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又過了好些個日子。
兄弟們整天無所事事,主公也下令不許我們?nèi)鞘巧?,沒辦法,每天的樂子除了湊在一起聊天打屁之外,就是幾個人湊一桌賭錢了。
至于去青樓瀟灑,得了吧,那是郭嘉荀彧他們的愛好,我們,沒那個財力。
自從那天青梅煮酒論英雄過后,主公就變得深居簡出,待在家里一天都不動事的。
這無形之中讓兄弟們又少了許多打發(fā)時間的事情。
主公不露頭,夏侯惇就一躍成為了我們這個圈子中地位最高的人。
平時不見面,一到賭博喝酒,夏侯惇這家伙就準(zhǔn)時出現(xiàn)。
別的不說,喝酒的時候,你還沒說出買些酒肉自己在家吃好,還是去酒樓吃好,夏侯惇就已經(jīng)提出來那家酒樓的菜做的好吃,還特意挑那些死貴死貴的酒樓,吃完了飯,一準(zhǔn)不見人影。
為此兄弟們沒少罵夏侯惇不是東西。
沒辦法,夏侯惇身居高位,是掌管后勤的大老板,雖然官職調(diào)動沒夏侯惇啥事,但是作為一個員工,你總是要領(lǐng)工資吃飯吧,這個時候,夏侯惇就來勁了,在那本來就不多的薪水上玩了命給你下絆子,像什么你哪天哪天開會的時候來晚了,要扣錢,還有什么什么哪天的訓(xùn)練你沒來,也要扣錢。
等等等等,光是扣錢的項目,被夏侯惇列出來十八項之多,氣的兄弟們喝酒的時候都不忘罵夏侯惇被豬油蒙了心,這輩子生兒子沒屁眼。
這天是休息日,兄弟們閑來無事,圍坐在主公的相府門前,小賭兩場。
主公的相府門前是一大片的開闊地,外圍扎了兩行楊柳樹,夏天遮陽,冬天御寒,是兄弟們集體聚會的不二選擇。
主公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主公也曾經(jīng)下了不少的賭注。
可是自打劉備來了之后,兄弟們賭錢的熱情就減少了許多,不說別的,劉備這家伙,喜歡空手套白狼。
每次兄弟們賭博,都恨不得帶上所有的家底,畢竟搶一個位子不容易,玩到半途,你說你沒錢了,回家拿去,對不起,趕緊滾蛋,后面還有人等著排隊呢。
可是劉備呢,每次來都是雙手空空,還腆著一張老臉借錢賭,人現(xiàn)在是大漢皇叔,漢左將軍,地位僅次于主公,你還不能不賣他一個面子。
借給他錢吧,自己心疼,不借給他錢吧,又怕這家伙記恨上你,去跟主公碎碎念。
唉,真是褲襠里一灘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劉備這家伙,借過郭嘉的錢,借過我的錢,還借過大老摳李典的錢,可以說,只要上了賭場的兄弟們,每一個,都是劉備的債主。
偏偏劉備也不覺得害羞,他娘的借錢比借東西都隨意,還總不還。
其實就他那片菜地,全賣了也顧不上兄弟們的賭債,更何況郭嘉的小書童還時不時的去光顧一番。
但是自從夏侯惇出現(xiàn)之后,倆人就算遇上了對手。
相比較于劉備的無恥,夏侯惇更加過之。
如果說劉備只是借錢不還,還算不上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大不了避開他就行了。
可是夏侯惇呢,你瞅瞅他干的那些破事,賭錢,夏侯惇也不含糊,而且賭癮特別大,一天不碰骰子手癢。
但是惡心就惡心到這一點,夏侯惇這家伙,賭錢專門找下屬賭,他那幾個下屬都輸?shù)锰焯炜叙z頭了夏侯惇還不消停,特惡心。
跟上司賭錢,作為下屬的,敢贏么?
