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晴雪猛地推開我,眼底還含著眼淚:“公子你干嘛咬我?”
“原本不就是咬的嗎?”
我只當(dāng)晴雪不喜歡我,所以才這樣,幾次三番的拒絕,這讓我心里著實的不高興,之前那女人嘴里也是哎呦哎呦地叫喚,可人家卻沒嫌棄什么。
“算了算了,也沒多好玩,你起來吧,我要回去了。”
說完,我就扒拉了衣裳過來穿上,也不管晴雪是什么表情,提了靴子就出去了。
孫來福沒過來找我,可能是在忙他自己的事情,門口就只有一個小廝站著,見我出來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一臉地討好。
“少爺,孫管家讓小的在這里候著,說是等您出來了就帶您去飯廳。”他說完,眼睛還不斷地往門縫里瞧。
“我可不是你家少爺,孫管事兒呢,你跟他說一聲,我要回去了。”
“哎呦,少爺,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孫管家知道了,鐵釘要扒了我的皮了,今天一早,孫管家就囑咐廚房了,做了少爺您最愛吃的燒雞,還有紅燒肉,一溜水的全是硬菜,您看……”
“這……”這么多菜都是給我做的,我要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
那小廝見我猶豫,便更加夸大地說:“少爺,以小的的意思,您還是先去吃飯,等吃飽了,您要是想回去,小的一準回稟孫管家,到時候肯定是抬著轎子親自送您出去。”
“轎子就不用了,也沒多遠,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快點兒帶路吧,我老早就餓了。”
“成嘞,您這邊兒請……”
路上我問那小廝的名字,才知道他叫孫明,也姓孫。
“小的老家遭了水災(zāi),家里兄弟多,養(yǎng)活不了,老爹才把我賣給孫家的,這到了大宅子里做奴才,哪還有自己做主的時候呀,可不就是要主子給取名字了。”孫明跟我解釋。
“那你以前叫啥?”
“不管以前叫啥,少爺只要記著,小的現(xiàn)在叫孫明,以后跟著少爺,小的還叫孫明。”
他說話有點兒油,但好話誰都愿意聽,更何況他一口一個少爺這么叫著,叫得我都覺得自己真就是孫府的少爺了。
到了飯廳,真就像孫明說的那樣,一桌子的大魚大肉,色香味俱全,看了一眼,我肚子就咕嚕嚕地叫喚了起來。
先不管其他的,填飽肚子才是王道,我二話不說,擼起來袖子就坐下吃了起來,倒是孫明,只站在我旁邊看著,每當(dāng)我想要吃哪個,還不等自己過去拿,他就給我夾過來了。
我要是渴了,不用開口,那水杯就已經(jīng)送過來了。
原來這就是被人伺候的滋味???
我在心里腹誹,一頓飯吃的很舒坦,那吃不完的東西我也沒舍得留下,讓孫明全都給我找東西裝了起來。
“大恩不言謝,以后我要是再逮著小雞崽兒,肯定給你留一份兒。”我拍著孫明的肩膀說道。
孫明只笑不語,拎著吃食問:“少爺,這些您打算怎么著?”
“你給我吧,我給老癩子帶過去。”
說完,我就要接過來,可孫明卻躲開了,一只手挎著我的胳膊,小聲道:“少爺想出去,但這府上可嚴的很,還是小的送您出去吧,方便。”
“那成!”
我知道孫府里頭有幾個看門的人,當(dāng)初來的時候,孫來福帶著我還被盤問了幾句,現(xiàn)在我要出去,又沒有孫來福帶著,說不定還真就不讓走了,但孫明不一樣,他是孫府里的人,看門的肯定認識他。
我倆一路往外走,每回遇上人,孫明就說:“孫管家吩咐我,讓帶盛子少爺回村里看親戚。”
就這么一句話,人家也沒敢多說啥就放人了,一直到了我那個茅草棚子,孫明才說:“少爺,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對啊,怎么樣?別看著外頭破,其實里頭舒坦著呢。”
“舒坦?比孫府還舒坦?”
