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怔住了,剛想說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質(zhì)疑的目光投向洛風(fēng)。
洛風(fēng)別過臉去,避開了秦夏的目光,似乎不敢與她對視。
秦夏心中了然,霍崇根本不知道她要來,這一切都是洛風(fēng)自作主張。
明知道她和霍崇水火不容,也明知道把她軟禁在1號樓是霍崇親自下的命令,洛風(fēng)還這樣騙她出來,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想害她嗎?
“說!你怎么在這里?”
霍崇的語氣又冷了幾分,凌厲陰鷙的眼神落在秦夏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幾個洞?!?/p>
女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無數(shù)或嘲諷,或鄙夷,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紛紛朝秦夏看來,尤其是3號,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都滿得兜不住了。
秦夏想要洛風(fēng)解釋一下,可洛風(fēng)好像沒看見秦夏求助的目光,眼神閃躲,四處張望。
秦夏了然,她這是徹底的被坑了!
如果她對霍崇說,是洛風(fēng)騙她來的,霍崇會信嗎?一定不會!對于霍崇來說,洛風(fēng)是他忠心耿耿的心腹,而自己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寵物。
如果她找那個幫她打扮的女仆作證呢?
洛風(fēng)掌管金屋這么多年,那些傭人都聽他的,沒有他開口,誰敢?guī)退髯C?
這樣的認知,讓秦夏絕望了。
她無奈的低下頭,輕聲道,“那我回去好了。”
霍崇臉色沉了沉。
洛風(fēng)干咳一聲,霍崇冷冷的看向他,洛風(fēng)抖了抖,恭恭敬敬的說道,“總裁,那我送秦小姐回去了。”
霍崇面無表情的盯著洛風(fēng),他可不相信這個女人有那么大膽子自己跑出來,再說門上了鎖,要是沒人給她開鎖的話,她怎么出得來?
這一定是洛風(fēng)做的手腳!
只是這個女人在他的再三逼問之下,還不肯供出洛風(fēng),難道她對洛風(fēng)……
霍崇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充滿殺氣的眼神射向洛風(fēng),洛風(fēng)嚇得一個哆嗦,暗道不好,總裁又起疑心了!
洛風(fēng)覺得真是一番好心被當(dāng)成了驢肝肺,冤得很!
身為管家,他只想暗中推一把,讓總裁今晚上有機會和秦小姐重歸于好,否則,他真懷疑就總裁那自以為是的性格,以及秦小姐不肯低頭的硬脾氣,這兩人得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攤上總裁這樣的老板,實在太操心了!連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都要他操心,偏偏總裁還疑心病太重,動不動就懷疑他和秦小姐有一腿。
冤??!真是比竇娥還冤!
為避免被總裁的眼神殺死,洛風(fēng)立即解釋,“總裁,我看秦小姐被關(guān)了一天挺無聊的,便讓她出來透透氣……”
話一出口,看見總裁本就冷冰冰的臉,剎那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洛風(fēng)暗道:壞了!
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洛風(fēng)暗罵自己豬腦子,剛剛那話,聽在總裁耳里,更驗證了他對秦小姐有意思。
吾命休矣!
洛風(fēng)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叫你丫說話不過腦子!
秦夏詫異的看向洛風(fēng),他不是在坑她嗎?為什么突然又開口幫她了?
她實在搞不懂。
“你倒是挺好心的,正好非洲那邊的項目需要有人盯著,其他人都不愿意去,既然你這么好心,不如你去吧!”
霍崇冷笑道,洛風(fēng)的臉頓時垮了下去,簡直欲哭無淚。
秦夏皺了皺眉,“不關(guān)洛管家的事,是我再三求他放我出來透透氣,他無奈之下才答應(yīng)的。”
她不喜歡欠人人情,洛風(fēng)既然幫了她一把,她就想還回去。
反正她和霍崇已經(jīng)水火不容,霍崇討厭她討厭得要死。
債多不愁虱多不癢,霍崇對她的厭惡多一點少一點,有什么區(qū)別?
洛風(fēng)感激的看了秦夏一眼,秦夏神色淡淡的,沒什么反應(yīng)。
霍崇冷眼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不知為何,看見秦夏對洛風(fēng)的眼神沒反應(yīng)時,他的心里居然有一絲隱晦的歡喜。
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深邃的眼睛里,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就只為了透氣?”
秦夏輕輕‘嗯’了一聲,默默的垂下眼簾,輕聲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我現(xiàn)在就回去。”
霍崇沒有說話,深沉的目光看著秦夏,不知在想些什么。
“撒謊吧你?還透氣?透什么氣?你一定是想接近總裁,引起總裁注意!都是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爭寵就爭寵,裝什么裝?”
3號冷嘲熱諷的說道,她的追隨者紛紛附和,勢要將秦夏爭寵的罪名釘死。
金屋里誰不知道,總裁最喜歡寵物溫順聽話,乖巧安靜不鬧事,最討厭寵物?;訝帉?!
