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是來找我?guī)兔Φ?,?yīng)該暫時不會傷害我,反正不管什么事我先答應(yīng)她好了,放松警惕后,我從被窩里漏出個頭換了口氣,發(fā)現(xiàn)那女鬼坐在我床邊上,一股惡臭味直吸入鼻腔,熏的我差點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倒出來。
下意識的我從口中冒出了一句“你怎么會那么臭,跟王嬸一樣臭”。說完我就后悔了,頓時緊張了起來,可不能激怒了女鬼。
女鬼沒在說話了,而我好像聽見了“嚶嚶嚶”的抽泣聲,那女鬼竟然在哭,大晚上的聽到這聲音,我不僅頭皮發(fā)麻,難道鬼也有自尊心?我剛說的話中傷了她。
想到這我趕緊跟她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別哭,你說讓我?guī)湍闶裁疵Γ灰蛔鰵⑷朔呕鸺雍e人的事,我都幫你行么?”
果然,我說完女鬼停止了抽泣,接著她就跟我說,今天晚上死的那個男人是她丈夫,她是那個男人的前妻,生前,他丈夫出軌王嬸,最后在王嬸的慫恿下,他丈夫跟王嬸合謀殺了她,當(dāng)時天氣炎熱,她死后尸體很快腐爛發(fā)臭,他丈夫怕村里的人發(fā)現(xiàn),就偷偷的將她丟在了糞池中,糞池的臭味蓋住了她尸體的臭味,所以肯本沒人發(fā)現(xiàn)她死了,而他丈夫還對外聲稱她跟別人跑了。
這也太殘忍了些,聽后,我完全忘記了害怕,更多的是同情。
我感覺今晚死的那個男人真的一點都不可惜,還應(yīng)該早點死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村莊還會發(fā)生這種事。
這也難怪她身上會這么臭了,我聞著都難受,更別說她自己了,整日被泡在糞池中,那種感覺我想也不敢想。
“可你為什么沒報仇呢?就像是今晚柳樹下的那個紅衣女鬼”。
“其實我們做鬼也要分等級的,我這種鬼接觸不了人,我也不想害人,這不怪我丈夫,是因為我跟他在一起六年了也沒能生個孩子”。
“說到底,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rdquo;我問。
“幫我公布真相,我丈夫已經(jīng)死了,公布真相后王寡婦會有人自裁,我也想入土為安了”。
所以,她是有多愛她的丈夫,寧愿整日被泡在糞池中發(fā)霉發(fā)臭也要守在她丈夫身邊,而他丈夫卻全然不知,真的是傻女人,做鬼了還是那么傻,碰上我算她運氣好,明天我一定讓卜天鳴好好給她超度。
答應(yīng)她的要求后,女鬼便消失了,折騰到現(xiàn)在天都要亮了,還是先趕緊補個覺先,反正有卜天鳴跟李逸辰在,還有什么怪事解決不了的。
第二天我是被門外的吵鬧聲吵醒的,穿上衣服出去后就看見村長家的院子里站了很多人,看上去都十分高興的樣子。
我湊到卜天鳴旁問了個情況才知道,原來卜天鳴一大早就帶著村長跟村民們把柳樹下的那個女尸挖出來并且又好生安葬了,那些被女鬼害死的人也都被卜天鳴超度輪回了。
所以說那個女鬼永遠不會在出來害人了,村民們也不用每到夜晚都人心慌慌了。
巡視了一圈我好像并沒有看見李逸辰,想著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在晚上,難道他跟其他的鬼一樣,白天都不能出來活動的?那他現(xiàn)在能跑哪去呢?
這時,一股冷風(fēng)吹過,風(fēng)里夾雜著陣陣的惡臭味,頓時我腦袋嗡嗡作響,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到昨晚的女鬼,可現(xiàn)在腦袋懵懵的,根本就忘了我昨天晚上的事是做夢,還是真的。
可就算是真的,從我這個外人的嘴里說出來,誰會相信。
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卜天鳴,他說的話應(yīng)該能讓大家更相信一些吧!
