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猛地睜開雙眼,眸中幽冷的光芒浮浮沉沉,明明暗暗,似有莫名的情緒在那雙黑亮的瞳仁中流淌。
他的薄唇緊緊抿著,眼尾勾起一個凜冽的弧度,洛風(fēng)知道,總裁此刻正拼命壓制著心中將要噴涌而出的情緒。
那個女人是總裁一生的魔咒,哪怕只是聽到她的名字,在雜志上看到她的新聞,都能讓總裁失控。
鈴聲堅持不懈的響著,霍崇忽而勾唇一笑,眸中一片幽冷,“掛掉!”
“是,總裁。”
洛風(fēng)剛要掛掉電話,耳邊傳來一聲急喝,“慢著!”
話音未落,手機就被一雙好看得過分的手搶走。
霍崇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曾在心上百轉(zhuǎn)千回的名字,薄唇死死抿著,眸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就在鈴聲即將斷開的一瞬間,霍崇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點。
薄而性感的唇微微上揚,勾出一個風(fēng)流愉悅的弧度,唯有那雙冷如冰霜的眼,才能透出他的真實情緒。
霍崇將手機放在耳邊,薄唇開合,語氣輕佻,“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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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5號樓213室,秦夏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巨大滾圓的肉蛋如火箭般朝她射來。
又來了!
秦夏氣定神閑的將門一甩,肉蛋‘哐’的一聲準確無誤撞在門框上,一聲慘叫響徹5號樓。
“秦夏,你敢算計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端木晴子捂著額頭上的大包,咆哮道。
“每次都來這招,幼稚!”
秦夏鄙夷的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走進213,有些不爽的瞪著端木晴子,“這次又因為什么?”
“你是不是被霍總選中,要去金屋了?”
“是!”
端木晴子怔了怔,突然發(fā)瘋般撲了過來,用力捶打著秦夏的胸口,“秦夏,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怎么能搶我的男人?我們可是閨蜜啊!”
“停!”
秦夏一叫停,端木晴子的呼號如被按下暫停鍵,立馬停止,她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氣憤的瞪著秦夏。
秦夏推開她肉呼呼的拳頭,向前一步,“你的男人?”
“他是我的男神,是我老公……”
“他承認你了嗎?再說——”
秦夏戳著她的肩膀,“你身高有165嗎?”
端木晴子整個人矮了一截,“沒……”
“你有一尺八小蠻腰嗎?”
端木晴子又矮了一截,“沒……”
“你體重不超過50KG嗎?”
端木晴子頭越垂越低,訕訕的伸出一個手指頭,“超出一點點……”
“一點點?”
“10KG,不,是20kg……”
“還有,你有34C的胸嗎?”
端木晴子猛地挺起胸膛,整個人剎那間折射出炫目的光彩,“我38D!”
秦夏重重拍了拍她的胸,嘆息道,“有也沒用,霍總不喜歡太大的!”
“為什么?”
為什么?
秦夏怔了怔,她想起一句話,連帶著想起霍崇那雙骨節(jié)分明,漂亮得過分的手,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肌膚,柔軟而微涼。
“小夏——”
端木晴子見她發(fā)怔,撞了撞她的胳膊肘,秦夏被她撞了個踉蹌,好不容易站住,壓下起伏的心緒,朝端木晴子擠擠眼,“大概是因為一只手無法掌控?”
“哎呀,你好討厭呀,說人家的大,人家好羞澀啦——”
端木晴子扭著水桶腰,拉長聲音撒嬌道,那場景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秦夏打了個冷顫,不再理她,開始收拾東西。
“小夏,你跟了霍總,齊銘怎么辦?你要拋棄齊銘嗎?”
秦夏白了端木晴子一眼,“拜托,我跟齊銘只是好哥們!”
“哥們?打過游戲吃過飯,看過星星溜過街,還哥們?”
“不是哥們是什么?”
端木晴子真想敲開秦夏的腦袋,看里面裝了什么,“他上次還拉過你的手!”
“他給我看手相,還說我手相好,會嫁入豪門。”
“他上上次摸了你的頭發(fā)!”
“他說我頭發(fā)有點干燥,一定要用護發(fā)素。”
“他上上上次還摸了你的臉!”
“哦,他問我用什么護膚品,皮膚這么好,他也想買一個。”
端木晴子簡直無語了,最后一搏,“全班女生,他只對你這樣,你有見過他對別人怎樣嗎?”
“那是因為我們聊得來。”
端木晴子要抓狂了,尖叫道,“小夏,你真的不相信齊銘喜歡你?”
“他說他喜歡白千雪那樣的女人,清純美好,美麗優(yōu)雅,放心啦,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端木晴子想了想,“也對,跟白千雪一比,你簡直像個男人!”
