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男孩兒收拾玉榻很快便收拾好了,長浮見天色已晚便讓他們先走,那兩個孩子一步一回頭,可長浮有些累了,便先躺在了玉榻上。
身子剛一沾到玉榻,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涼如水,整個皇宮除了皇帝的寢宮全都靜謐的像是沒了人住。
“沙沙----沙。“櫻花樹上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音,長浮有些醒了,他側(cè)過身子,微微睜開了眼。
只見一條紅色的水袖從天而降,一位遮著面紗的妙齡女子伴著櫻花緩緩從天而降。長浮一驚,那女子在空中翻了個圈兒,變成了頭朝下。
長浮彎著嘴角看著她,這時風(fēng)起了,那面紗被風(fēng)一吹吹到了空中,女子沒了面紗遮擋,竟氣得又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兒穩(wěn)穩(wěn)的站到了地上,風(fēng)吹掉面紗的那一刻,月光將女子的面容映進(jìn)了長浮的眼里。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有靈氣的女子。
長浮笑著看著她一動不動,那女子眼珠兒一轉(zhuǎn),靠近長浮冷聲道:“你看過我的臉了,我要?dú)⒘四恪?ldquo;
“我以為你會在這櫻花樹下為我舞一曲。“長浮一只胳膊撐起半邊身子,手撐在下巴處,笑看那紅衣女。
那姑娘氣得皺緊了眉毛:“你這人怎么這樣!一點(diǎn)都沒意思。“
長浮笑道:“我受傷了,勞煩姑娘扶我起來。“
“哦。“紅衣姑娘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真上前作勢要扶起長浮,長浮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扶起,搶在她之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輕輕一用力,坐了起來,他雙腿隨意的垂到地上,嘴角上揚(yáng)的看著紅衣姑娘。
紅衣姑娘被他的速度驚到了,她眨了眨大眼睛,又咽了咽口水:“那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樹上有個人?“
“嗯。“長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紅衣姑娘一副詭計(jì)被拆穿的模樣,她氣得又是跺腳又是瞪長浮,突然她停住,看著長浮問道:“什么時候知道的?“
“關(guān)窗子的時候。“長浮道。
“啊!真是太過分了!“紅衣姑娘捂著臉不想看他,長浮關(guān)窗子的時候,紅衣姑娘剛飛上樹,長浮窗子馬上關(guān)上的時候,她的水袖掉了下去,原本她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可沒想到竟被長浮看到了。
“無礙,只有我一人看到,“長浮笑道,他想了想接著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玉玲瓏。“紅衣姑娘回眸一笑,接著快步飛上樹,留下一地櫻花,和一個意猶未盡的長浮。
長浮單手摸著那玉榻,嘴里念道:“玉、玲瓏。“瓏字剛落,長浮彎了嘴角。
這宮里的女子想必是哪位將軍家的千金,或是皇家的女兒,總歸不該是那宇文蒼穹的妃子,那樣的靈氣,就像是年輕時候的白靈。
白靈于長浮來說,像是長姐,像是長母,有好些做人的道理他都是從白靈那里學(xué)到的,這淡然的氣質(zhì)或許也和白靈有關(guān)。
不過,對于白靈的死,長浮不悲不恨不怨,但他可惜沒能找到白靈的尸骨,他想白靈該去山水之間,不該在這污濁之地。
“額娘,我回來了。”長浮對著空蕩的院子,說出了心里最想說的話。
回應(yīng)他的理所當(dāng)然是那滿院的空蕩,人去樓空的滋味兒擾的他再也睡不下了。
長浮靜坐在玉榻上,看著漫天星辰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在光明中……
…
宇文蒼穹的寢宮里傳出一陣陣女人的哀嚎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好像有人正在扒她的皮、剃她的骨。
寢宮內(nèi)宇文蒼穹正在床上奮力沖擊,那小丫鬟在他的身下一邊哭,一邊叫。終于,宇文蒼穹停下動作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小丫鬟:“疼?”
小丫鬟雙手捏著他的胳膊,委屈的點(diǎn)頭,宇文蒼穹一笑,安穩(wěn)道:“再忍一忍,很快就好。”說著,下身的動作又頻繁了起來,小丫鬟咬著牙,雙眼緊閉。
“??!”兩人同時喊出最后一聲,宇文蒼穹將一腔熱流注入小丫鬟的體內(nèi),她在他身下不住的顫抖。
宇文蒼穹起身穿好衣服,又轉(zhuǎn)頭看著床上那躲到金絲被子里的人說:“今日封你為錢貴妃,往后就住在我這寢宮吧?”