他一問,我就又想起那床暖和的被子了,還有晴雪那對白花花的饅頭,雖然不好玩,可到底還是讓我印象深刻。
于是,我說:“沒孫府舒坦,可到底是我自己的窩,我想咋就咋,自在,孫明,我得去找老癩子了,你趕緊回去吧。”
“哎,成嘞!”
我接了吃食就跑到老癩子家里,可他還是沒在家,問了旁邊的鄰居,都說不知道,我便只好又回草棚子里,想著等晚上再過來。
剛走到村里的柳樹底下,突然從兩邊蹦出來兩個半大的小子,伸著個胳膊攔著我:“狗剩子,你又上哪偷去了,這么好的衣裳,你也配穿?”
這倆是富娃的跟屁蟲,叫大毛二毛,是兄弟倆,平時對富娃言聽計從的,富娃說一,他倆不敢說二,現(xiàn)在敢攔著我的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富娃吩咐的。
我沒搭理他倆,只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柳樹后面露出來的衣裳料子。
“富娃,你咋成王八了?不躲殼里你躲樹后面。”
“呸,你才是王八,還是個沒殼的王八!”富娃被我這么一激,直接就從樹后面跳出來了,他跑過來說:“狗剩子,聽說你去孫府享福去了?是不是真的?”
“對啊,我去了,你看我這身衣裳,比你娘給你做的還好,孫管事兒給我的。”
“那你咋又回來了?”
“孫府又不是我家,我咋就不能回來了?你們讓開,我要回家了!”
說著,我就要繞開他們,可大毛二毛也跟著我動,我往東,他們也往東,明顯就是要來找茬的,富娃見我被攔下了,一臉得意地走過來,挎著我的肩膀說:“狗剩子,我娘說,孫府里頭全是金銀珠寶,是真的不?”
嘿,白寡婦可真是掉錢眼兒里去了,還想著要富娃進孫府當(dāng)差呢。
我剛想說沒有,突然又想到別的,便說:“金銀珠寶我沒見過,可女人倒是很多,比你娘長得還好看呢,那身上都是白嫩白嫩的……”
大毛二毛比我還小兩歲,根本就沒聽懂,倒是富娃,聽見這個眼睛都亮堂了,問我:“真的?真有那么好看的女人?”
“這個嘛……”
富娃拉了我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下,又從懷里摸出一小塊兒碎銀子,遞給我:“狗剩子,你跟我說了,我就把這塊兒銀子給你,怎么樣?”
“切,誰稀罕吶,看看我拿的是什么?”我提了提手里的吃食,又叫了大毛和二毛過來,說:“我原是要帶給老癩子的,可他不在,那就咱們幾個分了吃吧,都是孫府特意給我準備的,富娃,就你手里那點兒銀子,能買到這些好東西不?”
把東西攤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肉香,富娃算是我們幾個里過的最好的,可他也不一定每天都能吃上肉,尤其還是這些,大毛二毛就更不用說了,眼珠子落在肉上都不會轉(zhuǎn)彎了。
“剩子哥,這個,你真分給我們吃?”大毛眼里冒著光問我。
“那當(dāng)然,說分給你們,那還有假?”
“剩子哥,你真好,以后,我們都聽你的!”二毛抓了一個雞腿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
平時這些人都是只跟著富娃的,對我那是連正眼都沒有一個,現(xiàn)在被他們這么一捧,我也有點兒飄,吹牛說:“放開了吃,吃完了,我再去孫府要!”
富娃有點兒不樂意了,隨手抓了倆塊兒肉塞給大毛二毛,攆了他們?nèi)ヅ赃叧?,問?ldquo;狗剩子,快點兒說說你見著的那個女人,真有那么白那么嫩?”
“嗯……”
我把在小院子里看到的情形跟富娃說了一遍,又說了晴雪,當(dāng)然我沒說我跟晴雪同床的事兒,富娃聽了后,也不知道在想啥,就只抓著我的胳膊,問我:“剩子哥,你能帶我進孫府看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