李典那么埋汰的家伙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同樣是兄弟,夏侯淵就要比夏侯惇光明磊落的多了,至少人家賭錢從來都不小氣,該輸?shù)妮?,該贏的贏,這么一來多過癮,沒有諂媚的下屬故意數(shù)錢,這才叫賭錢么。
今天劉備沒來,兄弟們都松了口氣。
夏侯惇也沒來,兄弟們徹底的放輕松了。
只要他倆不來攪局,兄弟們保證玩的開心。
樂進(jìn)負(fù)責(zé)搖骰子,兄弟們紛紛下注,張遼也混了個臉熟,成天嚷嚷著跟我們賭錢,最重要的,張遼這家伙還號稱雁門頭號賭神,賭遍天下無敵手。
李典聽了,頓時樂了,呵呵,老子號稱曹營頭號賭圣,看來,今天要會一會你這個賭神了。
倆人杠上了。
兄弟們一看,頓時來了興子,也不賭錢了,紛紛變了一個賭局,壓張遼和李典誰更牛逼。
作為老戰(zhàn)友,我自然壓李典勝。
徐晃徐大愣那家伙跟我不對付,再加上他跟張遼一樣,都是新加入主公公司不久,自然要壓張遼勝。
兄弟們咋咋呼呼,雙方下注幾乎相等。
這個時候,樂進(jìn)大手一揮,道:“都他娘的消停,老子要開了。”
兄弟們罵罵咧咧,說樂進(jìn)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樂進(jìn)虎目一瞪,罵道:“老子不開了。”
兄弟們連忙求饒,樂進(jìn),樂大爺,樂爺爺,咱別鬧了。
樂進(jìn)認(rèn)了好幾個孫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開蠱盅。
蠱盅一開,露出來里面的幾個骰子。
三個三,九點小。
張遼勝了。
李典不樂意了,非說那是豹子,通殺,這把不算。
不對啊,就算通殺也應(yīng)該是張遼通殺啊,那豹子也算是小啊,再說了,你之前也沒說豹子咋算啊。
張遼也是這樣說的,李典就是不樂意,還讓樂進(jìn)評理。
兩人是老戰(zhàn)友,樂進(jìn)自然向著李典。
張遼頓時臉色變了。
兄弟們頓時罵開了,說樂進(jìn)怎么當(dāng)?shù)暮晒伲@不坑人么。
另一方面的兄弟則說著風(fēng)涼話,說什么愿賭服輸之類的。
頓時,兩邊兄弟們都不樂意了,都是暴脾氣,誰怕誰啊,于是乎,推推搡搡的,眼看就要擼袖子干架,而且徐大愣那家伙早就把拳頭舉了起來。
情勢一觸即發(fā)。
正在這時,郭嘉從旁邊經(jīng)過,兄弟們一見到郭嘉,頓時安靜了下來。
郭嘉斜眼瞥了我們一眼,快步進(jìn)入主公相府。
我看著郭嘉的眼神,覺得事情不對,連忙站起來,小跑進(jìn)了相府。
相府里頭,主公正坐在屋里頭喝茶,因為煮酒論英雄那天,主公喝醉了耍酒瘋,讓丁夫人好一頓收拾,臉上的傷到現(xiàn)在都沒好,所以主公也沒臉出門了。
郭嘉來到堂前,向主公施了個禮,說道:“丞相,劉備跑了。”
我一聽,直接叫了一聲,將主公嚇了一跳。
我扭頭看著郭嘉,問道:“劉備跑了?”
郭嘉點頭,一副心疼的樣子。
我捂著胸口,娘希匹的,劉備那王八蛋還欠我好幾十貫錢呢,咋能說跑就跑。
看郭嘉的神情,劉備也欠他不少吧。
這個時候,主公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放心,劉備跑不了,這不袁術(shù)要去找他哥哥袁紹么,我就讓劉備去徐州堵住袁術(shù)那小子的路,再說了,朱靈路昭兩人還跟著劉備呢,有他兩個在,諒劉備···”
主公話說了一半,忽然停住了,猛地站起來:“臥槽,我怎么讓朱靈路昭去了,這倆個王八蛋,肯定壞我的事。”
我和郭嘉看著主公,不知道主公在自言自語個啥勁。
主公來回走動,忽然抬頭看著我,看得我心里頭發(fā)毛。
“許褚,你去攔著劉備,讓他回來。”
主公吩咐我說。
我答應(yīng)一聲,正要轉(zhuǎn)身走,卻停住了,問主公道:“要是劉備那小子不回來咋辦。”
主公搖頭,說不會的。
我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相府,去夏侯惇那領(lǐng)了五百兵去追了。
出了許昌城不遠(yuǎn),果然看到劉備領(lǐng)著大部隊走走停停,像是散心似的。
我趕上去,攔住了劉備,說主公讓你回去。
劉備坐在馬上,扭頭看了一眼我領(lǐng)的五百人,撇撇嘴說不回去。
我正要發(fā)作,卻冷不丁看到關(guān)羽張飛倆人瞪著我。
我頓時萎了,娘的,真要打起來,我也干不過倆家伙啊,別說朱靈路昭那倆廢物,劉備一個人就把他倆收拾了,跟何況,五萬大軍的兵符還在劉備手中。
唉,捏捏鼻子認(rèn)了。
跟何況,劉備也給了我臺階,說了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我現(xiàn)在就走,還不會在三軍面前丟了威猛無敵的稱號,要是死賴著不走,呵呵,恐怕就悲劇了。
這年頭,闖出來個名頭不容易,就別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我灰頭土臉的回去,去向主公檄令了。
主公則是看著劉備遠(yuǎn)去的方向,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聽說劉備那家伙還真把袁術(shù)給修理了。
可憐的袁術(shù)臨死前連口蜜水都沒喝上,吐血而亡。
主公一開始留在徐州的車胄,卻因為主公的一封密信,給丟了性命。
唉,這事怪就怪車胄找了陳登。
你說你,沒事找陳登商量去調(diào)理劉備干啥,這不沒事找事么,人家是劉備的老下屬了,會向著你不成?
劉備如愿以償?shù)漠?dāng)上了徐州牧,主公很是不高興。
在這個時候,袁紹有了動靜。
在手下人的慫恿下,袁紹讓天下大文豪陳琳寫了一篇檄文,把主公罵的頭風(fēng)都犯了,氣的主公跳著腳罵娘。
劉備這家伙,也適時的宣布自己是奉旨討賊,朱靈和路昭灰溜溜的逃回了許昌。
一時間,主公四面楚歌,罵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