“喂,晴子,你是不是我的閨蜜,怎么能這么貶低我?”
“正因為是閨蜜,才要教你認識自身的缺點,否則,怎么在美女如云的金屋占得一席之地,奪得霍總的寵愛?”
秦夏撇撇嘴,我從來沒想得到他的寵愛!
端木晴子從抽屜里找出一本筆記本,丟給秦夏,“這是我收集的金屋美女冊,里面囊括了所有住過金屋,跟目前還住在金屋的女人。”
“住過?不是說入住金屋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嗎?居然還有人舍得離開?看來有骨氣的人,不只我一個。”
“不是離開,”端木晴子湊近秦夏耳邊,陰測測道,“是死了!”
213室仿佛刮過陣陣陰風(fēng),秦夏打了個冷顫,“死了幾個?”
端木晴子伸出一個巴掌,又伸出一個巴掌,秦夏頭皮發(fā)麻,腿腳發(fā)軟,“十,十個?”
端木晴子輕輕搖頭,雙手晃了晃,秦夏聲音發(fā)抖,“二,二十?”
“估計還不止。”
見秦夏臉色慘白,跟見了鬼似的,端木晴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小夏,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不去了!”
秦夏一把摟住端木晴子,叫道,“晴子,我要永遠陪著你,哪也不去!你說過,我們要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門‘吱呀’一聲推開,嚇得秦夏跳了起來,“誰?”
一個身材高大,長著國字臉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秦小姐,我叫阿彪,是你的司機,時間已到,你該去金屋了。”
“我,我不去了!就算霍崇把我開除,我也不去了!”
“不去?”
阿彪皺了皺眉,快步走過來,秦夏抱住胸,“你,你要干什么?我叫非——”
‘非禮’二字還沒說出口,秦夏已被阿彪一手刀打暈。
阿彪一胳膊撞開目瞪口呆的端木晴子,粗魯?shù)囊话芽钙鹎叵?,大步出?13,端木晴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大叫道,“來人啊,搶劫了!不對!綁架??!”
當(dāng)秦夏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金屋門外。
巨大奢華的白色城堡,矗立在藍天下,城堡上用金粉刷出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金屋,陽光瀉下,金屋二字折射出刺眼的金光,幾乎閃瞎了秦夏的眼。
“這么有錢,干嘛不把城堡的墻壁也刷滿金粉?”
秦夏嘟囔道,身后冷不丁傳來涼颼颼的聲音,“怎么?不滿意我的審美?”
秦夏一震,臉上迅速掛著諂媚的笑容,轉(zhuǎn)身,“咦,霍總,是你啊,好久不見。”
霍崇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久?不過一個半小時而已,你覺得久,是因為跟我在一起,度日如年嗎?”
“錯!是因為太思念霍總了,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和霍總已經(jīng)一個半小時沒見,在我心里,相當(dāng)于兩個多月沒見。”
秦夏深情款款的望著他,努力睜大眼睛,讓他看清楚她眼里的似水柔情。
霍崇似乎被她的深情感染,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他的指腹柔軟而微涼,在炎炎夏日里,帶起一片微微涼意。
他微微勾唇,似有笑意流出,“原來你這么想我啊。”
秦夏剛要點頭,待看到那雙鳳眼里的幽幽冷光,她的心仿佛被一雙冰冷的手狠狠掐住,連呼吸都停滯了,承認的話堵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
他的手指一路往下,落在她纖細修長的脖頸上,指腹輕輕按壓在輕輕跳躍的血管上,他唇邊諷刺的微微笑意,似乎在清楚的告訴秦夏,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將她的脖頸擰斷。
秦夏的心幾乎跳出胸腔,她櫻紅的唇微微顫抖,“霍總……”
霍崇不理會她眼睛里的求饒,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血管,感受著血管里血液的跳動,似乎在戲弄一只頻死的小動物,“小風(fēng),住過金屋的女人有多少?”
“八十二。”
“如今呢?”
“還有二十九人住在這里,加上秦小姐,三十。”
八十二減三十,等于……五十二?
秦夏腿腳發(fā)軟,幾乎暈倒,原來晴子說的二十還少了!
嗚嗚嗚,她不想死在這里!
似乎感覺到她的懼怕,霍崇的手指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逼迫她與自己直視。
他倨傲而不屑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只被踩在腳下的螻蟻,“記住你的身份,我是你的主人,你不過是金屋里的一只寵物,寵物不能反抗主人,更不能欺騙!”
屈辱!絕對的屈辱!
反抗吧!秦夏!燃燒吧!秦夏!你不是寵物,你是人!
秦夏胸腔里仿佛燃起了無窮無盡的勇氣,她挺起胸膛,目光灼灼的看向霍崇,“霍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