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猛地瞪大眼,震驚的瞪著近在咫尺的齊銘,反應過來后,她用力推開齊銘,怒道,“齊銘,你他丫的是不是瘋了?”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寧愿去做霍崇三十個女人中的一個,也不愿做我的女朋友?”
齊銘大聲咆哮,額上青筋暴露,秦夏只覺得他不可理喻,“齊銘,我不喜歡你,我一直只當你是哥們,好朋友,對我來說,你和晴子一樣,我不會做你的女朋友的!”
“你不喜歡我?難道你喜歡霍崇嗎?”
齊銘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有什么好?S城誰不知道,這個男人心狠手辣,殘酷無情,視女人如玩物,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他是個瘋子,變態(tài)!”
“神經(jīng)病啊你!這關霍崇什么事?”
秦夏沒好氣的罵道,她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的避開了喜不喜歡霍崇的問題,也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許是不想回答。
“秦夏,你會后悔的!”
齊銘怒氣沖沖的說道,秦夏皺了皺眉,沒理他,轉身就走,身后傳來齊銘的吼聲,“你一定會后悔的!”
一直到坐上車,秦夏仍然一肚子氣。
她自幼孤僻,就算讀高中后認識晴子,也只有晴子一個朋友,上大學后,才多了齊銘這個朋友。
她就這么兩個朋友,一直很珍惜。
沒想到,齊銘居然這么對她!
氣死了!
秦夏兇狠的擦著唇,想把齊銘留在她唇上的氣息給擦干凈。
她擦得太用力,把唇都給擦破了。
回到金屋時,已經(jīng)快11點,一樓大廳燈火通明,但一個人都沒有。
秦夏原想去霍崇的房間,告訴他她回來了,想了想,這么晚了,他應該已經(jīng)睡了,便改了主意,直接回了1號樓。
推門進去,屋子里很黑,秦夏去按墻壁上的開關。
“舍得回來了?”
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嚇得她一抖。
燈亮了,秦夏看見霍崇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長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不知為何,秦夏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眼神,勉強笑了笑,“你還沒睡?”
她的眼睛落在地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哪里不對勁,她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霍崇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言語,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和平時并無不同,但不知為何,秦夏感覺一股又冷又陰沉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在等你。”
他聲音平靜,但聽在秦夏耳里,卻好像帶來一股殺意濃烈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栗,霍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像是釘在她的身上,“等你給我解釋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
秦夏不知道什么照片,但直覺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不敢過來嗎?心虛了嗎?”
霍崇的聲音越來越冷,冷得幾乎將秦夏凍僵,她不解的看向霍崇,卻發(fā)現(xiàn)他幽深暗沉的眼中,一絲光芒也無,好像最暗最沉最冷的黑夜,無邊無際,無窮無盡,仿佛能吞噬一切。
這樣的霍崇,是秦夏從未見過的!
不用費心思去猜,她都能感覺到此刻的他,危險得足以毀滅一切。
秦夏的腳步僵在原地,她下意識的想逃。
“滾過來!”
霍崇的聲音猛地拔高,似乎是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他兇狠如野獸的眼神直勾勾盯著秦夏,令秦夏想要逃跑的心思,剎那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秦夏心驚膽戰(zhàn)的慢慢走過去,剛走到霍崇前面,霍崇抓起一疊照片用力砸在她臉上,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逼出兩個字,“解釋!”
照片如雪花般飄落在地,秦夏蹲下地去撿,驚愕的發(fā)現(xiàn)照片上全是她和齊銘。
有她和齊銘并肩走出KTV的,有齊銘抓住她的手的,還有齊銘吻她的。
照片上,齊銘緊緊的抱著她,吻著她的唇,雙目緊閉,深情又熱情,而照片上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她臉上的震驚和憤怒。
“總裁,我可以解釋……”
秦夏剛開口,霍崇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秦夏被打得偏過頭去,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來。
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顧不得去擦嘴邊的鮮血,急促的說道,“總裁,你先聽我解釋,我和齊銘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是嗎?”
霍崇勾了勾唇,冷冷一笑,秦夏剛想說是,霍崇突然起身,猛地抓住她的頭發(fā),逼著她的臉抬起來。
他的力氣太大,秦夏感覺頭皮都要被扯掉了,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總裁,我……”
她剛開口,霍崇一把推開她,秦夏整個人摔了出去,頭撞在家具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撞到家具的位置,感覺手上沾了粘稠溫熱的液體,定睛一看,紅彤彤的一片。
她受傷了?
秦夏腦子里暈暈沉沉的,她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走。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想死在這里!
這個男人不肯聽她的解釋,他瘋了,他會殺了她的!
剛走出幾步,霍崇就快步走過來,從后面抓著她的頭發(fā),稍微一用力,秦夏纖瘦的身體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冷硬的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
她終于明白,剛進來時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了,今天的1號樓,地上沒有鋪地毯。
她不知道地毯消失,和霍崇要懲罰她,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系。
秦夏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似乎撞傷了,可盛怒中的霍崇壓根不管她受不受傷,抓著她的頭發(fā),就那樣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她拖了回去,秦夏腦袋一片混沌,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掙扎都無法掙扎。
門被推開,和上次一樣,洛風出現(xiàn)在門口,皺著眉頭道,“總裁,也許今晚的事……”
“滾!”
