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的尷尬會不攻自破，劉東強看見兩人眼前一亮道，對夏江道：“沒想到你和歐陽認識，剛才你在擂臺的表現(xiàn)太振奮人心了，連我都看那些蟲鬼子不順眼了。”
夏江想起在她手機的微信朋友圈見過此人，知道他是姿韻劉總，裝作不認識道：“不敢不敢。”轉(zhuǎn)頭問她道：“歐總，這位是。”
她清楚這是眼前人給他打破僵局，急忙含笑道：“這位正是姿韻劉總，劉總你好！”
前者點頭會意：“這位是？”
她想也沒想把他身價抬高，道：“我的助理兼公司策劃，也是我正在追求的對象。”
聽聞她公開說追求自己，夏江感覺背有臉面，跟在臉上帖了金紙似的，殊不知這是腹黑女總給他增加砝碼呢。
他果然被勾起性趣：“哦？歐總這么年輕有身價的人，怎么倒追公司職員呢。”
“人家仗著有才華，看不上我們呢。”
幾人哄笑，緩解了尷尬的氣氛，兩句平凡的話語，潛移默化了夏江在劉東強心里的地位，究竟是多么有才華？加上身手不凡，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夏江在他心里神秘起來，他表示要邀請兩人共進午餐，歐陽靜正愁找不到與他們獨處的機會，頓時說自己請這頓。
姿韻老總說自己年齡大，讓他來。
席間，她和她拉著家常，男人和男人隔得不遠，頗像兩對深交的夫妻。商業(yè)談判就是政治外交，心里上和膽識的較量占據(jù)大部分。
夏江開口道：“劉總，您和令夫人準備在山亞玩過久？”他對于業(yè)務之事只字不提。
劉東強有些抱怨道：“我們準備下午回去了，山亞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昨天我們準備去黎族村寨，去那旅游區(qū)的道路非常窄，一輛車在后面猛按喇叭，一直跟著我們。等我停車他們四五人拎鋼管就上來恐嚇，說我們堵他們路了，耽擱了送錢救大哥的機會，硬從我荷包里搶走了七千多，報警了警官也敷衍了事，這么差的治安，誰還敢在這里完，要不是機票是下午的，我們都見不上你們了。”
夏江兩人滿頭黑線，世界上有如此巧的事情嗎，真是巧巧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他好奇的問道：“劉總，是不是一輛黑色BYD，為首的是一個刀疤？”
“對對對，怎么？你們也遇見了？真是不幸，在燕京要有人敢這樣弄我，我叫他乞討也不成。”
夏江慢悠悠道：“不滿劉總，我們確實遇見了，遭遇也和你們一樣，只是你知道我會點武術，把這些人扁得落花流水，可能以后再也不敢訛人了。”
他心中卻在想，原來那七千多塊錢是眼前人的，到了他荷包里的東西，他也不打算拿出來。
“好，兄弟你干了兩件讓順心的事情，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歐陽靜邊切牛排，邊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他該提單子的事情了。
他沒有，依舊胡吃海吃，商場如戰(zhàn)場，誰先出手就會被對方找到破綻，他在賭......要不是他干了兩件讓劉強東順心的事，他準備賭的那一刻，已經(jīng)輸了。
他知道這個道理別人不知道？
姿韻老總道：“聽說你們對我們姿韻的案子很感興趣，不知小兄弟有什么意見或建議。”
夏江放下筷子，暗道好戲終于來了，道：“不知劉總針對什么產(chǎn)品，需要傭金為一億的企劃案。”
他問出的話語很有講究，就像一個算命先生，一有客人不可能立即給對方算命，都是刨根問底后八分靠猜。
“這是款兩年前在研發(fā)的產(chǎn)品，近期要突破技術障礙，即將上市銷售，叫姿韻中草藥護肌面膜。”
說完兩人都沒有言語。
夏江抽出只煙，吸了兩口，想了一會兒看著他，輕輕道：“劉總，放棄這款產(chǎn)品吧，有句話叫不破不立。”
嘶，三人倒吸一口涼氣，猶如10公斤的TNT在心里爆炸開來，將他們驚得不小。
