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得到了戈定的保證,頓時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娘的,終于完成了上面派下來的任務(wù)了。
霎時間,心情大好的太史慈端起酒杯,對著戈定一連敬了四五杯酒。
戈定來者不拒,本來生活就拮據(jù),下館子喝酒這種事情,在戈定身上,發(fā)生的還是挺少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機(jī)會,當(dāng)然要撈回本。
倆人各自心懷鬼胎,誰管老鄉(xiāng)那點(diǎn)單薄情分。
眨眼間到了半夜,倆人都的都有些高了,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酒樓也要打烊了,小二不耐煩的坐在門口,有些財力的人都喝完去瀟灑了,整座酒樓,就剩下了張遼跟太史慈這兩桌,只是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而已。
小二上樓雅間催了好幾次,張遼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李典壞點(diǎn)子多,提議趁著酒興去青樓里頭逛逛。
這家伙在許昌就是這個德行,臭名遠(yuǎn)播,樂進(jìn)見怪不怪,倒是張遼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典。
張遼一心癡于武道,平時除了練武有些煩躁出來跟兄弟們賭賭錢消遣之外,就連喝酒這種公關(guān),張遼也不怎么參加了,更別說去青樓那種齷齪事了。
不過今天卻是除外,打了個勝仗,理應(yīng)犒勞一下手下人。
最重要的是,今天弄死宋謙的,是提議的李典。
于是乎,張遼手一揮,道:“去就去。”
李典嘿嘿笑,心里頭那點(diǎn)小心思達(dá)成,自然滿心歡喜。
一桌人收拾收拾就下樓了。
店小二靠在樓梯邊上,絲毫不給好臉色看。
唉,做生意做到了連打雜的敢給客戶臉色看,還真是牛逼啊。
張遼三人勾肩搭背的走下樓梯,有說有笑。
正迷糊著的太史慈忽然聽到了張遼的聲音,抬頭一看,瞬間冷汗直流。
戈定還爬在桌子上迷糊不輕,太史慈看了他一眼,心里頭突然冒出來一個難不成是戈定設(shè)的一個圈套,把自己送入虎口?
不過再一看張遼三人也是醉醺醺的,便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太史慈把頭低下來,好不讓張遼三人看到自己。
沒辦法,自己孤身一人,在這合肥城中,要是不低調(diào)行事的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能是太史慈命中該有此劫,趴在桌子上已經(jīng)睡著的戈定忽然醒來,拍著桌子大叫說子義,你看著吧,老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飛黃騰達(dá)。
太史慈瞬間有了想要掐死戈定的想法。
喧鬧聲將張遼的目光吸引。
張遼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太史慈立刻伸手遮住了臉,戈定還在嚷鬧不休,更是端起來了酒杯,拉著太史慈遮住臉的手說來來來,子義,咱們再干一杯。
此時的太史慈慌亂不已,唯恐張遼走過來。
哪知道,怕啥來啥,張遼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李典在后面嘟囔不輕,說著些像什么掃興的話。
眼看張遼越來越靠近,太史慈直接把頭埋在了桌子上,裝作大醉的模樣。
張遼走近了,看了一眼戈定,咦了一聲。
對于戈定,張遼也是有些印象的,畢竟是自己欽點(diǎn)的弼馬溫。
戈定這人,雖然愛發(fā)牢騷愛吹牛逼,可是在喂馬這事上,整個合肥城也找不出來第二個,再怎么說,也算是自己較為賞識的一個人。
張遼一屁股坐下來,看著戈定道:“呦,好巧啊,戈定你怎么也在這里。”
戈定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這個漢子,只是覺得熟悉,印象中倆人是有些關(guān)系的。
戈定便打了個酒嗝,問張遼是誰。
張遼哭笑不得,正要報上自己名號的時候,哪知道戈定一手抓住了太史慈,笑呵呵道:“兄弟,給你介紹一個人。”
太史慈猝不及防,直接被戈定抓起來,面對著張遼,一時間,酒樓大廳寂靜無聲。
戈定嘿嘿笑著,說這個人是我老鄉(xiāng),目前在江東孫權(quán)手下做工,還是個高檔管理,怎么樣,厲害不。
張遼冷笑,看著太史慈的臉不說話。
太史慈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總不能問張遼吃飯了沒,沒吃的話坐下來喝點(diǎn)吧,這也太扯淡了。
李典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跑過去,一看到太史慈,也驚訝了一聲。
樂進(jìn)在后面站著,見倆人都不對勁,也跟著跑了上來,看到了太史慈,先是楞了一下,隨后呵了一聲。
太史慈目前的狀況有些尷尬,張遼李典樂進(jìn),太史慈自問還沒有把握從三人手中跑出去,再加上合肥城目前還是主公地盤,張遼隨手一招,那就是成千上萬的士卒涌過來,正所謂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這種情況下,就算太史慈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顆釘。
張遼拍著桌子,看著太史慈,笑了:“沒想到啊,這種情況下還能遇到熟人。”
太史慈也是尷尬一下,嘴角僵硬的扯動,道:“是啊,沒想到啊,這么巧。”
張遼突然掀翻了桌子,伸手指著太史慈,大聲道:“太史慈,你還有什么遺言。”
其實(shí)張遼當(dāng)時掀桌子的時候是想順手拔刀的,不過后來想起來自己出來吃飯沒帶刀,就順手指著太史慈了。
其實(shí)太史慈也沒帶刀,本來戰(zhàn)時合肥城把守就有些嚴(yán)厲,帶刀的話根本就沒有混進(jìn)來的可能。
也正是因?yàn)檫@樣,張遼才敢當(dāng)眾翻臉掀桌子的。
太史慈臉色極其難看,背靠著墻壁站著,神色冷峻,從口中輕輕吐出來一句話:“打人別打臉,打臉傷自尊。”
張遼楞了一下,隨后沖了上去。
李典和樂進(jìn)跟著沖了上去。
在江東,太史慈拳腳上的功夫自稱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畢竟神亭嶺上,太史慈酣戰(zhàn)小霸王,倆人最后打到了兵器都扔了,不是掄起拳腳就上了么?
