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項老與劉老瞎子兩人都在飲酒作樂。幾乎無話不說,三犢子能看出來,這一次師傅是真的高興,比上次青衣師伯那件事強太多了??蓛扇嗽诮徽劦倪^程中,項老每次想借著酒勁,把話題轉移到三犢子身上,想盡快讓劉家派出勢力,去追查這“邪靈白衣軍”的真實目的。
可這劉老瞎子總是回絕,說一句,喝酒,喝酒,明天我會詳細安排此事。
三犢子在一旁能看的出來,這老瞎子是有意推脫,無奈項老只好賠笑點頭。
暗夜漫長,三犢子把喝醉項老,攙扶到屋子里后,安頓躺下來。一個人坐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想著,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不時有幾聲鼾聲出來。瞅著師傅安穩(wěn)的睡著,酒后臉色紅潤,鬢角處露出斑白的銀發(fā),眼前這位老人,老態(tài)龍鐘的一面,在此刻展現(xiàn)出來,三犢子不由覺得,就是在剛強的人,也有老的時候。師傅本可以安穩(wěn)地度過余生,可現(xiàn)在被自己的事情參和進去,自己多的是愧疚,更怕的事出什么意外。
天剛剛亮,昨晚喝醉的項老,就起床了。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讓這個老人有一副強健的體魄。徑直走出屋,走到門口處,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口氣。仿佛昨晚的醉意在這一刻完全消失。剛好此時對面的屋門也被打開,劉老瞎子推門而出,也是走到門口的位置,兩人就這樣對視在一起,項老渾濁的眼神,看向劉老瞎子,而劉老瞎子則瞇著眼睛,露出細縫之中的白眼珠,同樣看著項老。
半天劉老瞎子緩緩說道:哎,伯牙啊,你還在怪我,昨晚跟你說的最后一句話?
劉老哥,不必多說,我意已決。今天晌午飯我們兩個坐一起在小酌兩杯,下午我就離去。昨晚你說的最后一句話,我并沒有放在心上。我知道老哥你的心思,可事情我不能那樣做。
哎:我還想留你幾日,那既然這樣,我安排廚房讓他們中午,多做點好吃的。
我本已經眼瞎多年,不想在過問江湖之事,可你的事,我也不能不管,昨晚我已經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傳話了,想必過些時日就會有調查結果。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什么事已決撒手不管了,都是我那兒子在做。
你老哥我,還是那一句話,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得到結果后,一定要三思而行,能舍棄你徒弟,就隨他自生自滅。畢竟有些時候,也是天命如此。你是做謀士的,想必這里面的事情比我懂。
老哥,伯牙謝謝你的好意,無需多說,我心中自有分寸,可眼下還需侄子盡快給予結果。這樣才是應對下面發(fā)生的事。
不別的了,你給老哥個面子,在多留幾日,等調查結果出來,我們商量商量怎么應對,你在走也不遲啊。
看劉老瞎子說完此話,項老則一番大笑道:老哥,你是不是想跟我對弈幾盤?
哈哈,你別看我眼睛瞎了,可我心不瞎,說的沒錯!咱倆都多少年,沒下過棋了。
來人?。〈藭r匆忙跑來一位下人道:老爺,您什么吩咐。
去拿副象棋,在沏一壺上好的龍井。
下人點頭應道:知道了老爺,我這就去辦
這些日子項老聽了劉老瞎子的話,留下了來。兩人白天沒事消遣對弈,晚上則吟詩作樂。別看劉老瞎子眼睛看不見,他下棋旁邊得站一個人,此人就是他的小孫子,一邊說這項老棋路的落點,一邊給兩人老人沏茶,棋下的同項老也是旗鼓相當。傍晚兩人吃過飯,圍著后花園轉悠轉悠,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大概六天左右,便在也沒有了。這天,劉家大院風塵仆仆趕來一位雄壯男子,此男子一身戎裝,頭戴狗皮帽子,面相有幾分兇惡,手中拿著一封信件,看似比較自己著急的樣子。一進屋門,對著劉老瞎子說道:爹,你這是把咱倆往死里帶???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你不在哈爾濱待著怎么跑回來了?是不是有結果了?此時這位雄壯男子,堅定里點了下頭道:是有了爹。那你快去,你趕快去叫你項叔……
項老和三犢子趕到屋子中,幾個人坐了下來,此時雄壯男子看了看眼前的三犢子,對著項老一鞠躬道:項叔,好!
