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秦夏狐疑的看著劉校長,劉校長直勾勾盯著秦夏,眼神古古怪怪的。
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秦夏從霍崇眼睛里看見過,只是霍崇的眼神很熱很灼人,劉校長的眼神很猥瑣。
秦夏感覺很不好,轉(zhuǎn)身就想走,劉校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不為自己也考慮,也不為端木晴子考慮?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就不開除你們倆!”
這個條件太誘人了!
秦夏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劉校長肥得冒油的臉上,瞇成一條縫的小眼睛里閃著得意的光芒,他繼續(xù)慫恿秦夏,“并且,你們倆被扣的全勤分,都給你們補(bǔ)回來!”
秦夏有些猶豫不決,她不知道劉校長要做什么,但直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很想無視劉校長,拔腿就走,可是,晴子怎么辦?
晴子完全是被她連累的,要不是為了照顧她,晴子也不會曠課,更不會被劉校長開除。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劉校長為什么要針對她?晴子說有人害她們,是誰?
就在她沉思時,劉校長無聲無息的走到她身邊,“想好了嗎?秦夏同學(xué)。”
他突然出聲,嚇了秦夏一跳,秦夏剛要回答,卻感覺到一只肥膩膩的爪子落在她的胳膊上,秦夏下意識的打掉那只手,怒道,“劉校長,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嗎?裝什么裝?”
劉校長很不屑的說道。
秦夏氣得說不出話來,憤怒的瞪著劉校長。
劉校長壓根不在乎她的憤怒,笑嘻嘻道,“只要你聽話,你和端木晴子都沒事,否則……”
“否則什么?”
秦夏氣得冷笑,“我想你一定忘記了,我可是霍總的女人!你居然敢對我有非分之想,你就不怕霍總要了你的命?”
沒想到,她那么厭惡霍崇,那么厭惡寵物的身份,到頭來,卻要靠這個寵物身份來擺脫劉校長。
真是諷刺啊!
劉校長臉色一白,細(xì)小的眼里閃過一絲狠毒。
他想殺人滅口?
秦夏暗道不好,連忙說道,“我來的路上,見到了林教授,剛才進(jìn)來時,隔壁辦公室的老師,還有掃地的阿姨都見到我了,走廊上的攝像頭也拍到了!我要是在這里出了什么事,霍總一定能查出來!”
劉校長臉色更白了,他訕訕道,“秦夏同學(xué),你胡說什么?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
見他怕霍崇,秦夏心思一轉(zhuǎn),打算詐他一詐。
她高高抬著下巴,擺出氣勢十足的模樣,“既然知道我是霍總的女人,你還敢開除我?信不信我給霍總吹枕頭風(fēng),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沒想到這一次沒有嚇到劉校長,他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理都沒理秦夏。
出了校長室,秦夏一直在想,為什么后來劉校長不怕霍崇了?
這一天,都是林教授的課,林教授無視劉校長的開除通知,讓秦夏繼續(xù)上課。
秦夏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可是能多上一天課,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幸運(yùn),她很珍惜。
放學(xué)后,林教授讓她去他辦公室,給了她一大摞筆記。
“這是你曠課這一個多星期的學(xué)習(xí)資料,回去好好惡補(bǔ)!”
林教授嚴(yán)肅的叮囑,秦夏不迭的答應(yīng)。
“行了,走吧走吧,沒事別在外面亂晃!”
林教授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秦夏知道教授只是外表嚴(yán)肅古板,其實心地特別的好。
她鄭重的謝過林教授,抱著資料出了教學(xué)樓。
剛出教學(xué)樓,冷不丁從旁邊沖出來一群女生,堵住秦夏的去路,正是?;ê退菐讉€跟班。
冤家路窄!
秦夏轉(zhuǎn)身想跑,卻發(fā)現(xiàn)后路也被人堵住了,看來?;ㄊ怯袀涠鴣?,早就在這等著了。
七八個女生圍了上來,秦夏抱緊手里的資料,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報仇!上次你和端木晴子那只肥豬打了我,今天,我要讓你躺著滾出這里!”
?;▏虖埧裢恼f道。
“上次明明是你帶人圍攻我的!你居然惡人先告狀?”
“那又怎樣?總之,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是要打你!”
?;ㄕf著,獰笑道,“今天端木晴子不在,我看誰能救你!姐妹們,上!”
她一聲令下,那些女生蜂擁而上,秦夏沒有端木晴子的武力值,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
秦夏怕教授給她的資料弄壞了,緊緊抱著資料蜷縮在地上,任由著那些女生對她拳打腳踢。
她的痛感神經(jīng),本比常人更強(qiáng)烈,那些拳頭打在她身上,痛得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不停的抖。
秦夏眼前模糊,七八個女生圍著她,她看不見外面的一切。
“喂,你們怎么打人呢?”
一個男生的質(zhì)問響起,?;◤埧竦穆曇綦S即響起,“傻逼別多管閑事,否則連你一起打!”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jìn)來,不許校花打人,?;ㄒ姞畈幻?,叫停了跟班,惡狠狠的威脅秦夏,“這次先放過你,下次再打!敢搶我的男人,見你一次打一次!”
