好一條壯漢,身高起碼一米八,粗如酒桶,渾身上下肥肉抖動,更可怕的是,她還是一個女人。
肥胖女人手里提著一個很大的挎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她的右手拿著一個鹵雞腿,正一邊大口撕咬,旁若無人地走進來,一屁股坐在麻將桌子邊的椅子上。
我可以清楚地聽到椅子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抗議聲。
這個女人穿著大紅的衣服,頭發(fā)是黃色的,卷發(fā),人一坐下,胸就抵在麻將桌子上,一身肥肉。我估計,她沒有兩百五十斤,也得有兩百四十斤。臉上,脖子上,層層疊疊都是肉!她拉開包,先拿出幾疊鈔票,放在麻將桌子邊的抽屜里。然后從里面拿出蘋果,餅干……
嘴巴不停在動,她看了一眼那個穿西裝的男人,然后掃了我一眼,我看到了她的眼神,分明是驚喜。她把餅干和蘋果向我搖晃了一下,問:“帥哥,要不要整一個?”
嘴唇向涂抹了豬血一般。
難道她看上了我?我可承受不了她的虎狼之軀,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肥胖女人一雙眼睛溜溜一轉(zhuǎn):“人呢?”
話音剛落,一股香風(fēng)悠悠而來,一個白衣美女飄然而至。
真的是一個美女,身材高挑,纖細(xì),一身白色的裙子,白色的小上衣,長發(fā)飄逸。臉蛋白皙漂亮,眉目清秀含情。她的人機會是飄了進來。
她坐在麻將桌子邊,用一雙纖纖細(xì)手把長發(fā)往后揚了揚,顧盼生姿,嫣然一笑,百媚頓生。
那個西裝男人一臉笑容:“小仙,你來了呀!我可等你好久了。”
小仙,這個名字多貼切呀!人如其名!
小仙微微一笑:“畢老板,讓您久等了。”
她先和對面的肥胖女人打了個招呼:“胖姐,今天又遇到你了?”
胖姐正把餅干往嘴里里塞,她點了點頭,沒有空回答小仙。
小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正偷偷地看她呢,四目相對,我的心一顫!
我被她勾走了魂!
此時此刻,我就想做一件事情:太陽……
好吧!原諒我的齷蹉無恥,可天下的男人,誰見了漂亮的女人不是這個心理?
小仙對我微笑:“這位帥哥……以前沒有見過呀!”
我猛然蘇醒過來了,小仙在對我笑了,哎呀!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我回答說:“我叫九萬!”
我相信這個奇特的名字,瞬間就能擊中小仙的心,讓她很久都不會忘記我!
小仙果然有些意外:“九萬?這個名字大有來歷吧?”
我笑了笑,我能告訴她我因為不會打麻將,訂親的時候獲得這個綽號么?當(dāng)然不能,我得在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心中留下極好的印象。
我笑著說:“我媽覺得我值錢,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小仙抿著嘴微微一笑:“九萬的錢是不少!”
畢老板用手指頭敲著桌子:“小仙,胖姐,今天怎么玩?”
小仙淡淡一笑:“我沒關(guān)系,你們定吧!”
胖姐正往嘴巴里塞東西呢,她的胃好像永遠也填不滿一樣:“秦小仙,你就定嘛!”
原來她姓秦,姓好聽,名字也好聽,聲音更好聽。
秦小仙:“畢老板,你定吧!”
畢老板:“我們和往常一樣,打一百,六番封頂吧!”
好家伙,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胖姐:“我隨便。”
秦小仙側(cè)身問我:“九萬,你的意思呢?”
我問:“是打血戰(zhàn)嗎?”