我把卜天鳴叫回屋內(nèi),跟他說了昨晚的事。
他聽后好像沒什么驚訝的,很自然的說道:“我知道那女鬼的存在,第一次看見王嬸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但那女鬼看見我后一直沒敢現(xiàn)身,反正她又沒害人,我也沒管”。
此時此刻,我心里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幫助那個女鬼。
卜天鳴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沒等我開口,把村長叫了進來,然后跟村長說村里還有一個女鬼。
村長聽后大驚失色,差點一屁股做地上。
接著卜天鳴把那個埋在糞池中的女鬼從頭到尾跟村長描述了一遍。
并且讓村里的人把女鬼的尸體從糞池中撈出來。
村長一臉痛苦的表情說到“可這都過去一兩個月,就算有尸體也該腐爛了”。
“就算尸體腐爛,也會有尸骨,一定要讓她入土為安,不然,不出半個月,你們這個村子將……”卜天鳴說了一大堆女鬼危害村子的事,把村長嚇得愣住了。
接著,他出門就叫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往門外奔去。
沒想到卜天鳴這么讓人信服,頓時對他又加了幾分好感。
這會,我跟卜天鳴也跟了出去。
就在村口得位置,真的有一個大糞池,糞池里還冒著沼氣泡,只見幾個中年男人拿著耙子,不情愿的捂著鼻子走了去。
大概半小時后,一個男人喊到“有了,有了”。
在場看熱鬧的人都湊了過去,只見一個男人從糞池中用耙子拉上來一包黑呼呼東西。
男人用耙子拔開袋子后,所有人都往后退了退,袋子里是一包被糞池水泡黑的一堆人骨。
村長看后頓時氣的臉色發(fā)青:“給我把王嬸綁起來,這種缺德得事都做的出來,這個村子容不得她”。
說完,帶頭往王嬸家快速走去,村民也都跟了去,留下我跟卜天鳴呆在原地。
卜天鳴盤腿做在了地上,面對尸體振振有詞的念叨著,應(yīng)該是在給她超度輪回!
耳邊一個空虛縹緲的聲音傳來:“謝謝”。
我知道一定是昨晚的那個女鬼,沒想到幫了一只我心里也那么開心。
這時,耳邊忽然想起汽車鳴笛聲,這么偏僻的村子怎么會有汽車。
我聞聲望去,只見村外一二百多米處,兩輛汽車像村子的方向駛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心里一陣喜,前面的是一個黑色轎車,后面緊跟了一輛警車。
卜天鳴這會從地上坐起來說:“動作可真快”。
“嗯?”我疑惑的看著他。
“昨天晚上我就跟那個愛慕你的男鬼商量了下,讓他回去報了警,這不,這么快就來了”。
聽到愛慕我的男鬼這幾個字,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我還是脊背一涼,我上輩子到底對鬼做了什么,這輩子被鬼纏。
可我又很是疑惑“他白天能出來嗎?他不是不能見光?”
卜天鳴又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說“他可不是一般的鬼,雖然魂魄不全,但也比普通的鬼厲害,沒事”。
到底是怎么個厲害法,我不敢想,反正他越是厲害就說明越難擺脫。
話落,兩輛車已經(jīng)開到村門口停下了,警車里下來兩名警察,快速的近了村子,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王警察。
王警察走進后一臉內(nèi)疚的跟我倒了謙,并解釋了那天追丟我的原因。
原來,王警察跟蹤我被那個人販察察覺了,因為村子比較偏僻,繞路岔路很多,最后七拐八拐的把我跟丟了,因為這件事剛升職又被降了下去。
好在我也沒出什么事,接受了王警察的道歉。
“可樂,我們可以回家了”。
誰把我名字叫的這么肉麻。
聞聲望去,一個打著黑傘,帶著墨鏡的帥氣男人走上前,正是李逸辰,西裝革履,金色手表,霸道男鬼總裁范。大白天的他還打了一個傘,鬼就是鬼,說明還是懼怕陽光的。
“回,回誰家”我微微一愣。
“隨便”。
說完,他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摟著我就走,并跟王警察說道“案子已經(jīng)查完了,以后不要再來煩我們,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
“可是,那些失蹤女的女孩都還沒找到呢!村長不肯說”我看了看王警察。
卜天鳴對我搖了搖頭,做了個無語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向村口走去“難道你還要找到她們,然后在一個個的把她們送回家?”
李逸辰這會摟著我肩膀硬將我推著往前走。
把我推上車,李逸辰摘掉墨鏡坐在了駕駛位。
窗外的風(fēng)景在不停的倒退,我回頭看了看村子,沒見到那些失蹤的女大學(xué)生,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
坐在副駕駛位的卜天鳴開口打趣道:“你們這些女孩就是太單純,難道不知道隨便上了別人的車就等于上了別人的床?”
聽后,刷一下我臉頰一燙“你能不能換個比喻,不要這么污”。
“人不污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我頓時語塞。
下意識看了一眼反光鏡里的李逸辰,只見他兩邊嘴角微微笑著,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第一次看見鬼也會有情緒。
卜天鳴說路還很長,讓我睡會,睡一覺就到家了。
我本來不困,他這么一說,眼皮反而變得沉重起來,點了點頭,便躺在車椅上睡了。
黑暗中只感覺自己像是顛簸在馬背上,時而聽見一些雜吵聲,鳴笛聲。