錢貴妃探出頭,疑惑的問道:“我不需要回自己的寢宮么?”
“先不要,過陣子再說。”宇文蒼穹笑道,他越看她越覺得可愛。
宇文蒼穹上完早朝便帶著奏折去找長浮。
他到的時候長浮正拿著蒲扇扇掉玉榻上的櫻花瓣,宇文蒼穹看到長浮將玉榻置于櫻花樹下也不禁驚訝了一番。
“軍師,昨夜睡得可好。”他站在院口不肯上前一步。
“不好。”長浮扇完便躺在了玉榻上。
宇文蒼穹看著他皺了皺眉,片刻后詢問道:“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長浮嗯了一聲,接著道:“宮里可以一位穿著紅衣的女子。”
宇文蒼穹仔仔細(xì)細(xì)的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朕厭惡紅色,各宮娘娘、宮女都不敢窗紅色。”
長浮哦了一聲,心想那女子想必和大金沒有關(guān)系,仔細(xì)想想怕是和前朝有關(guān)。宇文蒼穹清長浮進(jìn)宮不是想讓他養(yǎng)老,可他又受了傷,若是這時派他前去柳州平定內(nèi)亂怕是會有一些不妥。
“皇上來此處有何事?”長浮見他遲遲不走開口問道。
可還沒等宇文蒼穹回答長浮便說:“能否讓御膳房今日給我燉只鴿子?我想盡快養(yǎng)好傷,去一趟柳州。”
宇文蒼穹一驚:“為、為何要去柳州?”
長浮緩慢起身,雙手撐著玉榻,抬眸看著宇文蒼穹:“柳州作為產(chǎn)糧大縣自然認(rèn)為朝廷拿自己沒辦法,定不會安穩(wěn),平定柳州其他小縣沒了依靠便會安穩(wěn)。”
宇文蒼穹大喜,沒想到自己什么都沒和長浮說,長浮倒能全都猜出來,而且三兩句便把問題分析的一清二楚,他覺得自己多次上山請長浮請的太對,想到這兒宇文蒼穹的眉心擰了起來,讓他去浮云山請長浮的主意是三皇子宇文歸出的,他的三兒子智計(jì)過人只是,身子太差。
那時宇文歸勸他父皇請長浮出山便是擔(dān)心自己命不多時,而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帶兵打仗可以,治理國家卻是不成,若是能有長浮相助,便是死也能安心許多。
...
一個月后,長浮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主動派宮人前去請宇文蒼穹。
宇文蒼穹一聽長浮的傷好了,高興的把奏折一扔,跟著宮人一路小跑跑到了白靈宮,他剛到門口,長浮便披著皮裘出門迎接。
天越發(fā)的涼,長浮的衣服也從天青色的長衫換成了藏青色的皮裘。
“皇上。”長浮站在宇文蒼穹的面前,輕輕做輯。
“愛卿平身。”宇文蒼穹驚喜的扶住他:“愛卿的身體可好?”
“多謝皇上厚愛,草民的身體已無大礙。”長浮道。
“那就好就好。”宇文蒼穹大喜,接著他輕聲詢問道:“愛卿現(xiàn)可南去柳州?”
長浮思索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
“不過什么?”宇文蒼穹忙問。
“不過能否準(zhǔn)章太醫(yī)與我同行?草民擔(dān)心草民的傷……”長浮面色平靜,宇文蒼穹思索片刻想到長浮傷剛剛?cè)?,理?yīng)帶上太醫(yī),可章太醫(yī)是前朝舊部,柳州地界內(nèi),前朝之人占了一大半,他不知該不該放他去。
宇文蒼穹靠近長浮,輕聲說道:“章太醫(yī)可以跟你前去,但,如果他有叛變之心,你可要當(dāng)即殺了他。”
長浮退后一步,道:“草民知道了。”
宇文蒼穹直起身,笑道:“來人,去將章太醫(yī)請來。”
“謝皇上。”長浮道。
宇文蒼穹聽到他的聲音已經(jīng)中氣十足,更加放心,便多問了一句:“愛卿想要何日啟程?”
“今日“長浮道。
外傷已經(jīng)好了,不能再拖下去了,這些日子長浮只給山里送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勿念。“二字。怕是再不給長息送信,長息便要來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