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錢的時候,我已經從衣袖之中把紅心A換了出來,至于如何處理手上的一張黑桃2,我當然不能留在手中,最好的處理方法是吧黑桃2扣入場子上,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賭博,不僅僅賭錢,還要賭智慧。
有智慧者贏天下!
第一圈,只有吳天看了牌,然后棄牌。其余的人繼續(xù)跟悶兩百。
我苦笑著:“大家都不相信我呀!我只能盡力再跟一手。”我下了五百塊錢,在下錢的時候,已經把黑桃2從衣袖之中勾出,扣在牌中間。這一切,動作快如閃電,沒有人看見。
現(xiàn)在一把金花在手,我心里踏實很多了。當然,一副A金花被人打死的可能還是有,但畢竟不是那么多了。撲克講的是概率,我相信和沒有千術的人打牌,運氣不是那么重要。
我跟了兩圈,還有五家人在悶,而且沒有一個人有看牌的意思,我已經鐵了心,無論如何,這一局也不用查牌,跟到底。
吳天哈哈一笑:“九萬我還是要相信的,我看牌。”
憑心而論,我不希望吳天跟牌,我可不想贏他的錢,我這個人講良心,心軟,不會贏朋友的錢,我可是把吳天當成了朋友。
吳天看了牌,沒有跟,說明他的牌是真的小,如果大,他會毫不猶豫就跟上來。畢竟,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賭徒之中,賭場上是六親不認的。
吳法繼續(xù)悶,林老板,邱老板,岳老板也跟悶。我只能跟注,沒有別的選擇。一連跟注三手,按照詐金花的規(guī)矩,該吳法提牌看了,決定他是棄牌還是跟注。因為一個人看了牌,別的人總不能無限制地跟悶下去,那樣就不是詐金花,而是比錢多。錢多的人可以把錢少的人悶死。
吳法提牌看了看,搖搖頭,無可奈何,棄牌。
林老板,邱老板,岳老板三人又悶了三手,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們都是財大氣粗,不在乎幾百小錢。當然,在我手握一手大牌的時候,我希望他們傻下去,給我多送一些錢。
輪到林老板看牌了,他跟注五百。邱老板看我一直跟注,感覺我的牌有些大,也提牌看了,他也跟了五百。
岳老板說:“三家跟,我看牌。”
林老板打趣他:“看什么看,如果是我,非要考驗一手。”
岳老板被他一激將,真的扔了兩百塊錢在中間:“考驗就考驗。”
我笑著說:“三位老板太厲害了,我還有什么辦法,跟!”
林老板:“九萬的牌不小呀!不過呢,我不信邪,我也跟。”
邱老板:“跟就跟,我悶了那么多,不就賭這個希望么?我的希望在田野上……”
岳老板提牌,看了看,失望地搖頭:“我沒希望了。”
岳老板棄牌了。
最后林老板,邱老板,我,三人對決。
他們兩人都沒有要開牌的意思。我的心微微有些不安:難道真出了一手大牌?為了安全起見,我得查一家的牌。微微思考一下,我覺得查邱老板的牌比較保險。畢竟,他是最后一家跟了上來的。
我扔下一千塊,對邱老板說:“邱老板,我查你的牌。”
我把三張牌推到邱老板面前,邱老板掀起牌看了看,又掀起他自己的牌看了看,最后把他自己的牌扣下,表示他輸了。
我判斷,他應該也是一個金花,但沒有我的金花大。
林老板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扔了五百塊。我連跟三手,他都沒有猶豫,一直跟。和他們是第一次打牌,還不清楚他們的底細,不知道他真是一手大牌,還是氣質高,敢跟注。
為了穩(wěn)當,我選擇開牌。
林老板咄咄逼人問:“你有沒有A金花?”
我心中一沉:“有”。
林老板:“多大的尾巴?”
我心中更不安了,他如此說,就表明他是一副A金花,我也是A金花,可尾巴不夠大,7,6,很容易就被人打死了??墒碌饺缃瘢€有什么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開了。
我把三張牌翻了出來。
林老板一看我的牌,驚呼:“強……見(奸)”
我們賭場說強……(見)奸,意思就是贏家的牌只大一點點,像把人強……見(奸)一般。
我以為我輸定了,結果林老板補充了一句:“是你強……健……了我”。
我贏了,他是一手黑桃A,7,3的金花。
真是命大,以后出千,做大牌。這一局,我贏在運氣,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我收了錢,準備洗牌,發(fā)牌。吳法說:“運氣這么差,一直沒有贏過,換副新牌,新運氣。”
林老板:“我早就這么想了,要是上一副牌就換,我就不會輸那么多了。”
吳天:“換就換嘛!”
