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龐統(tǒng)忽然告訴主公說江東水寨,周瑜手下很多人都不服他,自己去江東說服眾人來降。
主公很是高興,毫不懷疑,親自給龐統(tǒng)送行。
送行的時候,徐庶也去了,徐庶跟龐統(tǒng)是老交情了,臨上船的時候,龐統(tǒng)跟徐庶倆人竊竊私語,也不知道說的啥玩意,反正就看到徐庶一臉的心滿意足,然后跟龐統(tǒng)揮手告別。
在龐統(tǒng)走后的幾天里頭,軍中忽然傳出來一個消息。
西涼的馬騰韓遂不安分,整天領(lǐng)著人在潼關(guān)下頭轉(zhuǎn)悠,鬧得潼關(guān)太守鐘繇整天提心吊膽,恨不得一天給主公發(fā)好幾十封求救信。
主公也很是心焦,啥時候不好,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西涼蹦跶出來搗亂,鬧得主公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沒辦法,主公召集兄弟們開了一個會議,商量讓誰去緩解一下來自西涼的壓力。
會議上,兄弟們都眼觀鼻口關(guān)心,抬頭看著天花板,默不作聲。
主公用眼神示意了好些個人,都不見有啥動靜。
最后還是徐庶看不下去了,說這也沒他啥事,要不他去吧。
主公同意了,而且還讓臧霸跟著徐庶一塊去了。
倆人從步軍中點了三千人,一路去了潼關(guān)。
主公這才放下心來。
···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公每天都站在船頭,看著江東的方向,望眼欲穿,就好像是等待丈夫出門在外的小娘子似的。
主公還不說為什么,兄弟們也不敢問。
這一天晚上,主公剛剛睡下,水寨里頭的兄弟就傳來消息,江東有人來了。
我正在思索著到底要不要叫醒主公,叫醒吧,怕主公翻臉,主公這人,起床時候的氣很大,不叫醒吧,萬一是龐統(tǒng)的人來了呢?
我猶豫不止,最后還是下定決心卻推醒主公,主公翻臉就翻臉吧。
跟來人說了一聲等會之后,我進了主公房間,推了推呼嚕打的震天響的主公。
主公全然沒有動靜,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
我硬著頭皮,又推了一陣,主公還是老樣子。
我看著主公那熟睡的臉,心里頭忽然冒出來個想法。
這個想法一落地,就再也止不住了,明知道這樣不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算了,不忍了,我擼起袖子,一巴掌扇在了主公的臉上。
霎時間,就看到主公的臉紅了一片,黑漆漆的臉上一片紅,看起來,喜慶極了。
娘的,平日里盡看你吹牛逼了,沒想到這一巴掌下去這么爽。
當(dāng)巴掌扇下去的那一刻,我還怕主公有啥反應(yīng),可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主公醒來,我就壯著膽子,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一連十多巴掌扇下去,主公的臉明顯的胖了許多,而主公也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迷迷糊糊的問怎么了。
我正要在繼續(xù)下手,聽到主公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把抬起的手收了回來,訕訕的說江東方面來人了。
主公騰一下子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我。
我被看的有些心虛,低下了頭。
過了會,一陣呼嚕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一抬頭,氣歪了鼻子,好嘛,又睡著了。
我正要抬手,主公忽然眼睛瞪圓了,我愣在原地,心里頭說壞了。
主公好似沒看到我一般,迷糊了半天,才開口說快帶我去見見。
我心中忐忑不安,領(lǐng)著主公走了出去。
門口那個江東來的人還在站著,大冬天的,穿著一件單薄的蓑衣,凍得渾身瑟瑟發(fā)抖。
主公走到門前,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開口問道:“你就是江東來的人?”
那人點點頭。
主公哦了一聲,又問那人道:“你是士元介紹來的?”
那人摘下頭上的斗篷,一臉的疑惑:“士元,是誰?”
主公楞了一下,反問道:“你不是士元介紹來的?”
那人不解,自我介紹說他叫闞澤,是江東老將黃蓋讓他來的,那個士元是誰?
見這個闞澤不是龐統(tǒng)叫來的,主公有些迷糊了,不過卻聽到了黃蓋的名字,還是讓闞澤進了屋子。
闞澤說了一聲謝,跟著我們進了屋里頭。
坐下喝了口熱茶,闞澤發(fā)出一聲舒適的聲音,拉長了嗓子,喊了一聲爽。
主公冷眼看著闞澤,一句話也不說。
闞澤咂了咂嘴,便說自己本是江東謀士,這次來是為了一件事。
主公問闞澤啥事。
闞澤左看看有看看,說是給人來下降書來了。
主公哦了一聲,身子前傾,身子半俯,問可是為周瑜來的?
闞澤搖頭,說不是,都說了是黃蓋讓他來的,關(guān)周瑜啥事。
黃蓋,江東三朝元老,從孫堅那代開始,就始終堅定不移的跟在孫氏身旁,如今更是作為大將擱在赤壁江東水寨,幫助周瑜一同抵抗主公。
可是為什么黃蓋卻讓闞澤來下降書,到底是怎么回事?