歐陽靜心想，這魂淡就做不了什么靠譜的事，你勸客戶放棄產(chǎn)品，那還來談個屁的業(yè)務。劉東強似笑非笑道：“放棄？你知道這項產(chǎn)品投了多少錢，投入陳本不下十億，光研發(fā)技術的工資都是幾千萬，你以為這是開玩笑嗎？”
他將煙頭在煙灰缸弄滅，將一些大致的想法說了出來：“劉總我給你說個故事，13年的時候，智能手機以極快的時間占領通訊市場，BBK改革得非常成功，變成了現(xiàn)在的Vivo，無數(shù)手機大亨如雨后春筍拔地而起，有煤國的iPhone，高麗的三星，龍國的華為，其中有個例子比較典范，當時的諾基亞是手機產(chǎn)業(yè)的龍頭，攝像頭研發(fā)到了到千萬像素，已經(jīng)走到如今的眾多手機高度，但是他們的下場呢？”
“不到半年，諾基亞在市場上敗得無影無蹤，究其最終原因，還是他們高層決策做了錯誤的決定，丟棄安卓系統(tǒng)，走Words系統(tǒng)這條路，卻發(fā)現(xiàn)硬件跟不上，導致散熱慢反應速度慢這些問題無法解決。”
見劉東強不語，兩女也聽得津津有味，他續(xù)道：“換種思維，如果諾基亞能突破研發(fā)困難，把硬件提高，將手機的反應速度弄到電腦那樣極致，在當時的那種市場，他們不賣得大紅大紫？”
“可是他們是幾百上千的高端產(chǎn)品，我們是幾十塊一盒的面膜。”
夏江聽他辯解后，置之不理道：“劉總，我說這諾基亞的范例是想告訴你，你們當初的決策就是錯的，沒錯！兩年前我剛大學畢業(yè)，那時候的面膜是真賣得好啊，班上的同學都爬起來做微商，一些寶媽和無業(yè)游民都在做。到今天打開企鵝空間和微信動態(tài)，哪里不能看到天翻地覆的面膜，各種天然直淬草本中藥，那是賣得異常激烈，可以這樣說，現(xiàn)在你們將中草藥面膜推出來，不管效果有多么好，企劃案做得多周詳，都是第二個‘諾基亞’，除非能賣到國外去，但西方國家就排斥龍國的中醫(yī)，這很難。”
“更何況面膜市場已經(jīng)搭到飽和，正如我說的不破不立，死而后立。”
和這些老人精說話，不需多言，劉東強笑著說吃菜吃菜，其實心中還未從剛才的震驚走出來，真言逆耳，良藥苦口，夏江說的話他聽著很不高興的，但他知道確實是這個理。
飯后，他打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夏江看著他背影，重重呼了口氣，感覺背后衣襟都被汗水濕透了，這是他第一次進行商業(yè)談話，并且還是在餐桌上，要說他不緊張都是假的。
歐陽靜沒好氣道：“喂，你讓人家放棄項目是什么意思啊。”
“沒意思，你能做出一個完美的中草藥策劃，讓這款面膜大賣？阿斗是扶不上墻的。”
“可是，你也不能勸人家放棄項目，這不是更沒機會了？”
他目光深邃道：“那倒不一定。”
西瓜方案僅是改變產(chǎn)品本身和銷售方式，就取得突破性的勝利，鋪天蓋地的面膜那么多，想賣到爆就得多在產(chǎn)品上下功夫，中草藥面膜已經(jīng)不能吸引顧客的眼球，如果劉東強和他帶領的團隊懂行，那么后續(xù)的關鍵點還會找到夏江。
這樣大的企劃不可能草率。
夏江也知道不可能一口吃成個胖子，不可能追來山亞一趟，對方就那Kisi給他們做，那樣會很荒唐。
兩人訂到隔天早晨的機票，一下午兩人都在瘋狂的游樂，夏江替她挑了個桃心形的水晶吊墜，她說為什么要戴這么丑的東西啊。
他告訴她，農(nóng)村那個神棍師傅說，水晶吊墜看上去晶瑩剔透，猶如雨露一般，能靜心寧神，能讓身體健康，能讓晚上不做噩夢，她心中稍微感動，嚷嚷著連他也要戴。
于是兩人買了一模一樣，卻沒有聲明這是情侶吊墜的吊墜，掛在脖子上！
后續(xù)，她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太陽鏡遞給他一個，夏江拿在手里，就像那雙燕京布鞋一樣，沒有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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