畢老板:“血戰(zhàn)就血戰(zhàn)吧!這樣打來更刺激。”
原來他們說的打法不是血戰(zhàn),我也不清楚他們打的什么方式。但秦小仙,胖姐都沒有異議,表示同意。
服務(wù)員送上茶來,并收走茶錢,每個人五百的茶錢,并且胡了滿番一個抽五百。麻將桌子邊有一個專門的箱子。當(dāng)然,打這么大的麻將,一次抽幾千塊錢,也是應(yīng)該的。
一個服務(wù)員站在門口,她負(fù)責(zé)給我們添茶倒水,還負(fù)責(zé)監(jiān)督我們胡了滿番之后把喜錢扔進箱子。當(dāng)然,服務(wù)員站得遠遠的,不靠近牌桌,也不會打擾我們打牌。
我們開始洗牌,洗牌的時候,我就知道,牌之中有東南西北,中發(fā)白。沒有春夏秋冬,梅竹蘭菊。一共是136張牌,牌越多,難度越大。
開始洗牌,
胖姐把最后一口餅干吞進肚子里,扯了張紙巾,胡亂把嘴巴一抹。也用手搓牌。四人之中,就秦小仙的手最好看,她的手雪白如玉,指甲上涂抹了淡淡的指甲紅。紅白相應(yīng),美不勝收。
牌疊好之后,畢老板先投色子定莊,今天是打的兩枚色子,兩枚色子的點數(shù)相加,然后按照點數(shù)拿牌。
打血戰(zhàn),一般只用中發(fā)白,如果用了東南西北,變化更大,難道也更大。打血戰(zhàn)就是每一把牌都不能大意,你必須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否則,你就有可能放一個六番的大炮,或者被別人自摸。一炮三千兩百塊,對于現(xiàn)在的我,可以不在乎了。但是在半年之前,我還不敢想象呢!
起初的幾把牌,風(fēng)平浪靜,都是不大的牌。
我也很隨意地打牌,還沒有出過一次千。無論跟什么人打牌,你都得注意,先觀察對手。要觀察對手是不是千手,是不是高手,再想辦法應(yīng)對。不能一上場就把手藝拿出來,暴露了自己的底細(xì)。同樣的道理,假如對手是個老千,甚至是個老千高手,他也會和我的想法一樣。所以,開局的牌都很平穩(wěn)。
不出千,并不表示我沒有動手腳,洗牌的時候,習(xí)慣性記住一部分經(jīng)過我手的牌的去向,這是一個老千的本能,職業(yè)習(xí)慣。
又一局牌起來了,我的手上是一對一萬,一對九萬,三萬,五萬一個卡張搭子。一張紅中,一張東風(fēng)。三,六,九的筒子,四,七的條子。先扣牌。我選擇了棄條子。這是一般的打法。
莊家是胖姐,她扣的萬字牌,第一張就打出了一萬,我當(dāng)然要碰牌了。碰了一萬之后,我打出了一張七條。這個時候,我手上有七張萬字牌了,有可能做成清一色,或者做成混一色,清一色五番,混一色四番,都是不錯的選擇。一圈牌之后,只有我和秦小仙要萬字牌,畢老板,胖姐都不需要萬字牌。這樣,我做清一色的希望又大大地增加了。
我下定決心了。
又一圈牌之后,我摸到一張二萬,打出四條。短短幾圈,秦小仙摸了一張牌,微微一笑:“胡牌了。”
胡牌之后,她把自己的牌扣下,只把自摸的牌翻了起來,是一張九萬。
這可是我要碰的牌呀!她手上有可能是一對九萬的將牌,也有可能是六萬和九萬的叫牌,不管怎么樣,都是我需要的牌。不過轉(zhuǎn)手我就摸起了一張一萬,我手上已經(jīng)有了三張一萬,這張在手,就是四歸一,胡牌之后,清一色加四歸一,就是六番,滿番了。當(dāng)然,我還可以開杠,開杠之后,做成清一色也是滿番,雖然理論上可以再摸一張萬字牌起來,但我放棄開杠,畢竟,一手清一色的牌不是那么好摸的,更何況,我這張一萬已經(jīng)組合成了一具一,二,三萬字牌。
又過了幾圈,胖姐也自摸了,她自摸的是八筒,她的面前已經(jīng)開過一具一筒的杠??粗纸阋粡垵M是肥肉的臉,我的心中有了不祥之感:難道她是清一色,四歸一?
現(xiàn)在就我和畢老板對決,我摸了一張五條,這是我棄牌,必須打,就是明明知道別人要做五條的極品,我也得打。
畢老板:“胡牌。”
三人胡牌,而我,居然還沒有下叫。
三人把各自的牌翻過來,我們首先看到了秦小仙的牌。畢老板驚叫起來:“清雙龍……”
赫然是三,四,五,六,七,八,九的萬字對子牌自摸。清一色,雙龍會,暗七對,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隨后胖姐的牌,她是清一色,四歸一,也是滿番。
畢老板面前的牌不大,三番,八百塊。
這一局,秦小仙贏了玖仟陸百塊,胖姐贏了三千二百塊,另外加一個扛。
我輸三家。
正常的情況,起手這么好的牌,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會很多??汕匦∠?,胖姐都做成了滿番,而且做成的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究竟有什么蹊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