恩,小偉這么多年沒見,都長這么大了。
雄壯男子呵呵一笑道:項叔,別叫我小偉了,我今年都已經快四十的人了。
那你在我和你爹眼里,還是小孩,項老笑著說道。
劉老瞎子一笑道:是啊,轉眼間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對了,咱們長話短說,我眼睛看不見你紙上寫的啥,剛好你項叔和他徒弟都在這里,你給他們說說什么情況。
只見這雄壯男子,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遞到項老手中,打開一看,這一下子把項老給震住了,只見紙上所寫都是血淋淋的紅色,這分明就是一封血書啊,項老驚訝里說道。
三犢子在一旁聽到就說:師傅,信上的內容是什么?只見項老盯著血書看了半天,緩緩地說對著雄壯男子說道:哎,大侄子,你費心了??磥硎虑檎娌皇?,我們想的那么簡單。這信中所說就是,邪靈白衣軍分支的地方,還有就是這教派神秘而詭異,時?,F(xiàn)身于深夜時分,白天根本不見其蹤影。
項叔,還是我說吧,我比較清楚這件事。那日我接到父親的傳話,我就安排人查了起來,起初我還不相信,這些人如父親口中說的那樣,誰知就在一天前,我接到了這份血書,才明白,這個神秘教派,肯定不是我普通人而所了解的。
那日,我給下面的人放出風聲,只要誰能找到這個教派的蹤影,我就賞他五百大洋,你們也知道,高賞之下,定有猛夫。直到風聲放出去的第三天,便有消息了。我的分號有一個垛的老頭,他以前走馬幫的時候,晚上在山里遇到過,像你們說的那神秘教派,不過也就是遠遠地看到一支白色人影。
于是他就組織了五個人,在去哪個山頭上尋找,那晚他們一行人,帶著家伙,上山找尋,其目的就是想多了解點情況,拿到這個賞錢,誰知道走到半山腰,竟突然出現(xiàn)一支白衣人,看樣子都七八個左右,在月光的照影下,這幾個人看見他們手拿冰冷的彎刀,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其中有三位白衣人,手中好像拿著類似鳥籠的東西,籠子里裝的什么,并沒有看清楚,因為山中太過黑暗,所以他就想上去,看看什么東西,這樣的就能足夠拿到賞錢。
就在他小心翼翼走了不久,誰知道!突然他們一行人中發(fā)出了慘叫,躲在灌木叢下面的他,親眼看見這一支白衣人,把他的同伴殺死在彎刀之下,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血腥味,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狼叫。這時,他在定眼一看,好像有幾位白衣人朝著他的方向走來,月光下他們手中的籠子里面,裝的是未能滿月小孩的頭顱。此時的他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他明白不能就這樣白死了。得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于是就趁著距離從腰間撕下一塊布,咬破手指寫了這封血書,跑到山腳處,扔了下去,被我的人給撿到。這后面一段內容,我也看了,上面寫的是,千萬別往下面查下去,否則會死更多人。
三犢子聽完之后,很不是滋味,又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五個人遇害,不能這樣,不能再死人了。立馬朝著雄壯男子說道:他媽個巴子的,快跟我說,在那個山頭?我去報仇。這群畜生,濫殺無辜。
夠了,還嫌事情不夠大嗎,項老沖著三犢子吼了兩句。接著又說道:大侄子,你說說,那個山頭在那,我自有分寸肯定不會讓你的人,白死。”
只見雄壯男子緩緩里說了出來:北滿,鬼頭墳!
一群人聽完這話,便沒了動靜,三犢子心里明白,這鬼頭墳位于,北滿最有名的關東山邊緣處,其周圍都是些崇山峻嶺,險惡兇險。這還不算什么,關鍵是這個地方邪乎,很多老獵人到了那地以后,走不出來,有的說是鬼打墻,有的說是被掛樹上了(意思就是在樹上上吊)被人傳的頭頭是道,不過歷年來都是一些膽大的,其中不乏有趕垛走馬幫的,也有的是挖老參的,走到鬼頭墳的地界,先是拿出來貢品祭拜一番,在說點好話,祈求放一條生路,而最后走出來的人少,一大部分都折進去了。久而久之這地方就被人傳的邪乎了。
項老和劉老瞎子也是思索了半天,一時間都不說話,場面一下子安靜的可怕。半天,劉老瞎子對著兒子說道:你去給死者家屬一些銀兩,畢竟是為我們辦事而死的。
伯牙,你看這事往下如何是好,查我們就面臨著死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可誰的人不是親人,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好好的又毀了五個家庭,劉老瞎子慘白的眼球中,泛起來了淚光。哎……
此時三犢子突然跪了下來說道:師傅,劉叔,還有這位劉大哥,俺們不能往下再查了,讓這人出來找我吧,我扛著,不能再死人了,大不了命抵命,俺不怕。說完三犢子眼中掉落兩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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