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露抬起頭看了王險一眼,有點欲言又止,不過她還是說了,“他是我之前的老公,我跟他其實......其實離婚三年了。”
王險覺得奇怪,“你們離婚了,那他怎么還來找你?”
“我這個酒樓當(dāng)初是他出錢開的,他去年開的工廠倒閉,本來要收回這個酒樓,但我死活不同意,他就......。”說完韓露又低下了頭。
王險瞬間有點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老麻早些年有錢,于是出錢開了眼前這家小酒樓讓韓露來經(jīng)營。但老麻與韓露離婚后不久就破產(chǎn)了,只剩下眼前這家小酒樓,于是老麻想收回酒樓繼續(xù)破產(chǎn)。
韓露當(dāng)然不同意酒樓被收回,眼前這家小酒樓是她的一番心血,花了很多精力在上面,于是老麻借這個事長年累月勒索她,只要想了,不管什么時候都讓韓露給他解決。
這事說起來其實讓韓露難以啟齒,本來她是打死都不想對外人說的,但她今天不知為何跟王險說了,也許她也需要一個說說心里話的男人,她已不指望什么天長地久了,哪怕有個男人能靜靜坐在身邊說會話都已經(jīng)很知足。
再過了一會,王險看著韓露,“你真的一點都不記的我了么?”
韓露有些微微一愣,她細細看了王險一遍,眼前這男人好像比自己小幾歲,還蠻帥氣,不過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之前認識的男人當(dāng)中,沒幾個是帥的,大部分跟老麻一樣丑。她在早些年的審美認為帥的男人會很花心,她沒料到丑的男人更花心。
她這會也想努力想起王險是自己的舊相識,但她確實想不起來,因為女人一般只記得傷害過她們的男人。
與王險在宿舍的那次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會韓露才十八歲,而且當(dāng)時是在光線不強的宿舍里,她爬上王險的床只是想著報復(fù)當(dāng)時丟下自己的那老鬼,如今這事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她哪里還記的當(dāng)時在自己身下的那個少年就是眼前這王險。
而王險卻希望韓露能想起自己來,看著王險干凈的臉頰,加上王險總是說中學(xué)的一些事,韓露仿佛有了點記憶,過了幾分鐘,她終于隱約記起來了。
那會韓露年少無知,那老鬼只是請她吃了幾頓飯,再騎著摩托車玩了幾天,在鎮(zhèn)上一個沒人的爛尾樓里,那老鬼就按捺不住把她按倒在鋪了層舊報紙的地上,然后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事后韓露有點后悔,但那會風(fēng)氣普遍不太好,好多女孩子都這個德行,久而久之,她也沒當(dāng)回事。
來到當(dāng)時王險的那個宿舍,已是跟老鬼第十七八次了,那次韓露失望老鬼拋下自己一個人先走,她其實早發(fā)現(xiàn)王險在宿舍被褥里偷看自己。為了報復(fù)老鬼,當(dāng)時的韓露爬上了王險的床。
那次之后,老鬼有了別的女人,韓露也無所謂,回到自己住的鄉(xiāng)下開始閉門思過,不理世事。
在家務(wù)農(nóng)了一年多以后,韓露跟著兩個女老鄉(xiāng)到沿海打了幾年工,在打工的那幾年,她前后有交過三個男朋友。
在打工的那幾年,工廠的廁所,宿舍,車間都有韓露被男朋友按倒過的足跡,她對這個事有些麻木了,感覺自己只是男人出泄的工具,完全沒有愛情。
打工回來后,韓露那會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跟人相了七八次親,不是她嫌棄對方,就是對方嫌棄她,后來她嫁給了鎮(zhèn)上一個開工廠叫老麻的家伙。
而與老麻結(jié)婚一年以后,老麻有了更新鮮漂亮的女人,就與韓露草草離開了婚,留著她獨自經(jīng)營著眼前這家酒樓。
韓露想到在中學(xué)宿舍那個事,加上此時王險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她有些臉紅紅的,想那天晚上的事她竟難以啟齒,原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dāng)時在宿舍的那個小男人,她這時生怕眼前這個男人看出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
過了一會,韓露終于鼓起了勇氣,“你還......還沒有成家么?”
王險搖了搖頭。
韓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后把外面的大門關(guān)上了,她走回來拉起王險的手,“我們進房間聊吧。”
王險指了指透明玻璃外面,“今天不做生意嗎?”