霍崇大聲咆哮,洛風猶豫著沒動。
霍崇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怎么?一個齊銘不夠,還要多一個洛風嗎?洛風,別以為你跟了我多年,就可以覬覦不該想的東西!我的耐心有限,死路還是活路,你自己選!”
洛風的臉色微微一變,低下頭退了下去。
門再次關上,盡管秦夏這一次不像上次那樣滿懷希望,希望洛風能救她。
可是,門一關上,代表所有希望全部隔斷。
霍崇繼續(xù)抓著她的頭發(fā),拖著她往前走,鮮血不停的從她頭上的傷口涌出來,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拉出了一條紅線,觸目驚心。
霍崇把她拖到沙發(fā)邊,像丟一塊臟污的抹布一樣丟在冷冰冰的地上。
秦夏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臉上都是血,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何況逃跑。
霍崇坐在沙發(fā)上,身體前傾,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手指粗魯?shù)哪﹃桨晟系膫?,疼得秦夏直皺眉?/p>
“這是齊銘吻破的嗎?還真是激烈啊!整天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貞潔烈女,寧死不屈的樣子,在他面前,倒是蕩得很!”
“不是的,這是我自己擦破的,我……”
秦夏急切的解釋。
“是嗎?”
霍崇猛地甩開她的下巴,他的力氣太大,秦夏的頭被甩開,正好撞在茶幾上,更湊巧的是,撞到的正好是之前受傷的位置。
秦夏疼得都要昏死過去了,她的痛感本就比一般人強烈。
原本已經(jīng)停止流血的傷口,受了這次撞擊,鮮血再次往外冒。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霍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秦夏不由得苦笑,對啊,他認定的事情,怎么會聽別人解釋?是她太天真,以為只要解釋清楚真相,就沒事了。
可是,真相是什么?
對這個男人來說,真相不是真正發(fā)生的事情,而是他認定的事情。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更何況是她?一只卑微如塵土的寵物?
她真是傻,他偶爾對她展露一兩分溫柔,就以為在他心里,她多多少少有一點點分量。
是她太天真,太自以為是!
“我的寵物,打上了我的標簽,就是我的!你的身體,甚至你的思想,都是我的!別想著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倨傲的盯著她,“寵物不乖,好好教訓就會聽話了!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徹底的順服!”
“我和齊銘只是朋友,接吻只是意外……”
秦夏虛弱的解釋,聲音微弱得似乎風一吹就會消失。
“你以為我會信?”
霍崇諷刺的說道,秦夏心里最后的希望落空。
他一點也不相信她!
“你知道你現(xiàn)在有多丑嗎?”
霍崇抓著秦夏的頭發(fā),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一把推到梳妝臺前,秦夏的肚子重重撞在梳妝臺上,疼得她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霍崇走過來,抓住她的頭發(fā),逼她的頭往后仰。
秦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披頭散發(fā),滿臉是血,眼神里都是絕望。
霍崇咬著她的耳朵,他冷酷無情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你太不乖了,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過,幸好的是,你還活著,只是很快我就會讓你明白,有時候活著還不如去死!”
秦夏渾身發(fā)抖,她知道霍崇是什么樣的人,想起被他像條狗一樣處理了的劉校長,那樣活著,還真不如去死。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無牽無掛,死了又有什么關系?
可是!不行!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媽媽在病房外和爸爸哭著說:“小夏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不能死!她得好好活著!
“求求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夏抖得不行,不停的求饒。
“現(xiàn)在求饒已經(jīng)晚了。”
霍崇的聲音冰冷而嘲諷,“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然后讓你的父母,親眼看著你怎么受折磨,我想,如果他們真的像洛風調(diào)查的那樣疼愛你,一定會崩潰吧?”
秦夏的心唰的沉入冰窟之中,冷得她瑟瑟發(fā)抖。
她想也不想‘噗通’一聲跪在冷硬的地上,因為跪得太快,膝蓋撞在地板上,疼得她臉都扭曲了。
可秦夏顧不得膝蓋的痛楚,死死抱住霍崇的大腿,“求求你不要這樣做,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求你別讓他們知道,他們會受不了的……”
霍崇低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絲邪獰的笑,“我就是要他們受不了!”
秦夏怔住了,她呆呆的望著霍崇。
霍崇無情的一腳踹開她,往沙發(fā)走去。
秦夏摔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背影,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她的眼神慢慢移開,落在梳妝臺上,眼里閃過一絲決絕,柜子里都是化妝品和護膚品,霍崇對這些沒興趣,從不查看柜子,誰也不知道在柜子的最深處,她藏了點東西。
快走到沙發(fā)時,霍崇感覺到有人靠近他。
這個女人又想做什么?
他皺眉轉過身,看見秦夏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后面,“怎么?還想求——”
‘我’字還沒說出口,秦夏手里死死抓著一根鋒利的匕首,狠狠扎進霍崇的胸口,鮮血噴射出來,濺了她一臉,她的眼神格外的狠絕。
“霍崇,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