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盯著我:“龐胖子是我朋友。”
我心中明白了許多,笑著說:“原來是胖哥的朋友,幸會幸會。”
李老三皮笑肉不笑,開門見山:“胖哥說你昨天贏了很多錢。”
我微微一怔:難道他知道我出千了?不可能,如果知道我出千,以龐胖子不要臉的脾氣,當(dāng)時就跳起來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
我回答說:“是贏了一點。”
李老三咄咄逼人:“既然贏了錢,就拿點錢請兄弟們喝茶。”
媽的,這不是搶劫嗎?老子贏了錢,憑什么要拿出來請你們喝茶?就是要拿,也得我心甘情愿才行啊!這個社會也得講點道理呀!可我是講道理的人,別人根本不講道理,他們講的是拳頭硬,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叢林法則,若肉強食。
我還明白了,這一定是龐胖子的指示,他輸了錢,心中不爽。他奈何不了陳三,就拿我出氣。當(dāng)然,他在做這個事情之前,也打探過我的情況,認(rèn)為我沒有背景,沒有實力,不堪一擊,所以,無所忌憚。
他們根本沒把我放在眼中。
我一個人,他們可是孔武有力的大漢七八個。單憑拳頭,我肯定不是對手。
我還在猶豫,旁邊一個家伙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打過來,口中罵罵咧咧:“狗日的,給你面子好說,你還不識抬舉,找修理是不?”
我閃了一下,這記耳光沒有打到。我說:“我拿錢。”
他們也未必要打我,只是要我拿錢是真的。
李老三用手?jǐn)r住想打我的人:“兄弟們脾氣不好,你不要見怪。”
我從口袋里拿出皮包,皮包里有兩千多快錢,口袋了還有兩千多,我不喜歡把錢放在一起。
我把皮包里的錢全部給了李老三,連幾張一塊的也沒有留下。
李老三看了看我:“不是說你贏了好幾千嗎?”
我如實回答:“早上給女朋友買了一條項鏈。”
李老三:“媽的,你倒大方,贏了錢就給女朋友買項鏈?”
我想,我不給女朋友買項鏈,難道等你們來搶呀!
李老三看了一眼我腰上的電話:“你這個手機借我用兩天?”
我又是一愣,這些窮鬼,連一部手機都看得起,好漢不吃眼前虧,雙拳抵不過四手,猛虎架不住去群狼,我還能怎么樣?乖乖拿出來吧!否則,被一頓暴打,到醫(y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就更不劃算了。
我把電話也拿了下來,被李老三一把奪了過去,他看了看:“嘖嘖,還挺新的嘛!我看著順眼,挺喜歡的。”
我心中冒火:媽的,我看你媳婦也挺順眼的,你媳婦要不要給我用用?還講不講點道理?
李老三以為我已經(jīng)沒有油水可詐了,也是覺得吃定我了,居然大言不慚地對我說:“九萬,這個地方呢,是我李老三說了算,冤有頭,債有主,有啥想法,只管來找我……”
我說:“三哥,我不敢!”
李老三:“今天中午,我們在陳三麻將館隔壁的重慶川菜館喝酒,你有空來我們喝幾杯……”
這分明是向我挑戰(zhàn),曉得我喊不了多少人來對付他,也太囂張了吧!
如果事情到了這里,大家和平分手,也沒有什么,說不定我忍氣吞聲,去財免災(zāi)了。
可剛才那瘦子乘我不注意,飛起一腳,把我踢倒了。這還沒完,用手指頭指著我的鼻子囂張地道:“九萬,你給老子學(xué)乖點,下次遇到你,打斷你一條腿……”
我忙爬起來,溜之大吉。
媽的,真是丟盡了臉,還好人沒事情。
我叫了摩托車離開,越想越不平!人家大馬金刀吃定了我,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以后還怎么立足?陳老三這邊的一條路就完全斷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不蒸饅頭爭口氣!老子咽不下這口氣,老子要報仇雪恨。
現(xiàn)在我的勢力,基本沒什么,如果蔣真理在,也許會喊一些社會上的人,去找李老三討回一個公道?,F(xiàn)在我認(rèn)識的人,就只有一個張電,他在大富豪酒店當(dāng)保安,我去找找他,看看他能不能請點人,大不了拿幾千塊錢出來……
我叫了一輛摩托車到了大富豪酒樓。大富豪酒樓是江城的一家高檔酒樓,進出的人都是穿戴高檔整齊,人模人樣。兩個保安在大門左右值班。我并沒有看到張電,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想問一下保安應(yīng)該能告訴我。
我走到一個保安身邊,問到:“兄弟,我找一下張電,知道他在哪里么?”