三人提議換牌,當然就換了。辦公桌邊,還有幾副撲克,可見他們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吳法拆了一副新牌,遞給我,他把舊牌收好,放入牌盒之中。因為是新牌,我要洗散,多洗了幾次。換了新牌,自然就打亂了我出千的計劃,我只能再等待下一次牌上手了。不過在洗牌的時候,我感覺這一副牌不對,但究竟有什么不對,我暫時還沒有看出來,因為只憑手感,還沒有認真看。
發(fā)完牌,大家悶。通常的情況,大家一致要悶到六七手才會有人看牌,而且一般幾圈就悶到兩百塊了,誰先提牌,誰就吃虧。不過這一手呢,吳法最先提牌看,而且棄牌了。轉回了,吳天也看了牌,他也棄牌了。
我再悶了幾圈,準備看牌。吳天說:“九萬,你剛才贏了一把,怕什么?要乘勝追擊嘛!”
我可不上這個當,我說:“不包贏呢!我還是小心為妙,看牌。”
我摸起牌,第一張是黑桃2,第二張是紅心5,這幾乎是一手小牌了,最大的牌也不過是一對五,這樣的牌,贏的機會很渺茫。我真準備棄牌了,不過卻一眼看到紅心五的邊沿,有些不對。究竟有什么不對呢,我還不清楚。
我的心一激靈:這牌有人做了手腳!
我先下了五百,然后假裝慢慢欣賞自己的牌。后面一定會繼續(xù)悶下去。這個時候,我才有時間觀察手中的三張牌。我看的是牌的邊沿,紅心五有一點點被刀片切過的痕跡。然后再看黑桃2,黑桃2也有一點點標記,不過標記的地方不一樣。最后一張牌是草花A,不出意外,草花A也有標記,而且是兩處標記。一處在牌的右上角,標記得稍微大了一點。
大家又悶到我面前了,我棄牌了:“本想賭個希望,如今希望破滅了。”
林老板哈哈一笑:“你還想詐我們的雞?我們都是抓雞高手。”他們在悶,我低頭整理面前的鈔票,腦子里電光石火,我可以確定,這副牌被人動過手腳。也就是說,每一張都被特別標記。四門不同花色的牌,標記的地方不一樣,而且我估計,A,K,Q,J這類大牌,牌身上做了兩處標記,為的是好辨認。
牌桌上居然有高手。
如果牌桌上有高手,會是誰呢?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剛才出千?我腦子里翻江倒海,臉上卻不動聲色。我在耐心地等待下一手牌,我還要確定自己的判斷。
這一局林老板大贏。
林老板發(fā)牌之后,大家開始悶。我的意思是要繼續(xù)拿牌起來,看牌身上的標記,所以,悶到第五手的時候,我就提牌了。第一張是紅心K,我先看了紅心K的四周,不出意外,是兩處標記。我先跟了五百塊,繼續(xù)把牌拿在手中假裝欣賞。這個時候牌距離我就不過半尺遠,牌身上的記號清晰可見,我已經完全能夠確定,這就是一副特別制作過的牌。
好吧!高人在場,我得格外小心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局面,我會出千,想不到還有會出千的人與我同場競技。可這個高人會是誰呢?
我不動聲色。
又輪到我發(fā)言了,我已經看清楚了后面的牌,是一副雜牌,我又棄牌了。
吳天:“九萬兄弟,怎么這么早就放棄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
我淡淡一笑:“天哥,賭不起希望來呢,有什么辦法?人總要面對現(xiàn)實的嘛!”
這一局吳法,吳天兩人一直悶到最后,結果吳法大贏。
后面十幾局牌,我一直在觀察場上的動靜,其中只小贏了一局。我要分辨出,誰是高手。最后我把目標鎖定在吳天,吳法兄弟兩人身上。我有幾個理由:第一,他們兄弟倆低頭看自己牌的時候很多。第二,只要他們兄弟在狂悶的時候,一般都會贏,反之,他們提牌看得早,都是棄牌。第三,他們兄弟倆是混社會的,應該比別人賭博的經驗多一些。
當然,我僅僅是懷疑,并沒有真憑實據。
在牌身上做標記,這只是一種比較低級,原始的出千方式。至少和我比起來,應該是遠遠不及我的。我是刻苦訓練出的真功夫,一招一式,反復揣摩。
這是一個難得的大陣仗,錢多,還有人傻,我得出手贏錢。
否則,太對不起他們的大方了!也對不起我自己一手的絕技。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現(xiàn)在就需要一手好牌了。忽然,我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我已經明白了別人的千術,我為什么不可以用他們的方式試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