?;ㄅR走前說的話,讓原本熱心幫忙的同學(xué)們,對秦夏呲之以鼻。
秦夏沒有理會那些議論和嘲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仔細(xì)查看懷里的資料,見那些資料雖然有些皺了,但還好端端的,一張都沒有破損,秦夏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她剛整理好資料,手機(jī)就響了,見是家里的電話,秦夏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wěn)下來,這才接了電話,“爸,媽。”
“小夏啊,你接連兩個周末沒有回來了,這個周末回來嗎?”
媽媽的聲音有些緊張。
“前段時間學(xué)習(xí)有點忙,又有很多實驗,這才沒有回去,這個周末我看看吧,不忙就回去。”
秦夏撒了個謊,她不敢讓爸媽知道她入住金屋的事,也不敢讓爸媽知道她已經(jīng)被學(xué)校開除。
她不是怕他們責(zé)罵她,是怕他們難過。
“那就好那就好。”
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秦夏心里又酸又澀,眼眶濕濕的,爸爸的聲音插了起來,“小夏,錢夠用不?不夠爸爸給你打點。”
“夠用的,這個月生活費(fèi)還有很多。”
秦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一樣。
“你別省,該花的花,爸媽有錢……”
“好啦好啦,小夏周末就回來了,話那么多。”
媽媽小聲的抱怨道,爸爸的憨笑聲響起,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遙遠(yuǎn),入住金屋還不到半個月,她卻像過了半輩子,每個日夜,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秦夏的眼淚如潮水般涌上眼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對著電話哭出來,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秦夏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她抱著資料,坐在校園里的長椅上,怔忡出神。
她不想回金屋,可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能去哪里。
回家嗎?她不敢。
她害怕爸媽看出端倪,而且,她現(xiàn)在身上都是傷,回去的話,爸媽一定很擔(dān)心。
一直到天黑,秦夏才慢騰騰的上了車。
城堡里,霍崇坐在沙發(fā)上,一身冷冰冰的氣勢,幾乎將三米之內(nèi)的所有生物凍僵。
所有女人心驚膽戰(zhàn)的站在邊上,心里對秦夏恨得不行,她一個人晚歸,連累大家,總裁生氣,所有人都不好過。
“她還沒回?”
洛風(fēng)點了點頭,“沒有。”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霍崇的臉色,試探道,“要不,我打個電話給秦小姐的司機(jī)阿彪,讓他催秦小姐回來?”
“不用!我倒要看看她這次敢遲到多久!”
霍崇語氣冷颼颼的,洛風(fēng)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幾點了?”
“7點10分。”
很快,霍崇又問了同樣的問題,洛風(fēng)看了看表,有些無語,“總裁,才過了一分鐘。”
霍崇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洛風(fēng)渾身一凜,再不敢亂說話。
當(dāng)霍崇第五次問幾點了,洛風(fēng)第五次回答時,秦夏進(jìn)來了。
“又回來這么晚,想再被關(guān)黑囚室嗎?”
霍崇冷冷道,語氣里有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雀躍,秦夏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霍崇的語氣冷厲許多,“說話!”
秦夏還是不說話,霍崇本就沉抑的臉色,更沉了幾分,所有女人下意識的后退,生怕離得太近,被總裁的怒火波及。
“抬起頭來,回答我!”
秦夏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霍崇眼里怒火滔天,猛地捏住秦夏的下巴,逼她抬頭,“我叫你抬頭,回答我的問——”
霍崇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兩秒之后才響起,“怎么搞的?臉上怎么這么多傷?”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秦夏身上的連衣裙,有些臟污了,霍崇瞳孔猛地一縮,寒光迸射,“被人打了?”
秦夏死死咬著唇,就是不說話。
霍崇的聲音冷得刺骨,“對著我的時候,膽子那么大,骨頭那么硬,一出去就被人打成這樣?沒出息!廢物!”
秦夏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滾燙的淚水滴在霍崇的手背上,幾乎燙傷了他的手。
他像受到驚嚇?biāo)频目s回手,接過洛風(fēng)適時遞上的紙巾,擦去手背上的水跡。
“哭什么?我還沒開始懲罰你,你哭什么?”
霍崇的語氣極其不耐煩,可洛風(fēng)卻聽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秦夏一直在掉眼淚,但她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只是無聲無息的流淚。
“哭有什么用?別人打你,你就狠狠的打回去!哭是懦夫,窩囊廢的行為!不許再哭!聽見沒有?”
霍崇的聲音更不耐煩了,秦夏不停的掉眼淚,霍崇面色冷漠如常,可眼里已經(jīng)開始有些焦躁不安。
他修長的眉擰得緊緊的,聲色俱厲的說道,“我命令你不許再哭,否則把你丟進(jìn)黑囚——”
‘室’字還沒說出口,秦夏突然撲進(jìn)他懷里,死死抱住他精壯的腰,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