保安看了我一眼,手里拿著對講機喊:“張電,有人找你。”
很快,張電從酒店里走出來,看到是我之后,有些詫異:“九萬兄弟。”
我有些狼狽:“張電兄弟,跟你說幾句話。”
我們兩人在一邊,我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兄弟,你能不能喊個幾十個人,不為別的,就為了爭口氣,不然真抬不起頭。”
張電面無表情,淡淡地道:“這個事情我?guī)湍闾幚?,你等一下?rdquo;
張電進入酒店,十分鐘后,他又出來了,身后跟著一個人。兩人都已經(jīng)換了便衣,手里提著一個裝衣服的手提紙袋。
張電給我介紹:“這是我九萬兄弟,這是郭雨。”
郭雨二十七八歲,不胖不瘦,但一聲肌肉緊實。嘴角有些笑容,人看起來很平常,普通,貌不驚人。
我和郭雨認(rèn)識了一下,我從口袋里摸出了香煙,郭雨也笑瞇瞇地接過了。我看見他們兩人提的口袋之中,有兩根鋼管,兩尺來長,小酒杯粗細(xì)。
張電:“九萬兄弟,我們走。”
我一愣:“不喊別人了嗎?”
張電問我:“你相信我嗎?”
我點了點頭:“相信。”
張電:“既然相信我,就帶我們?nèi)フ宜麄儭?rdquo;
我吃了一驚:“他們可能有十來個呢!”
郭雨拍了拍我的肩膀:“關(guān)系不大,他一人可以打十一個,多的幾個,算我的。”
兩人都顯得輕松自如。
我的心中不再懷疑,而是好奇,有這么好的本事么,一個人可以打十一個?
我們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陳三麻將館隔壁的重慶川菜館門口。我們下了車,張電從手提紙袋之中拿出兩根鋼管,一根遞給郭雨,對他說:“你負(fù)責(zé)九萬的安全。”
郭雨漫不經(jīng)心:“我辦事,什么時候你沒放心過?”
張電:“他見過的場面少。”
郭雨:“他少一根頭發(fā),我賠你兩根,總可以了吧!”
張電徑直進去了。郭雨看了看地形,對我說:“我們站高一點,免得血飛濺到身上。”
我的心還是有些忐忑,一個人對付一大屋的人,真的能行么?
川菜館里,一大桌人正圍著桌子胡吃海喝,吹牛皮,其中就有龐胖子,李老三。
張電站在店門口,一聲厲喝:“誰是李老三?”
聲音不大,但足夠震懾。
川菜館里頓時一片寂靜。
張電眼睛如電一般掃過眾人:“龐胖子,李老三,你們出來,我給我兄弟九萬討個說法。”
張電不慌不忙轉(zhuǎn)身處了菜館,里面的人呼啦一下就沖了出來,他們有的手里提著啤酒瓶,有的從廚房抓出了菜刀,有的提著短木棒,總之,他們做好了打架的準(zhǔn)備了。
店門口,張電一人,手提一根鋼管,他的對面,是十幾個氣勢洶洶的惡人。
李老三:“你是那個?替九萬出頭是不?”
他已經(jīng)看到站在遠(yuǎn)處的我和郭雨,不過他們依仗人多勢眾,根本沒把我們?nèi)朔旁谘壑小?/p>
張電:“你是李老三?”
李老三拍著胸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老三。”
張電:“找的就是你。”
李老三狂妄得不可一世:“你想怎么樣,劃條道來,奉陪到底。”
張電:“兩條路,第一,賠我兄弟的錢,賠禮道歉。”
李老三不屑一顧:“第二條呢?”
張電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打!”
李老三,龐胖子都哈哈大笑,他身后的小弟們更是狂妄得一塌糊涂,也許他們酒喝多了,不清醒。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得么?
龐胖子:“弄死他。”
幾個小東西不知道天高地厚,呼啦一下,就撲向張電。
張電穩(wěn)如磐石,一動不動,神色凜然,絲毫無懼。幾個人沖到他的面前,他的人忽然高高躍起,從一個人的頭頂躍過,腳反踢在那人肩膀上,那人向前撲倒。他的人落下之際,又是一記掃堂腿,啪!兩個人應(yīng)聲而倒。隨即,他的人一個翻滾,右手肘子撞擊在一個人的胸口之上,啪地一聲,這人又是應(yīng)聲而倒。
幾秒鐘,四個人倒下。
看得我眼花繚亂,心驚膽寒。
郭雨在一旁淡淡地說了句:“張電手腳越來越慢了,十秒種才搞定四個人,這樣的身手,還打什么架?”
什么?十秒鐘打倒四個,還不是好身手?
簡直要人的命了吧?
我現(xiàn)在不替張電擔(dān)心了,我替李老三那邊的人擔(dān)心,他們會不會斷手折腿變成殘廢?他們?nèi)恳黄鹕希部隙ú皇菑堧姷膶κ帧?/p>
看來,張電一個打十一個,不是問題。
前面四個人一倒下,后面的就被嚇退了,沒有人敢再上前。李老三,龐胖子估計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生猛之人,嚇得瞠目結(jié)舌。
郭雨對我說:“現(xiàn)在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