闞澤臉上露出憤憤的表情,說周瑜白天無故責(zé)打黃蓋,而且還是那種不留情面的往死里打,讓黃蓋一世威名在三軍面前掃地,黃蓋氣不過,就讓闞澤過來跟主公下降書。
主公臉上露出凝重,捏著下巴想著事情的真實性。
闞澤不慌不忙,自顧自的喝著熱茶。
主公抬頭看了一眼闞澤,問降書在哪?
闞澤在懷里頭摸了摸,掏出來一封信遞給了主公。
主公接過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拍桌子,指著闞澤道:“許褚,給我把他砍了。”
我還在為剛才打了主公的事情的而感到頭疼,冷不丁聽到主公的命令,連忙答應(yīng)一聲,站起來,走向闞澤。
闞澤騰一下子站起來,指著主公的鼻子問為什么砍他。
主公哼了一聲,把信往桌子上一扔,說前來投降,卻不寫明時間,這不是詐降是什么。
闞澤仰天大笑,主公被闞澤這一出給鬧得迷糊了,便問闞澤為啥笑。
闞澤冷哼一聲,冷笑道:“曹操,你是不是沒讀過兵書?”
主公一張臉?biāo)查g紅了,連忙把手指頭放在了唇邊,噓了好幾聲。
闞澤繼續(xù)道:“你難道不知道背主投降,不能寫明時間么?如果到時候黃蓋將軍因為事情耽擱了,你這邊卻來接應(yīng)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周瑜黃蓋將軍跟你的事了么?”
主公瞬間明白過來,走下堂前,賠著笑說自己疑心太重,還請闞澤不要多心。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小兵,說江東來消息了。
主公看了一眼闞澤,闞澤轉(zhuǎn)過身子,背著手,一句話不說。
主公招手叫來了那小兵,從小兵手中接過了一封信。
我看的清楚,那封信上面畫著我們自己的特有標(biāo)志,應(yīng)該是蔡中蔡和倆人送來的信。
前些日子,主公讓倆人去江東,一開始兄弟們還都不知道咋回事,后來才明白,倆人是詐降去了。
這些天,倆人傳回來了不少江東內(nèi)幕。
比如說龐統(tǒng)為什么會不受待見的事情,還有蔣干兩次去江東的來龍去脈,不然的話誰會知道蔣干去了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主公看過了信,咧嘴笑了,讓人好好款待闞澤。
只不過闞澤卻擺手拒絕了,說黃蓋還等著他的消息呢。
主公挽留不住,只是讓人送了些金銀給闞澤,然后闞澤卷著錢財,回到了江東。
等闞澤走后,我問主公蔡中蔡和那封信上寫的啥。
主公呵呵笑了笑,手捋著胡須,這個臭毛病也是跟關(guān)羽學(xué)來的。
主公說闞澤說的事情全是真的,前些天,黃蓋就是讓周瑜那小子給揍了一頓,聽說差點給活生生打死了,這才有了黃蓋讓闞澤來下降書的事情發(fā)生。
說完,主公自顧自笑了,伸手指著江東方向,指點江山,道:“周瑜小兒自毀長城,曹某人統(tǒng)一天下,輔佐漢室,近在咫尺。”
我看著主公還略有微紅的雙頰,沒說話。
···
入冬了,天冷的不像話,兄弟們沒啥事的話都躲在船艙,不肯露頭。
主公興致忽來,領(lǐng)著手下眾將隆冬天里看景。
兄弟們口中怨言頗多,都說主公沒事找事,這不瞎胡鬧么。
不過當(dāng)著主公的面,兄弟們卻又變了一副嘴臉,那玩了命的拍馬屁的樣子,讓我只覺的不爽,艸,不是剛才罵主公傻逼的時候了。
不像我,我就一直覺得主公冬天里賞景就很有雅興。
想到此,我忽然覺得臉紅了。
夜里頭,興致不減的主公讓人安排火把,打算賞個一夜的景色。
其實我理解主公這種心情,畢竟天下英雄,劉備依舊被主公打的殘廢了,而江東孫權(quán)也快不行了,統(tǒng)一天下,就在眼前了。
龐統(tǒng)黃蓋闞澤,光是在江東的釘子,就有三個,而且連環(huán)船也差不多訓(xùn)練成了。
到時候三人一舉起反旗,主公麾下八十三萬大軍一起渡江,就憑周瑜手下那么點人,有什么用,拿什么來抵擋主公鐵騎?
總不能用口水噴死我們吧?
忽然間,一陣烏鴉叫聲響起。
主公頓時覺得不爽了,皺起眉頭,看向烏鴉叫的方向。
一旁有人道:“肯定是烏鴉看到月明,以為天亮了,就飛走了。”
李典這王八蛋說的更夸張:“主公就好比那月亮,龐統(tǒng)黃蓋就好比烏鴉,見到月明,就紛紛來投。”
主公哈哈大笑,拍著李典的肩膀說李典會說話,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