一時間,太史慈拳腳舞動成風(fēng),張遼三人愣是占不到一點(diǎn)便宜。
這倒不是說三人合力還弄不過太史慈,主要是因?yàn)槿硕己鹊挠行└吡耍_上有些延遲,兒太史慈孤身異地作戰(zhàn),戰(zhàn)力飆升個百分之二十不是問題。
太史慈且戰(zhàn)且退,拉著戈定退到了二樓。
店小二傻眼了,整個大廳都被幾人給拆成了零碎,從青樓回來的老板不還得拆了自己的骨頭。
太史慈退到了二樓,踢開了一扇窗戶,探頭向外看了一眼,涌身跳了出去。
張遼三人追到窗邊,卻看到太史慈遠(yuǎn)去的背影。
張遼臉色難看,便命令樂進(jìn)回軍營領(lǐng)兵前來。
樂進(jìn)點(diǎn)頭離開了,李典也不嚷嚷著去瀟灑了,畢竟太史慈這么一個大軍功擺在面前,不好好把握的話,是會遭天譴的。
太史慈是誰,東吳大將,武力值差不多能排進(jìn)前三,能跟太史慈一較高下的,除了死去的小霸王孫策之外,也只剩下了錦帆賊甘寧了。
只要?dú)⒘颂反?,回去許昌這邊主公一定會高興壞了。
一想到這,張遼李典倆人對視一眼,紛紛跳下窗戶去追。
太史慈在合肥城里頭到處亂竄,跟過街老鼠似的。
戈定那家伙跳下來的時候崴住了腳,走路一瘸一拐的,無形中,就將太史慈的速度拉下了許多。
正在此時,樂進(jìn)領(lǐng)著大部隊追了上來,一群人不管死活的拈弓搭箭。
太史慈仗著身手躲閃,倒是戈定中了不少冷箭,疼的戈定哇哇大叫。
黑暗中,戈定的叫聲無形中成了樂進(jìn)追擊的目標(biāo)。
好不容易逃到了城門口,太史慈打到了守門士兵,搶開城門,城門外,孫權(quán)親自率領(lǐng)大軍接應(yīng)著太史慈功成。
可是當(dāng)看到城門開了之后,太史慈狼狽不堪,楞了一下,隨后就看到太史慈這家伙扯開嗓子大叫一聲。
“主公救命啊。”
孫權(quán)下令全軍突擊,一定將太史慈救下來。
人群嘈雜,雙方拼命的往前擁擠。
趕到的張遼李典倆人登上城樓,張遼更是從手下人手里搶過弓箭,拽滿了,對準(zhǔn)太史慈,一箭射去。
逃跑中的太史慈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突然覺得背后惡風(fēng)不善,大喝一聲,什么人。
喝聲畢,太史慈猛地轉(zhuǎn)身,伸手一抓,空空如也。
一只羽箭扎在太史慈的胸口。
太史慈喃喃自語,娘的,慢了一步。
接著,太史慈仰面倒下。
孫權(quán)見太史慈出事,也不想著拿下合肥成了,搶了太史慈就撤了。
張遼按著女墻,哼了一聲。
孫權(quán)回到大寨,太史慈已經(jīng)開始吐血了。
張昭便全孫權(quán)早些退兵才好。
孫權(quán)想了想,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當(dāng)大軍退到南徐潤州的時候,太史慈已經(jīng)不行了,整天發(fā)昏說胡話。
孫權(quán)傷感不已,便親自去慰問。
結(jié)果太史慈見到孫權(quán),一激動,頓時吐血不止。
孫權(quán)慌了,心想老子又不是娘們,你至于不。
太史慈張開嘴巴,鮮血如泉涌,伸出手來。
孫權(quán)連忙抓住,道:“我在呢,我在呢。”
太史慈瞪大了眼睛大呼一聲:“大丈夫生于亂世,當(dāng)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剛喊完,太史慈就掛了。
孫權(quán)下令將太史慈厚葬在南徐北固山下,率領(lǐng)大軍回師。
遠(yuǎn)在許昌的主公聽到張遼建功,大喜,千里派人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