誰要是敢耍陰謀詭計爭寵,要么被總裁冷落,要么被趕出金屋。
1號本來已經(jīng)惹怒總裁,被軟禁在1號樓,要是加上耍手段爭寵的罪名,一定會徹底被總裁冷落,一輩子關(guān)在1號樓。
到那時,她相當(dāng)于1號,每天晚上吃飯時,就能離總裁最近。
只要她殷勤體貼的伺候好總裁,總裁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到時候,她倒要看看9號那個小狐貍精還怎么囂張?
“爭寵?你在爭寵?”
霍崇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秦夏剛想否認,余光看見洛風(fēng)拼命的朝她使眼色,雖然不知洛風(fēng)這樣做的用意,但她還是猶豫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但在霍崇看來,這就是默認了。
霍崇心里,莫名的閃過一絲雀躍,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秦夏,她一直低著頭,他只能看見她的頭頂,烏黑亮澤的頭發(fā),頭頂中心有一個小小的發(fā)漩,普普通通的發(fā)漩,在他眼里居然有幾分可愛。
所有女人都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秦夏,等著總裁發(fā)怒把她趕出去,或者關(guān)禁閉,唯有21號,神情有點擔(dān)憂。
霍崇的目光好一會才從秦夏頭頂?shù)陌l(fā)漩移開,淡淡道,“今天天氣還不錯!”
女人們都傻眼了,等了半天,總裁居然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女人們紛紛猜測總裁這句話有什么深層含義,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悶熱悶熱的,這樣的天氣哪里不錯了?難道總裁在諷刺1號?
話一出口,霍崇自己也愣了愣,他到底在胡說什么?只是他臉上一向沒什么表情,沒人看得出來而已。
“既然天氣不錯,辜負可惜,我允許你透氣半個小時。”
霍崇硬生生的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圓了回來,洛風(fēng)臉色古古怪怪的,天知道他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女人們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震驚和不可思議,任誰都能看出總裁對1號的特殊對待。
尤其是9號,眼睛里的嫉恨根本藏不住,以前她一枝獨秀,一個月三十天,雖然說按號碼來,但其實一個月有一半是她侍寢。
金屋里的女人,抖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又不敢做什么,頂多冷嘲熱諷幾句,她享受著眾人又嫉恨又艷羨又無可奈何的目光,這是她最快活的時刻。
可是現(xiàn)在,1號來了,總裁對1號的特別,早就有征兆,她不甘心!
3號和其他女人的臉色也很難看,以前一個9號老是插隊,搶她們本就不多的侍寢日子,如今又多了個1號,難道以后她們都要獨守空房嗎?
3號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來金屋的女人,誰沒點野心?總裁財富滔天,就算沒辦法成功上位,嫁入豪門,如果能生個一兒半女,也能分到不少財產(chǎn),讓她一輩子榮華富貴,連帶著家人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9號是總裁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對總裁有特殊意義,而且比她來得早得多,根基穩(wěn)固了,她奈何不了她,可1號就不一樣了,1號初來乍到,毫無根基不說,總裁對她的感情也不過才剛剛開始,不趁1號羽翼未豐時除掉她,還等什么?
3號和她的追隨者使了個眼色,那幾人暗中點了點頭。
她們幾人的小動作,全落在9號眼里,9號嫣紅的唇微微上揚,勾出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既然3號那幫人沉不住氣想要動手,那她就等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果3號贏了,那就是維持現(xiàn)狀,和以前沒什么改變,對她來說,3號那幫人不足為慮,如果1號占了上風(fēng),那她就暗中助3號一把。
總之,雙方可以斗得兩敗俱傷,但1號絕對不能贏!
餐桌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平靜和樂的表面下,暗潮洶涌,波詭云譎。
唯獨21號,唇邊始終噙著溫柔和氣的微笑,好像對一切暗潮都看不見,也不在意。
“洛風(fēng),讓人開飯!”
霍崇淡淡道,在他的位置坐下,秦夏猶豫了一下,剛要在1號位坐下,霍崇突然開口,“你給我夾菜!”
夾菜?她沒聽錯吧?
秦夏猛地瞪大眼,她的手都包成了粽子,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怎么夾菜?
所有女人嫉恨不平的瞪著秦夏,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殊榮!
秦夏感覺后背都要被那些冒火的目光燒出幾個洞來,這些女人是受虐狂吧?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小伏低的伺候別人?
“總裁,她不樂意,我來服侍您!”
3號滿臉是笑的說道,一把推開秦夏。
霍崇聽見她說秦夏不樂意時,眼神沉了沉,等到看見她的動作,臉色也沉了。
霍崇冷冷的盯著3號,直把3號盯得手腳發(fā)軟,額頭冒汗,才冷冷道,“你很喜歡夾菜?”
3號不明所以的點頭,“是啊,總裁,我喜歡幫您……”
看見霍崇慢慢勾起的嘴角,那詭異的冷笑,讓3號沒說完的話,全卡在喉嚨里。
“洛風(fēng)!”
霍崇高聲道,“拿一盤黃豆來,讓她夾!掉一顆,抽一鞭子!她不是喜歡夾嗎?讓她一次夾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