韓露拉著王險的手,“現(xiàn)在時間還早,姐姐再找你聊會,晚上再開門也不遲。”
走進后面韓露的房間里,王險看見房間很小,但堆了很多東西,啤酒飲料都堆在她房間里,估計韓露心靈手巧,把房間收拾的很緊湊,否則這么多東西還真放不下。
韓露拉王險坐在床頭,她鼓起勇氣說,“這么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你現(xiàn)在還會來找我,你早點來找我多好。”
王險也很無可奈何,在眼前這片土地上,失意的男人其實沒多少女人愿意沾的,連壞女人也不想沾,自從宿舍那次之后,王險也一直沒個像樣的女人。
要不是王險這次重新提及,韓露早忘了宿舍那次事件,但王險卻很難忘記,韓露當(dāng)時沒有看清楚王險,但王險當(dāng)時卻看清了韓露。
曾見何時,王險的人生中也有過一個女朋友。
不過那女朋友來匆匆去匆匆,她當(dāng)初要跟王險好,也是源于對前友的報復(fù),等她恢復(fù)理智之后,發(fā)現(xiàn)誰都沒報復(fù)到,于是要與王險匆匆分手。王險當(dāng)時不同意,那女朋友就玩消失,一直消失到現(xiàn)在也不見人影。
之后王險回到家鄉(xiāng)跟人學(xué)算命,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
韓露這幾年很寂寞,但又不甘心將就,這會她看王險還像當(dāng)初宿舍里那個靦腆的小男人一樣,“那次對不起啊,我也是......無意傷害你的,想不到......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過了一會,韓露仿佛給自己壯了壯膽,她癡癡看著眼前男人。
她的身子骨很軟,也很香,看到她,就又仿佛勾起王險當(dāng)年那個晚上的回憶。
過了一會,王險心想是不是有過經(jīng)歷的女人才會珍惜自己,對自己比較客氣的女人好像都是有過經(jīng)歷的,譬如說徐鳳,還有眼前的韓露。
而那些所謂的花樣少女,不是找個有錢的,就是找個地痞混混,要不就找個沒錢的地痞混混,例如劉珊和之前的女朋友,之前的女朋友與自己分手后,聽她在電話里說就找了個混的。
這種風(fēng)氣一直很不好,王險記得最后一次打電話給那女朋友,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找這么個混的。當(dāng)時女朋友在電話里說她新交的那男人敢愛該恨,雖然沒錢,但對是她是真的,會為她打架,愿意為她死。
其實混混不為女人也經(jīng)常打架,要不然派出所不會經(jīng)常滿貫,這個是混混順手做的事居然成了女人愛他們的一個法寶。
把王險從一個處級干部變成半個處級干部的女人就是眼前這韓露,此時抱著她,感覺她鼓起來的地方緊緊擠著自己,他的火苗又有些被撩了起來。
但一想到眼前女人剛才還被那叫老麻的家伙那個過,王險的火苗立刻滅了。
訴說了一些離別之后的事情,王險有些疲累,忍不住躺了下去。
過了一會,韓露也慢慢躺下,然后靜靜地靠在王險的手臂上。
這一覺王險睡得很沉,在此之前,他從沒白天能睡這么熟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一覺醒來。
他醒來的第一刻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異樣,往自己的手去,只見自己手居然伸進了韓露的衣服里,還握住了她的胸。
幸虧韓露還靜靜地睡在一邊沒有醒來,王險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
等韓露醒來,她還想靠在王險的手臂上。
想到自己剛才睡著不小心把手伸進了韓露衣服里,這會如果還讓她靠自己這么近,她擔(dān)心等會光抱著可能會解決不了問題。
他借口自己口渴讓韓露去給自己倒水。
喝完韓露倒來的一杯水,王險開始關(guān)注韓露之前老公老麻的事。
從外地打工回鄉(xiāng)的韓露那會還不是很懂事,當(dāng)時韓露的父母看老麻的家庭條件還可以,在鎮(zhèn)上效外經(jīng)營著一家塑膠廠,就私自己將女兒嫁給了他,得聘禮十萬元。
好景不長,老麻就對韓露有些厭倦,加上韓露不是処女,而且那會老麻口袋里有點錢,很快與韓露離了婚,只留給她一家小酒樓經(jīng)營。
兩年后老麻的工廠倒閉,他突然向韓露索要小酒樓,韓露當(dāng)然不愿給,為此老麻還找韓露鄉(xiāng)下的家里鬧過幾次,但韓露就是不予理會。
老麻從工廠老板一下變成窮矮挫,變的沒有一個女人愿意再來光顧他。
習(xí)慣了好女人好酒好煙的老麻哪受的了這個打擊,但之前那些女人就是不理他,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老麻只能重新來找韓露。
見老麻賴上了自己,韓露想躲,但她經(jīng)營的小酒樓在鎮(zhèn)上,人可以躲,小酒樓躲不了,于是一次次被老麻騷擾。
老麻確實只當(dāng)韓露是個出泄桶,他這會混成這德行也從沒想過再娶韓露,只想要的時候就來找韓露。
人的命數(shù)與住宅以及經(jīng)常出入的地方密切相關(guān),老麻這么個人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個衰命,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工廠的老板幾下就變成了個窮矮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